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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大家在惊叹孟九思功夫厉害的同时, 已经懒得去问君行之为何会有这么好的功夫了,反正他们已经看明白了, 姜仁扈收的这位徒弟分明是位文武双全的主!
  姜仁扈早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虽然早知道君行之会一些武功,但他以为君行之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却没想到君行之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他不由放心不少, 如此一来, 也许他这徒弟真的能将他的徒孙救下,免去和亲之事。
  祁潭湘看着擂台上精彩纷呈的战况, 不由张大眼睛, 转头惊呼, “怎么会这样?君行之便罢了, 他来盛京不久, 没有施展功夫的机会, 我们对他也不够了解,顶多是不知道他会拳脚功夫而已,孟九思是怎么回事?他的功夫怎么会这么厉害?”
  祁芙薇也忍不住惊讶, 诧异地张着小口, 看向祁丹朱道:“孟九思跟我们年龄相当, 小时候我们经常能在宫中看到他, 算是熟识, 我们怎么从来没见他用过武功?”
  祁潭湘满腹疑问, 忍不住皱眉抱怨, “孟御史不是在家中立了家规,不许家中子女习武吗?孟九思怎么敢违背家规,偷偷变得这么高强的功夫!”
  她一直觉得沈厚是这京城里最厉害的公子, 没想到孟九思竟然也如此出众, 她不由懊恼万分,心中担心不已。
  今天孟九思愿意为了祁丹朱以自己的将军之位做赌注,明天他不会想尚公主吧!如果他真的做了祁丹朱的驸马,那她又没办法赢祁丹朱了!
  她看着擂台,忍不住生出一些妒忌来,这上面的男人都是为了抢夺祁丹朱而出战,就好像祁丹朱是什么珍宝一样。
  祁芙薇低咳了两声,柔声问:“丹朱,你早知道孟公子会功夫,对不对?”
  祁丹朱看着擂台的方向,露出一抹浅笑。
  大家只知道孟御史不许家中儿孙习武,却不知孟九思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从小最喜欢舞刀弄棒。
  他向来循规蹈矩,听从父命,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件事违背了父亲,那就是背着孟御史学了一身好武艺。
  祁丹朱小时候每次捉弄他之后,可没少被他追着跑。
  这泱泱皇城之中,恐怕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
  她与孟九思不合,每次见面都要针锋相对,但这个秘密他们却同时守护了下来,谁也不曾提及,谁也不曾告诉过别人。
  擂台上打得越来越激烈,众人看得热血沸腾。
  祁明长坐在轮椅上,目光紧迫地盯着擂台,他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轮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双目因为焦急而染红。
  现在阿姊遇难,君行之和孟九思都能上台靠一身本事为她争取机会,只有他,他只能坐在这轮椅上,眼睁睁地看着。
  什么也做不了。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他无能为力,也保护不了阿姊。
  祁丹朱察觉他面色越来越沉,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柔声道:“明长,别担心,阿姊没事的。”
  祁明长低头,红着眼睛看她,“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祁丹朱愣了愣,祁明长已经扭过头去。
  祁芙薇看着离开的祁丹朱,轻声对祁潭湘问:“皇妹,你说丹朱若是不能前去和亲,塞外使臣们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祁潭湘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正没心没肺地吃着,闻言没有迟疑道:“那西汗王脾气暴躁,手段狠辣,他年纪越大越是暴虐成性,他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指明要娶一位公主回去,那么使臣们就一定要帮他把公主带回去,否则使臣无法交差,他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那些使臣就算为了回去不受到责罚,也会想尽办法促成和亲的事。
  祁芙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祁潭湘嚼了嚼嘴里的葡萄,不以为意地看着台下的使臣道:“我估计他们如果不能把祁丹朱带回去,那么他们就算回去,也会被那西汗王杀头。”
  祁芙薇眸色动了动,提醒道:“那西汗王并没有点名要娶丹朱,只说要娶大祁公主。”
  祁潭湘一愣,本来幸灾乐祸的笑容微微收敛,迟疑地拧起眉头。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刚才那些使臣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那西汗王要娶祁丹朱,只说要娶大祁的公主。
  她吃葡萄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嗫嚅道:“他们不是拿着画像么?”
  祁芙薇虚弱道:“画像而已,随便添几笔不就变了模样么?”
