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认亲风波
看完夏舞阳回来后,太后娘娘因为太过伤心,一回来就病了,太上皇虽然也心中难受,但身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这让周玖在担心外祖母的同时,又略有安慰。
为了抚慰两位老人心,她带着小宝日日陪着两个老人,为他们做好吃的,让小宝耍宝逗二人开心,带着他们出去看海,捡贝壳,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
太后娘娘是心病,有着周玖和小宝的陪伴,还有太上皇的开解,病慢慢的好了起来,一转眼,几日过去,为庆祝周玖这位冷族嫡女归来,冷山月安排了一场隆重的认亲宴,除了周玖的至亲几个叔叔,还请了冷族的四大长老,以及一些近亲和重要的人出席认亲宴,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女儿的重视,以及表达自己对女儿回归的高兴之情。
周玖本意是低调,但冷山月却执意隆重,他告诉周玖,就算现在全世界知道她是他的女儿,知道了她是冷族的嫡女,身有宝血,他也不怕,因为,现在再也不是十九年前,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他几位的兄弟,岛上冷族的民众,都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到她,她是冷族几百年不曾出现过的嫡女,不曾有过的宝血拥有者,冷族所有人都会相信,她,是上天赐给他们冷族的至宝!
这一日,周玖在父亲的要求下,打扮得异常的隆重,无论是穿的,还是戴的,都是按照冷族的嫡公主而来的,衣裳和首饰都是定做的,华贵精美,美得无与伦比。
等冷山月派来的人与墨兰共同为周玖沐浴,梳妆好,周玖静静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身着白锦抹胸,蓝色金边华贵外衫,外披金黄色披风绣着怒放的芙蓉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白色罗牡丹薄雾纱,绿髻如云,头戴点翠镂空镶宝石双钗,再插一支有着飘逸之姿的黄色流苏步摇,额贴桃花钿,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肤如凝脂,腰佩象征冷族嫡女尊贵身份的炎火玉玉佩,气质从容淡然,清贵娇俏无双。
“小姐,你今天真好看!”墨兰站在周玖身后,看着镜中的周玖赞叹道。
周玖轻轻的笑了声,平日里自己对打扮不上心,都是对付着过,今日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盛装,的确不错,衣衫和首饰都是父亲亲自着人制作的,他,有心了。
黄色,在岛外,只有皇宫中的那几位才能穿的,不想,这尊贵的颜色却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冷仙岛,父亲就是王,她就是冷族的公主,身份配得上这样至尊至贵的颜色,周玖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呼出,舒缓了有些紧张的心情,在认亲宴上,她一定不能给父亲丢脸。
在岛上的另一处。
“二长老,今天是三小姐她出谷的日子,但族长广发帖子,邀请大家参加今天嫡公主的回归认亲宴,你……。”
“我自然是要去的,我怎么能不去呢?呵……”二长老幽幽一声冷笑,他说是她的女儿,那就是她的女儿吗?!
“二长老,那三小姐那?”
“你替我去接她吧,记住,接回来后,命下人将她房间中的镜子全收了,任何事,都等我回来再说。”
“是,二长老。”
……
周玖盛装好,由冷山色引领着走去冷族祠堂,先去祠堂拜祭祖先,再开宴席,当然,除了冷山色这个嫡亲七叔的引领外,前后有八位侍女,手拎花篮,以鲜花铺路,后有十六个护卫,护卫她的安全,阵仗甚是庞大。
无论是周玖经过的地方,还是祠堂内外,皆是人山人海,无论是接到请帖的,还是没有接到请帖的,都想来亲眼目睹冷族最尊贵公主的容颜,见一见她美丽的姿容,想看一看,身拥宝血,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女子到底是长得什么样的模样。
周玖面带微笑,一身淡然,缓缓的穿行在人群中间的鲜花铺马的小径上,所过之处,芬芳扑鼻,看热闹的民众们被她倾国倾城的容颜给惊到了,她的美,的确足以让他们惊为天人,若九天仙子下凡来。
只可惜,今天楚璃不在,否则也一定会被周玖的美深深的惊艳到。
一行人穿过人山人海,终于来到了冷族的祠堂外,祠堂外鞭炮已经炸开,爆竹也已经响起,震耳欲聋,所有人都站在门外两边迎接,喧嚣中却又安静,当周玖在七叔的带领下,准备进入祠堂时,却被人上前一步拦住了。
走出来的人是二长老,四位长老都在门前,由冷山月带领着,他们五人代表着冷族最高的身份,谁也没想到,二长老会站出来拦住了周玖的路。
“二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山月不方便先发话,冷山色却无碍,一见他出来阻拦便冷下了脸问他,站在不远处观礼的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也皱了眉头。
小宝被冬至抱着,见娘亲被二长老拦住了,立即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恩,可惜小小人没有胡子,气鼓鼓的鼓着腮帮道:“二长老的女儿伤了太公,现在他又拦住娘亲,他到底想干什么?坏人,坏人!小白,你去……”
“世子,且慢,这时候别让小白去捣乱,我们再等等,看他要打什么主意再说。”冬至拦住了小宝的动作。
“哦,听你的。”小宝不甘心的应了声。
……
“七公子等我解释,本长老并无他意,只是众所周知,公主她打小生活在岛外,无论是我们四大长老,还是岛上的所有民众都不曾见过她。如今,她突然从岛外归来,虽然,我们相信族长,也相信她的确就是我们的公主,但是,这世上人言可畏,并不是每个民众都会相信,都能看清真相的,所以,在公主进入祠堂认祖归宗前,她最好能向世人证明她就是我们冷族的公主,以堵议论和流言。”
“当然,我也并不是为难公主,要想证明她是我们的公主其实很容易,因为这世上的人都知道,冷族千年来,老祖宗的嫡系一脉,甚少出生嫡女,一旦有嫡女降生,她将会拥有先祖赐予她保护我们冷族的力量和解百毒的宝血,所以,公主只要取血证明你的血能解毒,那所有的人都不会置疑你的真实身份!这事是不是很简单?”
