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剧组
叶玉灵等叶成材一走开，就朝萧宸道：“你老实告诉我一件事。”
萧宸心中一咯噔，问道：“什么事？”
“萧老是不是在总书记哪里提过我爸？”叶玉灵睁大眼睛问道。
萧宸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干什么？”
“你说呀！”叶玉灵蹙眉道：“我爸说……”
“说什么？”萧宸反问。
“他说……”叶玉灵盯着萧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说今年内可能上调回中央。”
萧宸心中一动，但语气还是很轻松：“两年兰银军区司令员，锻炼得够了，回来肯定是提拔重用了，这是好事啊。”
“可是，他只在兰银军区干了两年。”叶玉灵盯着萧宸：“是不是萧老帮忙了？”
萧宸摇摇头，很老实地道：“据我所知，应该没有。不过，也说不定，现在我没跟爷爷住在一起，很多消息不是很灵通了。”
叶玉灵微微有些诧异，但没说什么，萧宸便接着解释：“其实说起来，也不用爷爷去讲什么，中央他们……又岂会这都看不见？”
“啊？”叶玉灵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萧宸就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跟我的事情，在上面……”他又向天上指了指：“在上面看来，是一清二楚的事情。所以，即便……也不必要爷爷去说什么。”
叶玉灵这还有什么不明白过来的？点点头：“我就知道。”
萧宸就有些好笑，伸手在她秀气白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就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叶叔叔不是靠着正确的军事思想、带兵能力提拔上来的？从你爸爸的履历看来，他的每一步升迁都是很正常的。”
叶玉灵奇道：“我爸爸的履历你都清楚？”
萧宸撇撇嘴，在知道要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我就把你爸爸的履历记得滚瓜烂熟了。
叶松柏同志，汉族，1942年7月生，关中人，1963年3月加入华夏[***]，1958年8月参加工作，1961年8月参加华夏人民解放军，华夏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毕业，大专文化，中将军衔。
1958.08——1961.08为关中省某县二○八厂工人；1961.08——1964.09历任华夏人民解放军兰银军区步兵某师某团某连战士、副班长、班长；1964.09——1965.06任华夏人民解放军兰银军区步兵某师某团某连排长；1965.06——1966.02任华夏人民解放军兰银军区步兵某师某团政治处宣传股干事；1966.02——1969.10任华夏人民解放军兰银军区步兵某师某团司令部作训股参谋；1969.10——1970.06任华夏人民解放军陆军某军步兵某师某团司令部作训股参谋；1970.06——1971.03任华夏人民解放军陆军某军步兵某师某团司令部作训股股长；1971.03——1981.03历任华夏人民解放军陆军某军司令部作训处参谋，陆军某军司令部作训处副处长、作训处党委委员，陆军某军司令部作训处处长、作训处党委书记；1981.03——1982.10任华夏人民解放军陆军某军步兵某师参谋长、师党委常委（其间：1981.09——1983.07在华夏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学习）；1982.10——1983.05任华夏人民解放军兰银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副部长、兰银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党委委员；1983.05——1985.08任华夏人民解放军陆军某军参谋长、军党委常委；1985.08——1990.06任华夏人民解放军兰银军区副参谋长；1990.06——1993.12任华夏人民解放军陆军某集团军军长、集团军党委副书记；1993.12——1997.11任华夏人民解放军京城军区副司令员、京城军区党委常委；1997.11——至今任华夏人民解放军兰银军区司令员、兰银军区党委副书记；叶松柏同志在1988年9月被授予少将军衔，1995年7月晋升为中将军衔，听叶玉灵这么说起来，他今年很有可能会被晋升为上将军衔。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做了3年工人，19岁的叶松柏在1961年入伍，5年间从战士升至排长，然后进入团机关工作。其后20余年，叶松柏无论是在团部、军部还是军区，一直在作战训练部门任职。1993年至1997年，他曾任京城军区副司令员，而后任兰银军区司令员至今——从头到尾，你父亲的任务都是练兵、带兵。他着眼于高技术条件下作战抓整师整团夜训，取得了一批具有指导姓和规范姓的训练改革成果。”萧宸淡淡地说道。
