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怨夫
两人经久不见,自然又一番巫山云雨,枕上欢娱。
事毕,赵桐才揽着何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你见过父皇了?”
何满困倦,却又反常的亢奋,闻言瞥他一眼道:“怎么,你心虚了?”
赵桐嗤笑:“我心虚什么?”
何满嘿一声笑,道:“你自己明白。”
赵桐没好气的拧了下她的鼻子,道:“我巴不得你能自曝我们之间的事,想来若父皇发话,就你这胆小儿的怂人,肯定乖乖就范,不知省了我多少事。”
何满回了他三个字:“想得美,我才不是为了这事儿,不过,你上回大张旗鼓的弄什么嫁娶,陛下会不知道?”
赵桐幽深的问:“不知道。”
何满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就要惹大麻烦了。”
赵桐忍不住失笑,这个蠢的,那么大动静,父皇能不知晓吗?
他成心逗何满:“我是说我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不过想来陛下暗卫的本事没有那么滥。”
何满惊跳:“你什么意思?什么暗卫?”
赵桐好心解释:“暗卫就是专门替父皇打探消息的护卫。他们武功了得,出入无形,这也算是父皇御下的一个手段吧。”
何满眨巴巴眼睛,艰难的思索着:“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家家户户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陛下都知道?”
赵桐:“差不多吧。”
事实是父皇没那么无聊,暗卫也没那么闲,他们关注的不过是那几个世家大族。
何满见赵桐承认,不由得有些慌张:“那可怎么办?你马上就要娶太子妃了,还这样胡闹,陛下会怎么处置你?”
赵桐问:“你很关心?”
何满有点儿懵:“我,我当然关心。陛下会不会一怒之下,又……又牵连无辜的人吧,比如我爹?”
赵桐咬咬牙,就知道她不会真的关心他,说来说去还是惦记她爹。
他漠然的收回揽着何满的手,了无生趣的仰躺着,道:“不知道。”想了想又恶意的加了一句:“很有可能。”
何满坐起身道:“不行,我要去跟陛下说道说道。”
赵桐伸手把她按回被子里,没好气的道:“说道什么?”
“解释这事只是你一时兴起开的玩笑,根本做不得真啊?你还会娶周仙仙,婚礼会照常举行,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也从来没想过会影响你的前程大业和家国天下。”
赵桐想早晚有一天他会被何满气死,不知道史官们会不会遗憾他的英年早逝竟是被一个女人气得血尽而亡。
他只好仓促结束这个话题:“那倒不用,既然父皇今天见了你的面都没跟你算帐,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这件事。”
何满点头,半信半疑,却最终选择了相信,道:“哦。”
赵桐把话题拉回来:“别打岔,说,你为什么要去找父皇?”
“你不都知道了吗?还要再来絮叨?就像个老太婆。”
赵桐无语。她倒是挺高估他。
他轻抚何满肩头,呢喃道:“珠珠?”
“什么?”
赵桐又不说话了,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当然希望何满能全身心的依赖他,但他也知道他自己未见得能够义无反顾的做她的依赖。
这种撇了他而就父皇的滋味,真是让他憋屈。
他有时候会生出大逆不道的念头:如果没有父皇,如果他坐到父皇那个位置……
想想自己从小被当作储君培养,到最后竟然是个只装着儿女私情,甚至为了一个女人就生出不孝念头的男人,赵桐相当惭愧。
他掩饰性的开口道:“你这次太冒险了,万一父皇不买你的帐,你要怎么办?”
何满闭着眼睛道:“不怎么办,横竖我已经回本了,大不了以后不赚钱了呗。”
她竟当真舍得。
赵桐不免又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钱?”
何满笑了:“银子是个好东西啊,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喜欢银子。”
赵桐问:“谁?他是谁?”
何满自知失言,掩了唇打了个呵欠道:“我困了。”
赵桐气得拍了她俏臀一下,也不再追问,只道:“你开了春又要走?”
“嗯,要去宣府。”
赵桐怅然的道:“珠珠,你让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也从不见她想他,她怎么能这么薄情?
何满嗤笑,坐起身拢了下长发,嘲弄的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就因为你在乎我?殿下,你不是痴男怨女,应该明白感情这事没什么公平可讲,当年我那么在乎你,你不是也没回应我一星半点儿吗?”
她说着要起身,赵桐憋着火问她:“你要去干吗?”
何满道:“我换个地方睡,殿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句不知羞的话,你我各取所需,已经心满意足,我可不想跟你吵架,你不怕伤心我还嫌气短呢。”
赵桐勒着她的细腰不许她动,黑沉沉的盯着她,却发不出火来,谁让当年确实他做事不地道?如今报应到他自己身上,他还真没什么资格和何满计较。
可他又不甘心。
尤其她说话的口气,极尽刻薄,偏偏又一针见血,揭破了他们两人之间唯一仅存的遮羞布,越发让他无地自容。
他真想吐血:他都已经沦落到因美色误国的地步了,怎么在何满眼里,他居然还是个这么猥琐的男人?他来就单纯是为了跟她……一场****?
赵桐把到了喉咙口的质问咽下去,好声好气的哄:“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就是,抱怨抱怨,也不成吗?”
“不行。”何满断然道:“殿下不大想做个怨妇吧?”
赵桐默默把血咽下去,道:“好吧,我不拦着你。”
何满只得重新躺下,腹诽道:你倒想拦,也得拦得住?
赵桐不拉着她说话,她很快就睡了过去。赵桐却了无睡意。刚才想问的那句话还亘在胸口,上上不来,下下不去,赵桐憋得十分难受。
他想问的是,年三十那天晚上,周深来做什么?他们两个在院子里待了一夜,都做什么了?为什么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和他不谈感情却仍然能激情火热的和他在一起。
他感觉到了,她一点儿耻辱和为难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情到高/潮,她的表现那样自然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