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甚至就连牧若茜，都没能幸免。
“牧若茜，这就是你展现出来的实力？”柯灼锋冷冷地问道，“我只看到了你的心不在焉，你完全没有在状态！这些天你到底在干什么？”
听见“啊，她居然也被骂了？”“那个怪胎最近听说状态确实不怎么样来着……”“连她也被训了，看来我也不算太差”之类或惊讶庆幸又或是幸灾乐祸的声音，牧若茜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解释什么直接认错。
“抱歉老师，这次的确是我的失误，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她平静地解释着，语气中饱含的认真与诚意，让柯灼锋的脸色不由有所好转，“不过能看出来你确实有在练习着，你的状态回来就好。”
又点评了她几句，牧若茜全盘接受着，并且对正不断担心地扭头看她的程茵楠隐晦地摇了摇头，还捏了捏她的手表示放心。
“程茵楠你看什么？”
听见突然被点名，程茵楠下意识挺直了背，心里早就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于是便老老实实地低头等着承认错误。
而看着她那副已经预备好暴风雨袭来，还提前露出了“我错了，下次一定改正”的表情，柯灼锋本来还没好气想要吓她一下的心情，顿时没绷住表情气笑了。
琢磨了半天，他最终也只是无力地吐出了一句，“……老师讲课的时候，你能不能有一次认真听讲，不要交头接耳东张西望的？”
程茵楠条件反射地应是，“知道了老师！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那熟练的操作与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柯灼锋都噎了一下，不由怀疑地看向她，“……看来很熟悉这个流程啊，程茵楠？以前没少在学校被老师这么批评吧？”
“没有啊，以前都是柯柯被批评的！”程茵楠理直气壮地回道，还疑惑地歪了歪头，“他每次找我聊天传小纸条，有的时候我都不理他的，老师为什么要批评我？”
柯灼锋：“……”目光微妙。
教室里没忍住传来几声轻微的笑声，让原本显得可怕紧绷着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下来。
果然每次一到程茵楠这里，画风就不对了。柯灼锋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你，给我闭嘴。”
程茵楠：“……哦。”
尹意潇捂住一边的脸不忍去看她，唇角却不由上扬起来，这个小笨蛋，还真是暴露得彻底。
看着她悻悻地应着声，柯灼锋不由蹭着鼻子轻咳了一声，总有种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顿时也生不起气来了，只能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又蹲下将之前发飙扔到地上的名单册捡了起来，“总之，你们好自为之。”
“如果连这种任务都完不成，将主题曲不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你们对得起谁。”终究是觉得不悦，柯灼锋还是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你们是觉得上这个节目很容易，还是觉得能够对自己负责，对你们的粉丝负责？”
“本来这次十二位队员参演的主题曲mv，就是对你们的粉丝最好的回馈，连这种得来不易的机会都轻易放弃……我和其他导师都对你们非常失望。”
表情冷漠的主持人拿起手里的名单册，凉凉地讽刺道，“但是索性，我们还是能从中选出刻苦练习并兼具实力的十二位成员的，毕竟就算连十二位都凑不够，我们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滥竽充数。”
以往虽然绷起脸严肃，但实则脾气很好，很喜欢和选手开玩笑的主持人，此时发了这么大的火，真的让大家都提着口气，羞愧又害怕到不行。
不过，在念到入选名单的时候，他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每念到一个名字，他依旧会将总练习时长念出来，但每一个的练习总时长，都仿若能吊打他人一般，并不是说其他人就不努力，只不过她们都用在了公演节目上。因此这十二位队员，比她们多出来的时长，便是在私下练习主题曲的时间。
这些人都知道，因此不像从前那般心里不服气，只是真心的为这些人鼓起了掌，并且敬佩起来她们比自己更加勤奋的努力。
“……最后，确定的c位人选。”
柯灼锋顿了顿，语气终于轻松起来，“程茵楠，这次是不是要恭喜你再次逆袭了？”
“啊？”
本来还正纠结“不会这次没有自己吧”的程茵楠，不由迷茫地抬起头，然后在反应过来前不由被旁边的尹意潇猛地抱住了。
“恭喜你啊小笨蛋！”
虽然自己没有成为mv的c位稍微有些遗憾，但更高兴的是程茵楠被竞选成为c位，尹意潇高兴地说着，“这次你终于不是被谁推上去的，而是以自己的实力竞争成为c位了！”
被她开心地抱着晃着，程茵楠先是不敢相信，随后也兴奋了起来，抱着尹意潇的同时还扭头不断向柯灼锋确认，“真的吗老师？你这次没骗我吧，我真的是c位？”
柯灼锋不满地轻哼一声，“难道我这么说的很不认真吗？也太不相信我了吧，我可不会拿这种玩笑开。”
再说，若是真的开了这种玩笑，还不被打死啊。
——虽然柯主持人一向皮惯了，但还是很珍惜生命的。
被大家簇拥着恭喜的程茵楠不由高兴地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挨个抱过去后，她又跑到了不知不觉退出人群的牧若茜面前，还张开手臂笑弯了眉眼，“茜茜！要抱抱！”
