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白菟7
可莫司寒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的扛着白菟向前走,白菟心想走了这么远怎么还有力气,可是在大街上被一个男人扛在肩上,白菟又实在是羞愧难当,于是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会被莫司寒扔在地上,也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上司了,开始手脚并用拳打脚踢的挣扎了起来。“快点放我下来,莫司寒,”“放我下来,救命啊,”“救命啊……”
白菟大力的挣扎和叫喊吸引了更多路人的注目,有的甚至对着他们两个录起了视频。
而白菟呐喊的“救命”甚至引起了热心大爷的怀疑。
白菟的挣扎,路人的侧目,让莫司寒不得不放缓了脚步,皱眉道“你如果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丑相,最好把你的嘴闭上。”
竟然说我丑,你这个大流氓,白菟不甘示弱道“你这个丑八怪,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喊你非礼,喊你拐卖良家妇女。”好吧,虽然莫司寒也并不丑,还帅气凌人,可是气势上咱不能输了呀。莫司寒眼睛瞟了一眼肩上的白菟,轻蔑的道“哼,就你还良家妇女,再乱喊乱动我就把你丢到河里去喂鱼,让你喊个够。”
听到莫司寒的话,白菟脑海中立马浮现了自己被司寒月怒气冲冲丢到河里的狼狈场景。
吓得白菟立马双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识相的安静下来,任由司寒月扛着自己走。
莫司寒是自己的上司,脾气阴晴不定,力气又比自己大,万一真把自己丢到河里,又不会游泳,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为了自己在公司的日子好过一点,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白菟只好暂时安定下来任由莫司寒扛着自己。
感觉到肩上的人安静了下来,莫司寒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才乖嘛,乖女儿。”
白菟暗暗白了莫司寒一眼,问候了莫司寒的祖宗十八辈,却敢怒不敢言。
握紧拳头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把我扛在肩头招摇过市让我丢尽脸也就算了,还竟敢占我便宜。
走到车旁,莫司寒熟练的打开车门,看似粗暴的将白菟丢尽车里,另一只手却在暗暗的很自然的护着她的头,连莫司寒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下意识举动。
白菟却在被丢进副驾驶时,小声惊呼,“你就不能温柔点吗。”美目直直地瞪着莫司寒,却又不敢再说出什么。
莫司寒置若罔闻,刚毅的脸上冷若冰霜,心里却暗暗得意,看着白菟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感到莫名的舒心。
在白菟的注目下,莫司寒大力的关上车门,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长腿跨坐到座位上坐下,利落的关上车门,一气呵成。白菟气呼呼的望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想起刚刚被莫司寒扛在肩上的场景,更加怒气冲天。
而莫司寒对于刚刚白菟被自己治理的服服帖帖,敢怒不敢言的窘相相当的有成就感。莫司寒扯了扯领带,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叉悠闲的放到椅背上,身体向后倾倒,深邃的双眼微闭,像在等着白菟给他一个解释一样。
白菟气呼呼的别过头去,脑海中浮现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想到他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莫司寒紧抿薄唇,一言不发。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白菟这样的沉默。他感受到了她的阴郁,她的难过。
莫司寒莫名的有点心疼这样的白菟,可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不平,她这样是因为别的男人,因为刚刚那个男人。莫司寒也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吃醋了。想到白菟因为别的男人而丢下自己追出去,莫司寒刚刚的成就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不悦。
莫司寒漫不经心的睁开双眼,眼睛里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平静而深邃,让白菟猜不明白他的心思。不知,他是喜是忧还是无所谓。只是感动一股无名的压迫感从司寒月身上散发蔓延开来。使得白菟觉得车里的空气闷闷的,于是她轻轻的打开了车窗。
白菟心想,莫司寒虽然很讨厌,但不能否认他很有实力,能力出色,行业里的佼佼者。又家大业大,想必人脉很广,必定对那个长的很像莫炎域的男人了解一二。
于是白菟一改刚刚张牙舞爪气呼呼的形象,装作若无其事很乖巧的样子,用甜美的声音谄媚的笑脸甜甜的喊了一声,“莫总。”
莫司寒眼皮都没抬一下,扭过头去,继续闭上了眼睛。
心想这丫头刚刚还在和我势不两立,现在换脸换的这么快,又打什么鬼主意。见莫司寒没有反应,白菟心想为了日思夜想的他,我豁出去这张不算难看的老脸了,白菟继续咳嗽了两声,堆起了自己都鄙视自己的笑脸甜甜的说到,“莫总,您饿不饿呀?”