  祁潭湘放下手里的葡萄,忍不住慌了起来,刚才她一直觉得事不关己,只乐于看好戏,现在才发现自己也是未出嫁的公主之一,不由担忧起来。
  祁芙薇面露担忧,声音忧愁地呢喃,“如果君公子和孟公子这轮比赛赢了,丹朱不用去和亲,不知到时父皇可会让你我姐妹二人代替?”
  祁潭湘闻言愈发惊惧,有些坐不住了,轻轻挪了挪屁股。
  祁芙薇抿了抿苍白的唇,气息微弱道:“塞外苦寒又路途遥远,我这身子怕是折腾不到塞外的,父皇就算派我去和亲,我也没命活到那西汗王的帐篷里,只会平添晦气,到时候反而没办法跟那西汗王交代,所以父皇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让我前去和亲,我只是有些担心妹妹你……”
  祁潭湘脑袋嗡地一声,彻底察觉到危险,坐立不安起来。
  如果祁丹朱和祁芙薇都没办法和亲,那不就轮到她了吗?
  她一直隔岸观火,没想到这火竟然还会烧到她身上。
  虽然她已有婚约在身,但锦帝如果随便找一个理由将婚约作废,谁也奈何不了他,到时候她就只剩下乖乖和亲的份!
  她心里又慌又乱,再也没有了看戏的心思,不由神思不属起来。
  祁芙薇看着她变了的面色,继续轻声咳嗽着。
  大家心思各异,不知不觉擂台上已经逐渐见了分晓。
  乌亥里和孟九思两个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几乎打成平手,另一端胡撒却渐渐不敌,君行之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将他打得节节败退,胡撒体力不支,见了颓势。
  乌亥里看了胡撒一眼,若再继续下去,君行之马上就要将胡撒打败了,等胡撒输了,君行之和孟九思联手,以二对一,那么他也输定了。
  乌亥里忽然大喝一声:“君行之,我跟你打!”
  他纵身一跃挡在胡撒面前,跟君行之对起阵来,胡撒粗喘了一口气,转过头去迎击孟九思。
  乌亥里用了十足的力气迎击君行之,招招凶狠,刚才输掉射箭比赛,他便已经觉得不服气,如今见君行之真有几分本事,忍不住想跟君行之比划两下,这一次他绝不想再输。
  乌亥里刚才便已见君行之功夫不错,现在亲自跟君行之对了几个回合,不由心中暗暗惊讶,对君行之刮目相看起来,没想到面前这书生倒真有几分本事,他不但不能掉以轻心,就算全力以赴,赢得几率可能都不高。
  他咬紧牙关,跳身跃起,抬起手臂就是一拳重击,君行之抬手挡住,眉眼清冽,不动不退。
  乌亥里忽然压低声音,哼笑道:“你喜欢九公主?”
  君行之倏然一愣。
  乌亥里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另一拳重重地迎了上去,君行之回神闪身,反应极为迅速,动作一气呵成地向左闪去,乌亥里只打到一片他的衣角。
  君行之轻轻蹙眉,乌亥里诡计多端,根本不讲道义,也没有规矩,让人防不胜防。
  乌亥里见一击不中,不由有些气馁,君行之身法轻盈,他轻易讨不到便宜,君行之的功夫明显更胜他一筹。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招式也越来越慢,君行之却依旧气息平稳,招招逼人,他几次被逼到了擂台边缘,勉强支撑才没有掉下去。
  按照规定,只要掉下擂台或者摔倒后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起来,便算输。
  他捂着胸口,心中暗恼,他在塞外都少有对手,没想到到了大祁,竟然被一位书生逼得节节败退。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胡撒,胡撒刚才跟君行之对阵就已经力竭,现在跟孟九思对打明显力不从心,已经很快就要输了。
  胡撒满头大汗,不断地阻挡着孟九思的招式,累得连连喘息,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心里又急又怒。
  众人将他们的战况看在眼里,君行之和孟九思要战胜乌亥里和胡撒已经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几乎是稳操胜券。
  乌亥里目光阴沉,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对策,他和胡撒今天如果被大祁的两名书生打败,此事传扬出去,他们的脸面就彻底不用要了,等回到塞外,他父王估计也要嫌弃他无用,不将他打死也要打得他没了半条命。
  他的眼睛转了转,忽然看了胡撒一眼,意有所指地偏了偏头,轻眯了一下眼睛。
  胡撒意会,倏然捧着脚哎呦了一声,对孟九思道:“等、等会儿,我脚抽筋了!你现在打我,就是胜之不武!”
