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六节 坚持!最后一刀(2)
慕拉汗也是吃了一惊：“卡卡司贝拉，帝国元帅。”
“对，就是帝国元帅。这家伙的爷爷是帝国元帅的亲弟弟，可以说，他就是帝国元帅家族中的人，而且是直系男丁。”青狼在皇都混，对皇都之中各大权贵的家族体系打听的非常详细。
“不管他是谁，曾经他想过要杀我。我今天也说了，要他死，就算是帝国元帅本人也一样。”慕拉汗的口气是象在说晚餐吃什么一样，向着青狼一抱拳：“青狼大哥，这事情我不连累你们，我先走了。”
青狼急忙挡下：“兄弟你这是什么话，你如果真想干，我退出狼帮。陪着一起干，只是想让你再考虑一下，这可不是小事。”
慕拉汗停下了，看着青狼。
青狼陪自己一起去大草原，自己这次任性，青狼为了不连累狼帮，也打算退出来帮自己作这玩命的事情。
“我明白了，让我考虑一下好吧。”慕拉汗绕开青狼，走出了狼帮。
青狼打了个眼色，手下亲信走了过来：“去派人跟上，有情况来通知我，要是发生了什么，给我保下。”
“大哥放心，这条命拼上也得保下。”亲信没有丝毫犹豫，叫上几个人作了详细的安排。
慕拉汗心里有点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花满楼。
淡淡的茶香飘来，悠扬的琴声，让慕拉汗不由感觉心中一松，向着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到，慕拉汗笑了，他知道那是谁。
花满楼旁有座装饰一新的三层小楼，一楼里卖着一些茶具。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慕拉汗直接走到二楼，坐在琴旁。雪一身素装坐在琴后，纤纤玉指正在琴键上舞动着。
玻琪看到是雪，转身向花满楼走到，他打算找苏迪纳及先生喝一杯。倒是小白，对茶这种东西没有兴趣，来到赌场如果不亲自当一回庄，那太失败了。还催着玻琪快点离开呢。
一曲终了，雪起身坐在茶桌旁：“只有鲜血，才是男人所追求的吗？是不是杀戮才是男人的荣耀。”
“为什么这样说！”慕拉汗一点都没有明白。
雪慢慢的清洗着茶具，泡好一壶新茶为慕拉汗倒上了一杯之后才说：“圣堂骑士团，现在很有名气，你的双手以无数生命与鲜血为自己建立了威名，这一杯是我祝贺你的。”
看着雪，看着雪手中的茶，慕拉汗没有去接。
“你是说，我错了。”
“不，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只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女人，我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对错。”雪放下茶杯，表情冷淡。
慕拉汗自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好香的茶。
“死的只是盗贼团的头目，喽罗们大半都逃了，在战斗中死的不到一百人。”
不知道为什么，慕拉汗很想解释一下。
雪为慕拉汗将茶杯倒满：“谁掌握着生杀大权。”
慕拉汗整个人都一震，雪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并不普通。是谁掌握着生杀大权，是剑术大师，大魔导师，权贵，还是皇帝。抬起手，慕拉汗突然感觉到自己双手都是红色的，这双手粘满了无法人的血。
雪轻轻的握住慕拉汗的手，放在胸口。“你知道为什么女子都喜欢很强的男人，不是因为需要被这个男人保护，而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活的长久一些，因为强，却不被人杀死。”
“不对，反倒是不懂剑术，不懂魔法的人能活的更长久一点。”慕拉汗不同意雪的观点。
雪淡然一笑：“所以说，女人傻。可男人更傻。”
慕拉汗也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了。”
这时，雪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你想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如果只想作一个平凡的人，就老实的活着，最个最普通平凡的人。但是如果你想不平凡，那靠别人的鲜血来增加自己的荣耀我会看不起你。”
看着雪一脸的严肃，慕拉汗轻轻在雪的脸颊上轻吻一下。
“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在街上，我遇到一个仇人。他曾经两次要杀了我，就是送我去零七三三哨卡的也是他。可是青狼告诉我，这个人是帝国元帅的家族的人，是帝国元帅亲弟弟的孙子。”