莫司寒依然无动于衷……
大概察觉出莫司寒还对自己的耍脾气而耿耿于怀,白菟一咬牙一跺脚,向自己妥协的给莫司寒道歉。
“我真的不是那么故意对你的,我当时心情实在不好,你看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呗。”许是心虚,白菟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不抬的等着莫司寒的答案。
在莫司寒的面前白菟变得十分的乖巧,和之前在路边撒泼嚎啕大哭的那个人看起来就不像同一个人。
“莫总,您要是消气了能不能理我一下。”白菟知道莫司寒这是甩脸色给自己看呢,她现在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想尽办法想让莫司寒开心。
可是即便白菟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也总是爱答不理的。
看着莫司寒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公司里面的外人都在讨论着感觉最近这段时间两个人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了,白菟也不能不顾及。
回头看着莫司寒依旧一句话都不说,白菟只好先行离开了。
“莫总,您先忙我就先不打扰您了,下午我再来。”白菟摆出一副怯怯懦懦的样子转身离开了,等出了办公室的门就又是另外一种表情。
回到座位的白菟一直在思考着这几天,不管是自己说请他吃饭还是说给他道歉,莫司寒就是视而不见,他觉得自己格外受挫。
见白菟又是从莫总办公室出来的,同事按耐不住自己八卦的心凑上来打听情况。
“白菟。你最近和莫总这是怎么了,总感觉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气压有点不太对劲,闹情绪了?”
白菟正发愁呢,想着自己到底怎么办才能够哄好这个傲娇男,没想到就被同事问了起来。
正好一个抬头就看见了同事凑过来的脸,刚才想的太入迷了,根本没有听清楚同事说了什么,反而被吓的瞪大了眼睛。
“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太清楚,我在想事情。”白菟尴尬的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同事撇撇嘴也不好再问下去,看白菟眉头紧皱的样子也不敢在过多打扰,只好慢慢的挪开了,摆着手说:“没什么。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白菟觉得有些一头雾水,不过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同事们都议论着这几天莫司寒的冰山脸变得更加严重了,大家都尽量不在莫司寒的面前打转,唯恐一个不小心惹得莫总不高兴。
而想要达成自己目的的白菟每天都定时定点出现在莫司寒的办公室里面,谄媚的奉上自己亲手买来的咖啡。
长此以往莫司寒的态度依旧没有任何的缓和,白菟的耐心也快要被磨到头了。
“这个家伙还真是万年冰山脸,怪不得公司里面的员工都对他避之不及,一个大男人像女人一样小心眼。”白菟盯着正在为员工开会的莫司寒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发着呆。
“白菟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刚开完会大家都准备离开的时候,莫司寒突然喊住了白菟,周围的同时最近都在传白菟和莫司寒的事情。加上白菟突然被莫司寒给留下来了,大家都在自以为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正开小差的白菟突然被莫司寒喊住,还看不清楚状况只呆呆的起身指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
“愣着干什么,和我去办公室。”
白菟不紧不慢的跟在莫司寒的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这个地方她这几天可是没少出入的。
莫司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目禁闭,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他也是心神俱疲,命令白菟把门关好了,关于这几天公司流传的谣言他根本就不知情。
“莫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白菟毕恭毕敬的站在莫司寒的面前,心里既有激动又夹杂着一丝紧张。
这几天别说是白菟了,莫司寒也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梦里面白菟的身影总是会出现,惹得他整个烦躁不安。
“给你几天的时间就是让你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和我说话。”莫司寒面露不满,眼睛紧盯白菟,想看清她的反应。
说实在的,这几天白菟一直在他的面前晃悠,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着要不就给她一个机会,可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甘心,想着就逗逗她,让她好好的长一下记性。
可能多少也有一些原因是想要看看在她的心里自己到底有怎样的分量。
直到发现她有一些不耐烦了,莫司寒开始荒起来了,抹不开自己的面子只能找一个理由和白菟说话。
“莫总,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就是我穷追不舍的那一个。”白菟紧张的神情溢于言表,她马上就能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了。
想着如果白菟表现好的话他可以既往不咎,可莫司寒实在没有想到白菟这几天的殷勤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原本想露出笑容的脸瞬间被不悦和紧皱的眉头所取代。
“那不是你日思夜想的男人,你不清楚跑来问我我又怎么知情,更何况……”话说到一半莫司寒突然停了下来,挑着眉毛问道:“就算我知道,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莫司寒刻意压抑着自己的不悦,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白菟,想知道她还会为了那个男人说一些什么话来祈求自己,到底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他只是赌气一般的想要了解更多。
“你上次告诉我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就说明你知道他的身份他是谁,既然你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白菟急切的想要知道顾宇的身份,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
如果要说顾宇真的和漠炎域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肯定不相信的。
况且凭莫司寒的身份,想要打听一个人的身份信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于莫司寒的能力,白菟还是不得不佩服的。
莫司寒坐在座位上,手里摆弄着桌子上的一些小东西,玩味的看着白菟,眼神深不可测,让白菟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白菟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和昨天在路边的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顾宇的身份,更想找回属于她的漠炎域。
“白菟。”莫司寒收起嘴角挑衅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认真的眼神。
他看着白菟,一字一句缓缓脱口而出:“那个男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原本上一秒还好好的莫司寒突然黑起了脸,严肃的看着白菟。
整个办公室因为莫司寒突发的脾气变得沉闷起来,白菟显得无比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她抬起头,神情紧张的看着发怒的莫司寒。
“我……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白菟有些慌乱,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莫司寒会这么生气。
“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难道你都听不进去吗?还是非要带你认清事实你才肯死心,可他的女人你已经见到了。”莫司寒一步步朝白菟走过来。