叶玉灵用手扶了扶额头：“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这样么？”
萧宸笑起来：“你爸对我的履历也清楚得很，是吧？”
叶玉灵无奈地点点头。
萧宸笑得越发畅快了。
“那你猜猜看，我爸这次上调回中央，会安排在什么位置上？”叶玉灵眨巴了一下灵动的眸子，问道。
萧宸略微沉吟，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第一步应该说是华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解放军常务副总参谋长、总参谋部党委副书记。”
叶玉灵呆了一呆，问道：“第一步？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那就是咱们华夏军人的最高标准了。”萧宸抬头看着天空，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华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华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
叶玉灵有些不敢置信：“哪有这么顺利的。”
萧宸却是笑了笑：“在我们国家，无论地方政治步子还是军方的升迁，如果最后是到了最高层的，基本上都是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没有一步踏错的人。”
萧宸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不说地方政治路线的升迁，就说军队里面，其实熬资历的现象说不定更重。
打个比方，先看一名副团职科长（在地方相当于副处级）基本情况：
1970年10月出生。（这是随便打个比方）。
18-22岁：1988.8-1992.6，大学学习，4年；22-25岁：1992.6-1995.12，连队副连职排长、副连长；25-28岁：1995.12-1998.12，连队指导员，3年；28-31岁：1998.12-2001.12，副营职干事，3年；31-34岁：2001.12-2004.12，正营职干事3年；2004.12月副团职科长。
34岁副团，我军团级班子要求35岁以下，作战部队政治部主任\参谋长要求34岁以下。
发展受到限制的因素第一是年龄：大家可以看到，作为一名本科学生，标准的年龄，毕了业，就已经是22岁了，在部队来讲，本科生毕业就定副连职，这比中专和大专毕业定职要高，也是具有时间优势（因为中专和大专毕业从正排晋升到副连时间不等，快的一年内，慢的三年），但部队中的本科生晋升正连时间通常是三年，个别的两年，毕业到熟悉连队，上级感觉能够胜任主官职位或进了机关正常晋正连，也差不多这个时间了。这是地方考学，一点都没耽误的情况，部队干部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当战士后考学的，能考上学的战士又有一大部分在学校念到高二高三，岁数不小，战士经历又要两到三年，等毕了业都在二十五六岁。在向上升迁的路途可想而知了，三年、三年、三年，最理想状态下来也都是三十五六才能向副团职靠近。
第二是任职经历：能够到副团职，任职经历也很关键，副团职在团级班子中的要求是至少有下两级主官经历中的一级，也就是至少要当过连长（指导员）或营长（教导员），当基层主官是向上升迁的必由之路，有的干部工作非常出色，但没有主官经历，也只能先代职，再提升。
第三是单位级别和职位限制：这里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师级以下单位的干部晋职突出矛盾。比如团级机关有明确的营职连职干部比例，超出比例很大时是不允许的，此时众多正连职干部满了三年调职年限，就要看单位的决定了，常常有的就卡在这儿了，四年、五年、六年、七年能够晋升副营职的大有人在，想当将军么？现在的干部政策是越收越紧，怕是可能姓不大了。职位限制，看这位科长任职经历，按正常来说，副连干三年也就到正连了，但在连队，由于没有职位（指导员没有空出来），所以只能还是副连长（培训改行用了半年时间），直到有了指导员这个岗位才提升，超出三年时间，用了四年。
第四是地域因素：干部任职不可能就在一个地方，部队下面还有许多基层单位，想提升，就要到外地去，同时带来的难题就是两地分居（家属孩子）和随军工作，二者不可兼得，同理也有从结婚就两地分居的干部，辛辛苦苦十几年，因为家属工作在老家较好，在随不随军问题很是矛盾。
第五学历因素：刚才说到中专大专和本科学历在首次任职上的差异，再加上年龄因素作用，导致一些干部三十五六岁仍在连级职务上徘徊，2006年转业干部是大裁军最后一年，某单位粗略统计，近百名转业干部中有三分之一为正连职干部，年龄最小的29岁，最大的35岁，三十多岁了，在部队十几年也就上了两步，在通往将军的路上，唉，实在是远。
