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戴小姐,请你喝酒啊。”梁哲说。
  “不了,不方便。”我淡淡地说。
  “那你哪天方便,我再打电话给你。”
  “不好意思,我戒酒了。”
  “这样啊,女孩子喝酒是不太好,那我明晚请你吃饭吧。”
  我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戒饭了。”
  挂断电话,我不由噗嗤笑出了声。戒饭?难不成我还要绝食而亡,到底有什么事情让我这么想不开。
  万景渊将我搂在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我饿了,陪我吃饭去。”
  我仰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怎么还没有吃?”
  万景渊放开我开始去捡拾落在地上的内裤,“我吃不吃饭谁在乎。”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小气。”
  万景渊拿着我的内裤扔到我的头上,“快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我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花了的妆容,我索性卸了妆洗了脸。
  万景渊催促着我,“快点,走了。”
  我一边拿毛巾擦着脸,一边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我放下毛巾拿过一张面膜,万景渊扯掉我手里的面膜,眉宇间布满委屈,“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自己吃饱了喝足了鬼混完了就不管我了,我还眼巴巴的在家里等着你。”
  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动了动,我说:“要不我给你煮方便面吧,要不就打电话叫外卖,我不化妆不出门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万景渊抬手捏了捏我的脸,“你跟姓魏的出去吃饭我还没有跟你发火呢,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不过作为惩罚,你得陪我出去吃饭,你化不化妆在我面前都一样,化那么漂亮是给外人看的,不化妆是给自己人看的。”
  呃,这还是在说我不化妆就是一蓬头垢面的大龄剩女啊。
  见我还是愣在原地,万景渊往外推着我,“乖,今天不惩罚你,请你吃,不对,你请我吃好吃的。”
  坐上了我的车,我问,“你想吃什么?”
  万景渊抬手看了眼腕表,“随便找个酒店吃吧,无所谓,反正是你请我。”
  我看着窗外,绚丽的霓虹勾勒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我突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缺少了脸上的妆容,就像卸了面具的小丑,我说:“要不我们就随便找一家路边的餐馆吧。”
  万景渊侧过头来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怎么了,这么不自在,化没化妆有那么重要吗?”
  我无奈道,“你不懂。”
  万景渊骨节分明的手指附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你要慢慢习惯在我身边最真实自然的状态。”
  ☆、065 我得堵着你
  红灯亮了,我停下车,万景渊径自做了决定,“四季酒店吧。”
  就是那个我和陈凯吃饭的酒店,他倒是会选地方,我瞥了他一眼,“其实我更愿意饿死你。”
  绿灯亮了,万景渊扬声命令着,“司机,开车,快点。”
  我发动引擎车子窜了出去,我不满道,“我也不慢啊。”
  万景渊磁性的嗓音愈发魅惑了起来,“你还不够慢啊,每次都慢慢的磨,喊你快点都没用,向我学着点,自觉点,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快点,快点,以后你要学着求我快点。”
  快点……
  我直视着路况,默默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这个家伙,花花公子的本性是死都改不了的了,开车遇到个红灯他都能联想那么丰富,我也是醉醉的了。
  酒店内。
  我坐在椅子上,借着宽大的落地窗和城市绚丽的霓虹欣赏着天幕下的夜景,对面的那个人,说不上来对或者不对,但是比和陈凯坐在这里的时候心旷神怡多了。
  身边矗立着穿着紧身高开叉旗袍的服务员,修长的身姿,一脸精致的妆容,再配上我这张不施粉黛的脸,那感觉就是蓬头垢面的妃子身边站着一个妖艳美丽的宫女,皇上分分钟撇开妃子上了宫女的节奏。
  点好菜,服务员走后,我冲着万景渊翻白眼,“看吧,一个服务员都比我打扮的漂亮,以后再也不要素面朝天的陪你出来了,真是丢死人了。”
  万景渊起身坐到我身边来,“你漂亮的天然健康无公害。”他说着亲了一下我的脸。
  反正我是怎么样都感觉不自在,自从大学毕业做了女主播以后,我就是下楼倒垃圾都要化个妆的人,突然这样跟个大白菜似的出来岂止是不习惯,简直是颠倒我三年多的生活嘛。
  万景渊点的菜品很丰富,运动了一场的我也吃点鱼,喝点汤,补补身体。
  菜都上齐后,万景渊唤过服务员,然后他拿过我的钱包,掏出钱买单。
  我冷眼旁观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服务员走后,我说:“你也太不见外了。”
  万景渊笑的人畜无害,“让你体会体会包养小白脸的感觉。”
  我嗤笑出声来,“你脸也不白啊。”
  正说着,我的手机有微信提示音,我打开,是白狼哥发给我的照片,是一只手握着一个保时捷的方向盘。
  呃,好吧,没事拍个表,拍个包,拍个方向盘,拍个车钥匙,这样的炫富方式倒是时下最流行的。
  万景渊看了看,说:“把你玛莎拉蒂的车钥匙拍一张发给他,他自己都没脸撩你了。”
  我嗔怪道,“不是所有的土豪捧女主播都是为了那点事,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万景渊嘴角勾起乖戾的弧度,“我跟你说,男人看女人,第一感觉,首先是生理的,没有人会在第一印象里通过你邋遢的外表窥探你美好的内心,男人舍得往女人身上砸钱,哪有那么多高尚的理由,都***是目的,只不过有人直接有人委婉有人想来真的有人远远的看看。”
  好吧,和花花公子讨论男人和女人的问题,我绝壁会甘拜下风。
  眼见我没有回复,白狼哥又发来了一条语音:小菲菲,有机会带你兜风去。
  万景渊来劲了,“你看看,我没说错吧,再聊下去就该带你开房了,等会我就拍个你车的方向盘给他发过去,让他嘚瑟。”
  我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到吧,我就那么好骗吗,他说开房我就去啊,再说了,又不在一个城市……”
  万景渊给我盛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我带你开房你不就去了吗,诶……”他话锋一转,“你那天带去的孩子是谁家的,哪个傻逼那么大胆敢把孩子借给你。”
  阮瑷就是那个傻……
  我立马呛声过去,“那是我干女儿,有本事你把这话当着左霄启的面说去。”
  万景渊眉梢挑起一抹玩味,“那是不是得叫我干爹?”
