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铁驴对我打手势,让我别慌也别动,他深呼吸几下,又猛地一探头,向哨岗方向瞧了瞧。
  他刚探头时很紧张,不过随后就轻松一大块,还把我拽出去了。
  我盯着哨岗看着,简直难以相信,哨警整个人趴在哨岗上,大头冲下,一股鲜血从他脖颈往外流,唰唰的都浇到哨岗地板上了。
  我很清楚这是那怪物的杰作,另外这也表明,那怪物先越狱了。
  我心里上来特别强烈的恐惧感,心说这怪物到底是什么?绝不是人,没有人能这么厉害,避开哨警眼睛,潜伏到他身边后还能一刀抹了他脖子的。而且话说回来,动物界里也貌似也没这么厉害和古怪的东西。
  我是彻底想不明白了,铁驴不想让我一直这么傻愣愣站着,他又拽着我,我俩一起贴着拐角处蹲了下来。
  这样我俩能更好的隐蔽下身形。铁驴稍微缓了几口气后,又独自对着不远处的犯人尸体凑过去。
  他就检查一个地方,看这些人嘴角有没有黑痣。
  这么一来,检查速度很快,他很快又退回来跟我汇合。我很在乎这些死人里有没有黑痣,所以忍不住张口就问。
  铁驴摇摇头。我知道我们还有希望能找出活的黑痣来。
  我分析着,这小子要是越狱,能从哪个方向逃。a监区周围的墙是整个监狱最高的了,他想直接就近逃走,这方法看看就不现实。
  我又往b监区的方向看去,b监区里虽然犯人多,但地理位置好,算是四通八达的,周围全是小厂房,而且在往前走一走就能到监狱的东南角,也就是后山乱葬岗的方向所在。
  后山上全是树和灌木丛,这可是完美的掩体,而且到了乱葬岗,顺着陡坡往下滑,未必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至少老猫就是从这里逃走的,我也相信老猫已经妥妥的逃走了。
  我想事这期间,铁驴一直在留意地面,不仅是我们脚下这一块,还有附近几个区域的。
  铁驴有个分析,说从a监区逃出来的犯人,虽说一大部分死在路上了,但也有几个人成功逃脱哨警的攻击,往b监区方向去了。
  这说法简介印证了我的猜测,我也不跟铁驴绕圈了,直说道,“咱们也往b监区走,再试试找出黑痣吧。”
  铁驴想了想,点头说行,不过也强调一句,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俩只能拿出最快的速度,最安全的路线行动起来。
  我们这样跑出去百八十米,来到一个小仓库前。这仓库没作废,还在使用中,里面存的全是犯人上班时要用的一些工具。
  我们赶得很巧,正巧面对小仓库的这一面,有一个小暗门。
  铁驴的意思,我们从小门进去,穿过仓库里面,再直接从正门出去,这样能保证这期间没人放冷枪。
  我觉得这法子好,我俩还一起行动起来。不过在这仓库里等我们的,简直是一场灾难。
  ☆、第四十八章 不速之客
  在刚进仓库那一刻,我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臭有点腥。我猜测这跟这里长期存放劳动工具有关吧,不然只是一个空仓库,怎么可能有这种味?