雪扶着慕拉汗靠在自己身上：“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心里乱。”慕拉汗没打算在雪面前说假话。
“杀了他，他的家人会找你报仇。那个蕾缇亚丝小姐，也应该是他的堂妹，你要如何面对。如果你被杀，玻琪一定会为你报仇，然后对方再报仇，玻琪也被被杀死。”雪象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话一样。
慕拉汗躺在雪的怀中，静静的躺着。他只是想安静一会，不愿意去想太多的事情，心里已经乱了。
这时，苏迪纳及正在和玻琪在雅间喝痛饮。
玻琪不爱说话，踢酒倒是痛快，喜欢豪饮的人对脾气。席间，苏迪纳及只是有一句没有一句说着皇都对圣堂的传闻。
对于这些传闻，玻琪没有兴趣，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直到最后，苏迪纳及突然来了一句：“什么是好人，是什么坏人。盗贼也未必全是坏人，来再喝一杯。”
玻琪继续喝着酒，他不爱动脑子想问题，但苏迪纳及这句话还是留在了他的心中。
夜时，慕拉汗到了狼帮的总堂。
“我想要帝国元帅那张下注的票。”慕拉汗进门就开口。青狼没有问原因就叫手下去找了，帝国元帅下注一枚金币买圣堂赢，可之后却没有派人来领自己赢到的钱。
直到手下拿来那张票，青狼才开口：“你想怎么样。”
“没想好，但我想去见一下帝国元帅。”说着，慕拉汗拿出帝国元帅给他的那块令牌，凭这个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都内城。青狼不知道慕拉汗曾经见过帝国元帅，见到令牌很是意外。
一张赌票，十枚银币。青狼叫人拿着一个盒子装好，交给了慕拉汗，送慕拉汗出门之时青狼突然说道：“阿汗兄弟，你也许不知道，在佣兵工会的眼中，我们黑帮与盗贼团都是分到黑道上的，也就是说，都不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不是由谁说了算的。”慕拉汗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回答，拿过盒子不再说话，向着皇都内城走去。这一次，慕拉汗没有化妆，是自己的真面目出现的。
内城的警备军看到令牌，没二话打开了门，作了例行检查之后就放了慕拉汗进去。
“客人请在这边休息。”帝国元帅府的人一边带着慕拉汗在会客厅休息，一边派人去请示帝国元帅，这夜里来访的客人，让元帅府中的管事，不得不小心应对。
很快，帝国元帅府的人回来，带着慕拉汗进到了元帅的书房。
看到慕拉汗，帝国元帅一愣，上下打量一翻之后微笑着问道：“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圣堂的小兄弟。”
“我叫慕拉汗，想找您单独聊聊天。”慕拉汗报上姓名，行了晚辈之礼。
帝国元帅从书桌后走出，坐在客人用的椅子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我听过这个名字，零七三三哨卡上的英雄人物，给你的勋章还是我亲自签名授予的。”
慕拉汗向着帝国元帅又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才坐在椅子上。双手将木盒放在两张椅子之间的小桌之上。
“这是您的东西。”
“我的！”帝国元帅乐了，打开盒子一看，开心的大笑：“我是看好你的，不过我也怕输，早知道下注一千金币了，这会收益就高了许多，这才挣到二十枚银币，真是可惜了。”
慕拉汗知道帝国元帅在开玩笑，陪着笑了两声。
“说说吧，以五人之力对战一千三百盗贼，你是怎么计划的，我很有兴趣想听一听。要是今晚讲不完，那就住在我这几天。”帝国元帅没有叫仆人，亲自拿来酒，还有一盘水果。
慕拉汗讲到兴致之处，帝国元帅也不由拍手叫好。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深夜，帝国元帅派人拿来火盘，宵夜，酒，一点也没有想睡觉的意思，当听到慕拉汗趁乱进入盗贼营地，帝国元帅说了自己的看法：“作战，讲的是胜利，大局的胜负。以五人之力挑战过千敌人，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这种夜袭太过冲动，非常不好。”
听到夜袭成功，并借机进入敌人要塞，帝国元帅更是不屑：“孩子，那是你运气好，如果那盗贼团长留在营地，或者要塞内有重兵把守，你不是自已送死，还把伙伴带入死地吗？”
慕拉汗听的心中一寒，细想帝国元帅说的没有错。那是盗贼团没有在要塞中派下防守的人，否则自己一定死定了。就算不是专门派人防守，在自己刚进去就被发现，那自己的命运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但遇上盗贼团高手围攻，后果相当可怕。
“再有，你既然占了要塞，不动声色的成功消除了内部的敌人，为什么不考虑利用有利的条件对敌人对抗，反倒是急于与对方决战，只是吓跑了一些喽罗，就以为自己成功了吗？”
