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节

  之后我们仨私下又商量一番。
  铁驴和老猫的意思,既然熟郎布能帮我们,我们就明天看看形势再说,现在继续睡觉。
  铁驴的望远镜也被带回来了,我们仨总不能夜里不防备,更不能总让老猫观察部落,索性轮起班来。
  这一夜被分成三段时间,我们仨顺序分别是,铁驴、我、老猫。
  大约午夜时,我被铁驴叫醒了,他打着哈欠,把望远镜交给我,那意思换班了。
  我对铁驴这状态不咋满意,心说负责观察的,怎么能困意这么大呢?
  我看铁驴胳膊还青了一大块,估计是自己掐自己提神的。我也没想太多,就近找了一棵有点歪的树,嗖嗖爬了上去。
  我躺在交叉的两根树杈上。通过望远镜,我看到部落里轻悄悄的,只有两个勇士守着小门。
  这种画面确实让人枯燥,不过我也有解闷的方法,后来我都是观察半分钟,休息半分钟这样子的。
  我守岗要两个半小时,这样过了一多半时间,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我又想到铁驴了,心说他刚才困意咋那么大呢?搞不明白。
  我低头看着铁驴,他躺在“草床”上直打呼噜。这时邪门的事来了,我盯着盯着,猛地来了一阵困意。
  我感觉铁驴和草床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甚至自己有种忍不住要扑下去,躺在那里饱饱睡一番的冲动。
  但打心里我也告诫自己,一定别睡。我也不得不用起铁驴的招数,狠掐自己胳膊。
  我下手没留情,但把精力放在胳膊上后,还看到上面起了一个大包,这不是我掐了出来,事先就有。
  我看包的中心部位还有一个小红点,明显是虫子咬出来的。
  我有个猜测,这树林里有怪异的毒蚊子,被它们叮过后会出现犯困的征兆。我想留意四周,也用电筒小心的照着,看能不能发现并把它打死。
  但我没熬住,没一会儿呢,身子一软,趴在树杈上睡了起来,电筒也都被我无力松开落下去了。
  我并没睡多久,很快觉得嘴疼,也被疼劲儿弄醒了。
  我睁眼一看是老猫,他也在树上。但整个人不咋好,有犯困的征兆,他还跟我说呢,“找药,解困。”
  我趁着有股精神头,赶紧行动。
  我怕自己拿不准,一副药不对症,而且这次胸囊的药不是组织提供的,药劲儿也不大。
  我先给自己注射三幅自认的解药,又给老猫和铁驴打了一针。
  我身子敏锐性差,老猫用完药后赞了句,说好多了。
  铁驴哼哼呀呀,有转醒的趋势,我正想建议他们,我们出了林子,找空地继续睡吧,防止毒蚊子。
  但话没等开口呢,远处隐隐传来吵闹声了,来自于部落的方向。
  我心说熟郎布不说他们上午才狩猎去么?咋大晚上的就有动作了呢?
  老猫让我等等,他嗖嗖爬到树上了,等观察一番后,他说,“不对劲,有外来人正冲到部落里杀戮呢。”
  我彻底蒙了,心说外来人?会是谁?
  ☆、第十八章 三军对垒
  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不知道闯到部落的人是什么来头,但他们在杀戮,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不然整个部落都挂了,我们任务怎么办?
  我们仨默契的想到一块去了,稍作整理,拿着刀和匕首,急匆匆的出了林子。
  本来我们撒丫子跑,也就一支烟的时间就能赶到,,但老猫不让我们跑太快,他还带着队,冲到最前面。
  我心急归心急,又不得不按照老猫的节奏来,还把身子尽量压低。
  我算服了老猫和铁驴,尤其铁驴,别看那么胖,却能边跑边把身子压到快贴地了。
  我只能是尽量,就这样我们跑完一半距离后,老猫突然停下来,警惕的四下看着。我被他弄得很敏感,也相信他一定发现啥了。
  我用个眼神,算是无声的询问他,什么情况?
  老猫指了指我们右边,又带头往那里走。刚开始我没发现异常,随着我们走了二三十米吧,我听到嗡嗡声了。
  我想到蚊子了。我有种拿电筒照的冲动,但又怕太显眼了,正纠结时,老猫猛地往前冲出去。
  他没用刀,反倒从地上抓起两把沙土,对着前方使劲撒了出去,之后他来到一片灌木前,对着里面一顿猛踩。
  我听到咔咔的声响,说明灌木丛里原本藏着东西,更有可能是木制的。
  我和铁驴要赶过去帮他,老猫不让,等又踩了一小会儿后,他叹了一口气,说行了。
  我和铁驴急忙凑到他旁边,我闻到很浓的一股腥味。铁驴让我和老猫挡亮,他小心的把电筒拧开了。
  当看到这里有什么时,我有种不可思议和恶心感。这里有一个被踩坏的箱子,在箱子里外,还粘着不少怪异的死蚊子。
  最大个头的,有婴儿巴掌那么大,最小的也就是一般花蚊子那么大小。
  我联系之前的事,心说还真被自己猜对了,我们昏迷就跟毒蚊子有关。我又往深了合计,这毒蚊子被放在木箱里,说明是人为饲养的,而木箱能出现在这里,说明有人要用它害人。
  我们仨绝不是目标,我和铁驴想到一块去了,这时我俩还都扭头望了望远处的部落。
  这不是好情况,我估计此时部落里,不少莽人都昏睡着,他们整体的战斗力十分弱。
  我们也不怕暴漏目标了,老猫改变计划,招呼我们全力冲过去。
  我们嗖嗖跑起来,这样很快来到部落边缘,我发现铁驴有个绝活,一边跑还一边把望远镜举着看了看。
  这期间他发现一个规矩,跟我们说,这些外来人的胳膊上都绑个红布条。
  老猫拿出一副明白了的意思点点头。我只知道红布条是他们这伙人的一个标记,但具体有啥讲究就不清楚了。
  铁驴招呼我们停下来,又趁空解释说,爱绑红布条是雇佣兵的习惯。
  我也彻底明白了,但很纳闷,莽人几乎与世隔绝,能跟谁结这么大梁子?这人还找雇佣兵过来屠杀莽人。
  铁驴不再说啥,又趁空把鞋脱了。
  他今年是本命年,穿着红袜子,铁驴就把一根袜子撸下来,又用刀削下三截来。
  我暗赞铁驴聪明,雇佣兵说白了都是临时工,互相间本就不太熟,我们冒充进去,绝对能浑水摸鱼,但问题是铁驴好几天没洗脚了,这种红布条也太臭了吧?
