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初见百晓生

  一路上南宫彩都偏着脑袋看着辜雀，眼中闪着小星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辜雀并不好奇，这本在他的意料之中。
  稳稳落在神雀星，便是分别之时，他看向南宫彩，缓缓道：“记住我的话，能做到阻止他们吗？”
  南宫彩道：“一定可以的，我虽然只是堂主，但我却也是神雀学院的学生，我的地位很高。”
  辜雀点头道：“好，你保重吧！”
  他说完话，大步朝神雀城内走去。
  南宫彩就在后边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辜雀没有回头，只是依旧走着，走在宽阔的大街中。
  神雀城依旧颓圮，房屋久未修缮以至破败，百姓穷困麻木，被奴役已久。
  这里就是实实在在的殖民地，拥有殖民地的所有特色，只是残破的楼宇和宽阔的大地还泣诉着曾经的辉煌。
  辜雀没有感受到离惘的气息，也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天地何大，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成佛并不容易，苦修僧是她的选择，辜雀不会去干预。
  只是两个孩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查起，这件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恐怕需要蓝月动用天渡的力量才行。
  看着一个个子民，看着曾经的大街，辜雀已然缓步走到了神雀皇宫的广场上。
  那广场中央的雕像早已被抹去，皇宫也成了紫荆花文明的临时政府，看着身穿紫色战甲的守卫，辜雀知道自己可以随时将这些鸠占鹊巢的王八蛋杀光，但他今日却不是来报仇的。
  紫荆花文明很强大，自己还未完全恢复到巅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只是回来看看，看看自己曾经的土地，看看这曾经生活着的皇宫。
  然后他需要找到离惘，需要和她告别，然后再回自己的世界一趟，媚君、轻灵、卡罗拉和玛姬还在那边等着自己，也需要去好好交代一下。
  一切的事情处理完，就该踏上古天血路了。
  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会遇到怎样的挑战和危险？
  事实上辜雀并未详细去想过，甚至他渴望进去，去了那里，他将完全释放自己。
  百年空余恨，破茧再重生，他有满腔的热血和怒火先要喷薄，那里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多少？一千万晶体？这老瞎子是疯了吧？”
  正想到这里，广场边缘一个个声音忽然传来。
  辜雀眉头一皱，转头朝后看去，只见那边已然围满了人，大吵大闹不休。
  “这老瞎子恐怕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一个破算命的，要一千万晶体起步？”
  “一千万晶体可以他妈的把半个神雀城买下来了。”
  “别理这个傻子，哗众取宠来的。”
  辜雀听在耳中，心中一动，缓步走上前去。
  挤开重重人群，顿时变看到中央一个身穿长衫的老人戴着小帽，须发皆白，形容枯槁，坐在那里正拉二胡。
  怪哉，这里他妈怎么还有二胡？
  而且这老头还戴着个圆墨镜，怎么看怎么像是当年在街头弹《二泉映月》的阿炳。
  他的旁边有一个小桌，桌上摆着几块烂布，一者写着：“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另一者又写着：“算卦、占卜、看相、姻缘、求签、事业...一千万晶体起。”
  字迹实在差得可怕，就如同鬼画桃符，歪歪扭扭，故饱受众人诟病。
  这个形象实在有些熟悉，这个自己也实在有些熟悉。
  辜雀直接走了出去，沉声道：“一千万晶体起步，你值这个钱吗？”
  老头放下二胡，摇头道：“不值，但我偏要收这么贵，总有傻逼要上钩的嘛！”
  这一瞬间，辜雀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他坐了下来，咬牙道：“那前辈给看看手相如何？”
  四周顿时喧嚣了起来，有人笑，有人骂，有人劝，一时间沸腾一片。
  老头愣了愣，忍不住道：“嚯？还真有傻逼上钩。”
  他笑道：“先给钱。”
  辜雀右手一挥，一块淡绿色的石头已然放在了桌上。
  这石头晶莹剔透，像是秋水凝成，散发着微光，又带着温暖的波动。
  老头顿时笑道：“仙绿翠石，这么大一块恐怕值上亿晶体了，你这么大方？”
  辜雀淡淡道：“你值这个钱。”
  “小兄弟，此石给我，老夫实现你一切愿望。”
  有人已然止不住心动，说话的同时，大手已然朝桌上伸来，显然是要明抢。
  而下一刻，鲜血已然飞溅，一只断臂落了下来，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四周众人吓得连连退后，而老头已然道：“你的神雀盟也不怎么样嘛。”
