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淬体
夜幕逐渐降临，皓洁的月光自天空上倾泻而下，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素衣。
黑暗，遮盖了人们的视线，树林之中，清风吹过，忽然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闷哼声，与哗哗的水流冲击声融为一体，使人无法分辨。
瀑布之下，陈楠**着上半身，双脚紧扣石块，牙关紧咬，冷汗刚一分泌而出，便被飞流直下的水流所冲刷干净。
“没想到这瀑布的冲击力竟如斯恐怖！要不是我体内伤势还没完全复原，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感受到自全身上下传来的强烈刺痛感，陈楠顺着牙齿缝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乳白色的玄气缓缓浮现而出，附着在其身体表面。
“哗哗哗。”
如玄龙般自高空中俯冲而下的瀑布，并没有因为陈楠的存在而放缓脚步，重重的拍击在周围的石块以及顽强抵抗着的陈楠身上，白暂的皮肤上，一道道青色淤青，密布其上。
不远处的青石块上，道苍盘腿而坐，此时的他，正满脸严肃的望着那紧咬牙关、面露坚毅之色的少年，眼神之中，一抹欣慰之色浮现而出。
时间，在陈楠苦苦坚持中滴答而过…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如今的陈楠，**的上半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无损的，往往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原本较为雄浑的玄气也是变得愈发稀薄，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
“还能再坚持一会。”陈楠心中暗暗的道，旋即猛的一咬牙关，将体内玄气尽数释放而出，欲做最后的抵抗！
飞湍而下的瀑布，宛若鞭子一般，重重的抽在陈楠的后背之上，顿时留下一道青紫交替的淤痕。
嘴角一阵抽搐，陈楠只觉得后背处先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之感，然后便是突然失去了知觉，在这钻心的剧痛楚下，陈楠双腿发软，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瀑布之下，陈楠瘦弱的身子已是摇摇欲坠，显然他也快要到极限了。
“呼，不行了。”艰难的自瀑布威压下走出，陈楠脸色煞白，一下子瘫倒在水塘之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骨骼就像是散了架一样，无法动弹丝毫。
“老…”陈楠刚欲开头，剧烈的疼痛感宛若潮水般向着四肢百骸席卷而来，到了嘴边的话语，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见状，道苍身形一动，下一霎，已经是出现陈楠面前，右手食指轻触陈楠胸口，一缕淡青色玄气顺着道苍的指尖处渗入到陈楠皮肤上的毛孔中去。
在剧烈的疼痛过后，流淌于陈楠身体内的玄气似乎要比平时更具活力，一丝丝温良，迅速的流淌在经脉之中，缓缓渗透进骨骼与肌肉之中，逐渐遍布全身，他的身体，正在悄悄的蜕变着…
“再来！”待得剧痛退去，陈楠再次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骨骼中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
再度进入瀑布之中，暴冲而下的水流狠狠的轰击在陈楠的身体之上，那略显稚嫩的小脸，因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但却满是坚毅。
目光平淡的望着那在瀑布冲击下努力坚持着的陈楠，道苍的老脸上也是挤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边喃喃：“这个小家伙，还真有几分老夫当年的风范呐…光凭借这股执着劲，迈入太虚境巅峰，指日可待。
“啪啪啪！”
树林深处，一道道流水的拍击声夹杂着些许渗人的闷哼声，不断地回荡开来…
陈楠的身体之上，再度出现一道道淤青，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淤青也是愈来愈多，他的身体，也终是到达了临界点。
步履蹒跚的自瀑布中走出，陈楠双腿一软，全身脱力的瘫倒在水塘上，不断地喘着粗气，道苍依然借助着同样的方法治愈陈楠的身体。
半响后，陈楠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抹去额头上残留的冷汗，望向那星罗棋布般的天空，咧嘴一笑：“老师，怎么样？”
“还算不错，你所能坚持的时间，略微超过了老师的预算，若是按照这种情势发展下去，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够突破了。”道苍含笑着道，老眼之中，却是有着一抹微不可查的惊叹闪掠而过，陈楠所表现出来的坚韧，以及他在瀑布冲刷下坚持的时间，已然是大大超乎了他的预算。
“没想到第一次仅坚持了半个时辰，第二次却能够坚持两个时辰，果然是后生可畏啊。”道苍感叹了一声，嘴边呢喃，老脸之上，一抹赞叹之色随之浮现。
听得道苍的话，陈楠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去刻意观察老师脸上的神色，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水塘上，深深的倦意伴随着一丝丝清凉感袭上心头，眼帘微微垂下，就这么睡着了。
“小家伙，你是第二个能够给老夫带来惊喜的人，程晟是第一人，你是第二人，甚至…”话仍未说话，道苍的老脸上骤然浮现出一抹极度的震惊之色，不过还未等其扩散开来，便是被疑惑所取代。
“难道是老夫看错了？刚才明明...”破天荒的揉了揉眼睛，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方才自陈楠额头上浮现而出的“鬼”字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只是微微闪烁后便已消失不见，但凭借老夫敏锐的感知力，绝不会出现错误…这股转瞬即逝的邪气，只有在魔主身上才感受到过，这小家伙，怎会与魔主有关联？”道苍眉头微皱，正色道。
沉思了片刻，道苍轻叹了一口气，再度开口：“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只要是老夫的弟子，老夫就会竭尽所能将之引入正道，魔亦何妨。只是伴随这小家伙的成长，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清晨，透着舒适之意的阳光洒向大地，陈楠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感受到了丹田内较之先前要雄浑了两倍之多的玄气，惊喜的跳了起来：“呦吼！突破到气玄境大成了！”
(学校跑完1000米，果断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