  孟九思收了招式,拧眉看着他。
  “疼死老子了!”胡撒捧着脚,一直哎哟声不断。
  他脸上汗如雨下,让人分辨不清是累的汗水还是痛的冷汗。
  孟九思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蹙眉走上前去,问:“你没事儿吧?”
  “疼……”胡撒一边不断喊疼一边用眼睛看着孟九思。
  君行之在跟乌亥里缠斗的间隙回头望去,连忙大喊了一声:“不要过去!”
  可惜已经晚了,孟九思走到胡撒身前的时候,忽然忽然抱住孟九思,直接用庞大的身躯撞向他,冲向了擂台外。
  孟九思眼见就要摔下去,君行之转身,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拦,乌亥里这个时候趁机发难,同刚才的胡撒一样不顾一切地撞向了君行之,君行之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他面色一变,只来得及伸手将乌亥里一同扯了下去。
  四个人就这样一同掉下了擂台。
  变故发生的太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场比赛就有了结果。
  众人措手不及,纷纷站了起来,待反应过来之后,大家忍不住破口大骂乌亥里和胡撒的无耻。
  他们分明是看出无法取胜,所以才想出这样的阴招!实在为人所不耻。
  祁潭湘眨眨眼睛,“这是平局?”
  她本来以为君行之和孟九思赢定了,正徒自郁闷,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不由笑了起来。
  祁丹朱面色未变,只微微拧眉,担忧地看着摔在地上君行之和孟九思。
  孟九思心知是自己上当了,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瞪向胡撒。
  乌亥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厚颜无耻道:“兵不厌诈。”
  “你!”孟九思怒火难平。
  君行之拦下他,轻轻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这一局的结果已经有了定论,乌亥里和胡撒虽然耍诈,却并未违规,只能当做平局算。
  孟九思喉咙滚动,终究泄了气,结果已出,现在就算他将乌亥里打一顿也是枉然。
  他忍不住朝远处的祁丹朱看了过去,目光愧疚。
  祁丹朱轻轻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对他轻轻笑了笑。
  孟九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全身都疼了起来。
  祁丹朱如果因为他的失误要去远嫁和亲,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现在的比赛结果是一局胜、一局平,所以第三轮比赛变得至关重要起来。
  众人回到看台上,锦帝声音朗朗问:“乌亥里王子,第三轮比赛的内容还未定,你想要比什么?”
  乌亥里心情大好,笑着道:“九公主大方,刚才的两局比赛都让我来决定比试是什么,这一局,不如就由九公主来决定。”
  众人心里鄙视,刚才才作弊勉强将局面扳成了平局,现在又装起大方来了。
  锦帝转头看向祁丹朱,“丹朱,那便由你来决定第三轮比赛的内容。”
  “是,父皇。”祁丹朱福了福,想了一会儿,提议道:“刚才的两轮比赛都是打打杀杀,十分无趣,儿臣不是很喜欢,婚事本是风雅之事,不该如此粗鲁,不如第三轮比赛就轻松一些,挑一些好玩的东西来比。”
  乌亥里扬声道:“九公主,我们要先说好,比试好玩的东西可以,但你得挑我会的来,你们中原那些投壶之类的玩意我可不会。”
  祁丹朱点了点头,看向君行之问:“先生以为如何?”
  “听你的。”君行之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揉了揉手腕。
  祁丹朱沉吟片刻,开口道:“那西汗王既然想要娶我,自然要讨得我欢心才行,如果能让我开怀地前去和亲,那才算美满姻缘。”
  “公主所言有理。”乌亥里对大祁的风花雪月很感兴趣,附和道:“公主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就都愿意替父王去办,只要公主能开心出嫁就行。”
  祁丹朱身上莫名有一种征服欲,让人想要将她征服,让她变得心甘情愿,乌亥里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想让祁丹朱真心实意地对他笑一笑。
  祁丹朱心里很快有了决定,她道:“乌亥里王子与先生手中的财帛差距悬殊,若让你们各自买一件礼物来讨我欢心,实在是有些不公平。”
  她抬起芊芊玉指,指着不远处葱葱郁郁的高山道:“为了公平起见,不如乌亥里王子与君先生就去这山上各找一物带回来,大到奇珍野兽,小到一片树叶,只要谁带回的东西能让我开怀一笑,便算谁赢。”
  乌亥里抬头望去,高山连绵,幽深寂静,他还从未玩过这样的游戏,不由生出几分趣味来。
  “好!”他忍不住一口答应下来。
  众人忍不住笑了笑,这样刁钻的比试内容,也只有九公主想得出来,明明是严肃无比的事,凭空被她弄得有些逗趣。
  大家仔细想想,觉得如此一来也好,此事若传出去,就算最后和亲的事没成,大家知道比赛的内容后也不会将这场比赛看得太正式,不知实情的人,还以为大家只为逗美人一笑呢。
  祁丹朱道:“若是乌亥里王子赢,此物就当做那西汗王给我的彩礼,直接将婚约定下,若是君先生获胜,那么那西汗王和乌亥里王子就要按照规定,不得再提起要我和亲之事,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乌亥里想了想,拧眉问:“你若故意说不喜欢我带回来的东西,只对这臭书生带回来的东西笑,那怎么办?”