冷山色一听他说完,眼神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周玖也淡淡的看着二长老,这是记恨自己没有为她女儿求情,开始给自己使绊子,冷山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将眼神看向其他三位长老。
四位长老,大长老和二长老是曾经助自己登上族长之位的功臣,这些年,他一直待他们很客气,三长老和四长老两个虽然没有从龙之功,但对他也算忠诚,尤其是三长老,当年为了自己遭遇先大长老的暗害,身中奇毒,这些年,他努力为他解毒,却只能治标不治本,将他身上的毒素逼向他的双腿,虽然为他保住了一条命,却没有保住他的双脚。
二长老见冷山月的眼神看向另三位长老,不等他发话,又继续道:“族长,公主,我有个不情之请,既然公主身上有解百毒宝血,如若能以公主的宝血为引,替三长老解了毒,不但救了三长老的一双腿,还能证明公主您就是我们冷族的公主,这不是一举两好的大好事吗?”
坐在轮椅上的三长老是个聪明人,这些年来二长老在暗地里野心不小,若不是族长天资聪颖,又有他们这三位长老的支持,他可能会取而代之,现在,他竟然拿自己作筏子要为难族长和好不容易回归的公主,他岂会答应?
“二长老,你这话说得有些不对,这些年,族长他为了替我疗毒,可谓是想尽了千方百法,虽然我现在不利于行,但总比我丢了小命强。当然,二长老您想得到的,族长和公主也定能想到,大可不必在这样的大喜的日子里逼公主伤了玉体,只是为了替我解毒,我相信,今日过后,有的是机会,公主她又不会立即就走,对不对,公主?”
“那是当然,我既然回了冷族,不会认了亲后立刻就跑的,先前我并不三长老的身体,现在我知道了,我自会尽我的一分心力,和父亲一起,替三长老疗毒治腿。”周玖淡淡一笑道,脸上毫无惊慌之色。
这神色看在众人眼里,是无比的淡然,镇定强大且能让人信任。
“我觉得三长老说得对,并不需在今天大喜之日,让公主受伤流血,若是民众们不信,以后见到三长老的腿治好了,自然就信了。”大长老也发了话。
“是,我也同意大长老和三长老的意见,公主她金枝玉叶,历尽千辛万苦回归我们冷族,自不能在这样的大喜日子让其见血。”四长老也赞成,毕竟几百年才出这样一个嫡女,以后还得靠她守护冷族的繁荣昌盛。
周玖静静的打量着四位长老,大长老已有六十多岁,是四位长老中年纪最大,白发白须,精神矍铄,站在那,通身的气质就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不愧是四长老之首的大长老;二长老长得也不寒碜,大约五十风的年纪,眉眼间阴郁,眼神深不可测;三长老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大小,可能因为长年坐在轮椅上,又受着病痛的折磨,人有些瘦弱,但精气神还不错,眼神清澈,面容一看就是正直的人士;至于四长老,年纪最小,大约四十岁不到的样子,却是三个人中长得最可喜的,胖乎乎的身子,脸圆,眼细,一副弥勒佛笑开常开的长相。
周玖打量完四人后,结合父亲以及他人嘴中四位长老的性格,便也不难看出四人的性子,大长老仙风道骨,该是清心寡欲之类,无欲无求的他,对权势和金银没有企图心;二长老心眼狭窄,为人虚荣好胜,又有野心,恐是对父亲最不忠的一位;三长老且不说了,当年为了父亲能被人所害,他的忠诚度无需怀疑;至于四长老,属于脸上笑嘻嘻,心中也不正经的类型,也是最难让人拿捏和了解他的性子的一位,现在他对父亲还是很忠诚的,至于未来会不会为了某些利益背叛父亲,这个暂时做不了定论,还有待观察。
见冷山月和冷山色兄弟二人始终沉住气没说话,而其他三位长老的意见也统一,二长老没敢做得太明显,毕竟的女儿到底会不会嫁给冷锋,现在还未定,万一冷锋能娶自己的女儿呢?他将人得罪死了,以后话不好说。
于是一笑道:“既然你们的意见一致,那我便不多嘴了,我期待三长老你的双腿站起来的那天!”说完后,不动声色的扫了周玖一眼,言外之意,若是周玖和冷山月没有治好三长老的腿,他们父女二人便失言了。
一旦失言,在民众眼里的他们俩的威信将会大大的减弱,周玖听了又是淡然一笑,看向人群:“那就请大家试目以待吧,最多半个月,至少一周,我和父亲一定会让三长老重新站起来,好好的行走在你们中间!”
周玖说此话时,众人觉得她的自信就像那光芒万丈的阳光,闪闪发光,亮得让他们睁不开眼,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她,向她拼命的点头,示意他们相信她!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玖儿,走,我们该进去拜祖宗了!”冷山色走在最前,将周玖引进了祠堂,路过二长老时,轻哼了一声,心中暗骂:个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那点野心还没死,倒是越发烧得旺了。
冷山色本不是遵守世俗规则之人,走在他身后的周玖听到了他的冷哼声,再看二长老微微一变的脸色,不禁心中一暖,嘴角扬起了笑意,大步跨进了祠堂,若是她的身份是假,她敢来岛上吗?是她傻?还是当她父亲傻?二长老自己是个傻子,非得认为他人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