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两人到底年轻,之前压根没往这个可能想,可一旦抓住端倪,很多细节便细思极恐了。
  白绮又道:“据说你们还从现场搜出不少信物,玉石香囊,珠翠环钗,若真是污自己清白的贼人,那些女子缘何个个都留着对方作案后的炫耀信物?”
  “还有你们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那些女子闺房干净,并有同一种淡雅香料,现场也绝不狼狈。”
  说着白绮看向脸色越来越僵的兄弟俩:“叫我说,你们也别查什么采花贼了。”
  “这是采花贼吗?根本就是怀春少女和情郎共度春宵。”
  “可,可,可那淫贼玷污女子清白又不负责任,甚至名字身份都没留下只言片语,害了无数女子一生,岂能放任这种毒瘤为祸世间?”
  白绮摊了摊手:“这就是人家女郎自己的意愿了~~”
  “你们调查上写着所有女子,无一人身上有施暴痕迹,那说明是人家自愿的吧?”
  “我想那采花贼定是生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又温柔多情风度翩翩。世上男子本就肮脏龌龊居多,那些女郎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风流的俊美男子,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可是抱憾终身的。”
  白绮自然是理解万分的,睡帅哥总是不吃亏的。能让这个时代的女子不顾一世名声和前途都要冒险一睡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二般的帅。
  可江洛就直接被白绮这番言论震得五雷轰顶了,他指了指白绮,你你我我半天。
  觉得她推理的好像很符合逻辑,但又好像暴露了什么。
  此时白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在旁边听了他们说话,立马不赞同道:“姐姐,照你这么说,那些无耻荡/妇还情有可原了?”
  这话不可谓不歹毒,白绮一旦承认,自己便也是她口中的“无耻荡/妇”,没有一个男人会认同自己的未婚妻抱着这种对俊美男人不睡白不睡的想法,势必膈应到江洛。
  可白绮何许人也,这辈子说过的话就没有不敢认的。如果她不认,必然是撒谎有好处。
  但这俩贱人却是不配的。
  她嗤笑一声,看了眼江洛:“你洛师兄应该庆幸自己长了一张俊俏的好脸。”
  然后下面就什么也没说了。
  庆幸什么?莫不是如果洛师兄歪瓜裂枣,你为了不留遗憾,也得找个俊美采花贼睡一番?
  白语生气了,她心里为洛师兄不值,觉得姐姐的任性根本就不配洛师兄的深情。
  于是愤愤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姐姐,你说这么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白绮横竖这会儿没事闲逛,自然是有空跟她打嘴炮的。
  可才一张嘴,一股凉风灌进来,激得白绮一阵呛咳,这会儿正好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小贩跟人打招呼,插满糖葫芦草木棒子差点打到白绮的脑袋。
  她整个人被空气呛着反应不及,对面的江洛江淮见状想拉她也猝不及防。
  眼看白绮脑袋又要被砸到,一只胳膊伸了过来,将她往后一拉。
  白绮险险跌进一个怀抱里,闻到一股花草香气,如果不是这个怀抱宽阔伟岸,白绮都要以为身后的人是个优雅精致的女子。
  对方帮她重新找回重心,带着笑意的性感嗓音轻声道:“姑娘,小心。”
  白绮回头,一时间只觉得这个世界福利深厚啊,这还没出白岩山庄范围呢,庄内俊美年轻的各个师弟师兄暂且不提。
  让她都动容的绝顶帅哥就已经见识了仨。
  只见眼前的男子俊美风流,一双桃花眼带着钩子,看得人春心荡漾,额前一缕长发散落,衣着华贵却不羁,有一股恰到好处的放荡。
  至于对方之俊美,看江洛江淮顿时充满警惕的眼神,以及白语突然的安静就明白了。
  江洛连忙上前:“多谢兄台及时出手。”
  对方却理都没有理会他,根本无视他这个人。只不过也没有多做纠缠。
  他看着白绮,脸上笑意温柔多情,眼神深邃,单方面的就将人拉进了暧昧气场。
  不知道路过的还以为他跟白绮才是一起的,江洛对此人便越发不耐。
  “姑娘,后会有期!”对方只留下这句,便转身潇洒离去。
  没有互通姓名的意思,却对此很笃定似的。
  这让江洛即不爽,又无从发作,便对白绮道:“师妹,你没事吧?”
  白绮这会儿脑子里的念头却多了。
  一方面这个帅哥出现的时机实在巧妙,另一个方面对方的长相确实足够引起她的兴趣。
  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却不掩赞赏,对方想必是理解的,所以痛快离开,并不与江洛纠缠。
  但这些都是小事,帅哥虽好,但也只是副本里的调剂。
  就像出差上班,能边游玩边工作,自然是胜过纯公务缠身的。
  只不过,她这几天一直琢磨的事情,好像刚刚露出了苗头,虽然还需要确认。
  白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过头,看向白语。
  白语吃了一惊:“姐,姐姐你看我干什么?”
  白绮笑了笑:“没什么,只觉得你这乌鸦嘴可真灵,说什么来什么。”
  白语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但也可以理解为害怕姐姐迁怒,她笑得讪讪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啊,姐姐你不会因为巧合就怪我身上吧?”
  白绮:“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补评论啊!!!!
