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所以他得吊着祁良秦,忍一时分房之苦,享受的是长久的鱼水之欢,这很划算。
  老太太问严松伟:“你跟你大哥还有小秦聊天,有没有听说他们两口子出什么问题?”
  严松伟摇摇头:“没有啊。昨天良秦还问我说给大哥过生日的事呢。”
  “你大哥生日……”
  “我跟他说了,大哥不过生日。”
  老太太说:“今年是你大哥三十周岁了。”
  老太太说完这些,若有所思。
  说起来,严柏宗也十几年没过过生日了,家里人人都过生日,唯独她不过。
  其实严先生去世的第一年,她还是给严柏宗准备了生日蛋糕的,但是家里人祭奠完回来,心情都很沉重,她自己也觉得十分难受,实在没力气再去切蛋糕。
  那个蛋糕第二天的时候,大家当早餐吃了。好像也是那一天,严柏宗跟她说,以后他的生日都不要过了。
  她那时候觉得孩子也大了,不过生日也罢,不成想成了习惯,一年一年的,竟然都没人再给他过。十二月初六,在严家人心里就只是忌日而已。
  如今老大爱上了祁良秦之后,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了活力。从前的都已经过去,或许应该重新开始。尤其是她还记得当初严柏宗说的话,说她心里只有老二和老三,没有他。
  她是既生气又心疼。
  老太太决定今年给严柏宗过生日,并且在饭桌上当合所有人的面对严柏宗说了:“你如今也三十整岁了,以前因为你父亲的事,你的生日都是不过的。可是他都去这么多年了,总不能你一辈子不过生日,还是该快快乐乐的,大家乐一场。尤其是如今你有了小秦,给你过个生日,也权当是与过去的你告别,什么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老太太这话,暗里说的其实是严柏宗结过婚这件事,说他告别过去,从今以后重新开始,其实是说给祁良秦听的,怕祁良秦计较。乍然提到自己的过去,严柏宗也讪讪的,觉得自己拒绝不了。
  如果拒绝了,好像就在说自己还和过去藕断丝连似的,这种膈应人的醋,他可不希望祁良秦吃。
  于是他点点头,说:“我都行。”
  “大哥三十周岁的生日,以前又没过过,咱们是不是要给补回来?”严媛兴奋地说:“其实我早就觉得,爸爸过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快记不清了,怎么还因为这个不给大哥过生日,我想说,又怕提起来你们不高兴,我都憋了好久了。”
  “老幺就会来马后炮,当初知道大哥和良秦在一起,你不也说,我云南的时候拍照片,就看出他们俩有猫腻了……”严松伟捏着嗓子学严媛说话,气的严媛要打他:“二哥你还是这么没正形,怪不得谭小姐看不上你。”
  严松伟一听这话,脸上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严柏宗说:“只是眼下年末了,这个月我跟老二都忙。生日的事,咱们自己家里人过过就算了,别跟上次老二那个生日一样。”
  严松伟一听赶紧点头:“对对对,搞生日宴太累人了,客人累,我们更累,还得招待。还是我们自家人一起过,温馨。”
  老太太点头:“你不觉得委屈,我就没意见,是你的生日。只是这是你三十周岁的生日,也不能太随便了。”老太太说着看向严媛他们:“这么多年没给你们大哥送过生日礼物,这次一个个都给我好好想想,送点有意思的东西。”
  严柏宗笑:“我什么都不缺。”
  严松伟说:“现在我们送东西,哪能送到大哥心里去,想送到大哥心里去,得良秦送。”
  祁良秦红着脸,心想我不知道能不能送到他心里去,但肯定送到他床上去。
  “我的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祁良秦看了严柏宗一眼,略有些紧张兴奋:“不过我得保密,要做惊喜。”
  严柏宗听了,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上来了。祁良秦要送什么,他知道。
  但是没人知道他已经知道,包括祁良秦。这让他心里更兴奋,荷尔蒙分泌的很厉害。
  再也没有数着日子,倒数着等待那一刻更让人心痒难耐和兴奋的事情了。
  禁欲了那么久的男人,也不知道爆发起来会是什么样。祁良秦的腿微微抖动,看都不敢看严柏宗一眼。
