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唐锦瑟当初的话还在耳边,据说徐兴德折磨女人的手段多的是,进了他的屋的女人身上都没块好地方。
昭昭又气又急,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她该怎么办?
昭昭跌跌撞撞地回了屋,然后坐到了椅子上,浑身上下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手中却还紧紧地攥着那玉佩,被隔的生疼。
昭昭把玉佩扔到了案几上,真是幸亏了这块玉佩,要不然她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陆封寒这个狗男人,果然和陈文渊他们是一丘之貉,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她的眼眶气的都红了,眼泪扑簌簌而下。
那玉佩一直往下滚,眼见着就要掉下去,莺儿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吓得心砰砰直跳:“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出去了一趟后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面色雪白,就连一向娇艳的唇瓣都失了血色,莺儿满肚子的疑问,可昭昭显然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
一上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下午宴会就结束了,来赴宴的人都乘了马车走了,昭昭和莺儿也乘了马车由程纪送回了陆宅。
陆封寒并没有一道回去,昭昭想他应该是去徐兴德府上了。
回了府上后,昭昭让莺儿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会儿她也冷静了不少,不像上午那么激动了,昭昭知道一味的哭是没用的,她得想法子才是,可她在洛州人生地不熟,什么人都不认识,她到哪想法子去啊。
昭昭又急又怕,很快就到了晚膳时间,满满一桌子的菜她却半点没有胃口。
莺儿还以为是因着陆封寒,就在刚刚程纪回来说陆封寒这几天都要在外忙生意不回来了,她以为昭昭是在担心陆封寒,就安慰昭昭:“姑娘,您自个儿也得好好用膳啊,主子还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呢。”
昭昭却庆幸陆封寒没回来,要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假装若无其事的面对陆封寒。
最后,这一桌子菜昭昭只吃了几口就撂下了。
躺到榻上以后,昭昭还在想法子,听陆封寒和徐兴德的意思,怕是最多几天后她就要被送过去,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昭昭左思右想,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走。
趁着陆封寒不在府里,她得找个理由出门,然后趁机逃走,不过昭昭也知道她这样的容貌不好轻易出门,要不恐怕还会被卖进青楼楚馆里,她得慢慢筹划。
可这计划还没等实施,昭昭就病了。
好几顿没有用膳,晚上也没怎么睡觉,这娇弱的身子一下子就病倒了,是风寒伴着发热,昭昭起不了榻了。
这可把莺儿给吓坏了,她连忙请了大夫给昭昭看诊,可风寒这病向来都是要细细养着的,急也急不得,只好开了退热的方子,叫人不要烧坏了。
昭昭喝了药以后确实好了些,可没多大效用,还是没力气起来,更别提逃走了。
昭昭欲哭无泪,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前世就是要逃走的时候染了风寒然后早早没了,这回竟然又染了风寒,老天怎么就跟她过不去呢!
可再怎么着急也没办法,只好慢慢养病。
…
而另一头,陆封寒则是拿到了徐兴德官盐私售的证据,可这些还不够,他要把洛州所有涉案的人全都抓住。
陆封寒索性叫程纪往洛州的圈子里散播消息,就说有人搭上了线后贩盐一本万利,还说了徐兴德告诉他的路线佐证,这样的机密事说的有鼻子有眼,谁人不信,部分官员和商户当即就红了眼,洛州一下就炸开了锅。
说来这样一本万利的事,除了徐兴德等人外,肯定还有许多官员和商户在暗中垂涎,也想分一杯羹,只不过没有搭上线而已。
谁都想从中获利,谁都想分一杯羹,洛州乱成了一团。
这可把徐兴德忙的焦头烂额,再这样下去,官盐私售的事就要瞒不住了,他只好和旁的官员联络,而陆封寒等的就是这时候,他趁机查清了所有的涉案官员,只不过还有些证据要敲定,才没有立时将人捉拿归案。
徐府里。
徐兴德犹如困兽一般团团转,这几天洛州越来越乱,眼见着他们的秘密也要暴露,虽然他们上面有人,可吃个挂落贬官也是免不了的,他好不容易熬到一州知府的位置,怎么甘心就这样被贬官。
徐兴德“嚯”地站起来,到了此刻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那暗中泄密的人是陆封寒!