  祁丹朱早料他有此一问,从善如流道:“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那知我心意的人自然莫若父皇和皇后娘娘了,不如此事就交由父皇、皇后娘娘和我三人来做决定,三人投票,你与君先生票多者胜。”
  乌亥里想反驳,但想了想还是闭了嘴,他总不能质疑大祁皇帝的威信,更何况和亲之事,归根结底最后还是要看锦帝的态度,锦帝若坚决不同意,可能连这场比赛都不会有。
  只要他带回来的东西足以取胜,能够服众,他量大祁的皇帝也不会为了女儿不顾颜面的作弊。
  他想通后,拱手道:“大祁与我们是友好之邦,我信得过大祁的皇帝与皇后,那此事就这样办吧。”
  最后决定权还是回到了锦帝手里,锦帝自然愿意,他和陈皇后一起点头默许,比赛规则就这样定了下来。
  后宫的嫔妃们见祁丹朱竟然让陈皇后做鉴定人,不由偷笑,陈皇后早就对她厌恶至极,恨不能眼不见为净,还不趁机将她远远送走?
  陈皇后这一票,君行之是别想要了。
  祁丹朱看了一眼天色道:“天色已暗,不如便以一夜时间为限,明日一早,我们再次在这里聚齐,乌亥里王子与君先生带着各自准备的东西前来,届时你们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于山中找到令我开怀之物,谁便算赢,山外之物则算违反规则,直接失去比赛资格。”
  “行!”乌亥里大手一挥,看着青山的方向,志在必得。
  君行之亦点头应允,欣然同意。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去,和亲之事究竟结果如何,只能等明天再见分晓。
  众人在这里忙了一天早就已经累了,他们在恭送锦帝和陈皇后离开之后,就赶紧告退,各自用饭去了。
  祁潭湘自从听完祁芙薇那番话,就有些神思不属,顾不得嘲笑祁丹朱,众人解散之后,便赶紧慌慌张张地去找她母妃商量对策。
  祁芙薇不能久见风寒,也早早地离去,不一会儿功夫,草场上就只剩下寥寥数人。
  孟怀古负手而立,站在树下,沉眸远远地看着孟九思,眸色晦暗,让人看不出喜怒。
  众人都知道孟家的家规,所以不敢多言,全都快步离去。
  孟九思抿了抿唇,走至孟怀古身前,低头认错道:“父亲,对不起,我违反了家规,也违背了您的意愿,让您失望了。”
  孟怀古眉头深拧,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
  半晌,孟怀古看着他沉声道:“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孟九思不明其意,愣愣地抬起头。
  孟怀古背着手幽声道:“你让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也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少年人谁都曾意气风发过,勇于最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没错,坚持自己心中认为正确的事也没错,你能坚守本心很好。”
  孟九思眼睛微亮,“父亲!”
  孟怀古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道:“你没错,是你的父亲变得懦弱了。”
  孟九思微愣。
  孟怀古笑了笑,低叹一声:“我不该因为自己变懦弱了,就阻止你去追求你的人生,强迫你变得跟我一样懦弱。”
  孟九思怔然看着父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他以为因为偷偷习武的事会等来一场斥责,没想到却轻易地得到了原谅。
  “九思,待回京我就会将家规撕掉,你已经长大了,勇敢地去追求你的人生吧。”
  孟九思抬头望去,孟怀古已经转身离开,背着手一步步走远。
  他在夕阳下的背影看起来已经有些苍老,却依旧挺拔,带着年轻时的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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