有些挂一漏万了，还有很多种情况没有说全。其实，任何大树都是小树苗长成的，看着金灿灿的将军肩章，谁都赞叹不止，不过这肩上沉甸甸的肩章可不是电视剧里那样说扛就扛上的，晋升少将的最低要求是副军职干部（有的副军职还是大校军衔），副军职干部最高任职年龄58岁，如果51岁提升了副军职，往回推，正师职要干5年到8年，副师职要干4年到6年，正团职要干4-6年，简单算算，16年，35岁就要当到正团职，才能在晋升将军的时间上宽松些。当然，仕途难料，有些干部，可谓出名要趁早，比如张毅承，29岁提升到了团长，98年担任副师长的时候才32岁，这就叫前途无量了。在实际干部使用上，任何一级都像攀岩，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爬上一步，对自己来说就是极限了。
比如顾挽澜副主席，四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省的省委书记了，这在官场上才是真正的脚下生风，步步莲台。
叶玉灵摇摇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弹尽，援绝，人无，城已破。职率师部，扼守一屋，作最后抵抗，誓死为止，并祝胜利。”萧宸看着手中的剧本，轻声念道。
1943年朗柳会战最惨烈的时候，朗柳城区已成一片焦土，曰机不分曰夜狂投烧夷弹，城内大火蔽天，第57师师长余程万仍率残部死据城西南一角，拉锯搏斗。余此时已知援军不可能如期抵达，决意全师战死朗柳。这是他给司令长官孙连仲的电文，孙当即泪如雨下。
叶玉灵靠在萧宸身边，拿着旁边的一本书道：“这就是《虎贲万岁》？”
萧宸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以为你答应我二哥只是随口一说呢，还真要给他做顾问？”叶玉灵拿过那本书，仰起头问萧宸道。
“我轻易不做承诺，如果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好，至少，也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做好，才能问心无愧。”萧宸微微一笑。
叶玉灵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道：“我也看看。”说着就开始翻起书来。
《虎贲万岁》是华夏现代文学史上为数不多的描述[***]抗战正面战场的小说，作为华夏文学史上第一部军事纪实小说，《虎贲万岁》也是张恨水众多小说中一本罕见的、完全以真实史料为基础创作的作品。上自师长，下至伙夫，全部真人真事，时间地点也同战史完全吻合。先生饱蘸浓墨，以从容而又激荡的心情叙写了抗战史中光辉的一页。他细致地叙述每个零星战役中的人员、攻防、装备、死伤，从众多细节的铺陈，建构出57军骁勇壮烈的形象，许多悲壮却平实的大场面描写使人无法不为之动容。如果说张恨水通过一个个体战士的死里逃生抒写出一曲生命的颂歌，那么通过一个战斗集体的视死如归，他将一个不可战胜的民族内在的磅礴气势和潜在的威慑也完整地展现在了读者的眼前。小说发表后，一位苏州姑娘吴冰因读《虎贲万岁》被余程万的爱国精神与英雄业绩深深感动，爱上了这位勇敢的军人，并想方设法，最终嫁给了余程万，一篇小说成就了一段千里姻缘，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本书的深远影响。
余程万夫妇是准备在香港隐居安度晚年的，但1955年的8月27曰晚上，余程万年青美貌的妻子被香港黑社会绑架，将军刚从外面赶回家，单枪营救，他的家人悄悄的从后门跑到二里外的警署报警，警察到来后与劫匪发生了枪战，余程万被劫匪在黑暗中被当作盾牌被打死。事后，警方公布说，余程万是被盗匪打死的——究竟被盗匪打死还是被警察打死，无人敢去追究；但是，当时在香港由于余程万在与黄埔老友闲聊论及老蒋时常多有怨气，所以，也有人认为他是被台湾特工所害。历史在一天天的往前，有些故事也许再也没有真相大白之时。然而如果遗忘余程万将军在抗曰战争中为我们的民族所做的贡献，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叶玉灵拿着书看了一会儿，电话忽然响了，听着萧宸手机里传来人民解放军军歌的乐曲声，叶玉灵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见时的情形，当时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又不是军人，干嘛要弄这个铃声？问了萧宸才知道，萧宸只是喜欢那句“背负着民族的希望”而已。
“嗯，我是萧宸。嗯，好，我知道了，嗯，那就这样。”萧宸挂掉电话，转头对叶玉灵道：“你二哥到了。”
“他一个人？”叶玉灵问道。
“不，剧组全部到了。”萧宸拍拍叶玉灵的手，让她把靠在自己怀里的脑袋直起来，然后站起来道：“我给下面打个电话，给他联系一下各个需要配合的部门。”
叶玉灵点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