  我的心颤了颤,想起今天和刘雅琪的对话,我竟无言以对。
  我赶紧转移着话题,“吃饱了,我们走吧,服务员都等着你走了人家下班呢。”
  万景渊抬起手臂,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司机,等会还是你开车。”
  一朵红云飘来,我无言的拿起了车钥匙。
  司机,开车……
  我都不敢接话了,是我邪恶了,还是他太邪恶了。
  上了车,我的微信提示音还在时不时的蹦着,万景渊很不见外的从包里拿过我的手机对着我的手和方向盘咔嚓拍了起来,我赶忙制止他,“白狼哥只是我的一个土豪粉,你自己不做我的土豪粉了,可不能把别人赶跑了。”
  “放心好了,有人天天给你送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万景渊笃定道。
  他就一直拿着我的手机和白狼哥文字聊,我既不知道聊的什么,他也不让我看。
  到家的时候,下了车,我才从他的手里抢过我的手机,好嘛,这个大骗子,还真的把我的手握着方向盘的照片给白狼哥发了过去,我的眼里涌起薄怒,“万景渊,你太过分了。”
  说完我就蹬蹬的往前走去。
  万景渊就这样在我身后跟着我,进入电梯的时候,他搂上我的肩膀,“不就是个公爵吗,大不了我再换个号开个国王,一个月给你捧一百万,你连店都不用开了,每天工作两个小时,每个月赚个三四十万,多潇洒。”
  我心里冷笑,那能是一回事吗。再说了,三四十万算屁,姐们混好了一天就能赚三四十万,虽然这样的“一天”一年里也没有多少次,可是也比死守着他的一个月三四十万的好。
  见我不言语,万景渊搂上我的肩膀,“宝贝儿,我只是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聊天。”
  真霸道,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管我了,我冲口而出,“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万景渊眸光暗了暗,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便不再说话。
  进屋的时候,我换下了拖鞋就走去卧室,在我准备反锁卧室门的时候,万景渊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双臂紧箍着我的腰身,“宝贝儿,生气了?”
  我推着他,“要么你睡沙发,要么我去姨妈家睡。”
  万景渊吻着我的耳朵,“我这不是怕你被骗财骗色吗?”
  我身体一阵战栗,我猛地推开他,低吼着,“我就那么没用吗,随便一个男人就能骗我财骗我色,我干好几年了,聊得土豪粉多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被骗财骗色,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万景渊深壑的眸滚动着阴霾,“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真是狗……”
  我怒目圆睁,“你才是狗,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万景渊咬牙切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着砰的一声被甩上的门板,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浑身的怒火无处发泄,我坐在床上,许久,我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手缓缓拿过手机。
  看吧,白狼哥在接到那张玛莎拉蒂方向盘的照片后就没有再回复过,人家混直播间,要的是虚荣心和成就感,不是在找旗鼓相当的挑战者,而且挑战他的人还是他花钱捧的人。
  我努力平复着情绪,打出了一行字:这双手漂亮吗,我也要保养我的手了。
  过了一会,白狼哥才回复,是一条语音消息:小菲菲,你的脸比她的手漂亮。
  我一天天的容易吗,劳心劳力的做点自己的工作,用尽浑身解数挣钱,可恶的姓万的还来给我添乱,天天考验我的智商星级。
  嘿嘿,幸亏我小学毕业了。
  和白狼哥聊了一会,互道晚安后我就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了。
  关掉灯,漆黑的房间静的可怕,我翻了个身,旁边没有障碍物,我索性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心里在欢快的叫嚣着,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好舒服啊。
  我绞尽脑汁的呼唤着周公的降临,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我立马顿住身体,万景渊的低笑声在静谧的房间漾开,“你这是什么姿势?”
  是的,我的姿势可爱极了,脑袋在床边就快要掉下去了,脚丫子在枕头上交叠着。
  我偏不动,嘴里振振有词,“我愿意,这是今年新款,你不懂就别瞎说。”
  万景渊猛地扑过来,“我也有个新款姿势,我们试试。”
  ……
  翌日,上午。
  我又接到了那串数字发来的消息:飞儿,晚上我想见你,在西区郊外。
  我没有回复,默默选择删除,并打定了主意不会去。
  以往,万景渊一般会在我下班前后给我致电,或者去我的店里,今天,我四点直播结束,走出房间,看到万景渊已经姿态悠闲地躺在了沙发上,“你不上班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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