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8火烧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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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呲牙咧嘴地被两个随从自地上给扶起来。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所受的最大侮辱。他是谁?他是锦阳城盐运使萧正军的儿子。从来都是他打人,哪有别人他打的道理。
对上萧远阴狠的视线,萧知县突然觉得后悔。萧家是否倒台,与他这个不受重视的旁系子孙何干?他何必讨人嫌地管教别人的儿子,为自己惹下麻烦。他将手里的马鞭随手一丢,“萧远,你不必这样看我,我打你,是为了救你。”“算了,你不会懂。”说罢,萧知县一挥手,“所有衙役听令,保护古小姐和风味小食铺。”
衙役们得令,跑过去站成一排,在青舒等人与萧远之间拉开一条安全线。
既然是萧知县的命令,白县辅便放心大胆地将自己手里的衙役也一并交给萧知县支配。
此时的萧远一身华服满是尘土,后背上的鞭痕清晰可见。他目露狠色,“既如此,别怪我无情。”
萧知县却不看他,背着手站定,一脸的凝重。
正这时,有人在青舒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青舒的面色一沉,厉喝出声,“萧远你想干什么?你最好让埋伏在后头的人住手。”
萧远的视线自萧知县脸上移开,落到青舒的脸上,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才发现,可惜晚了。”
正这时,后头有人喊,“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逃啊!”
青舒顿时变色,将吓傻的萧媛推给小娟,自己往铺子里冲,“大家别慌,稳住,赶紧分成两队,一队人救火,一队人将铺子里的伤者救出来,快。”
古元河推开一人跟着冲进去,大喊出声,“小姐,快出去,这里交给小的,您快走。”
小娟慌的不行,胡乱推开萧媛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时候铺子的后院已经起火,火亩上窜,烟尘滚滚的,火势来的异常迅猛。与此同时,与风味小食铺左右比邻的杂货铺和米铺的后院也着了火,关门闭户躲在后头的东家与伙计们叫喊着快救火,乱成了一锅粥。
萧远看着乱了阵脚的众人,听着后头哭爹喊娘的声音,居然一脸畅快地大笑出声。
萧知县这会儿顾不上他,派了三个衙役负责将绑了一串的萧府人带到路对面去,派了其他衙役跟进铺子里去救火和救人。
韦铁锤等伤员在第一时间被安全转移出了铺子。
很快的,当众人意识到火势蔓延太快,根本不可能靠井水扑灭的时候,青舒一声令下,让所有人赶紧撤出铺子。于是,大家一边咳嗽一边往前冲,有的跳窗到了外边,有的从门口冲了出来。
青舒是先他们一步被小娟强架出来的,她大声喊着赶紧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谁被困在里头,也好及时救援。
这时候,被人从铺子里救出来的萧媛的贴身大丫鬟哭喊着小姐不见了,问有没有人看见她家小姐。
青舒心道一声坏了。
这时候,韦铁锤突然喊了一声,“小姐,小的看见了,刚刚萧小姐被萧少爷的一个随从打晕,然后被丢进铺子里去了。”
“什么?”青舒睁大杏眸大喊一句。
“你说什么?”萧知县眼睛瞪老大,一脸的不信。
“拔了他舌头。”萧远一脸阴狠地盯着多嘴的韦铁锤下令。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前两者是不信,而后者明显给了前两者答案。
萧知县骂了一句畜生,随手招了两个衙役往铺子里面冲。这时候后院的火已经蔓延到了铺子里,里面的浓烟呛的人受不了。他们一边咳嗽,一边尽量放低身体,萧知县喊着萧媛的名字,衙役们喊着萧小姐。萧媛的贴身大丫鬟趁别人不注意,也冲进去找人。
另一头,因为萧远的随从要对韦铁锤下手,宁四他们便护着受伤的韦铁锤,和萧远的人打到了一处。
韦铁锤捂着疼痛的伤口喊,“萧小姐是从左数第二个窗子被丢进去的,从那边找,快。”
如此一来,外头的衙役们便冲到了左数第二个窗子前,一边喊话给里面找人的听,一边半蹲下,尽量不吸入浓烟的情况下,伸了棍子进去探。没几下,衙役大喊,“在这里,人在这里,大人,就在这窗下。”
正乱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萧正军萧大人行色匆忙地带着一队人赶到。萧正军从马车内下来,见到着火的铺面、哭喊的男女及路边缠斗的乱像,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常年跟随他的老管事上前,大喊一声:“住手,都住手。”
