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权倾往外走,就当没听见。
“她就是当年那个幸运的女孩。”
权倾往外走的身子立刻顿住,蹙紧了眉头:“是可儿指定的那个,林木?”
擎书郑重的点点头,很快又换上了轻松的语气:“不过,她现在要和别人结婚了,儿子你难道要看着和自己春风一度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新娘?”
权倾不语。
“听说那个男人娶她是为了报复她,难道你希望……”
“地址?”他冷冷的问。
“盛世庄园。”
权倾赶到盛世的时候,新郎新娘已经站在舞台的中央,新郎俊逸非凡,新娘美丽倾城,只是那一双本该黑亮的眼睛,此刻却如一滩黝黑的死水,平静无波。
司仪含笑问着新郎:“你愿意娶美丽的新娘,一生一世陪伴她吗?”
新娘看着这个男人,想起一首诗: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她对他曾经的喜欢早就终止了,那么她就没有什么可期盼和害怕的。
她淡淡的开口:“我愿意。”
新郎也望向新娘,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眼底却渐渐的化为淡淡的嘲讽、失望,愤怒,薄唇轻启:“我不愿意。”
新娘本来惨白的脸色此刻更加的白了,她的拳头攥起来,又松开,黝黑的眼睛泛起一股奇异的光,很快归于平静。
安臣的势力不小,请到的人很多,还有媒体记者,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下面的宾客都指着她窃窃私语,嘲笑她,羞辱她,摄像头的镁光灯对着她啪啪直响,而她一如一颗静静绽放的百合花,悄无声息,无怨无艾。
似乎那些谩骂声充斥的不是她的耳膜,新郎冷笑的面孔也不是对着她。
新郎对她这样的反应很不满意,英俊的面孔升起淡淡的恼怒:“林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吗?”
林木不想知道,因为她知道他即将出口的话会让她处于更加难堪的境地,可是她无能为力,她阻止不了他。
“因为你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
宾客席喧哗的声音更大了,甚至有人吹起了流氓口哨。
“这女人居然是这样的水性杨花,白长了一张清纯的脸。”
“现在的女人不能只看表象,越是清纯无辜,越是有毒。”
宾客席的一角,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女人,在这新婚喜宴上,她一身盖住脚底的白衣特别的惹眼,她很瘦,露在外面的皮肤干瘪苍老,望着台上和周围发生的一切,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再配上凶狠的眼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的恐怖。
林木感觉自己的血液上涌,浑身冰冷,对于那样令人摆布的自己,不干净的自己,她也厌恶至极,可是她别无选择,林森还在病床上等她。
新郎接着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又要娶你吗?因为你说过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所以我给你,林木,你觉得这份礼物够吗?”
是的,她是这样说过,亏得他还记得,她的原话是:安臣,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你,和你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他给了她一个这样的机会,和他一起走进婚姻的机会,然后又在婚礼上亲手摧毁她,摧毁她的梦想,就像摧毁她一样。
原来他非要和她举行婚礼,居然是因为这个。这就是他对她最后一步的报复,最残忍的报复。
而且他把她卖给别的男人,还把,干不净的罪名按给了她?
摧毁的真彻底,恐怕从今以后她在这座城市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吧。
林木的身体在发抖,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咬着牙在坚持,不能倒下,不能被他打败,这是她的信念,她忍气吞声了这么久,从天堂到地狱,什么没有经历过?
她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一抹笑,她黑亮的眼睛望着他,就如黑夜里的一束强烈的光线,权倾在下面看着她,突然被那一道光线刺到,心脏没来由的收缩一下,他感觉到了心疼。
他大步走过去,强势的拨开人群。
她在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平静和静立的凄楚:“安臣,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个心愿只是我五年前的,现在早已经变了,我现在的心愿是:你、不、得、好、死!你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说得好。”权倾大声喝彩,不由得鼓起掌来,把前面挡路的白色椅子一脚一个的踹开,向着礼台上的新郎新娘走去。
这个女人没让他失望,并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一如既往的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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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男女双方家长都一力促成的婚姻,所以就这样写了。对了,公众章节每天固定的更新时间上午九点。
4 我带你走
众人看着这个男人强势而霸道的迈向礼台,站在了新娘的另一边,新郎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本来就没打算今天举行完婚礼的,所以礼服很随意,发型也很平常。
反倒是权倾,一身笔直的黑色西服,白色的衬衣,高贵优雅的站在新娘身边,又带着天生的气势,俾倪的扫了一眼台下的嘉宾,嘲讽的看向新郎。
新郎英俊的面容立即被他比了下去。
林木淡淡的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两人注视的瞬间,权倾带了笑,那种笑似春天里摇曳的木兰,众人不知道是被他的风情给惊到,还是被两人更像是一对新人而惊到,居然都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安臣的脸色却阴沉下来:“这位先生,在别人的婚礼上搞破坏,有失风度吧。”
权倾蔑视:“一个拿婚礼报复的人都不能称之为男人,还有什么资格谈风度两个字?”
他抬起手在林木的肩膀上拍了拍:“走了,这样的男人,你也不嫌恶心的慌。”
林木心里牵挂着弟弟,听了权倾的话,就抬脚往前走去。
安臣羞辱她,打击她,毁灭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估计也不想在看到她了吧。
只可惜她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是依然不了解他,只有他发号施令说让她走得话,哪有让她被别人护着走出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