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李结巴的秘密
于四娘“噗通”一声将两颗珠子扔进水里,原本只是想去去它身上那股异味儿,没想到这两颗珠子没入水中后竟然越来越亮,由原先的隐隐光亮开始发散出一种极度刺眼的光芒。
两颗玉珠在铜盆底停滞片刻后,竟各自向铜盆两侧滚去,然后在水里又停顿了那么两三秒钟,就像有什么力量牵引着它们一样,竟然不约而同的开始顺时针旋转起来。
我和于四娘在沙发一侧都看呆了,那两颗玉珠在铜盆里起先只是缓慢地做着旋转运动,然后渐渐地、渐渐地这两颗珠子在铜盆里越转越快越转越急,铜盆中间的水面开始形成漩涡,又过了一会儿,整个铜盆都是亮闪色,就算不开电灯我想现在整个房间也是亮如白昼。
就这样,这种极度诡异惊奇的景象持续了十来分钟才算停歇。等水平面完全平静下来,整个铜盆里面的水竟然呈现出一种浅绿色的浑浊,要知道,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谁也没有往里边放过什么东西啊。
“小哥哥~你给我的这玩意儿不会是泡腾片吧,咋还噼里啪啦的呢!”这下连站在边儿上的于四娘也傻了,她铁定是没见过这种阵势的。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俯身在铜盆正上方的于四娘又“咦”了一声,“这盆子底咋还有东西啊?”
我忙起身去看,两粒玉珠已经各停滞在铜盆一边不动了,可这原本金黄一片的铜盆不知什么时候,盆底、盆身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浑然天成好似本来就是这铜盆的装饰一般。
“兹今日起,李乾闭关做法七七四十九日,再不问世事,特将两枚通灵宝石置黑水河鱼腹之内……”好在这盆内并不是什么拗口生僻的文字,我找了个头儿,逐行逐句地念了出来。约摸得一刻钟的功夫,我这才直起腰身,重重地将身子又重新砸在沙发上。
铜盆里的文字并不多,所传递的内容也并不难懂。在在建国初期,也就是差不多五十年代中期的时候,般若寺被人为给整坍塌了,注意,是人为。
别有用心之人将黑水河的运脉与般若寺紧紧联系了起来,正如空空大和尚所讲,他们在坍塌破败的法事场里做了一场非常奇怪的法事,大德高僧也就是上一任的般若寺主持,将一群鱼苗洒进了庙后的黑水河里。根据铜盆上文字的记载,这批鱼由于法事的关系,它们永远长生不死,没有痛觉更不用进食,也自打那一日起,黑水河开始变得常年浑浊不清,死气沉沉。
想必我不说大家也猜到了这人的名姓,做法事的两个人正是,孙家世世代代念叨的恩人李结巴和般若寺的上一任方丈主持。而这个李结巴也从此有了真正的名姓——李乾。
般若寺根本就没有藏任何孙家人的宝藏,它只不过被利用成了一个巨大的法事场,做了一场人不人鬼不鬼的异端邪法。藏经阁本典藏着佛家的大量密宝,诸如经文啊肉身佛啊舍利之类,也皆因这场异端法事和最后一进院的三层小楼直接沙化或者遁走,与空空并没什么关系。
铜盆上半部分也就至此讲完了,我正纳闷着这般若寺的大和尚是不是傻啊,脑子里这不是有泡嘛,得多铁的同学关系,才能做出如此行径,不可理喻。
我继续看铜盆的另一面,很快,在这一面的文字记载中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下段文字有点儿像李乾的忏悔录之类的,讲他如何对不住孙家人,搅了孙家人霸业的美梦,受小人蒙蔽将孙家人祖先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云云。还讲了些鬼神之谈,说要是孙家祖先有灵定不要怪罪到李氏人家头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李乾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在赎罪了,每日都辗转难眠难以入睡,自己也在找寻那个骗了自己的小人,恨不得将这小人刀刀斩尽刃刃诛绝什么的疯话胡话。
那个李乾口中叨叨念念骗了他的小人,自然是这个外号唤作老棺材的家伙。李乾在吐完大段苦水后终于将话引到了正题,他先从自己的小时候谈起,说他自己从小便酷爱历史评谈什么的,也正应了自己的爱好兴趣,自家祖上还是一位在清朝廷任职的文职官员,大学士什么的,曾经任编撰官还修过《明史》,一辈子没别的本事,就是替清朝著书立传扬传扬美名什么的。
李乾深受家族的熏陶,自幼就酷爱经史子集,年少时便犹如书蠹一般,畅游在历史的海洋里。
等其成年了,书看得更杂了,正史野史、本朝史、古代史、中外史全都在涉猎范围之内。当然清朝廷已经没落,科举制度废除,满肚子经纶的知识分子一无是处,身份地位还不如一个江湖郎中卖野药儿的,没有多余的饭碗养活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当时社会更没有什么考古学家一说,盗墓贼确是比比皆是。李乾虽有一身之乎者也,但面对颓废的现实也只能已言哀哉,终日里郁郁寡欢不得志向。
李乾将现实生活中的不幸全部发泄到了书里,他对现实生活有多大的不满,对经史子集就有多么的狂热。在浩瀚无边的历史长河中,李乾就像一个光着脚丫游走在滩涂边拾取贝壳牡蛎的孩子,终于,一个大家伙被他发现了。
李乾的人生已经虚度了二十八年,碌碌无为,结婚生子。终于在他而立那年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他在如烟如海的史料中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所有朝廷的没落与兴衰好像都跟一个或多个家族有关,这些家族在当时的朝廷政治权利金字塔里,始终处于最顶尖的那一部分。并且这些人并没有随着当时朝廷的没落而没落,更没有因为某一个朝廷的消失而消失。他们一直延续了下来,一直幸运的或者称作不幸的苟且了下来。
他们又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呢?历朝历代的朝廷内阁又为何如此宠幸这帮既没有征战沙场,又没有马革裹尸的氏族人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