这一声对萧府人特别管用,只见萧远的随从们鼻青脸肿地后退,想要退出战圈儿。古府这边一切都听青舒的,青舒不发话,没人停,照样拳头挥出去、大脚踢出去。
这么一来战事不能停歇,继续打。
萧正军阴沉着脸,示意自己的老管事用武力制服。
见萧正军带来的人要上前动手,脸上带着乌青的青舒提了长枪迎上,小娟紧随其侧,古元河扭着萧远的胳膊紧跟在后头。
萧府来人齐齐惊呼少爷。
青舒一脸煞气地下令,“跪下。”
萧远自然不肯跪,刚喊一句“爹救我”,小娟便从后头一踹,噗通一声,萧远被踹跪到了地上,疼的直吸气。
萧府老管事刚喊一句放肆,青舒便用枪尖抵在了萧远的脖子上,一脸杀气地盯着萧正军,“子不教,父之过。你不会教养儿子,本姑娘今日便代你教上一教。”
萧正军面色泛青,“放肆,还不拿下。”
“住手,不得伤人。”刚从窗子里爬出来的萧知县喊罢,猛烈的咳嗽起来。
大家循声看去,这才注意到围拢在一起的衙役们正从冒着浓烟的窗子里往外拉人,而且旁边的地上还有一个看不出模样的女子抱着另一名看不出模样的女子哭。
萧知县的袍子烧焦了一角,脸上也东一块儿西地块儿地黑。他咳嗽一阵才缓过气,由一名衙役搀扶着,指着萧正希的鼻子骂,“没错,子不教,父之过。是你,全是你,养出了一个败类,教出了一个欲弑亲妹的畜生,咳咳……”
这会儿才认出人的萧正军一脸怒色地骂,“你说的什么混帐话。”
萧知县咳嗽的没办法说话,青舒决定替他说。
“确实是你养出了一个败类。”啪的一声,她用枪杆子打在了萧远的左脸上。
萧远大叫一声,不仅左脸多了一道青紫,嘴角立刻溢出血丝。
萧府人见了要冲上来,青舒再次用枪尖抵住萧远的脖子,“来,尽管过来,本姑娘不介意先宰了他。”
这时候古府与萧府的缠斗结束,左右一分,萧府人去了萧府那边,古府的自然围着青舒形成护卫之姿。
青舒说道:“堵住他的嘴,本姑娘不爱听他嚎。”
旁边有人从地上拣了一块儿烧焦的破布,塞进了萧远的嘴里。
青舒不紧不慢地说道:“先是萧媛带了大匹人手闯入我的铺子里,打人、砸铺子,要强抢铺子。接着是萧远带人来行凶,泼油烧铺子的同时,趁着大乱之时,将萧媛打昏扔进着火的铺子里。啧啧啧……萧大人,若是大安朝的官员都像您这样任子女为所欲为,若是大安朝的官员都像您这样教养子女,除了你们当官的,其他人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萧正希对此闻之色变,“简直是信口雌黄。”
青舒侧过脸,看看火光冲天的三家铺子,又看看因失了铺子而哭的肝肠寸断的杂货铺和米铺的东家、东家娘子他们,一脸悲戚地大声道:“他们何错之有?你萧家居然丧心病狂地烧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铺子。我何错之有?你萧家犯了眼红病,为抢豆子、为抢方子,竟敢砸铺子、伤人还不够,还一把火烧了我的铺子。我和他们,何错之有?”
古府众人一齐喊,“何错之有?”
青舒:“我原想,让你萧家赔偿损失便罢。不曾想,这个畜生居然烧了我们三家铺子。你们萧家实在欺人太甚,这事,本姑娘若不讨回一个公道来,绝不罢休。”
萧府老管事似乎得到了某项指示,上前几步,“这位姑娘,不要激动,有事慢慢说。是非曲直,暂且不说。如今先安抚众人,请了大夫诊治伤者最为要紧。至于姑娘所说的那些事,过后老爷自然会查问清楚,到时,若事情属实,老爷自然会给姑娘一个说法。”
青舒冷冷地盯着他,不说话。
萧府老管事若无其事地一挥手,“全部带走。”
青舒冷笑一声,“全部带走?你要把谁全部带走?”
萧府老管事不悦,“萧府人自然由萧府带走,难道姑娘还想强留不成?”
青舒敛下怒意,“真的要带走?”
萧府老管事:“自然是要带走。”
“那好,我让一步。我刺他一枪,”说话的时候,拿枪尖戳了被堵着嘴的萧远一下,“你们可以带走一个人。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要带走多少人,我也好数数到底该刺他多少枪。”
萧府老管事目露凶兆,“姑娘为何如此无礼?”
青舒觉得自己也跟他们废话够了,不想再浪费口水,于是枪尖一挪,抬了脚往跪地的萧远肚子上便是一踹。
萧远被堵了嘴按跪在地上,胳膊又被古元河拧着,他疼的额头冒汗却只能唔唔地叫。
萧府老管事急红了老脸,“你放肆。”
小娟扯了萧远的头发,让萧远跪直。
青舒满意地点头,又是一脚踹过去,没有犹豫,没有喜怒,似乎只为踹人而踹人。
“够了。”萧正希忍无可忍,终于说话了。
够了?不够。青舒又是一脚踹过去,疼的萧远差点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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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又来折磨本菇凉了,对不起亲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