  我没在这方面太较真与在乎。虽说仓库里没有应急灯,但窗户挺多。这里环境只是暗,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铁驴当先,我随着,我俩这么一前一后的横穿整个仓库跑起来。
  其实较真的说,我俩在做偷偷摸摸的勾当,应该放轻脚步才对,问题是外面乱作一团,有各种杂音和吵闹声,我俩也犯不上保持沉默。
  中途我不小心还碰到几把铁锹,让库里乒乒乓乓乱作一团。等我俩快到仓库正门时,铁驴先来个急刹车,又扭头跟我说,“从这出去后不远就是b监区了,那里指不定啥样呢,甚至也因为逃跑犯人多,会有很多狱警,我们要小心。”
  我点点头。随后铁驴又轻轻咦了一声,扭头看着正门。
  我被他弄得挺敏感,也静静观察着。但正门那里没啥怪异,我多问一嘴。
  铁驴摇摇头,轻声说,或许是他错觉,刚才正门那里有动静。
  要在平时,我肯定把铁驴这话重视起来,现在却觉得,或许真是他错觉,因为横穿仓库这一路上,我就出现过好几次敏感的情况。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那意思让他别这样。铁驴没再说啥,又往正门那里靠去。
  我们都停在正门的门口。这就是个很一般的入户门,上面有一个铁把手,拧开它,我们就能出去了。
  铁驴伸手摸向门把手,但等他用力拧的时候,怪事来了。铁驴突然拿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我离得近,看到铁驴没咋用劲呢,这门就有自己要打开的架势。
  我冷不丁连说邪门,心里合计着这门难道是智能的?只要有人一碰把手儿,它自己就能开?但我又立刻想到一个可能,一定是赶得很巧,在铁驴开门的时候,有人在外面也在开门,他俩撞上了。
  我不知道外面那位是敌是友,没等我和铁驴再做出啥举动呢,外面那人加重力道了,这门一下被拽开了。
  我接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外面那位举着手,拿着一把手枪。就凭这个,我敢断定,他是一个狱警。
  这狱警很不客气,对着铁驴砰的来了一枪。
  我看铁驴晃晃悠悠几下,一下没了力气,倒在地上。我脑袋里嗡了一声,知道驴哥中枪了,甚至凭他这么快倒地,这枪很可能是致命的。
  我不想这么失去铁驴,心里上来一种特别着急的感觉,而看着这狱警又压低枪口,还想对着铁驴补枪时,我都快陷入到一种疯狂的状态中了。
  我嗷的一声扑了上去,伸出双手抢着狱警的枪。我想用力把它夺下来,却发现曲惊监狱的狱警真是不一般,里面藏龙卧虎的,有太多高手了。
  眼前这狱警的臂力和手劲都很强,我掰来掰去的,丁点把枪夺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他哼了一声,调转枪口,想把我也砰砰了。
  我肯定不能让他得逞,而且好就好在,我稍微弓着身子,个头儿又没这狱警高,我能把自己身子当成支架,借着这份优势跟他死磕。
  他调转枪口越来越困难,最后我俩僵持上了,只是区别是,他纯属用胳膊上的劲儿,我全身都在用力气。
  我不知道这么下去,我还能挺多久,但打定主意,能多一刻是一刻吧。
  这狱警却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他打起别的主意,突然伸出膝盖,对我小腹狠狠顶了过来。
  他身子挺瘦,所以膝盖上也没啥肉,这么一顶之下,膝盖骨真把我顶惨了,我就觉得整个肚子都翻江倒海的,尤其隐私地方也稍微有点胀痛,估计也跟小腹受到攻击有直接关系。
  我疼的整个脸都扭曲了,狱警看到我这种表情,他很满意,甚至又立即用他脑袋对我脑袋狠力撞了过来。
  他这么撞的话,事先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外加也一定在这方面练过啥。这一下子撞的我眼前直冒火星子。
  我彻底没念头跟他死磕了。狱警又补了一脚,把我狠狠踢飞。
  我是倒着飞的。飞出一小截后,无力的跪在地上了。这么一来,膝盖特别疼,也冷不丁有点麻。我盯着狱警,打心里骂上了,心说老子才不是给他下跪呢,就是一时间起不来而已。
  这狱警又退后半步,堵在门口。这期间铁驴有反应了,他并没死,挣扎的站起来后,捂着脖子,一股股血从他指缝里往外溢。
  狱警再次举起枪,还把它对准铁驴,又腾出一只手,摸着后腰拿出一把手电,打开后照了照我俩。
  我发现我跟铁驴在曲惊监狱还算挺有名的。这狱警认清我俩后,哼笑一声说,“原来是三目鼠和黑熊,他妈的,我们哥几个都觉得你俩有问题,来了监狱后这里麻烦不断。而且你俩才挨了电刑,这才隔多久?竟又活蹦乱跳的积极参与越狱的事了?”
  我听到这,心突突跳着。能感觉出来,他对我俩意见挺大的。
  狱警不想再跟我们说啥事了,又念叨句,“死吧!”
