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
“嗡嗡。”
一阵阵剧烈的嗡鸣声不断自戟身上蔓延而出，程焱手中长戟猛然劈下，体内玄气，在此刻，宛若开水般沸腾起来，伴随着其玄气疯狂的灌入，那漆黑的戟身上，瞬间化为了幽蓝之色，犹如一块散发着光芒的寒冰。
随着戟身上光芒大涨，程焱的脸庞上，几乎是在顷刻间涌上一抹潮红，而那凝聚而成的虚幻戟影，也是愈发的凝实起来。
“二哥，小心！”就在光头男子为之惊讶的时候，不远处的竹林间，突兀响起一道充斥着焦虑的提醒声。
“哼！小子，莫要以为我宋楚会怕了你！”光头男子一声冷哼，丢弃手中铁棍，体内玄气疯狂运转，黝黑的皮肤之上，突然变得火红起来，犹如那烧红的烙铁一般。
“二哥，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小杂碎，给我去死！”喝声落下，一道全身泛着火红的人影自竹林中疾驰而来，脚掌在竹梢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已是闪电般的出现在了宋楚的身旁，两人齐声仰天大吼，吼声中，隐隐有着虎啸之声。
“虎破拳！”
目光阴寒的注视着半空中即将凝聚完成的虚幻戟影，两人双手紧握成拳，硕大的拳头猛的对着程焱爆轰而去。
“吼！”
爆轰出去的拳风上，低沉的虎啸声响彻而起，旋即飞速形成两道深红色的拳头，拳头之上，巨大的虎头，若隐若现，地面上一块巨大的石板，受到如此强烈的风压，直接是被生生掀飞了出去，朝着半空中的程焱飞射而去。
望着那块并不算得十分厚实的石板，程焱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冷笑，而就在这一刻，一道数丈庞大的冰蓝色戟影蓦然脱离颤动的戟身，携带起一道撕裂空气的声响，对着那两道暴冲过来的虎头狠狠射去！
通体如水晶般剔透的寒冰戟影，宛若一根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冰锥，轰然落下。
“砰！”
霎时，那块石板，被席卷而来的寒气震成粉末！
在下方两道震撼目光的注视下，幽蓝色戟影，带起砭人肌骨的寒冷，重重的接触在了一起。
“轰！”
红蓝两色光芒交替，宛若闷雷般的巨响，自清幽的竹林间轰然传开，让得在场的三人感到耳膜有些发蒙。
面色古井无波的望着半空中彼此之间正展开疯狂侵蚀的两股狂暴能量，程焱双眼虚眯，下一霎，一道轻微的喃喃声，自其嘴中如柔絮般飘荡而出：“给我破。”
话语落下，幽蓝光芒陡然大盛，激射向那两名满脸错愕与惊骇并存的光头身上，犹如雷霆咆哮般的怒吼声，再度自竹林间回荡而起。
“啊！啊！”
地面上，各自被炸飞了一条腿与一只手臂的光头，嘴中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身形宛若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在地面上擦拭出两道百米长的血痕，方才停止了下来，眼珠一翻，身体一阵痉挛，直接是昏迷了过去。
神色漠然的望着血肉模糊，不知死活的两人，程焱缓缓收回目光，手持长戟，缓缓落地，然后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昏迷的两人缓步走去。
一阵寒风拂过，吹起程焱披散在肩膀上的黑发，露出一张明显要比同龄人成熟数倍之多的坚毅脸庞。
“既然你们想要杀我，就应该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程焱森然开口，眼神深处，寒意涌动，手中长戟，毫不犹豫的对着两人的头颅上狠狠刺下。
顿时，鲜血飞溅，染红了附近数丈范围内的土地，不过当飞洒开来的鲜血快要接触到程焱身体的时候，便是被一股无形的力给阻隔开来，未能触碰他身体分毫。
“这样一来，就还剩下一个了，想必你找我找的一定很辛苦吧。”程焱冷笑着道，右手一翻，将长戟收回乾坤袋内，然后转过身去，朝着竹林的另一侧走去，在那里，他模糊的感应到了一股令他厌恶的气息波动。
“小娃，你的杀性有点重呐。”一道苍老的声音，自程焱脑海中缓缓响起。
“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想要杀我，就已经是做好了随时被杀的准备，我只不过是替我自己扫除一些不必要的威胁罢了。”程焱淡淡的回应道。
“呵呵，好一句杀人者，人恒杀之，不错，老夫对你刮目相看，在这充满着罪恶与诱惑的玄气大陆上，不想被杀，首先就要学会杀人，否则自身修为再高，终有一日也会死在自己的仁慈之下。”浑浊的双眼陡然一亮，幽冥出言夸赞道，也不知这是真理，还是谬论…
“从前的懦弱，换来了失去爱人的痛苦，亲人分离的悲痛，我不想再让这样的事，重蹈覆辙，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身边在乎的每一个人，就算最终我会落得一个被世人唾弃、厌恶的境地，我也无悔。”程焱语气凝重的开口道。
闻言，幽冥先是一怔，旋即爽朗的大笑一声，道：“好小子，居然能够这番觉悟，不枉魔主将盖世神功传授于你。”
程焱淡淡一笑，并未再做回答，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老头，你见识过圣阶功法吗？”
“呃…这个…貌似没有，老夫至多接触到的，也不过是冥阶高级的玄功罢了，至于圣阶功法，在这片玄气大陆，在老夫印象中除了一人拥有以外，恐怕再无他人了。”幽冥颇有些尴尬的道。
“谁？”程焱精神顿时一振，赶忙追问道。
“修罗王。”幽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他人在哪？”程焱眉头微微一皱，道。
“早在千年前，她便不在了。”幽冥淡淡的道。
“哦。”
……
就在程焱离开不久后，青石之上，周围空间一阵扭曲，先前消失的两道身影，再度出现！
两人身体皆呈虚无状，宛若两团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影，目光随意的瞟了一眼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生命的两名光头，其中一道黑影声音嘶哑的道：“那小子，貌似有古怪。”
“还是先将此事禀报凯撒大人，让大人做定夺吧。”
两道黑影相互对视一眼，旋即四周空间荡漾起一层急速涟漪，两人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