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庞昀黑着脸,将那口出恶语的楚扬直接一拳击倒在地。被揍懵在地的楚扬待反应过来,爬起要跟庞昀拼命。
  楚扬挣扎着起身,可惜,他每每刚站稳,庞昀的拳头又挥下,将他掀翻在地。
  庞昀碾压性的揍着楚扬,楚扬心里梗着一口恶气,可他身手比不得庞昀,只能用眼神凶恶的盯着庞昀。楚扬只觉得脸面尽失,是他先挑衅庞昀的,却打不过他。他不知道庞昀竟然这么厉害,他以为自己比他壮实,肯定能够压制他的。
  他们俩打架,夫子想冲进去拉架,可他的年龄摆在那儿,就他这体格,胳膊腿掺和进去被碰到估计就要散架,因此有几个人负责牵制住夫子。其他的人不动手,这两人他们谁都得罪不起。
  楚扬处于弱势,自然需要人帮忙一起对付庞昀,他对着身边几个人吼道:“你们傻愣着干嘛!”
  跟着楚扬的那些人不免有些踌躇。楚扬是尚书右丞的独子,是惠妃的内侄,有资本不怕庞昀报复能和他杠上,可他们若得罪了庞昀,讨不得好的……
  “不是说要弄死我?”庞昀冷笑,“就凭你。呵。”
  “有娘生,没娘教!”楚扬脸上被揍的乌青,嘴角流血,可他依旧在挑衅庞昀。他请了媒人,亲自上门诚心诚意的求娶京城第一冰山美人陈瑜儿,他对陈瑜儿那是一见倾心,若能得到如此美人,梦里都能笑醒。可陈瑜儿的爹竟然拒绝了!这也就罢了,楚扬没死心。一次不成,大不了下次再来求娶,毕竟第一美人不是那么好娶的。可转过头,陈昇存那老匹夫就把女儿定给庞昀!陈昇存定是觉得庞昀头上顶着一个侯爵位比他的身份地位高上一些,那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庞昀手指发出咯嘣响,青筋迸裂。
  “啊!”楚扬的太阳穴被砸中,他当场昏死过去。庞昀面无表情的往楚扬的脑袋上砸去,既然楚扬三番两次言语涉及母亲,借以侮辱他,就别怪他要弄死他。
  “会出人命的。”楚扬身边的人见楚扬躺下半点动静都没有,慌了。若楚扬真死在这儿,他们这些往常跟在楚扬身边的人会被祸及到的。
  见势不妙,楚扬那边的好几个人同时向庞昀出手,想遏制住庞昀的动作。裴久珩挡在庞昀跟前,环手轻蔑的看着那些人。
  那几个人见到裴久珩挡在跟前,顿了一顿,犹豫了一番,但终究还是怕楚扬被打死,出手了。裴久珩同那些人交手,以一人之力抵住。
  “嘴贱的人只管打,这儿有我挡着。”裴久珩倨傲的说道。
  庞昀勾起了嘴角:“好。”
  本只是两个人交手,裴久珩和其余人加进来进来,更是乱做了一团。裴久珩出手也不留情,一脚回旋踢,将几个冲上去的人踢出一米远,几个人跌倒在地哀声叫唤。这场恶斗后边还伴随着夫子无力的呐喊:“住手,都给我住手,荒唐啊!”可惜,在场的人哪还能听得进去。
  “狗咬狗。”轻微的几个字应该会被掩埋在喧闹嘈杂的打斗中,可偏生凤鸢离说话的人近,清楚的听到了这三个字。
  凤鸢抬头看去,和说话的那人视线相撞。
  那人对上凤鸢的目光,微微一怔,露出了得体的微笑,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视线。
  凤鸢对让他温文尔雅的面容,仿佛以为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耳朵出现了幻听。“你可有听到……”凤鸢小声问一旁的晋源。
  晋源面色激动,手里比划着:“勾拳,少爷,小心,偷袭,侧踢,少爷!就是这样!”
