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过夜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苏牧野下意识的提了提衣领，到不是他真的感到有些冷、只是这样显得“正常”一点而已。
  “嗯？”
  苏牧野奇怪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那个面无表情、一脸呆滞的女孩既没有选择从新回到车上，也没有去关注另一帮在讨论对策的人，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有什么问题吗？”
  苏牧野皱眉看着对方，从对方的眼里他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东西”，既没有疑惑、也没有好奇，当然也就猜不出对方跟着自己干什么了。
  “我......”
  空洞，这是树木听到女孩说出第一个字时的感觉，就像是用语音app模拟出来的人声一样，之后就.......没有其他感觉了，因为女孩在说完这个字后便没有了后续。
  “你怎么了？”
  苏牧野再次皱眉问道，好消息是对方能说话，坏消息是能说话也没什么用。
  “......你......跟着......”
  “我......跟着你？还是你要跟着我？你是谁？”
  “我......跟着你......你......给我......给我......”
  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孩子嘴里的话有了起伏，但是一到关键的地方似乎就卡住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要给你什么？”
  这莫名奇妙的话让苏牧野更加疑惑了，姑娘不会真是脑袋有问题吧？之前也没有看到有人陪着她的样子。
  “给、给我......不、不知道，不记得......不、不记得！”
  莫名得，女孩子一下激动起来，刚才还古井无波的脸上开始慌张起来，眼珠子四处乱看寻找生命东西、但是脸却正正的对着苏牧野。
  “喂、喂，你别激动啊，慢慢说。”
  看着对方越来越不对劲的样子，苏牧野急忙用手在女孩啊面前晃了晃，但是对方虽然看着他、注意力却明显不在他这里。
  从对方的外表、衣着来看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也就是说之前并没有类似的情况出现，难道是因为这些雾？但是其他人似乎也没有相似的情况。
  还有她说的不记得，是不记得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就像失忆了一样......等等、失忆！
  “你......你是白冰儿？”
  听到苏牧野说出的三个字，女孩一瞬间像是中了定身咒，眼珠子也不再乱瞟、直直的看着地面，身体也不再颤抖。
  看着对方的反应苏牧野心中暗道运单中的“不需要原来是这个......这收货人竟然自己送上门了！只是看着女孩再次变成木头人的样子，这失忆是不是有些夸张了？电视里的失忆除了某些重要记忆意外不都还是和正常人差不多吗，怎么这姑娘失忆到话也不会说了。
  “你是不是白冰儿？”
  为了进一步确认苏牧野再次和对方确认了一下，女孩的情况要比刚才好一些，苏牧野总算是能从情感共鸣中感受到一些疑惑的情绪。
  “我......白冰儿......不知道......”
  看着女孩一脸疑惑的样子苏牧野就知道自己犯傻了，现在问她不就等于是“没到的同学举个手”吗，她要是知道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是女孩的出现是因为那个任务还是一个巧合，需要问问才知道了。
  “......不知道......”
  “你是司机，你句不知道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说法，你到底把我们带到了什么地方？！耽误了我的事你说要怎么办！？”
  另一边，客车司机还在和那帮人扯着皮，和苏牧野交换位置的那个女人正满脸愤怒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她老公则是在一旁时不时的帮上两句话，而她的两个小孩则是一边一个苦兮兮的抱着她的大腿。
  被她这么一带动，所有的人再次围在边上七嘴八舌的声讨起来，将自己现在的不安宣泄着司机的身上。
  客车司机刚开始还会反驳两句，但是他一张嘴哪里能和身边的十多张嘴抗衡？最后直接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护栏上，除了时不时的摆弄一下手机、根本不再理会别人。
  “你！”
  一看到他这幅态度，女人脸上的怒火直接冲上眉毛，一手指着司机、眼看就要动手的样子。
  “够了！”
  突然一声低喝打断两人的争吵，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过当然不是女人的老公，而是之前第一个出声质疑司机的那个秃头。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是吵吵能解决问题还要警察干什么！”
  秃头平时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现在说话的时候颇有两分气势，中气十足的声音配合上一脸严肃样子让人在无形中有一种信任感。
  “那、那你说要怎么样啊......”
  一直在发飙的女人看到秃头瞪得大大的眼角，不知觉间气势弱了几分。
  秃头不再理会低声抱怨的女人，而是像一旁的司机确认到：“师傅，这客车确定现在修不好了吗？要不要找人帮你看看？”
  间对方的态度不错，司机这才收起手机道：“修不了、想都不要想，发动机坏了需要更换几个零部件，联系不上外面根本就不行！”
  秃头皱了皱眉，对于维修的问题他确实不太擅长。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高声问了问：“大家有没有在汽修、4s相关单位工作的？如果有的话麻烦大家出来帮把手，这也是为了大家能够尽快回家......”