牧若茜微微一怔，不由柔和了眉眼，主动抱了过去，“恭喜。”
“嘿嘿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得到她的回应就格外不容易一般，程茵楠乐呵呵地跟个小傻子似的，还蹭了蹭她修长的脖颈，“茜茜以后也会和我一起加油的对吧？”
牧若茜平静地应了一声，“……跟你一起。”
程茵楠又乐颠颠地晃了晃她，然后被走过来的尹意潇一手拎起了衣领，将自家的小笨蛋拎了出来，而后有些不自然地对上她沉黑的眸子，“以后，一起加油吧。”
虽然曾经确实闹出了些不愉快，但都是为了练习而着急，却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她和华苑雅现在都能平和地聊几句，更何况根本就对她没意见的牧若茜？
这就算是变向地求和解了，牧若茜倒是不在意，便冲她平静地点了点头，表示之前的那些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没明白她们之间打了什么哑谜，但感觉到融合的气氛，程茵楠又不由搂着尹意潇的手臂笑了起来。
第二天便是录制主题曲mv的时间。
在化好妆换完衣服后，程茵楠和其余十一名队员便前往录制室去了。那是一个有着视觉系效果的房间，按照之前便分配好的舞蹈歌词部份进行录制。
程茵楠因为是c位，被分配的部份与镜头自然是更多的，并且服装也是在里面最特殊也是最亮眼的。
她代表的是最传统符合大众审美的“青春”，因此妆容也是这几次演出中，最为日常贴近本人的，看着就有一种青春活力甜美可爱的感觉。
“程茵楠，向我扬手，对，再高一点，回头露出最灿烂的笑颜。”
“好，保持这样的姿势，将刚才的动作一气呵成再来一遍。”
程茵楠因为部份最多，因此录制的次数也比其他人较为多一些，因此等到他人都录完自己的部份后，她又跑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进行剩下部分的录制。
大概折腾了几个小时后，程茵楠都要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叫了，导演终于看着镜头，说了声收工。程茵楠耳朵一动，原本已经无精打采的神情顿时亮了起来，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负责mv拍摄的导演瞅了她一眼，不由露出了笑容，“你拍的不错，也许可以奖励你多吃两个鸡腿哦。”
程茵楠数了数，突然兴奋地跳了跳，“多吃两个，那我岂不是可以吃四个！”
——别说平常的两个鸡腿，在她感觉到饿的时候，四个都吃的完！！
导演没忍住喷笑了出来，忙挥手将她赶了出去，“别在这捣乱了，去吃你的饭吧。”
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被赶走的，程茵楠还顶着亮闪闪甜美的妆容，蹦蹦跳跳地就出门了。开门便看见了正等在外面的尹意潇，不由欢呼一声上前拽着她就往食堂冲，“潇潇我好饿，我们今天吃四个鸡腿好不好！导演说她可以奖励我多加两个哦！”
尹意潇十分配合地被她拉着走，“只要你吃的完。”
“我当然吃的完啦，现在可是很饿的！感觉拍mv比平时练习还累啊，神经都紧绷着的……”
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声音，导演不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抱怨又似玩笑，“这也太活跃了吧？”
助手抬眼瞅了瞅她的脸色，不由调侃地道，“要不说是青春呢？”
不过程茵楠今天表现得是真的非常好，相信那种活力甜美，搭配着主题曲的歌词，能让所有人都回想起青春来。
——突然开始期待mv播放出来后，观众们的反应了。
第51章
在拍摄完主题曲的mv后，几个人又被叫去录制采访小视频了。她们的个人及群体采访，到时候将会被放在mv的后面，算是回馈给粉丝们的一点小惊喜。
录制个人采访时，陈秋云对每个人笑吟吟地说道，“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随意地吐槽一个人，生活习惯或是做事方式还有性格之类的都可以，你会吐槽谁？”
先行进来的是封禹萱，她沉吟着在程茵楠与蒋雅旭的牌子前犹豫着，而后还是选择了蒋雅旭。封禹萱吐槽蒋雅旭那是毫不犹豫，每次让她收拾房间都不整洁不说，还有特别严重的拖延症，更让人崩溃的应该是她的神经大条，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陈秋云好奇地追问道，“我看你之前似乎还在谁的牌子前犹豫了一下，是谁呢？”
“啊，是楠楠。”封禹萱笑了笑，还拿起她的牌子冲着镜头晃了晃，“因为她其实也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地方，但也会让人觉得很可爱，并不像雅旭那样让人崩溃，所以我还是选择了雅旭。”
“所以你还是承认自己偏心了？”
“这怎么能算是偏心？”封禹萱微微歪头，算是觉得有些奇怪，“楠楠一般来说是很乖巧的，让她收拾东西绝对立刻就听话地去了，只是偶尔会调皮一下。”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就像上次她不舒服我们却外出逛街，她无聊地翻遍寝室，还将墙上的时钟给调快了一样，虽然我也很无奈，但那都是有原因的，跟雅旭那家伙是不一样的。”
而轮到蒋雅旭时，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封禹萱的牌子，被问为什么时，还挠了挠后脑勺爽朗地龇牙一笑，“这不是肯定的吗？就萱儿那脾气还有洁癖，我第一个想到能吐槽的人，自然就是她啦。”
