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炉炼丹
循着那鹰啼、蛇嘶找去，白复来到一座二百多米高的断崖边上。临崖而望，断崖下，是一片充斥着灰色瘴气的封闭峡谷。
白复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在峡谷中转了会，便见到了正和一条三丈来长、有大碗口那么粗的赤红色大蟒对峙的白毛巨鹰。
那赤红大蟒一身鳞甲如火焰一般亮丽鲜艳，头上还有一金色肉瘤，酷似冠冕，看起来很不凡，白复立即认出了其品种——金冠血蛇！
三丈长还说是蛇而不是蟒，乃是因为《异兽志》上有此蛇的记载：“有大蛇，金冠血甲，体似蟒，有剧毒，是蛇”，蟒无毒，有毒的自然是蛇。
那白毛巨鹰此时也没在天上飞，而是落到地上，与昂首挺胸，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金冠血蛇的对峙着。它偶尔发动试探性的攻击，但在血蛇扑咬过来时，又闪电般的后退，然后再次上前，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嘶……”
“啾……”
山谷中蛇嘶鹰啼不断，眯着眼睛的白复暗觉这是除了白毛巨鹰的机会，但深思一番又放弃了。
这山谷中有瘴气不说，还很空旷，他下去的话，很容易被白毛巨鹰发现，人家长着翅膀，又是善飞的猛禽，其速度，怕是连炼神的真人、妖帅都追不上（鸟类除外），到时候用翅膀拍拍屁股飞走，他也只能望空兴叹。另外，他不认为和金冠血蛇一起对付白毛巨鹰是个好主意，这金冠血蛇极其凶残，说不定到时会连自己一起攻击。
“这白毛巨鹰看来是在附近安家了，这对附近蛇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白复再次看了眼峡谷中的白色身影后，便继续往自己的洞府而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现在忙着修炼，没有那闲心在这里看热闹。
爬大山，过草地，四渡溪水，在山间行了百里，白复终于回到了灵秀山，进了翠微洞，归了自己的府邸。
一到家，白复立即进了前任秘密修建的藏宝室，将装有千年火灵芝的寒玉石匣放入其中。
藏宝室空荡荡的，什么宝贝也没有，由此可见，前任也是个穷鬼，嗯，或许说穷妖更恰当。
藏好火灵芝后，白复又将从白羊身上得来的《符箓真解》放到书房中，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来慢慢研究。
他心想符箓和外丹一样，也是修仙的一大流派，就算不修炼，开开眼界也不错。这符箓能化雷火、风刀、冰箭，争斗手段比起外丹派，强了怕是百倍不止。
当然，这只是白复的想法而已，并非事实。要知道外丹派与符箓派在这内丹还未被吕纯阳传出之时成为修仙最大的两个流派，怎么可能比符箓派逊色百倍？外丹其实也有争斗手段，可以炼制霹雳丹、雷震子、烈火珠、烟雾弹、毒气弹等诸多丹药给敌人吃，还能炼制霸体丹、暴血丹等丹药短期提升战力，也能炼制金刚珠等一次性丹药凝聚护体罡气……
总之一句话，外丹一点都不比符箓差！只是白复得到的传承不全而已，得的只是延年益寿的丹方和修炼之法。
放好了《符箓真解》，白复又将那摸尸得来的红白符箓和丹药放好，将长剑挂在床头。
之后白复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每日依旧早上扛鼎，下午练枪剑，时不时指导下六女识字，日子一晃过了半月。
半月下来，白复终于平复了得到千年火灵芝的喜悦心情，变得平静下来。
“可以开炉炼丹了！”刚刚摩脐过气完的白复吐了口气，走进了丹房中。
百年赤参、六十年何首乌、六十年灵芝、六十年雪莲、三十年火灵草、三十年赤血藤、三十年葛根……
白复身边堆满了许多药材——为了配这百年赤参炼丹，他将前任这些年收集的合用的的高年份药材全拿来了。
“要是炼废了……”白复赶紧摇摇头，把这不祥的想法抛出脑海，平心静气后，点火开炉。
丹炉预热完毕后，白复将那三十年生的葛根投入炉中，炼化其杂质，萃取出其精华后，轻轻触动丹炉上一个机关，将化为药液的葛根精华引到一旁的低温区域。
这丹炉是凡人用的炼丹炉，凡人没有真气，能导引药液，自然要有这些机关辅助，才能炼丹。