  等了一会后确是一个回应的人都没有。
  一看进入冷场状态，那个女人的眼神顿时又不对了，不过她不敢想刚才一样直接指责司机，于是装模作样的对自己的老公说道：“修不了？哼，没准一会就要说什么有办法发动汽车、只是会损伤发动机，担心被公司罚款要加钱什么什么的，反正他又不急......这套路都是老娘当年玩剩下的了！”
  她老公，那个瘦瘦的男人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但还是缩了缩脖子迎合到：“是、是，这些小把戏哪能忽悠咋们啊！现在的这些人、啧啧，心真黑！”
  她这一说，边上的人看客车司机的眼神顿时不对起来，近些年确实出现很多不良司机专门拉人到黑服务区、以及中途加费的问题，之前众人真的以为是天气的原因导致的，被这个女人这么一说怎么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呢？
  “你、无理取闹！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反正是没有办法了！”
  客车司机气氛的说了一句后便不再理会众人，气愤的转身回到汽车里睡觉去了。
  对于他们讨论的结果苏牧野并没有兴趣，谁叫他是一个勤劳的快递员呢？
  跟着司机的脚步苏牧野也钻进了汽车里，那个女孩自然是跟在他的后面。
  “你好、师傅，给您打听点事。”
  对于这个问题苏牧野决定开门见山的直接问，毕竟这里面暂时没有啥不能说的。
  “修不了......嗯？怎么了？”
  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一抬头就准备赶人，可是看到来的人好像不是外面那帮人后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麻烦问问你认识她吗？”
  对于司机的态度苏牧野倒是无所谓，让出一步后指着身后的女孩问道。
  “嗯？她......没有映像，我们都是人票不认人的，就算实名制也不用我们司机来检票啊。”
  苏牧野这才想起来之前进站检票的是专门的检票员，这样的话......
  “哦......那麻烦师傅能不能回忆一下，她之前上车的时候是不是只有一个人啊？”
  “嗯......”
  师傅疑惑的看着女孩想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后才说道：“......没有映像，这个车的钥匙就在我身上、上车前也是我开的门，但是我确实没有映像......嗯？她是不是......”
  说着说着司机也发现了女孩不对的地方，有些疑惑的看着苏牧野。
  苏牧野点了点头，但是没有细说。
  得到确认后司机看女孩的眼神更加疑惑了，有些不解的说道：“不对啊......按照公司里的规定，像她这样的乘客是不能单独乘车的......而且我可以确定之前上车的乘客里面没有她......她什么时候上的车？”
  “她......”苏牧野本想说对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可是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从坐下似乎就一直没有见过对方的正面，那么当时坐在自己里面的人......对方到底和这辆车有没有关系呢？
  “哦、我也不知道，刚才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有点问题，所以就随便问问......师傅、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什么地方能够确定吗？”
  再接着说下去难免会触及到一些比较奇怪的地方，苏牧野直接选着了绕过这个问题。
  “嗨、鬼知道现在是在那里！”
  一说起这个师傅也是满脸的郁闷，这件事如果后面要追究的话他知道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当时看见起雾的时候及时下高速估计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不过这趟车要是跑不完、谁会管是由于什么原因导致的？反正公司是肯定不会吃亏的！
  “我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大道走的，这条路从建好到现在我走了那么些年，哪里有个岔、哪里有个坡我能不知道？本来一直都是好好的，但是这破雾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出现了，我之前还以为是暂时性的团雾、心想着跟着走走就能过去，谁能料到最后是这样一种情况......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再往前五六公里的地方就是唐家沟了，那里再向前三十多公里就能看到一个服务区，不过这个车抛锚了我也没办法。”
  “这样啊......”
  在司机这里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倒也没出乎苏牧野的预料，毕竟不正常对于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正常。
  以防万一苏牧野还是向客车里的人询问了一下，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人知道女孩子的身份，也没有另一个叫做白冰儿的女人，那么目前来说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
  就在苏牧野把车上车下的人全部问完一圈后车外的人全部一齐涌了回来。
  “......好冷啊师傅，快、快开空调。”
  “就是、就是，这破车坏得真不是时候......”
  苏牧野之前就发现，那些白雾虽然不会凝聚出水滴，但是却和一般的水雾一样会带走热量。
  人们在外面呆了半天自然是发现一辆过往的车辆都没有，大家猜测估计除了他们以外其他人早就下了高速，因此也不再担心那么多，相比起那存在可能性中的危险、外面的寒冷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有了空调的缓和后众人的情绪稍稍好了一点，不过接下来却出现了新的问题。
  “妈！妈！我饿，我要吃汉堡、喝可乐！”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我都还没有吃东西，哪里去给你们找吃的......还有你！一天就知道谁！还不快想想办法去！”
  “我......这附近也买不到啊......”
  坐在后面的那一家子先闹了起来，由于杏阳市到蓝海市的这趟车并不算很长，所以一般乘客也不会专门的准备什么食物。嫌麻烦的一般都是随便带点小吃、饮料什么的就行，不嫌麻烦的也会选着在中途的服务区解决。总之谁的身上都不会带太多吃的，于是现在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大问题，最主要的是看样子今天是要在公路上过夜了，有经验的人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扛过这个晚上......
  “嘻嘻，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怎么样、还说我贪吃不？”
  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手里还拧着一大包各种小吃炫耀似的晃来晃去。
  “薇薇！我怎么会说你贪吃呢、呵呵，别、快放好，不要洒出去了。”
  他身边的男友却笑不出来，余光已经看到有人站起来看向这边，急忙拉着自己女朋友的手把吃的东西放到两人中间的位置。
  “别抢啊、我刚好饿了，我要吃巧克力还会有泡面，你给我倒水去~”
  那个胖胖的女孩子全然没有看到周围人们的眼神，心里还想着要好好的吃一顿。
  听到她的话后苏牧野却心里一动，起身想着司机的位置走去。
  这辆客车是提供饮用水的，这点苏牧野在之前就确认过。今天早上给小黑买的水还剩下小半瓶的样子，苏牧野又在饮水处将瓶子接满，没有吃的他倒是问题不大、但是水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