  辜雀道：“百年沦陷，什么牛鬼蛇神都混进来了，以后慢慢清除。”
  老头笑道：“区区苍穹之境，就敢在你面前抢东西，你不杀人？”
  那断臂男子肢体已然重生出来，正要动手之间，却听到老头这句话，一时间也愣住了。
  辜雀道：“并非死罪，何必杀人，教训一下便是了。”
  说话的同时，他右手缓缓一挥，白发飘散，一股恐怖的力量自他体内席卷而出，直接将着苍穹之境的强者身体打成碎片。
  鲜血流满大地，惨叫声中，辜雀道：“滚吧。”
  孱弱的灵魂凝聚出身体，这人脸色惨白，吓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便直接转头就跑。
  四周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白衣少年不是傻子，而是真正的高人。
  但这个动静也足以惊动神雀皇宫中的紫荆花神将了，十多个呼吸之间，数道强大的身影已然降临，散发出一道道气息。
  四周的百姓见势不对，连忙低头跑路，场中只剩下辜雀和老头两人。
  数位前者大步朝辜雀走来，其中一人道：“刚刚是你在动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辜雀没有回头，依旧静静坐在那里，缓缓道：“这里是神雀盟。”
  广场的周围，一个个修者悄悄看着这边，目光之中尽是惊骇。
  其中一人忽然认出了辜雀，忍不住大声道：“他不就是那天杀人那个反叛者吗？”
  听到此话，数位紫衣神将身影剧震，仔细一看，白衣白发，黑色面具，气质冷峻，眼神之中杀意偶现，赫然正是那天那个杀神。
  一时之间几人完全不敢上前，拔出战刀，吞着口水，身影微微颤颤。
  一人道：“大、大胆，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辜雀淡淡道：“别虚张声势了，要么赶紧搬救兵，要么就给我滚远一点，你们这些烂番薯臭鸟蛋，都不够我一刀杀的。”
  几人吓得连退几步，提着刀进退犹豫。
  辜雀不再管他们，而是回头朝老头看来，缓缓伸出右手，道：“我这手相如何？”
  老头依旧戴着墨镜，谁也不知道是真瞎还是假瞎，只见他只是随意瞟了辜雀的手一眼，就赶紧摇了摇头。
  辜雀道：“如何？”
  老头道：“不好，非常不好，甚至是烂透了。”
  辜雀一笑，道：“怎么说？”
  老头顶了顶墨镜，悠悠道：“你这叫断掌，切断上下，斩断阴阳，竖纹不接，使命局碎乱，起伏巨大，波折太多。”
  “而虎口有线绕指走，此为孤煞之相，预示着你这一生离不开杀戮，也离不开孤独。”
  辜雀道：“我把手砍了，换一只手成吗？”
  老头笑道：“手相是灵魂命格决定的，你能把灵魂砍了吗？”
  辜雀不开玩笑了，而是摇头道：“所以何解？”
  老头道：“无解。”
  辜雀沉默。
  沉默很久，忽然道：“相从何来？”
  老头道：“相是灵魂对天命的映射。”
  辜雀笑道：“那怎么能是无解？”
  老头道：“都注定了，怎么解？”
  辜雀道：“把天杀了，没有天了，不就解开了？”
  老头站了起来，将仙女翠石收进怀里，笑道：“答案虽然是你说的，但钱我还是要收的，不过也没帮上什么忙，就不再要其他的了。”
  辜雀道：“回答几个问题解惑总是可以的吧？”
  老头道：“行吧，看你这么大方，我可以选择性回答几个。”
  辜雀点了点头，忽然道：“天地棋局真的存在？它在哪里？”
  老头道：“存在，在磨世盘上。”
  辜雀道：“九五至尊都死了，还是去了某个地方？”
  老头道：“死了。”
  辜雀身影一震，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永恒文明当真有威胁我们世界的能力？巢皇所说可谓真？”
  老头道：“准确的说，永恒文明比我们更强，因为他们已经超脱了枯寂。”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道：“小子，心不要那么远，还不如问一些对你有用的问题，老头我时间不多的。”
  辜雀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郑重道：“我想知道，我曾经所在的枯寂世界能不能复活，那些死去的人能不能回来？”
  老头笑道：“你还挺念旧的，好吧我告诉你，可以回来，但有几个前提。”
  辜雀道：“什么前提？”
  老头道：“第一，你的实力要超脱宇宙天道，可以独立建立宇宙天道，以追溯返古的方式重新构架出枯寂世界的天道秩序，然后通过打破时空回到过去，将这片世界拘出来。”
  “而与此同时，你需要斩碎一切因果大道，并建立崭新的因果。”
  辜雀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至少要达到九五至尊的境界呗。”
  老头笑道：“或许不必达到，或许达到了也办不到，看你对道的感悟咯。”
  他说完话，无奈道：“你小子总是问不到关键的地方，也罢，命运是你的自己的，我顶多吹吹牛逼，又帮不到你什么。”
  他缓缓转身，身影忽然就消失在了原地。
  辜雀看着这一张小桌，忍不住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