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摘除的熵

  “你可以把这座古镇看成一个试验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实验体，那些活死人和正常人是不同的两个变量。每一个人的死亡和丧尸的诞生都是一个宝贵的数据，我们需要找出边际成本最小的一种回归方案。”第七礼赞的话让苏牧野头大，读书的时候由于各种原因他的成绩就很一般，现在一听到这些就头疼。
  “实验？你是说这里所有的活人都是一组研究用的数据？”一句话里他只听懂“实验”两个字，这足以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和愤怒。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很过分？不用怀疑，我能感觉到。”第七礼赞倒是对苏牧野的不可思议感到好奇，不过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哦？你的意思是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不管他们在怪物嘴里哀嚎求救，然后在一边看一边记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对方的冷漠让苏牧野觉得有些好笑又笑不出了。对于陌生人他可以顺手救人，也可以见死不救，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剥夺别人的生命，这是他的原则。
  “看来没错了，你确实是属于真理序列。”第七礼赞嘴里有蹦出一个他不知道的东西。
  “我不知道什么真理序列，它和你们的实验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你自己去问古晓雨，我没有义务解答。”
  “那你刚才回答我那个问题也是你的义务？”
  “是的，你也是我们实验的一部分，我需要观察信息熵在这次实验中的变化，虽然不一定要你参加。”
  “......这又是什么东西？”难道对方是在用一堆术语忽悠自己？
  “我没有忽悠你的目的......这个意思在你的脸上很明显。”
  “咳、恩。”苏牧野又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调整一下心情，难道对方的容貌影响到自己的意志了？
  “回到第一个问题，你应该有觉醒过过了，是先天觉醒还是后天感染？”
  “恩，是后天感染......”说道这里，苏牧野很自然的绽放开情感共鸣，他想看看对方冷淡的外面下到底是不是隐藏着其他的情绪。
  可是结果让他愕然，自己的能力明确的告诉自己对方没有恶意，不光是对自己，就算是对这里所有的人也是！就像她说的，在她的眼里，这里说有的人都和实验室里的白鼠一般无二！
  “......很特殊的能力，我可以感觉到你在窥视什么，但是却没有激活我的反抗序列，你似乎融入了我的意志里，让我的意志资源向你泄露我的情绪。”
  虽然对方的话里没有情绪波动，但是被对方一语道出自己悄悄做的事，苏牧野感觉自己做了一回偷窥狂。
  “抱歉......”难道要说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信！
  “你为什么要为你的行为道歉？”
  “这是基本礼仪吧！”
  “礼仪又是谁规定的？”
  “这个不需要谁来规定，难道你们有上过学？”
  “很好，我再问你，“剥夺被人的生命是不被允许的”这种思想又是谁规定的？”
  “当然是法律，准守法律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把！”
  “没错，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学校教你可以不用为了自己的过错道歉、如果法律规定可以自由剥夺他人的生命，那么你刚才是否还是会道歉？会对我剥夺他人生命感到愤怒？”
  “......”
  对方冷漠的语气让苏牧野的大脑有点升温，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虽然感性告他回答“不是”，但理智告诉他答案是“是”，所有他用沉默来回答......
  艾莎看着沉默的苏牧野有些担心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呵呵，艾莎不用担心，我没事。”看着艾莎担心的小脸苏牧野突然觉得思考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
  面对第七礼赞坚定的说：“是，我不道歉也不会愤怒。但是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人是群居生物，现在的一切规则都是几千年以来不断发展、进化的结果，我相信就算历史重新来过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是必然的！”
  “呵呵，很不错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冷漠的声音里苏牧野竟然听出一丝赞赏的情绪波动？
  “那我告诉你，随着异界的不断出现，随着自然觉醒者的不断进化，这个宇宙的熵增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变化。本来生命繁衍的有序性打乱熵增规律，但是整体上呈现的也是熵增，不过随着觉醒者和异界的影响，生命形式已经出现了逆熵的现象，就像本来的熵增被摘除掉一样。我们永恒天堂认为，当逆熵达到一定程度后，所有的事物变化将停滞不前；而逆熵超过熵增的时候宇宙就会出现回归现象，结果还在计算中，而我的目的就是在计算出结果之前找到抑制逆熵的手段。”
  “什、什么？”听了对方巴拉巴拉一大堆，苏牧野一个词都没有理解。
  “真理序列对学历没有要求的吗？”
  “额......”苏牧野能说什么？
  “之前我问的那两个问题还记得？简单的来说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你所说的必然就会不成立，虽然时间不会倒退，但是也许哪天你起床后发现你所生活的世界并不是你认识的世界。人们不再赞扬高尚，反而追求低俗、恶趣味；人们不再探讨事情的对错，反而只关心是否有趣值得自己花时间。电视上播放的都是别人想让你了解的，而不是你想了解的。街道上都是有钱的乞讨、没钱的炫耀，那么你告诉我，之前那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不、不......”那个“是”字苏牧野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对方一成不变的表情，苏牧野的心里涌起一片惊涛骇浪！一想到电视里看到的都是某某某作奸犯科获得获得某某奖项，某某某贪污受贿获得某某荣誉......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哑巴？
  “那、那和你现在做的这个实验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任我认同你的做法？这个你说的什么逆熵后的情况有什么不同！”似乎抓到一根稻草，苏牧野大声问道。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我没有上过学，所以我不会道歉；我没有身份证，所有你不要用法律来衡量我。我之所以和你说那么多只是完成实验中的一部分。好了，需要你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你这个变量会有什么结果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看着对方准备离开，苏牧野抛开想不通的问题赶忙问：““甜美的灵魂”是什么？”他一直没有什么头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道。
  “这个你在第四天会看到的，在这之前你不用想着通过米修斯之雾离开，那会让你死得更快......”说完不等苏牧野反应，对方的身体慢慢变成透明的蓝色，仿佛变成一座精美的冰雕，“砰”的一声化作漫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