  可是他觉得严柏宗最近对他有些冷淡,他猜不出原委。他想别到时候他去点火,严柏宗却还是一捆湿柴火,怎么点都点不着。
  他得在生日之前,把严柏宗烘干,最好成干柴烈火,一碰就着。
  所以祁良秦打算一切回到最开始,再撩一回汉子。
  第122章 完结篇(全)
  于是趁着严柏宗在办公的时候, 祁良秦就故意在严柏宗面前练瑜伽。
  他这套瑜伽,是在学校里面学的。他这学期报的体育项目就是瑜伽。
  老师教的都是一些很基本的瑜伽训练, 他自己上网搜了一些, 挑了几个姿势看起来很带感的, 故意在严柏宗跟前练习。
  他把瑜伽垫铺在地板上, 然后趴在上面,胸膛着地, 头部和臀部挺起来,修长的双腿伸展开, 脚板蹬着地面。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严柏宗忽然问。
  祁良秦“嗯?”了一声,回头看向严柏宗:“不冷啊, 家里暖气这么足。”
  他只穿了一条短裤,而且是很贴身的短裤, 水蜜桃的完美形状凸显无疑。上半身却穿的很宽松, 是严柏宗的一件衬衫,本来衬衫能遮住的,但是他训练的时候一伸腰,就遮不住了。
  祁良秦觉得自己既然有心勾引,就得下足功夫,听说男人都受不了对象穿自己衬衫的样子,因为会激发他们的占有欲。
  他说完了,就继续一本正经地在那练习,他能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盯着他某些地方看。但是他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地时候,却看到严柏宗在一本正经地看资料。
  也不知道是什么资料,他以前看过一眼,密密麻麻的都是表格和数字,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有他好看?
  但是这么认真的,不接受他任何引诱的严柏宗,也实在叫他欲火焚身。
  什么样的男人最勾人。明明有能力让你死去活来,却偏偏高冷禁欲的仿佛克制力很完美的男人,最勾人,因为自己可以看到一个自制力那么强的男人,为了自己溃不成军。
  祁良秦自己在瑜伽垫上拱动了几下,反倒是自己先受不了了。可是严柏宗正襟危坐,不为所动,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颇有些泄气,却没看见严柏宗低着头,禁欲的薄唇一动不动,喉咙却攒动了一下,似乎干渴的很,咽了一口唾沫。
  “你又要出门?”祁良秦问穿外套的严柏宗。
  “嗯。”严柏宗没多说什么话,硬朗冷峻的脸庞看不出悲喜,声音也一贯的磁性沉稳:“你也别熬夜,早点睡。”
  祁良秦很失落地点点头,眼瞅着严柏宗都要出门了,突然冲过去,抱住了严柏宗的腰身。
  严柏宗问:“怎么了?”
  “你别太累了。”祁良秦说。
  严柏宗点点头,推门就出去了。
  严柏宗都好几天没喊过他宝贝了,更不用说喊他媳妇。
  媳妇,他到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自己媳妇的时候,心里的震颤和满足。
  他想要做严柏宗的媳妇,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一个男人爱,这大概是所有小受的终极幻想,羞耻而甜蜜。
  严柏宗走到外头,回头朝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透过落地窗看到祁良秦在房门口站着,似乎若有所思。
  外头很冷,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了。他裹紧了大衣,顶着风想,这样的苦日子终于算是要到头了,以后他有良秦在怀,这么冷的天,抱着他在被窝里温存缠绵,想起来就觉得心情分外舒畅。
  “大哥,你要出门?”前面走来了严松伟,问他。
  严柏宗点点头。严松伟说:“最近公司不算忙啊,你还有别的事?莫不是真跟妈说的那样,跟小秦子吵架了?”
  没想到严柏宗一听他这话,却皱了皱眉头,说:“你不要一口一个小秦子,他是你大嫂,虽然口头上不喊,你心里也得记着。”
  这么冷的天,严松伟还真懒得在这里吃狗粮,笑了笑就朝里走。严柏宗问:“又去找谭永青了?”