陆封寒肯定是假意答应把昭昭送与他来获取私盐的证据,想来陆封寒也不是什么生意人,而是哪个大人的手下,来洛州就是为了查案的。
他徐兴德活了几十年,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就算要被贬官,他也要在那之前弄死陆封寒,左右他上面有人罩着,不差再死个人。
他冷声道:“来人,去陆府。”
…
昭昭是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的。
这些天她一直在养身子,现在好不容易能起了榻,“莺儿,外面怎么那么吵?”昭昭问。
莺儿正从外面回来,她面色煞白,口中嚷道:“不好了,姑娘,”然后顿了顿又道:“外头那徐大人率了十好几个人杀气腾腾的往咱们院子里走。”
昭昭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徐兴德过来要她来了,不对啊,若是那样的话不该是这样的神色的,不管怎样这情况看着都不好,“快,咱们躲起来。”
可昭昭话音刚落,徐兴德就率人进来了,声音猥琐:“美人儿,躲哪儿去啊?”
没错,徐兴德是过来找陆封寒的,可没想到陆封寒没在,他就转而想起了昭昭,若是能得了昭昭,倒也不错。
徐兴德带来的人将屋子团团围住,昭昭和莺儿往后退了一步,昭昭看出了徐兴德眼里的势在必得,她的声音有些颤:“徐大人,公子他在外头忙呢,您若是想找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兴德打断了,徐兴德看着昭昭杨柳般纤弱的腰肢,语调阴森:“美人你跟那陆厮也是一伙儿的吧,假意把你送给我来骗取私盐的线路好搅乱洛州,果真好计策。”
昭昭愣了,她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原来陆封寒没有想把她送人。
然后就反应过来要糟,看徐兴德这恨得牙痒痒的语气,他今天怕是不会放过她,昭昭试图稳住徐兴德,可徐兴德早就忍不住了。
昭昭本就容色好,此时虽染了病,却更添一股子楚楚的味道,当真是动人心弦,能得美人春闺一夜,便也值了,徐兴德的身子一下就热了。
昭昭害怕,可她现在病还没好,根本没力气挣脱,何况外头全都是徐兴德的人,她现在几乎是任人宰割。
瞧着徐兴德越来越逼近,昭昭想大不了她就一头撞死,她目光决然。
徐兴德在官场混迹二十余年,自也不是个傻的,他一把就握住了昭昭的手腕,莺儿见势不对就扑上来保护昭昭,可莺儿一下子就被徐兴德给甩到了后头去。
昭昭的手腕被徐兴德握的生疼,泪花在眼里闪烁。
徐兴德急的直喘气,他一把就扯开了昭昭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肌肤,他鼻子一热,鼻血差点没流出来,口中还淫邪地喃喃道:“果真是个尤物。”
昭昭心中一片绝望,现在她是想寻死都不能,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眼泪顺着面颊扑簌而下,就在昭昭满心绝望之际,忽然瞧见一片鸦青色的衣角,她颤着声音:“公子……”
徐兴德止了动作,他笑道:“陆厮如何能过来,何况他就算来了又能如何?”他可是带来了一大帮武艺高强的侍卫。
可下一刻,徐兴德就觉得腿骨一痛,“哗啦”一阵响动,他竟是直接被人踹的撞到了案几上,茶碗茶杯碎了一地,可见这一脚的力度。
来人正是陆封寒,他一袭鸦青色的袍子,长身玉立地站在厅堂里。
昭昭愣在原地,陆封寒上前,帮昭昭系好衣襟上的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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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陆封寒要比昭昭高不少,此刻低头帮她系盘扣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脖颈。
昭昭闻见了陆封寒身上那股子清冷的味道,她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了,这回可算没事了吧。
