第四百七十五章 你干什么这么注意她?
第四百七十五章 你干什么这么注意她?
“你们什么眼神?老子仔细观察过了,程清池就是哪里怪怪的。你看咱们班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一点活力都没有,我看了都替她着急。你说说,要是真变得那么无趣,以后的人生是不是也会很没意思?就像枯井里的水,永远都是毫无波澜的,直到干涸的那天也不会有任何波动,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朋友一脸懵逼,苏凛这是被刺激到了还是吃了药,如机关枪似的当一个辩手得了,还打什么比赛,玩什么职业电竞。
更奇怪的是,他这么纠结程清池做什么?
“我靠,你丫还用上这么文绉绉又矫情的比喻,什么玩意儿嘛。我看呀,程清池她就是学习学傻了呗,你管人家做什么,她无聊就无聊,反正又和你没关系。”
“倒是你,干什么总去招惹她。”
“我招惹她的时候,她才会像是一个正常的会脸红会生气会骂人会多说几个字的女生,小爷我这么用心良苦和她开玩笑,她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说到这里,这个男生显然也很愤愤不平,莫名又觉得像是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媳妇似的。
“我真是服了你,我该怎么说才好,你欠得发慌就罢了,怎么还给自己按上一个好名头。谁被你三番五次地调戏都会生气的好吗?”
调戏…。
苏凛的额头忽然垂下了几根黑线。
“我那叫调戏她么?”
朋友挥挥手,“不要太明显啦!”
苏凛:…。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开玩笑的水平太烂,还是,过分了些,没有把握好分寸?
苏凛心烦气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越来越复杂了。
自从程清池换到他前面以后,他的生活不仅仅只有KTK了,心思和精力莫名被什么东西瓜分了去。
“诶,不过——”朋友忽然贼兮兮地凑近,压低了声音试探,“你怎么这么关注她?还仔细观察呢,我们平时可都没注意,你倒是看出个所以然来,还说得头头是道的。”
朋友一副贼眉鼠眼的小样。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苏凛问懵了。
我靠,他低低咒骂了一句。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地注意程清池的一举一动——她认真听课的样子,她翻过书本每一页的样子,她将刘海捋到耳朵后面的样子,她吹着热水瓶里热水的样子。
根本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忍不住地,想要介入她的生活,就像是队友所说的那样,其实她的人生到底无不无聊,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就是,无法控制。
他很粗暴烦躁地揉了揉发,丢出一句话,“我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想让这个女生,稍微快乐那么一点。
除了学习以外,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如花一般的年纪,不该被枯燥的公式、概念、单词、诗词所束缚。
“苏凛,不是我说,你丫也不是太平洋警察,管的宽没有用,不如多和我去打几场球,或者多训练几次手速,让人家好好学习吧,就别一天天地骚扰她啦,小心拖累咱们课代表考名牌大学的腿。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被俱乐部签约,正式注册成为大陆赛区的职业选手以后,前途不愁。”
“程清池家里情况不怎么样,高考可是唯一的出路了。”
苏凛本在位置上继续粗暴烦躁着,听到这句话,忽如被浇了冷水似的,一下子便清醒了。
“家里条件不怎么样,是什么个意思?”
他顿了顿,然后故作随口一问。
“我不太清楚,还能怎么样嘛,困难生不都是那样的,没钱呗。”
他动了动喉结,竟觉得有些难发声,“她是困难生?”
“你才知道啊,学校都补助一年多了。”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呀,你可别自以为是。人家只关注学习,兴许是为了以后过上好日子,你横插一脚,多管闲事,要把人的前途给糟践了,那可就罪过大咯。”
朋友笑嘻嘻地说出这番话,分明就是以一种开玩笑又无所谓的态度,可苏凛的心却沉了好几沉。
这样么?
他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块儿石头,闷闷沉沉,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少年的想法总是简单而又一意孤行,带着自己的个性和锋芒,却忽略了旁人的感受。
可苏凛,其实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让程清池开心一点而已。
显然,用错了方式。
“哎,你这次比赛成绩怎么样,能不能被G.U签约?”
苏凛的心思完全不在KTK的联赛上,只随口敷衍几句,“也就那样吧。”
“看上去,好像不太理想,唔,进不了G.U也没关系嘛,反正你现在才高二,想放弃电竞,直接正常地去考大学,也算来得及。”
话是这么说得,不过都是一些没什么卵用的安慰人的话,成为职业选手可是每一个热血少年的梦想啊!
朋友越想越可惜,“我能不能再多问一句?”
苏凛看着前桌空荡荡,并无女生的身影,又听见耳畔嗡嗡嗡吵个不停,更是不耐烦,“别废话,要问就问。”
“你这次是什么名次,进前十了没有?”
“没有。”
朋友大为心痛,哀叹不已,本尊都不见得有他这么伤心,“哎,没关系,咱还是好好读书吧,或者,等下个赛季再战。”
苏凛不是前十,他是冠军。
但他懒得说。
没意思,比赛拿了第一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上课铃响,程清池才回来,照旧是一张寡淡的脸,看都没往苏凛的方向看,很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座位,已经很清晰明了地离他的座位有一段距离。
程清池其实早就没怎么生气了,反正苏凛就是无聊又很欠揍,饶是扯她校服那门子事,想起了还是会很丢人,可也过去了好多天,再怎么想也没有用,还不如不去想。
她认认真真地记着笔记,“吧嗒”一声,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后面飞过来,很直接而又用力地摔到了她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