一种药材接一种药材的被白复从投药口中投入丹炉，萃取出精华后，又引导到一边，一切有条不紊——这个不难，只要观察力够就能胜任。
花了半个时辰，包括那株赤参在内，精华全部被淬取出来，被引到低温区域储存起来。
萃取出药材中的精华后，白复面色严肃起来，下面才是炼丹的真正开始，考验技术和运气的时候到了。
“祖宗保佑！”白复给自己打气过后，关闭了投药口，整个炼丹炉立即封闭起来。
又启动了一个机关，将低温区域的丹液导引回高温区域，混合的药液在高温下近一步淬炼融合，使成丹后，药力更精纯也更均匀。
因为丹炉封闭，这就对炼丹师对火候的掌握有严苛的的要求。高了不行，会损伤药力，降低丹药品质，太高了，更会把一炉好药烧成灰烬；低了也不行，不经烈火煅烧，药力不能完全释放出来，丹药的品质自然高不起来。
好在白复比别的炼丹师有优势，他那一双蛇眼竖瞳，能呈现出温度高低来，让他能精确把握火候。靠此前任成了一个优秀的炼丹师，已不入流的修为，与黑风熊、凌虚子结为丹友。
白复暗道做蛇其实也有做蛇的好处，炼丹有优势是其一，水淹不死是其二……当然，这一切前提是这条蛇能变成人形，否则一切休谈！
封闭的药炉，看不到炉中药液，不过凭经验，必须以目前的火力，焖上三天才能剔尽杂质和水分，使药液成胶状。也即是说，白复必须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守在丹炉旁。
好在作为一个养精巅峰的妖兵，白复精力充沛，加上一些提神醒脑的丹药，坚持三天没有任何问题。
第三天黄昏，落日余晖射进丹房中，照在闭目而坐的白复身上，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白复突然睁眼，不是因为落日余晖的照射，而是鼻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药香。
丹炉中有药香出现，说明药液中的杂质已经炼化得差不多了。白复立即打起精神，更加用心起来，唯恐在这最后关头功败垂成。那就亏大发了，不仅亏了一堆好药材，还赔上了三天宝贵的修炼时间。
好在没出什么纰漏，半个时辰后，炼丹房中药香馥郁，随便吸一口，便能让人精神振奋，已三日未休息的白复，疲劳一扫而光。
古有大神通者炼丹，炉开之日，有凡人、鸟兽得食一口丹气，立地成仙。白复没那手段，用的也不是仙草炼丹，丹气能让人振奋，已是不易。
“灵药就是灵药，即便是最差的用之炼丹，光药香就有提神醒脑的功效。看来这炉丹最差也是凡级极品，说不定是巅峰，无限接近灵丹水准。”白复心中很是欢喜。
药香浓郁至斯，说明火候已到，白复立即撤去部分柴炭，降低炉火温度，准备凝丹。
炉中温度降低，胶脂状的药液精华开始凝固，白复的手按在一处机关上，使劲按下。
这机关连接着一排网状刀片，随着白复一按，刀片唰的切入胶脂状的药液精华中，将其整整齐齐的分成三十六份。
这是分丹。
分担过后，便是摇丹，将丹药摇得浑圆，同时将一些药渣摇出，并且让滚动的丹药均匀受热。
这摇丹，是个体力活。
白复手握住丹炉鼎上一根木把手中铁杆上，逆时针旋转起来，速度十分均匀，不徐不疾。这铁杆何内炉是一体内，铁杆转动，内炉自然跟着转动起来。
摇丹必须保持同一个力度和速度，不然力不均匀。力不匀，丹药受热不均不说，甚至根本不会圆，表面坑坑洼洼算好的，有的甚至开裂散碎，直接被炉中高温烧成灰。
随着白复开始摇丹，炉中被分成三十六份的丹药精华初始时只是微微颤抖，片刻后，开始随着旋转的内炉滚动，慢慢变成椭圆形，最后成了圆形，随着转动的内炉滚动起来。
摇了有十来分钟，白复换了只手，如此摇了有大半个时辰，耳中出现了珠子滚动的声音。
出现珠子滚动声，说明炉中炼制的丹药水分尽去，丹丸坚固紧密，即将成丹了。
白复微微一笑，依旧不徐不疾的摇动丹药，直到耳中传出叮叮当当，类似金属撞击的声音，才不在往炉底添炭。金丹金丹，自然坚硬，有金属撞击声，说明金丹已成，自然不用再浪费柴火了。
炉火慢慢息灭，炉中温度开始下降，又摇了一刻钟，确信炉温对炉内丹药不在有影响后，白复方才停下摇丹。
回味了下这次炼丹的经过，自觉每一个细节都极尽完美，白复笑道：“应该是炉好丹，不过有多好，还要等开炉看过才知道。”
丹已在炉中成形，接下来，便是开炉取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