  第24章
  白语都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哪有这么借着毫无根据的事胡搅蛮缠的?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故意找茬。
  于是她泪闸瞬间打开,整套眼泪系统常年保养随时待命, 该用的时候没有丝毫含糊的。
  白语一副哭唧唧的样子:“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嘛?先前的气现在还没消呢?你要打要骂一次发泄完, 别嘴上不说心里始终憋着不痛快。”
  “你这样想一趟是一趟的,我心里难受。”
  江洛才被未婚妻的发言弄得浑身不得劲,闻言也以为是白绮至今气未消,心里不免觉着这人太过记仇了。
  合着以前的宽和大度全都是做给他看的?这会儿气急了, 方才暴露了。
  便也有些不赞同道:“是啊,我也觉得你这几天奇怪,你若还是怒意未消, 大可明白的说出来, 语师妹该怎么赔礼,该怎么教训你才肯放过拿出章程来。何必大伙儿开开心心的时候老是出口刺人”
  白绮笑道:“别介啊, 让你们一说,好像我抓着一件事就得记仇一辈子似的。”
  江洛和白语闻言松了口气,又听白绮道:“我还真是。”
  “咦?”
  两人茫然的看向白绮, 却被她咧出的一个笑容吓得头皮发麻。
  白绮道:“可我上一件事记一辈子, 不代表后面的事全由此借题发挥,一码归一码,我这会儿修理的是这货的乌鸦嘴, 跟之前可毫不相干。”
  从未见过把记仇说得如此光明利落, 还一件一件分门归类,毫不互相攀扯的。
  江洛被噎得不轻,白语最近则是被白绮修理怕了, 见她压根已经不在乎长姐名声,顿时心里害怕了。
  她下意识的往江洛身后躲, 江洛自然也乐意给师妹一个庇护,可还没兴起跟白绮对峙的勇气。
  便见白绮扫了他一眼:“把这家伙揪出来。”
  “不是,师妹,不至于——”
  “至不至于是我说了算,现在我是以未婚妻的名义使唤未婚夫做事。”白绮道:“怎么?又派不上用场了?”
  江洛实在是被白绮之前那派不上用场的男人便不能称之为男人的论调给怼怕了,闻言只得忍痛道:“语师妹,想来你姐姐也只是开开玩笑,你别做此恐慌样,出来吧,给你姐姐认个错。”
  白语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洛,觉得几天的时间天都变了,以前明明师兄都是护在自己面前的,现在每每姐姐逼迫,他竟然毫无据理力争的想法了。
  一时间又悲又屈,见师兄让开,又躲进了江淮背后,总之不敢看她姐。
  谁知江淮更气人,居然直接往旁边一挪:“师妹你别如此作态,你在外面哪次惹麻烦不是师姐给你收拾烂摊子,偶尔小惩一下,还没说什么,你就做出洪水猛兽的姿态,岂不让师姐寒心?有本事你下次自己的事自己担着?”
  江淮是早看不惯白语的,人人都说白语天真烂漫,懵懂不羁,可他觉得这家伙鸡贼得很,从小到大惹了多少事?让周围人尤其是师姐给她担了多少锅?到最后竟然她每次都是轻飘飘的一句年幼无知略过。
  非是他江淮心眼小到和女人斤斤计较,只是白语也就比他小数月,没得一辈子都拿那屡试不爽的借口闯祸不负责任的。
  白庄主和师兄倒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轻巧,可每次吃亏的都是师姐。
  白语虽和江淮一贯关系淡漠,却也不料他居然这点男人的气度都没有,气得要死。
  可来不及愤懑,下一秒已经落进了白绮手里。
  白绮冲她咧嘴一笑,像是逼近兔子洞的大灰狼,对白语道:“既然你乌鸦嘴这么灵,那总不能姐姐我一个人吃亏。”
  “来,你自己说一句,说你下次出恭掉茅坑。”
  白语根本没想到她温婉知礼的姐姐会说出这么缺德的话,脸色闪过一丝恶心,讷讷道:“姐,姐,你怎么说这么腌臜的话啊?”
  白绮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愈发咄咄逼人:“说,不说我直接摁你进去。”
  如果她的猜测方向没问题,那这个金手指可就逆天了。
  但就像上个世界一样,源力碎片的存在,会自动让世界意识产生警惕,制定相关的规则,以免位面遭到不可逆的破坏。
  上个世界的规则是灵泉空间不会被任何当世界的人得知,那么相应的,如言灵这么逆天的技能,自然也有相应的限制条件。
  如果真的说出口的话百分百心想事成,那她也不用玩了,直接躺平认输便好,毕竟这能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与神明无异了。
  所以白绮根本不相信这玩意儿是无限制无条件无视物理制约而发动的。
  甚至白语得到这能力的时间都有待商榷,毕竟要这么便利,之前也不会被她修理得节节败退了。
  只消一句“姐姐你该不会又头晕要昏倒吧?”便可以将她ko,她一昏迷白夫人根本不是俩母女的对手。
  使用的限制条件至少在四个以上,且不可违背太大的因果逻辑,这是白绮的猜测。
  而白语的反应至少证明力两点,其一这乌鸦嘴的能力是真的存在于她身上,且她自己已经有了一定认知。
  其二这个能力敌我不分,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便是她自己也得应验的。
  那么白绮现在最迫切要确认的,这个乌鸦嘴的发动条件,是否非得受害本人听到才算数。
  如果根本不需要,哪怕对方在背后嘀咕也会应验,那么白绮也不琢磨徐徐图之了,直接将白语控制起来或者干脆结果了先稳住大盘再说。
  只是白语现在的猜测更倾向于还是必须给当事人听见的,否则这几天白绮早倒霉无数次了,她可不信白语这么坦荡,背地里不曾诅咒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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