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如一日

  “喂,他是谁啊?”
  宋枭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奥兹称他是“小孩”,那他的年纪就应该比奥兹要小一点。九年前的奥兹七岁,比他小太多的小孩根本没办法一起玩耍吧?
  这个“小孩”要是真的这么有天赋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星舰的“火种”,再差劲也是舵手、机械师或者狙击者了啊!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除了你之外,还有十几岁的‘火种’或者狙击者、机械师或者舵手了啊?”
  奥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看书。
  “你不说会被我烦死的!我现在正无聊着呢!不知道答案我可是不会罢休的!”
  宋枭将手挡在电子书上,不断晃动。
  奥兹抬起手,利落地将宋枭的脑袋按了下去,宋枭的半边脸都快被对方压变形了。
  “喂!放开我啊!你这个混账!这里是我家!”
  宋枭挥舞着手,试图转动自己的脖子,但是他和奥兹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他怎么动也够不上对方。宋枭想要用双手抬起奥兹的胳膊,但一切徒劳无功,奥兹连发丝都没有颤动一下。
  “奥兹·法恩——这是你对待饲主的态度吗?”
  “你的脑袋真是九年如一日地毫无长进。”奥兹淡淡地开口。
  “什么?”宋枭想要看清楚奥兹的表情,但是这个角度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九年如一日啊?说的就好像你九年前见过我一样!”
  九年前,他宋枭才五岁……天天就是吃喝玩乐,哪里有机会见到奥兹·法恩这么高冷的“阁下”。
  一整个下午,宋枭都在努力要抬起自己的脑袋,再这样被压下去,脖子都要断了。
  “我说!你这么按着我看书,你不累吗?”宋枭放弃挣扎了。
  他知道就算奥兹·法恩放开他,他的脖子短时间内也无法拧正了。
  “我不累。”
  虽然还是冷冰冰的语调,但听在宋枭的耳朵里,怎么样都觉得奥兹的心情貌似很好?
  “我不跟你玩了!你快放开我!”
  “我从来没打算跟你玩。”
  “那你就放开我啊!我快喘不过气了!信不信我把口水流在这里!”
  “宋枭。”
  奥兹忽然念起了他的名字,那种神经被轻轻抚过的感觉再度拨乱了宋枭的心跳。
  “喂!不要乱叫我的名字!快点放开我!”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个教你下战棋的人?”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记得?不是我大哥宋燃,就是宋沛流吧!喂!你快放开我啊!”
  奥兹专注地看着电子书,完全没有理睬宋枭的意思了。
  既然拼不过你,我就不跟你拼了!反正也是被摁在床上,还不如睡觉呢!
  想到这里,宋枭干脆地闭上眼睛,放松了神经,就着这个不怎么舒坦地姿势睡着了过去。
  他刚才和奥兹下棋,精力高度集中,已经耗费了不少脑力,本来就想睡觉了。而且想睡就睡一向是他宋枭的独有的天赋,就是站着他都能睡着,别人还学不来呢。
  几分钟过去了,宋枭的呼吸变得缓慢而纤长。
  也许是感觉到被自己摁着的人已经没有反抗意识了,奥兹的视线从电子书上挪开,垂下眼帘,看着脑袋就抵着自己的腰睡得很香的宋枭。
  奥兹收回自己手的时候,手掌停留在半空中。宋枭不再感到压力,砸了砸嘴巴,翻了个身,摊开了手脚。
  奥兹长久地看着他,手掌缓缓落在宋枭的额头上,指尖轻轻地梳了梳他的发丝。
  宋枭这一觉睡的很沉,他梦见了自己小时候,盘着腿坐在床上。
  陪着他玩的小伙伴也坐在他的身边,对方的手里拿着一个雪泥馅饼,宋枭伸长了脖子就要去咬。
  但对方总能在他快要咬上去的时候把馅饼移开。
  宋枭怒了,直接按住对方的手,一口把馅饼咬下去一大半。
  雪泥馅挤了出来,沾了他一脸都是。
  对方的手指抹开了宋枭脸上的馅泥,宋枭眯着眼睛坏笑,看着对方漂亮的手指在空气中摊开,纯白色的微粒离开了他的指间,弥漫在空气里。
  宋枭的鼻间都是食物的味道。
  他仰着头,闭上眼睛嗅着,说:好想把这间房间都吃下去啊!
  对方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想吃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那是一个亚瑟,而且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很自如地操控自己的能力……他童年的玩伴里面如果有亚瑟,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他的名字是什么?
  越是用力,就越想不起来!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乎是横在床上,脑袋的下面竟然垫了一个枕头。他仰了仰下巴,发现奥兹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睡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宋枭是不会有内疚之意的,奥兹也可以像他一样横过来睡啊!