  铁驴和老猫不管那么多,都迅速把红布条套了上去,我心说自己再不积极,又得被他俩说了。
  我一咬牙把红布条套在胳膊上了,但刚弄完,我就闻到胳膊上飘来一股咸鱼味。
  我突然有个想法,以后驴哥在家不用炒菜了,就闷锅米饭,闻一口脚、吃一口饭,省钱!
  但我只是随便想想,很快我们又继续行军,悄悄来到部落外。
  这时部落外围的木栅栏简直没法看了,有的上面染着血,有的上面挂着莽人的尸体。
  我们没找大门,老猫用刀削坏几个木栅栏的尖头,我们踩着跳过去了。
  赶巧的是,我们刚进部落,正合计接下来先往哪个方向支援呢,有个矮个子拎着一把刀从一个草棚子里出来了。
  他刀上带着血,手里拿着一只耳朵,一看就刚作恶完。另外他另只手里还拿着一个电筒,正用电筒照向我们。
  我有些紧张,因为眼前的是敌人。但铁驴不管那个,也用电筒照了回去。
  我借机看清那人的长相了,不是莽人,但应该也是川贵这边的,他长相很有当地特色。
  他还嫌铁驴晃他了,一侧脑袋,嚷嚷句,“三位兄弟怎么聚一块了?别耽误了,赶紧杀人挣钱去。”
  我猜他们杀了莽人后要割下个耳朵,等回去了,拿这个领赏去。也就是按耳朵数量来定价了。
  我对这人暗自起了个外号,觉得叫他侩子手再恰当不过了。
  我和老猫没接话,也站着没动,铁驴先一步往矮雇佣兵那里走去。他一边走还一边说,“兄弟,你别那么积极了,我刚得到消息,这次咱们挣不到钱。”
  雇佣兵对钱很敏感,他被铁驴这话诓住了,本来想转身离开的,这时反倒拿出一副好奇样子问铁驴,“怎么个情况?”
  铁驴打个手势,要跟他耳语。实际上,铁驴来到他身边后,猛地打了一掌。
  铁驴的掌出了名的厉害,我听到噗的一声,等他收掌后,这矮雇佣兵的鼻子都塌了,满脸是血,还翻着白眼有晕的架势。
  铁驴咦了一声,说你挺能抗,又补了一掌,这小子彻底熬不住,腿一软出溜到地上。
  我和老猫都往前凑。我反应慢了,或许说压根没往这方面想,铁驴和老猫跟强盗一样,对着雇佣兵的身上一顿猛翻。
  但这人没带枪,也没带啥好刀,铁驴和老猫都不满意的叫骂几句,铁驴还说这样不是办法,得找到“烧火棍”才行。
  他俩也不想聚在一起了,不然真像矮雇佣兵说的,太显眼了。
  我发现他俩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也不考虑我的身手,立刻下决定,说我们分开行事。
  而且说完他们就走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我合计着自己怎么办?但自己也是一个大老爷们,他俩都这么说了,我再跟在他们任何一人的屁股后面也不是那个事。
  我一咬牙,心说自己往中间走吧。
  我拎着刀,一边走一边警惕的四下看着。这时的部落,气氛没刚才那么热闹了,反倒给人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偶尔才有一个地方传出打闹声。
  我中途经过三个草棚子,我一边举刀一边把草棚子的门帘子打开。
  在帘子掀开那一刻,我都做好遇到敌人的准备了,但这三个草棚子里,要么没人,要么都是死人,死人还少个耳朵。
  这说明我来晚了,都被敌人事先关顾过了。
  这次我又来到一个草棚子前,我以为自己又是无功而返呢,但刚要掀帘子,帘子自己动了,有一个壮汉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看他一脸的色狼样儿,裤子还没完全提上呢。
  这说明啥不言而喻。他看了看我,尤其胳膊上的红布条,没有露出敌意来,又问我,“兄弟,刚死的你在乎不?不在乎的话,也可以去爽爽。”
  我没急着回复,这一刻就想着怎么把他撂倒呢。我有种举刀捅他的冲动,又觉得会被他防住。
  他看我这么冷漠,也没多说的兴趣了,要跟我擦肩而过。
  我觉得这是机会,稍微侧着身子看他,只等他完全背冲我时,我就下手。但他走了两步后,突然站定,念叨句,“什么味这么臭!”
  我估计是我胳膊上那一截袜子弄得。我怕他会转身问,这样机会就没了。
  我决定现在就下手,但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了,没等我行动呢,他猛地后踢一脚。
  我被踹个正着,也一下子滚到草棚子里去了。
  ☆、第十九章 猫腻儿
  这草棚子里黑兮兮的,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且顺带着也碰到了一具还有体温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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