  严松伟一听这话眉开眼笑:“今天我可不是热脸去贴冷屁股了。人家跟我出来逛街呢。”
  “那你真是出息了。”严柏宗拍了拍严松伟的肩膀,笑了笑,走了。
  严柏宗不懂严松伟是如何做到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这点他真是学不来。他天生脸皮薄,也很看重男人尊严,谈恋爱最要紧是两情相悦,哪有一个上赶着一个不理睬的。
  当然了,他完全忽略了当初祁良秦是如何上赶着的。
  祁良秦躺在床上,光溜溜的,盯着房顶看。
  他以前看小说,很爱看一开始虐受,受上赶着追攻,攻却不理睬,等到受伤透了心离开的时候,再虐攻,千方百计要追回来。这样的狗血实在酸爽,里头的人既能体验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苦,也能尝受被狂追的甜。
  他这辈子大概体会不到被狂追的滋味,但所幸还好,他单相思的时间也不长,不过花了几个月,就拿下了天下第一大猛攻。
  也不知道严柏宗那方面的能力到底有多猛……
  祁良秦翻个身,露着光溜溜的屁股,叹了一口气。
  因为这天早晨并没有课,他就睡了个懒觉。第二天被刺眼的太阳光给照醒了,他用手挡着眼爬起来,一眼却看到了光影里站着一个人。
  他吓得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才看清是严柏宗。
  严柏宗正在拉窗帘,说:“这下是真的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
  祁良秦才意识到自己光溜溜地没穿衣服,赶紧钻进了被窝里面,心里想,严柏宗这是刚回来么?还是已经回来好一会了?那他都看见了么,看了多久,不会已经盯着他光溜溜的屁股看了个把钟头吧。
  “暖气开的太足了,”他说:“所以脱光了。”
  严柏宗也没说什么,只说:“你赶紧起来穿衣服,今天天气好,开窗透透气。”
  祁良秦赶紧躲在被窝里穿上了衣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洗手间了。严柏宗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是祁良秦大喇喇地趴着呼呼大睡的照片。他笑了笑,然后将手机装进口袋里,咳了一声,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出了房间。
  春姨说:“今天天气好,你们的被子也都拿出来晒晒。”
  “我来!”不等严柏宗开口,远处就传来了祁良秦的喊声。
  春姨笑了,说:“你们还没商量好呢,你生日是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
  “这个让老太太定,”严柏宗说:“我都行。”
  “都行都行,你呀,就知道说都行。”
  吃饭的时候,大家就把这件事定了下来,准备在家里吃。老太太别出心裁,让每个人都从外头带一道菜回来:“这跟生日礼物无关,礼物该买还是要买,你们每个人带一道菜,再让春姨做几道,就够咱们吃了。”
  “妈,光说我们,那你呢?”
  “我出酒。”老太太说。
  “哎呦,妈这回真出血本了,你珍藏那几瓶好酒,我以为得等到你六十大寿才能拿出来呢。”
  吃完饭,老太太把祁良秦叫上楼,给了祁良秦一瓶酒。
  “这红酒啊,还是前些年买的,是有钱也难买到的珍藏,好好喝,别可惜了。”
  祁良秦看了看手里的红酒,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给他一瓶。老太太说:“你拿去跟老大喝,你们年轻人过生日,末了了不都喜欢小情侣凑在一起喝个小酒么?”
  老太太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最近严柏宗老是在外头睡,这实在叫她有些担心。都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过生日的晚上点个蜡烛喝个红酒,旖旎夜晚肯定很难把持。年轻人,有什么是一顿颠鸾倒凤解决不了的矛盾呢。
  祁良秦却不打算这酒在严柏宗过生日的时候喝。他要今天晚上用。
  吃了晚饭以后,他们就各自回房去了。外头北风呼啸,其实下午的时候就变天了,晚饭后他们一起看天气预报,说是晚上可能会有中到大雪。
  “天上月亮星星都不见了,”祁良秦将窗户拉上,说:“看来真的能下雪。”
  “你很喜欢下雪么?”
  祁良秦点头:“下雨下雪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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