她本就在病中,还发着烧,陡然经了这样的事,终于可以放松心神,身子一软就晕过去了,陆封寒一把抱住了昭昭,然后示意莺儿把昭昭扶到后头屋里去。
等莺儿把昭昭扶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徐兴德的嚎叫声了。
陆封寒那一脚可是用足了力气,徐兴德直接就被踢远了,他疼的直不起身子,只尖叫道:“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陆封寒没出声,只站在那里冷冷地看徐兴德。
昭昭此番都是因着他才受苦了,陆封寒没想到徐兴德竟然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这会儿徐兴德也缓过劲儿来了,他骂骂咧咧地道:“你们还在那儿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徐兴德的侍卫也还没缓过神儿来呢,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明明方才他们还守在门外,陆封寒不知怎么就进来了。
侍卫们闻言马上过去扶了徐兴德起来,同时心中一凛,眼前这陆封寒怕是个武艺高强的。
徐兴德的面色煞白,额上都滴出汗来,狞笑道:“正好你回来了,此番你害我至此,就在此受死吧,”他随身带了十好几个人过来,院外还跟着衙门的侍卫,就算这陆封寒武艺颇高,也敌不过这些好手。
陆封寒眉梢微挑:“哦,我倒不知道徐大人死到临头了还这般自信。”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呼啦啦一阵脚步声,陆封寒侧过脸:“徐大人,这些人都是过来捉拿你归案的呢。”
徐兴德面色一白,虽然他早料到事情败露的话会有此一遭,可他没想到竟然来的这样快。
可饶是如此,徐兴德也没有慌乱,只要他上面的人施以援手,他就没事,他得意洋洋地道:“你还不知道本官背后的人是谁呢吧,就算此番我入了囹圄,日后也会出来,不过是贬官罢了。”
说着,徐兴德语气一凛:“待本官出来那日,就是你的死期,到那时我不仅要把你折磨死,还要把昭昭给抢过来,就叫你瞧着。”
陆封寒闻言连眉头都没挑一下,就像没听见徐兴德说的话一样。
正在此时,外头的官兵们也都进来了,徐兴德抬头一看,只见率兵前来的是和他一向不对付的王大人,他也没在乎。
陆封寒终于开口了:“只不知,徐大人背后那人是谁,竟叫徐大人口气如此之大。”
徐兴德当然不肯说出来了,可接着他就听到了陆封寒的声音:“是秦王吧。”
徐兴德亡魂大冒,陆封寒怎么会知道?
这厢王大人向陆封寒躬身行礼,然后又嗤笑道:“徐大人,怎么你见了晋王殿下还不行礼?”
晋王殿下?
谁是晋王殿下,还能有谁,徐兴德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他瘫倒在地上,陆封寒竟然是晋王,怪不得,原来如此。
朝中谁人不知秦王和晋王两位王爷不对付,此番他犯到陆封寒手里算是完了,现在莫说是贬官了,他这条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了。
徐兴德身上冒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他刚刚都跟陆封寒说了些什么浑话,他挣扎着从地上爬到陆封寒脚前:“是下官该死,是下官糊涂了说浑话,还望殿下海涵啊。”
徐兴德边说边扇自己的嘴巴,丑态百出。
陆封寒往后退了一步,连一眼都不看徐兴德,他跟王大人道:“把人拖下去吧,顺便,把洛州收网。”
王大人拱手:“是,殿下。”
…
昭昭这一觉睡得很沉。
临到醒来时总觉得有些晃,还能听见流水声,像是在船上似的,她一下就惊醒了。
莺儿见昭昭醒了激动的不得了:“姑娘,您可算是醒了,这都两日过去了。”
骤然醒来,昭昭身子很有些软,头也昏昏沉沉的,她被莺儿扶着倚在软枕上:“两天过去了?”一开口才发现她声音还有些哑。
“是啊,您现在觉得如何,莺儿去叫大夫过来给您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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