莫司寒每向前一步白菟都紧张的向后退一步,直到下一秒莫司寒步步紧逼将白菟逼到一个墙角。
“莫总,您冷静一点,您能不能提醒一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面对的还是被自己激怒了的莫司寒,如果他想要拿自己出气,白菟能做的也只能是认命。
见没有了退路可以走了,不管自己怎么求情都没有用,白菟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随时都可能会蹦出来了。
“你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难不成你的眼睛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吗?在面对我你也只想打听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莫司寒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白菟才能避而不谈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
随着他说出的这些话,莫司寒缓缓把手抬了起来,白菟猜想着可能下一秒这个手就化成拳头或是巴掌打在自己的身上了,可是他只是随手按下了一个什么开关,办公室里面的所有玻璃都自动上了一层屏障。
白菟的后背紧贴着墙,努力的想要和莫司寒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之前所有的叫嚣不过都是虚张声势而已,此刻她才真的明白自己真正面对莫司寒的时候原来会这么紧张。
莫司寒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黑色的秀发直直的垂在两肩,眼睛大而明亮,可能是紧张,鼻尖还带有细密的汗珠。
莫名的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可是莫司寒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神奇。
心里还是有些不平,支撑着墙的手一动不动,逼得白菟无路可退也无处可躲。
“你做错什么事情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是吧,你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已经很优秀了,可是我实在不清楚你为什么一直问着别的男人的事情,是我比不上那个男人吗?”
他只是心里非常气愤,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偏偏白菟心心念念的总是顾宇那个男人。
白菟诚惶诚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和自己平时见到的他不同,可是具体问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莫司寒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看见白菟这么怯懦的样子,心中就生气一种无名的火,脑补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顾宇的话这个丫头应该会非常的开心吧?
突然这个男人俯身下去,手撑在了墙上,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觉得白菟格外的好看,头脑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叫他低下身子。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逼到墙角并且莫司寒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慌乱的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的厉害,脸像是发烧了一般变得滚烫起来。
“白菟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没有?”莫司寒在嘴唇还没有碰到白菟的时候问出了口,最后一秒的时候莫司寒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感受到来自莫司寒喷薄出来的热气扑面而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白菟觉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好像已经不能动了。
大概是感觉出来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太妥当,就当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莫司寒突然挑起来了白菟的下巴。
“你好像很紧张啊,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只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十公分,白菟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格外的清楚,显得有些害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放开我,这个样子……好像不太妥当。”
白菟不明白莫司寒到底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本来公司的同事就猜测两个人的关系,万一有人进来……
最近公司里面传出来的那些声音白菟多少有听见,现在的样子,她想都不敢想如果被别人看见会怎么说,于是她努力的求莫司寒放开自己。
“莫总,怎么说咱们也是在公司里面,况且我真的不明白我自己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菟想让自己说的别这么直白,毕竟两个人现在的状态还是非常尴尬的,可是她在内心想了千百遍都没有办法说的委婉。
看着莫司寒气呼呼的样子,白菟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还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觉得一头雾水。
就在两个人觉得尴尬的时候,突然莫司寒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的电话好像响了。”白菟想着总算能够把自己从这个尴尬的环境里面解脱出去了,于是用最快的速度指着莫司寒的口袋提醒他。
莫司寒带着疑惑的表情看了白菟一眼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他觉得自己的电话突然响了好像白菟特别的开心。
一想到白菟挣脱了自己开心的样子莫司寒就莫名的恼火起来,可是又抵不过口袋里面一直响动的手机铃声。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个电话逐渐变远了,莫司寒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声音低沉。
知道莫司寒没有注意到自己,白菟捂着一节的胸口拼命的呼吸着,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呼吸的话自己可能都快要窒息了。
可是这个电话打的好像异常的快,还没有等白菟调节好自己的呼吸的时候,看见了一双皮鞋在自己的面前,她慢慢的抬起头对上的就是莫司寒的那张脸。
“你好像很害怕我啊?”看的出来自己出现在白菟面前的时候她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刚才来了一个电暖,一会儿有一个事情要出去处理,我现在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你一会儿和我一起过去。”
他明明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做呢,可是白菟却已经提心吊胆起来了。
这几天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梦见白菟,可是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好巧不巧那个男人就是顾宇,他总是被自己的梦给气醒。
一想到白菟满脑子都是顾宇,莫司寒就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莫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不可以离开了?”白菟忐忑的问着唐衍的意见。脚已经不自觉的挪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