  当然……床的宽度好像不大够,这家伙的腿还挺长的。
  宋枭沉默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枕头上,直到邵沉进来将他叫起。
  他呆呆地坐在床边,偶尔伸一伸手,邵沉替他将校服穿好,为他套上裤子,穿上鞋子。
  “小主人,你真的长大了呢。”
  “哈?什么?”
  没有睡够的宋枭昏昏沉沉的。
  谁知道邵沉竟然拎着刚才为宋枭换下的裤子说:“不知道小主人昨天晚上梦见的是谁?”
  好不容易视线聚焦了,宋枭才发现裤子上最尴尬的部分竟然湿漉漉的一片,就算再蠢,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他昨天晚上累的完全死机了好不好,就连他最爱的西维尔都没有出现。
  等等,他好像有做梦,梦见自己吃雪泥馅饼来着!可是雪泥馅饼也和那个什么没任何关系啊!
  不过,脸皮厚一向是宋枭的专长。
  “啧啧啧,我知道你想要它很久了!留给你做纪念啦!”宋枭一副很大方的表情。
  “哦?挂在墙上也可以吗?”邵沉笑着问。
  “我特许你啦!”宋枭豪爽地拍了拍邵沉的肩膀。
  鬼才信你会挂在墙上呢!
  在飞行器里,宋枭垂着眼睛打着哈欠。
  “喂,邵沉……我小时候好像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吃雪泥馅饼。”
  “这并不奇怪,现在还有很多孩子喜欢吃这种零食。”
  “……我只是想起好像有其他的小孩和我一起吃。”
  邵沉笑着说:“这也很正常啊。小时候,在一起玩的孩子们不是都会互相分零食吗?”
  “哦……”宋枭像是想到了什么,“邵沉,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
  “没有。我小时候从不吃零食。”
  “真没意思。”宋枭抵着窗子,又问,“邵沉,你们亚瑟的记性都很好。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的朋友里面有没有亚瑟?”
  “很抱歉,小主人……我是从您八岁时候开始陪在您的身边。据我所知,您与亚瑟不大合得来。”
  “哦。”
  莫名地失望涌上心头。
  几分钟之后,宋枭结束了毫无意义地发呆,来到了教室里。
  习惯性地,他撑着脑袋望向西维尔的方向。为了照顾奥兹,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西维尔了呀!
  而对方照例皱着眉头瞪了过来。
  宋枭嘿嘿笑了起来,西维尔的眉骨生的很精致,没有女孩子那么矫揉,有一种英气却优雅的美感。薄薄的嘴唇抿了起来,让宋枭很想凑上前去狠狠咬一口。
  只是看着看着,又开始犯困了。宋枭就撑着下巴再次昏昏大睡,他的手掌没有撑住下巴,脑袋砰地砸向桌面。
  宋枭心里一惊,只是心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空气中有一股力量,托着他的脑袋,缓缓触上了桌面。
  他知道那是某个亚瑟,但却没有精力细想那个人是谁。
  朦胧之间,他感觉有什么正在拨弄他的发梢,很轻很小心,带着某种节奏。
  起初,他以为那是导师在教室中行走时带起的风,只是当那股轻柔的力量沿着他的发梢,他的后颈,蔓延向他的领子里时,他有一种被抚摸的错觉。
  但这种抚摸没有体温和触感。宋枭恍然惊觉,一定是某个亚瑟的恶作剧!
  他猛地坐起身来,看见的却是西维尔撑着下巴望向他的方向。
  宋枭呆住了,西维尔的视线却继续跟着导师移动,刚才停留在宋枭的身上只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而已。
  宋枭揉了揉头发,抓了抓衣领,目光凶悍地扫过教室里每一个人,但是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无视他。
  刚才那种能力已经到达对空气分子的控制了,就算是倒是也未必能做到。
  难道是……西维尔?
  西维尔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呢!
  宋枭顿时觉得自己太蠢。
  导师的声音是最强力的催眠剂,宋枭很快又困顿了起来。
  当他刚刚趴下没有多久,宋枭就感觉有什么正沿着他的耳廓滑过,仿佛人的指节掠过他耳下的肌肤。
  宋枭所有的感觉都集中了起来,这种抚摸和邵沉安慰孩子的接触不同,带着一丝撩拨和压抑的意味。宋枭按兵不动,心想看看这家伙会做到什么程度。
  也许是看宋枭没有反应,那股细弱的力量竟然撩起他的衣领,滑入他的颈子,甚至越来越嚣张。
  太过分了!
  宋枭猛地坐起身来,再次环视整个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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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小剧场~
  宋枭:“我不跟你玩了!你快放开我!”
  奥兹:“我从来没打算跟你玩。”
  宋枭:“那你干嘛还按着我脑袋!”
  奥兹:“我想压你一辈子。”
  宋枭:“我不跟你玩了!现在以后下辈子也不跟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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