  我整个心凉了半截,而且能感觉出来,这狱警心狠手辣的,他说要开枪,也绝不单单是吓唬我俩。
  这一刻,铁驴的命绝对就在狱警手上攥着呢,他只要轻轻扣动一下指头,铁驴就得见阎王去。
  我没别的办法,只想着一定把驴哥的命保住。我怕自己再不说啥就来不及了。
  我对他喊,“兄弟,等等,你听我说个秘密。”
  我是想把我和铁驴真实的身份说出来,我相信他知道我俩是特警后,一定会放下枪的。
  狱警皱着眉,他在纠结要不要听我的话,但他扣着扳机的手指头挺吓人的,微微动了动。
  我盯着那根手指,脑门特别热,甚至我又在想,自己也别等回信了,赶紧竹筒倒豆子,自己直接往下说吧。
  但在我正要开口时,变故来了。一个有碗口大的大木桩子,突然从门口出现,它狠狠的对准狱警脑袋砸下来。
  我听到砰的一声响,这木桩子都砸断了。狱警脑袋上还呼呼往下冒血。
  我看的仔细,这木桩子不像是从天上落下里的,反倒像是被人举着,从侧面偷袭打下来的一样。
  在我还愣神时,铁驴猛地往旁边一扑。狱警食指动了,使劲扣下了扳机。
  一发子弹打在铁驴刚才待的地方,他是险之又险的逃过一劫。之后门外又有动静了,那断的木桩子被两个人举着,对着狱警狠狠顶了过去。
  这狱警身子是挺横,却扛不住这么大的冲击力,而且他后腰被顶住了后,整个人被冲击力一带,向仓库里扑了过来,还正巧奔着铁驴去的。
  铁驴脖子受了伤,如此状态下,身子不怎么灵敏。要在平时,他再来一个侧滚,就能很轻松的躲过一劫。
  这次他很费劲,滚得的也是险之又险,跟狱警擦肩而过。
  狱警面冲下的砸到地上,这还没完。这两个举木桩子的人真的是下死手了,又把木桩子拿起来,对着狱警的脑袋,像撞钟一样,一下一下的撞起来。
  前两下倒没啥,这狱警的脑袋只是被力道一带,死死压在地面上了。等到第三下时,我听到咔的一声响,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等木桩子撤下去后,这狱警的脑袋都塌陷了,他是彻底救不活了,腿还一蹬一蹬的哆嗦着,这是一种条件反射。
  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但我没放松警惕,又看着新出现的这两个人。谁知道他们是敌是友呢?
  ☆、第四十九章 大佬汇合
  我看不太清这两人的相貌,但他俩的身材让我猜到了,是冷手和毒枭。
  这哥俩把狱警解决后,又把木桩子撇了,全都板正看着,冷冷望着我和铁驴。
  我知道他俩为啥这么冷漠,他们一度怀疑我和铁驴越狱时要把他们撇下。其实要不是现在我和铁驴都受伤了,实力大打折扣的话,我肯定会站起来找他们麻烦的,因为他们对狱警头儿告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了。铁驴招呼我,说他看不到自己脖颈,让我先过去看看他的伤势。
  我觉得冷手和毒枭不会对我和铁驴下黑手,不然他俩早就下手了,另外他俩肚子里毒囊的毒还没解呢,也算有求于我们。
  我压着性子不去留意他俩,赶紧跑到铁驴身边。
  这狱警的电筒就在地上放着,我捡起来后,把它咬在嘴里,这样能方便我腾出两只手来。
  我检查铁驴的脖颈,发现铁驴这命真就是捡回来的。这一颗子弹只差一点点就打到颈动脉了,一旦颈动脉破裂,血根本止不住,不出一会儿,铁驴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我告诉铁驴,使劲压着伤口就行。铁驴应了一声,又加大手上的劲儿。
  这样又稍微沉默一会儿,冷手叹口气念叨一句,“两位大佬,别再打歪心思再撇下我俩了,四个人一条心,外加运气到了,咱们才能逃出去。”
  我知道,这话里说的运气,指的就是地震。我也不想太点破,说这地震是人造的这类的话,不然我和铁驴在他俩眼里只是杀手,怎么可能掌握到这么先进的武器呢?很容易穿帮。
  另外我也琢磨不准,冷手带头这么快的“不计前嫌”,到底为什么?难道说这当大佬的人就是不一样,关键时刻知道谁轻谁重,懂得做大事不拘小节的道理?还是说他打着别的目的?
  我一时间没法弄明白这个,而且也没时间纠结了,我不再多说啥,跟铁驴一起站了起来。
  我们四个算是这么临时凑成一伙了。我本来对这狱警的死还有点遗憾,但没时间好好安葬他。
  铁驴说话有些困难,却还跟冷手和毒枭强调一句,说我们越狱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找到黑痣。
  他又把黑痣的特征描述了一下,也跟这俩大佬撒了慌,说黑痣是杀手组织的人,我们必须要救。
  毒枭听完很不耐烦,嘀嘀咕咕几句。我听不清他嘀咕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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