“……她让我收拾也就算了，骂我也没关系，可是总不能当着我的面那么偏心吧。”蒋雅旭唉声叹气地唏嘘着，“想我不知被罚扫厕所多少次，而同样弄乱东西的小不点却可以幸免于难！虽然就算同样被罚我也会帮忙不让她做吧，但也不能直接连问都不问就宽容过去吧！”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小不点弄乱寝室，萱儿只会自己默默帮忙收拾，而到我就是凶巴巴地罚我扫厕所！这还能忍？”
“那你最后忍了吗？”
“我……”蒋哥转着牌子，刚才吐槽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敢不忍吗？”
陈秋云：“……”
到了牧若茜，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摇头，陈秋云无奈地妥协，直说不然随便谈谈一个人好的地方也行。牧若茜犹豫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楠楠很好，喜欢”，便又不吭声了。
陈秋云只能无奈地放她出去，下一个进来的则是时镜霖。时镜霖倒是没什么意外地选择了程茵楠。不过虽然她语气依旧不怎么柔和，但说出的话却仿佛是在宠溺一样——比如说，这家伙偶尔能不能不要那么傻乎乎的，让人只能无奈地顺从她。
与其说是在吐槽，倒不如说在对一个喜欢的人，偶尔生出恨铁不成钢的小小抱怨。
“看来你其实还挺喜欢程茵楠的嘛。”陈秋云看着向自己举起的提示牌，突然说道，“如果我提前透露，你们在下一场即将有个人会被淘汰，你觉得是谁会被留下呢？”
时镜霖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都在前七吗？”
“似乎因为上次公演后出了什么事，啊不过这些是不能透露的，总之她的票数是真的降下来了。”陈秋云认真地问道，“因为你们的票数目前不相上下，所以可能会有一位在公演后被淘汰，如果是你决定的话，你希望是谁？”
时镜霖发怔了一会儿，突然沉默地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应该是她会留下吧。”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说希望你自己能留下的？”陈秋云讶异道，“我记得你之前的采访里，心愿难道不是能挤进一班，最后成团出道吗？如果最后输给她，你被淘汰，那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心愿是真的，不愿意被别人比下去也是真的。”时镜霖又沉默了半天，才低声道，“无论是谁我都愿意竞争一下，哪怕是程茵楠也不会例外，但就算输了也是我确实不如她。不过若是输给别人，我也许真的会不甘心，但如果是她……我可能会心甘情愿输吧。”
可能是受到冲击，她的话明显有些没有逻辑，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陈秋云不由咂舌，那小家伙是真的了不起，连这匹野马都能驯服……不过最后在她临走前，还是诚实地告诉她，其实刚才只是在骗她的，希望不要在意。
时镜霖：“……”虽然之前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觉得她是在骗自己，但因为还不能确定，她是真的纠结着回答出来的。
不过现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她不由无语地瞪了眼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们，得到讪讪的笑声后，才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
而轮到温茵瞳时，这位一贯优雅的大小姐歪头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人能吐槽吧？”
节目组这就是在挑事了，“随便一个也行，不拘束于室友或是认识的人，哪怕是平常看不惯的人也可以哦。”
“那我就说说我曾经有幸组队，现在是第二次与她组队的队长好了。”温茵瞳温雅大方地浅笑着，“其实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想吐槽她什么呀，毕竟我们尹队长的偏心双标，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是指她对程茵楠的态度，和对别人时是截然相反的？”
温茵瞳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跟她组队时，是没有程茵楠的，那会儿尹队长可是很严厉无情的，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肯定是独.裁。队员出错了她也不骂人，但指导教训的那种语气，比骂出来还吓人，直让人羞愧地不行，我那会儿被教训时，还觉得脸上挂不住来着。”
“不过她严厉监督出来的效果还是很好的，我记得那次舞台演出，所有人的动作基本都没有出错。”
“但是，在我第二次跟她组队时，也就是现在，有了程茵楠，就完全不一样了。”温茵瞳换了个姿势，看上去依旧优雅大方，“即使不说是无条件纵容也差不多了，即使出错也绝对不会教训，只是亲自带着她一遍遍地训练着，指出错误的语气还特别温柔，我第一次间的时候真的是惊呆了。之前便听说尹队长偏心，但没想到她真的可以如此双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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