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慌乱

  第两百七十章 慌乱
  “要不然一起吃饭吧。”
  齐乔挽着沈遇的肩膀,巧笑嫣然,“我们也是饿了才来这里的。”
  秦苏墨并没有拒绝,大概是还可以和沈遇谈谈生意,反正两个人都是一路之丘,共同话题不少。
  虽然温故不是特别愿意,但还是想着,拒绝又显得自己很多事,小家子气云云,于是也没多说什么。
  在餐桌上,只顾着埋头吃吃吃。
  秦苏墨忍不住提醒,“慢一点,没有人和你抢。”
  沈遇倒是笑了笑,“可能是真饿了。”
  温故抬头,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她和沈遇压根没有什么交集,算来算去,这还只是第二次碰面。
  沈氏集团的大公子,身价和姿容不比秦苏墨差多少,五官如雕刻过一般,有棱有角,却不失柔和温润。
  温故觉得,有时候“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之类形容美女的词用在秦苏墨身上好像也挺贴切,他的精致程度可以忽略男女性别,各个领域都可以通杀。
  而沈遇就不一样了,成熟的男子气息透过俊朗的眉眼显露无疑,线条分明清晰而又通透。
  他和沈寂有些相像,但还未达到特别相似的地步,至少气质完全不同。
  一个是在腥风血雨的娱乐圈还能报以玩味的态度,另外一个便要沉稳内敛得多。
  温故也不好意思多看,只得出一个结论——“也是个人间美男子”,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似乎就她一个人吃着自助餐,别人都是另外叫了些别的,一边细嚼慢咽,吃相优雅,又一边谈着温故听不懂的事情。
  而且,好像就她吃得最多!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猪猪女孩了吧。
  她一边感慨,一边抿着蛋糕。
  齐乔总是用一种很爱怜的眼神看着她,还主动同她说话,笑盈盈的,温柔又亲切。似乎是因为不管温故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挺可爱的,也忍不住把她像妹妹一样对待。
  可这种眼神却让温故想起了霍云杉,她也喜欢这样看她。
  两个人又因为沈遇还产生过什么过节,温故吃着吃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秦苏墨不会骗她,如果没有齐乔,沈遇和霍云杉大概也不会弄得这么尴尬。
  温故怎么也想不到,齐乔也会有卑微如丑小鸭一样的时候,至少在她看来,她大方,优雅又美丽,怎么会莫名其妙对霍云杉产生敌意呢?
  云杉姐这么好一个人呐。
  齐乔在《长门赋》里面的角色并不讨好,角色加成,这样一来,温故更不舒服了。
  宋茹惠说,“我和你是朋友,当然要和你统一战线,管苏知新这个人是好是坏,你不喜欢她,那我就和她保持距离。”
  温故也是这样,霍云杉对她很好,她很喜欢她。
  对于喜欢的人,是没有是非对错的!
  就是这样没有道理。
  温故看了齐乔一眼,亦在不知不觉之间,站到了霍云杉那一边去,莫名就对她产生了滤镜。
  显然是感受到了女生明显的变化,齐乔反而笑着问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温故慌乱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她不是什么会掩盖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尤其是看到这样一双聪慧通透的眼角,没来由地就开始心虚,尽管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
  吃东西,接着吃东西!镇定镇定!结果,却失手将杯子打翻,越来越不镇定。
  她惊讶地叫了出来,眼见着果汁流到齐乔的礼裙上。
  时间静止,目瞪口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温故的脸变得惨白,又从惨白变得通红。
  这下又闯祸了是不是?
  她身上的礼服,款式高级,做工精致,应该很贵吧。
  一瞬间,餐桌上变得很微妙,齐乔的微愣,沈遇的蹙眉。
  温故抽出几张纸,试图擦去那些酒渍。
  一双手却出现在眼前,握住了她的手腕,有些冰凉。
  秦苏墨的声音从一旁传过来,“别乱动,这样擦只会擦坏裙子。”
  好像没有什么温度。
  这种顶级品牌专门设计出来的礼服,理念只有一个——“尽最大程度的金钱和脑细胞去铺成出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
  一旦弄脏,又要另外付出一笔高昂的护理费。
  所以一般来说,高定品牌的衣服限定性很强,只穿一次,富豪们自然不会差钱,下次想穿,那就再买一条。
  温故本来紧张地发抖,听了秦苏墨的话以后,忽然静了下来,静得异常,就像是一大盆冷水突然倾泻下来,泼湿了全身,足够让人清醒。
  她的身体僵了僵。
  “那要,怎么办?”
  秦苏墨并未回答她,还是齐乔带着几丝缓和气氛的语气,开了口,“不怪她,多大点事啊,没关系的。”
  温故沉了沉胸口,“对不起。”
  “别在意,这裙子我有好几条,回去洗洗就好。”
  齐乔虽然说得轻松,但基本上这裙子就等于报废了。
  不过,她的心胸还未狭隘到那种程度——为了一件裙子就斤斤计较。
  沈遇点名扼要,直接问秦苏墨,“她是太紧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刚才都看在眼里。
  齐乔分明是想和这个女生说说话,免得她坐在这里尴尬不自然,毕竟他的秦少正忙着和自己谈事情,总不能从头到尾都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可温故显然没怎么领情,那往另外一边侧过去的微动作便可以看出来,潜意识里,就表达出了对齐乔的抗议。
  沈遇不太高兴是真的,没理由让齐乔受这份委屈,到底是想给谁脸色看呢?
  于是那一问,问得温故愈发尴尬。
  秦苏墨的语气倒是波澜不惊,“和她没什么关系,是杯子的位置有问题。”
  他慢悠悠地将倒下的玻璃杯摆正,透明的棱光落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我刚才只是帮她随便一放,没太注意。”
  “很容易打翻。”
  沈遇哑然失笑,“所以你刚才是用了大概十五秒的时间,计算一下杯子摆放的角度以及突发状况所波及的范围,然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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