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被耍了
第392章 被耍了
这军医不提自己的师父还好,越提靖澄越来气。
刚爆发疫病的时候,军医时时提起他的师父,什么“师父如果在这儿的话,一定不在话下。”
什么“师父在疫病的治疗过程中,很有建树。”
等到将靖澄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再问才知道,所谓的“师父”,早就跑去跟阎王下棋去了。
而今,军医提到师父,靖澄的眉头又扬了起来,“少说废话!”
军医潸潸的垂下头,“回将军,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方子,不如我等这就去熬制出来,拿一两个兵士喝了试试?”
这个提议点醒卓青鸾了,她灵光一闪,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去熬吧,熬好了给单独隔离出来的那个人喝。”
关于“单独隔离出来的人”的真实身份,除了黑雾之外,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
只知道“他”跟文桑的主帅有很紧密的关系,至于究竟是何关系,那就不清楚了。
有的人猜测是兄弟,有的人猜测是朋友。。。
大抵是因为卓青鸾胸裹的比较真实,更也许是因为大家先入为主的以为军营中不可能出现第二个靖澄这样的女子,因此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所以卓青鸾的女子身份,丁点儿都没被发现,也没被怀疑。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看着热气腾腾,伴着浓郁药味的碗被奉到面前,靖澄目光里含着期待,“端去,就算是硬灌,也得给我灌进去。”
军医部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卓青鸾所在的隔离区域,她倒是悠闲,躺在地上惬意的摇晃着脚踝,半点儿都没有因为发高热而难受的样子了。
更是对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毫无兴趣。
军医见‘他’这样的不警惕,得意的笑了一下,直接将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上,快速把了脉之后也没说什么,直接给旁边的两个小喽啰使了下眼色。
小喽啰们动作极快,跑上来扣紧卓青鸾的嘴,要掰开来灌药。
“停停停,等一下。我自己喝,自己喝行了吧?怎么这么粗鲁呢!”
她坐直了,委屈的瘪瘪嘴,接过药碗两口便服了下去,“这下成了吧?话说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啊?”
卓青鸾爽利的擦了擦嘴角,满不在意的问道。
军医冷哼一声,“想知道结果,那就等着瞧吧。”
接下来,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漫长的等待,除了卓青鸾之外。
她仍然悠闲的躺在墙角,比起之前因为高热而爆发的各种晕眩,呕吐的症状,当下真是好的跟没事儿人似的。
打杂小军医仍旧蹲在原地,不过此番的任务变了,他是被派来盯着卓青鸾发展动向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她仍然没有半点儿痛苦的症状,反倒是越来越惬意,看起来通体轻松: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还能大跳儿了!
打杂小军医将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原封不动转达给靖澄和几位军医师父。
他们的心这才牢牢的放回到肚子里,“好,真是太好了,这样看来,她所写的果然是解药,吩咐下去,大量熬制,分给所有的兵士们。”
在过去的这两个时辰里,很多分部又相继冒出了很多有类似症状的兵士们。
照这个速度下去,疫病区里的人便可以都请出来了,直接让军医部和靖澄等尚且安全的人进去,将疫病区外头作为疫病区都够了。
“还好,菩萨还是眷顾我的。”靖澄这一刻才找到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命令都下达了,决定也差不多了。
她带着两个侍卫回到营帐,总算能踏踏实实的先睡下了。
她有预感,明日一早睁开眼睛,一定会有好事儿发生。
这预感的确是准的,却只准了一半儿。
次日睁开眼睛的时候,确实有紧急的消息送过来,却不是什么好事儿,而是雷劈到头顶的倒霉大事儿!
当靖澄带着两个女侍卫来到军医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张无可奈何,等待天塌下来的表情。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了呢?昨天夜里不是先试了药才给大伙儿用的嘛?”
为首的军医一脸的无奈,他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回将军,都怪我等太过武断了,以为观察两个时辰就是最稳妥的,断断没想到,在第服药三个多时辰后,所有人的症状加剧,从黎明到现在才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有……有几百多个兵士,相继咽气了。”
“你说什么?”靖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多时辰,死了几百人?这堪比打一场小规模战的后果了。
“那卓青鸾呢?她如何了?”最先试药的,按理说排队等死,也该她第一个。
“什么‘卓’?”
“就是那个单独隔离的人,不是用她先试的药吗?她如何了?”
“哦,那个人,还好得很,这会儿还睡得香呢,呼噜声很响。”一直负责盯着卓青鸾动静的打杂小军医回禀道。
靖澄一瞬间感觉头顶被人点燃了一把火,下意识的近两日发生的事情开始在脑海里盘旋,她迅速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并且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卓青鸾!竟然用苦肉计耍我!”
放下这样一句话,靖澄怒气冲冲的跑出了军医部的营帐,直奔疫病区的方向。
“将军,不要过去,那周边都是死去的兵士们,还没来得及掩埋呢。”
几个军医,拿着掩面的薄纱追上来,“您盖着口鼻,或许能够起到阻隔的作用。”
靖澄一把将薄纱推开,“若是真的能传染,为什么她也待在疫病区里,却一点事都没有?一帮蠢货,我们被人给耍了!”
她不管不顾,疯了一样的冲进疫病区,直奔卓青鸾的那一区域。
睡意正浓的卓青鸾是被一阵阵咆哮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的一刻,正好看到视野中央一张怒极了的红色脸孔,张着血盆大口在说着什么。
由于太聒噪了,又是一堆的字眼闯进耳朵里,所以压根分辨不出具体说的什么。
她只是眯着眼睛,慵懒的坐直了,然后像是看刺眼的太阳一样盯着靖澄瞧,“一大早的就来问候我,你未免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