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迫不及待
墨屽世界初始之期，墨屽山还是一座活火山。
传说，它是圣灵们用以炼化五彩灵石的熔炉，即是心族被创造出来的地方。因灵石无心，只有灵识，那时的墨屽世界虽环境恶劣，却是最为祥和宁静之地。
不知何时，墨屽世界出现了人与兽。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艰难生存。可渐渐地，人族日益壮大；兽也产生了两极分化。它们一部分保留了原来的模样，一部分却蜕变为与人族外形相像，但力量与寿命都大过人族的妖族。
在人族面临妖族的威胁而濒临灭绝之际，墨屽山熔炉爆裂，岩浆四处喷发，整个墨屽世界陷入了混乱。
不久后，墨屽山进入休眠。人族依靠着自身的智慧幸存下来，并在新的环境中繁衍生息；妖族畏惧熔浆，躲进雪原不敢再出现；心族转而居住在墨屽山底下。
直到几千年后，妖族在雪原附近发现了人族的踪迹，才惊觉人族早已壮大到将要占据整个墨屽世界，而外界也不再和从前一般熔浆横流。
于是，妖族开始走出雪原，与人族争夺地盘……
这是流传于墨屽戈壁的关于心族、人族和妖族的故事。古峯涯从圣女王时代，就已经听说过了。
这里面，关于心族的描述很少，只因编纂这故事的是人族。心族曾经是墨屽世界最为原始和神秘的一族，却在人、妖两族大战后，几近灭亡。
如今，除了大战后幸存下来的高修为者，何人还能拥有高阶灵石呢？古峯涯作为十二守护者之一，自然也拥有一颗蓝魂灵石。
若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仔细聆听他那把曾经斩杀无数妖族的凛光刀，便隐隐可听见一丝空灵的吟唱声。那就是，与凛光刀融合在一起的蓝魂灵石所发出的声音。
记得刚把这蓝魂灵石与凛光刀一道炼化融合后，每次擦拭时都能听到一阵悦耳的吟唱声。可随着凛光刀沾染的鲜血越多，那吟唱声便越来越低；如今，已浅到不用心听都无法听见了。
“老朋友，你是否也已疲倦？”古峯涯一边轻拭着锋亮的刀身，一边低声叹道。
曾经他听到圣女王如此跟她的拂吟剑低喃，他还觉得颇为好笑。此刻，同在这墨色戈壁之下的地洞里，同是在篝火旁，他竟深切体会到当时冉拂吟的心境了。
厌倦了尔虞我诈、厌倦了无止境的杀戮、厌倦了独处的孤寂……若是那丫头在，大约又是满不在乎地一挥小手，潇洒地哼着那首不知啥调的小曲儿；抑或是硬将箭雨化为落花，明明是玩心未改，却强词夺理说可混淆敌人的视线。
“呵！”古峯涯蓦地笑出声，却因听到地面传来震动的声响而敛住。
那是一阵马蹄声，由远渐近。他朝篝火奋力一击，整个地洞瞬间陷入黑暗。
地洞之上，几个骑马的黑衣人停了下来，四处详探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怪了，为何一路追来，还是没见到任何踪迹？”其中一个黑衣人疑惑道。
“会不会他本就朝另一个方向去，并非故布迷阵？”另一个回道。
“这家伙实在狡猾，领我们来这戈壁迷谷里乱转！如此，我们何时才能完成主子的任务？”
“多说无益，快些返回去追，兴许还可追上。”
几个人商议后，即刻策马而去。
古峯涯倚靠在一火岩旁，凝神静坐。再休整一两个时辰，他也该继续赶路了。不过，他并非走地面迷谷，而是在迷谷底下的地洞间穿梭。
不曾来过墨屽山的人，并不知道在墨屽山附近有许多交错环绕的地洞，那是曾经生活在地底的心族所遗留下来。古峯涯曾与圣女王一道走过，自然熟悉。
再穿过这片迷谷地洞，他便可抵达墨屽火山底了。不知，那里是否还与两百年前那般？
古峯涯思索着，缓缓进入了梦乡……
清晨，雪霄殿寝殿外，摩琰聆听完下属的禀报后，脸色又阴沉得几乎要掀起狂风暴雨。
但瞥见殿内正端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娇妻，又压抑了下来，只沉着声吩咐道：“他如今妖丹受损无法痊愈，定会找法子修补。如今人族灵气最甚的地方唯有一处！传信给嫚狸，让她务必在玹御妖丹复原之前，将他给我带回来！”
“是。”下属领命执行。
摩琰重重叹一口气，这玹御一日不除，他那妖王的位置就坐不稳啊！
“大人可有玹御的消息？”
摩琰回头一看，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的玹姒正眼神殷切地望着他；他顿时犹如喉长芒刺，口水吞咽都难受。
“还未寻得……”
玹姒一听，眼中光彩立刻暗淡了大半，“如今已将近一个月了，他莫不是落入人族之手了吧？”
“夫人莫胡思乱想，嫚狸已打探出一些踪迹，相信不久定会传好消息回来。”
摩琰一边温言抚慰，一边搀扶着娇妻进寝殿，“外面寒凉，你这刚有了身子，可要当心！”
“我又并非那人族女子，怎会与她们一般娇气！”玹姒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暖意。
“夫人自是那些人族女子无法相比，但还是要谨慎些为好。”摩琰丝毫不敢松懈。
墨屽妖族繁衍不易，几十年未必能孕育出一子嗣，即便生了出来又要维持两百多年的兽身，在这期间最容易受其他同族攻击，生存不易。
所以，一般妖族并没有像人族一般，遵守什么一夫一妻，通常是一夫多妻。
但他摩琰娶的是老妖王的长女，哪敢往雪霄殿里塞其他女子。即便想多娶，也得等他坐稳了妖王的位置不是？
其实，在他娶玹姒之前，也曾在外面和同族女子在一起过，甚至也孕育过子嗣。但，如今都已遍寻不着了，估计不是被同族人杀了，便是……
摩琰偷偷打量了一下玹姒的冰肌美颜，也只能安慰自己：罢了，始终眼前这位才是正统，外面的就莫去惦记了！
妖族中，虎族是王族，而白虎更是尊贵非常。若此胎能孕育出白虎，对他稳坐妖王的位置，便是如虎添翼。
因此，他才如此紧张玹姒腹中的子嗣，也更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玹御！
如今玹姒已怀了一月有余，还有两个多月即将分娩。在那之前，他必定要让玹御无法再返回妖族，才可安心！
还有那圣女王转世的司寇宗师之女，也必须要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