帝国元帅一点也不客气，数出慕拉汗战术中的错误。
“如果你敌对的是正规军，他们不会逃散，你要如何面对。区区盗贼团是你运气好。”帝国元帅说到这里，突然换了种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你很不错，这年龄已经算是优秀的人才了，你一定要虚心学习，这样才能成为真正厉害的人物，一点虚名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帝国元帅的教诲，慕拉汗起身行礼以示感谢。
“还有事情想听您的意见，我回来之后，有人告诉我，靠这咱杀戮，靠别人的鲜血成名，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帝国元帅一愣：“说的好，男儿当以国家，民族而流血，无谓的杀戮不是男儿本色。这是谁说的，真是有见地的人呀。”
慕拉汗很是惊讶，帝国元帅竟然认同了雪的理论。既然帝国元帅问起，慕拉汗不得不回答：“她，她原先是在花满楼，现在开了个茶具店，叫飘雪居，就在花满楼旁边。”
“了不起，一个女子竟然有这等见地，了不起。”帝国元帅丝毫没有因为雪的身份低贱而轻视，反倒盛赞雪能说出这样的言论非常了得：“飘雪居，我也喜欢茶，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个丫头。”
“是，她弹得一手好琴。”慕拉汗轻声回答。
“还有一件事情。有些麻烦的事情，但我想一定要告诉你。”慕拉汗站了起来，躬身而立。帝国元帅心想可能与蕾缇亚丝有关，挥了挥手：“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还不敢开口，这会让我小看你的。”
慕拉汗这才开始详细的讲起自己与那胖子，就是诺曼提地其-卡卡司贝拉。两人之间的恩仇，特别是白天在街上相遇又发生的事情。
帝国元帅听完，许久都没有开口，倒上杯酒慢慢的品着。
慕拉汗知道帝国元帅正在思考，也不敢再开口打扰，就那样站着。
“年轻人之间有些间隙，原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借公报私，这是他的不对。你也有不到之处，毕竟帝国平民对贵族，许多事情不可能只谈公平，否则帝国也不会设立贵族制度了。这样吧，这事情就当过去了，你能告诉我这些，就是把我这老头子还放在眼中。”
帝国元帅说完，起身走到书架之上，拿过一把匕首交给了慕拉汗。
“这匕首我送给你，这是先皇因为我的战功亲手赏赐我的。不止是我的家族中人，就是帝国中认得此匕首的人也不在少数。一来算是我以家族对你的补偿，二来日后那小子再找你麻烦，你亮出匕首，他不敢造次。”
慕拉汗怎会不知这匕首的价值，不敢收下。
“收下，我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帝国元帅强硬的态度让慕拉汗不得不收下匕首。正准备感觉，帝国元帅又说了：“你叫慕拉汗，关于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就是卡卡里亚尼王国国王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卡卡里亚尼王国是我们卡司汉帝国的属国，这一点你要明白。”
“我不懂政治，而且我自己还没有弄清楚我的父亲是谁。”慕拉汗没有接帝国元帅的话头。
帝国元帅点点头：“好吧，假如你是的话，就记住我的话。如果你不是，更好。”说到这里，帝国元帅转移了话题：“你与狼帮有关系。”
慕拉汗原本想问如果不是，为什么更好。可帝国元帅不想再提，慕拉汗也不好再问，只好接着话题回答：“大草原一战，狼帮有三个人陪我一起去的。狼帮帮主青狼，恶狼堂主纳什，飞狼堂主杰里木。”
“不错，不错。都是有血性的孩子。”帝国元帅看看外面，站了起来：“今天我还有早晨的朝会，最后有一件事情，你给我听好了。皇都的黑帮我是主张清除的，只是关系到一些权贵的利益，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如果你想保住那些人，就让他们作些让我认为有价值的事情。”
帝国元帅的表情很是严肃，慕拉汗心中暗暗吃惊。
“元帅大人，我告退了。”慕拉汗行大礼，退出了帝国元帅的书房。外面凉风一吹，感觉到很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一身汗。心中感慨，不愧是统领帝国百万雄狮的元帅，亲和中带有威严，为人正派，不偏不倚。
当慕拉汗走到元帅府大门之时，一位元帅府的家丁追来，双手交上一封信。“贵客，元帅大人要交给您的，请您回去后再看。”
道谢之后，这名家丁安排了马车送慕拉汗离开皇都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