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死亡之花
卧室里灯光昏暗,橙黄色的光线照在古画上面,让本就泛黄的画纸又添了一分古旧。
我和荆无名坐在桌边,皱眉打量着画卷上的内容。
这是一副极为怪异的画。
正中是一个残破的黑色石碑,有些像墓碑,但没有刻字。石碑的上面,立着一只小巧可爱的鸟儿,小鸟的嘴里衔着一把钥匙,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而墓碑的两边,盛开着大片的罂粟花,妖冶而美丽。
画是黑白色的水墨风,整副画都呈现出一种阴沉压抑的感觉,但那些盛开在墓碑两边的罂粟花,却像是活的一样。
整副画看起来,和我们的命格没有半点关系。
墓碑与罂粟花,只让我想到一个词。
死亡。
我心中一沉,难道说邋遢道人想暗示我们,我们的结局必死无疑?
罂粟花的花语本身就是死亡之花,而墓碑就更不用说了。但墓碑之上的小鸟,代表着什么呢?
希望?
可那小鸟的眼中却又流着血泪,眼神看起来凄惨又绝望,哪里有半点希望的样子?
荆无名也是一脸茫然。
“那个邋遢道人到底卖什么关子,要跟我们说什么,直接让石头转告我们不就得了,整这么一副莫名其妙的画,什么意思嘛!”
“你难道不知道,你被很多双眼睛盯着吗?”荆无名表情严肃,朝窗边瞟了一眼,“如果直接告诉你,很有可能被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听到。”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和聋婆说的一模一样。这家伙知道的,或许远比我现象中的要多。
“你怎么知道我被很多双眼睛盯着?”
“直觉。”荆无名只回了淡淡两个字,又把目光放到了古画上面。
直觉你大爷啊!
这屁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我信他才有鬼了。
“这只鸟是百灵鸟。”荆无名淡淡的继续说道,“道长不会故弄玄虚,这画里的每一样东西应该都有特殊的含义。”
我没好气道:“百灵鸟有什么特别的?”
“我暂时想不到,不过鸟嘴里的钥匙有些奇怪。”荆无名若有所思,“钥匙象征着解答,也许道长是想告诉我们,找到百灵鸟就能解开疑点?”
“钥匙?”我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小鸟嘴里的钥匙。
“咦,这钥匙有些眼熟啊!”看清那钥匙的形状,我猛然瞪大眼睛。
“你见过?”荆无名立刻问道。
“我不但见过,我还有这把钥匙!”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后背丝丝的冒着寒气。
百灵鸟口中衔着的钥匙,和纸面人给我的那把木钥匙,一模一样!
他当时执意让我把钥匙留下,说我会用得着的,难到说他早就预料到了,我会得到这幅画?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太可怕了!
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愣着干什么,快把钥匙拿出来。”见我发呆,荆无名敲了敲桌面,催促道。
我吸了一口气,拉开抽屉,从一堆杂物里把那把木钥匙翻了出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样随意的放在抽屉里?”荆无名有些愕然。
“我怎么知道这个钥匙会和这幅画扯上关系?”我白了他一眼,将木钥匙放在桌上。
“钥匙是怎么得来的?”荆无名拿起钥匙,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说来话长,当时我并不想要这把钥匙,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
钥匙其实就是一把非常普通的钥匙,只是材质是木头做的,荆无名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这应该是开什么门的钥匙。”最后,他重新坐下来,猜测道。
“这还用你说,关键是什么门、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幅画里。”荆无名用指尖点了点古画,开始思索起来,“只要弄懂画的含义,我们就知道那扇门在哪里。”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就算这幅画隐藏的含义不能解答我们命格的秘密,也一定有莫大的关联。
没有再交谈,我们都陷入了深思当中。
百灵鸟,钥匙,墓碑,罂粟花。
这四样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和荆无名苦苦思索到了深夜,仍然没有头绪。
房间内外寂静无声,我打了一个哈切,在黑水镇折腾了一天,到这个时候我也是真的累了。
“算了,明天再继续吧。”
荆无名叹了一口气,准备收起画卷。
“等等。”我拿出手机,对着古画拍了几张照片,“这样方便一点,可以随时查看。”
但拍完以后,我却愣住了。
手机的照片里,只有一张泛黄的空画卷,画里面的内容没有显现出来。
不能拍下来?
荆无名也拿他的手机试了一下,也是一样。
不但如此,等我们再去看那副古画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桌上只剩下一个空画卷,画里面的内容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只是打开画卷,什么都没做啊!”
我和荆无名大眼瞪小眼,把古画卷拿起来反复查看了几遍,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
“应该是道长故意这么做的,这画也许是用特殊的颜料画成,长时间暴露在空气当中就会消失。”荆无名思索了一会,做出了判断。
“道长是怕古画落入别人手中,导致秘密泄露出去。”
我点了点头:“这么谨慎,不过也好,反正画里面的内容我们已经记住了。”
荆无名将画纸重新卷起来,放回木盒当中。
时间太晚,再加上明天还要在一起讨论画中含义,荆无名就留在我这住宿。
收拾妥当,我哈切连天的关了灯,正准备躺上床的时候,荆无名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有人来了。”
“谁?”我心中一惊。
“窗户。”黑暗中,荆无名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我朝窗户望去,那里模模糊糊的好像站了一个人影。
紧接着,屋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场景前不久才出现过,我用手捂住了口鼻,把手摸向枕头底下的杀猪刀。
那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