  凤鸢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问话,向裴久珩那儿望去。
  裴久珩以一敌十,却不见狼狈,气定神闲。裴久珩仿佛注意到了凤鸢望过来的视线,他侧头往凤鸢的方向看去。
  “小心!”凤鸢惊呼出声,裴久珩背面有人偷袭。
  裴久珩脑袋后头仿佛长眼睛了,一个闪身避开,将偷袭那人一脚踹的老远。
  凤鸢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澄,人叫来了。”旁边气喘吁吁跑来的是蒋京。在庞昀和楚扬二人在堂内对峙之时,邵一澄便对蒋京说,若情况有所不对,便去请国子监祭酒过来。
  蒋京现在以邵一澄为首,虽心里觉得楚扬和庞昀这种勋贵子弟争斗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乐得坐虎观山斗,让他们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但还是听从邵一澄的话,去讲国子监祭酒叫了过来。
  国子监祭酒年约四十,着一身藏色官服,白清色的玉佩挂在腰际,他快步走了过来。他面色凝重的看着七倒八歪的一群人,他都已经到这儿了,庞昀裴久珩二人都未停手还在揍人,他怒了。
  “祭酒大人。”邵一澄对国子监祭酒作揖。
  凤鸢垂眸,邵一澄出声后,她确认了刚刚她听到的的确是他的声音。
  国子监祭酒对邵一澄点了点头,冲着打斗的人喝道:“庞昀、裴久珩还有楚扬,你们都住手。”
  楚扬已经被揍昏过去,又被揍醒了。他现在连个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庞昀蹲下身,用食指拇指钳住楚扬的下巴,一用劲,将他下巴卸了下来,才罢手。楚扬啊啊啊的叫着,嘴巴张合不住,因情绪激动,几滴口水漏出嘴角。
  庞昀嫌弃的拍拍手,对国子监祭酒做了一个自己已经停手的动作。
  那些被掀翻在地的人赶紧爬去扶起楚扬。裴久珩见无人再来动手,亦收了手。
  国子监祭酒看着倒在地下狼狈的几人,心中恼火。这几人中伤的最重的是楚扬,他的脸肿的已经跟猪头一样青紫红肿一片,下巴折了,可见下手之人毫不留情。
  国子监祭酒对庞昀怒道:“你将国子监当成是你侯府了?太放肆了。”
  庞昀轻狂的说道:“打了就是打了。”
  “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国子监祭酒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半点没有悔意的庞昀。
  “舅舅,你这是以长辈的名义教训我,还是国子监祭酒的身份?”
  “在国子监自是秉公办事!”国子监祭酒郑豪均乃庞昀的舅舅。庞昀母亲难产,撒手人寰,父亲在庞昀十三岁的时候离世,郑豪均心疼外甥,待他视如己出。他虽觉得庞昀这几年为人变得轻佻,可行事多少还是有分寸的,但庞昀让他失望了。
  “既然如此,那本侯品级比你高,你训斥我是想以下犯上吗?若要为楚扬鸣不平,你大可以去让他去京尹府告我。”庞昀同郑豪均关系亲近,这些年一直很敬重他。若说整个大越,能让庞昀认错的,只有郑豪均一人。可那是看在郑豪均是他亲近舅舅的份上,而不是因国子监祭酒的身份。更何况,庞昀打楚扬,是因为楚扬先招惹他,他自觉没有错,他本不就是个会再三忍让的性格。
  “随我去京尹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国有国法,你们今日公然放肆在国子监殴打同窗,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国子监祭酒见庞昀还拿出侯爷的架势了,怒道。
  “事先挑衅的认输了就是受害者?”裴久珩冷冷的问道。
  “无论如何,也不能残害同窗至此。”郑豪均正义凌然的说道。
  “祭酒大人,去京尹府不急,还是先找大夫来医治楚扬吧,等楚扬养好伤再行处理此事为好。”邵一澄作揖,对国子监祭酒说道。
  国子监看着哀嚎的几人,思量了的确是应该让楚扬看病为先。
  “你们若要告我,大可来告。”庞昀勾唇,跟裴久珩做了个走的动作,他们两个打人的,施施然离开,没有一个人拦着。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裴久珩活动了一下手腕,对还待在原地的凤鸢晋源二人说道。
  21.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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