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他说的没错。”程晓芸到这个时候,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了。
程芝虽然早就接受了真相,听到之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只是……她想到傅言,那天傅言没有说,会不会那时候傅言就知道了呢。
“我手里有份东西,傅岭一直忌惮着。我现在病了,他要是知道的话,难保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芝芝,妈妈每一个男朋友在一起都是因为爱情,但走到最后都是各种难看琐碎。希望你和傅言能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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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来接程芝的时候,程芝小跑了过去,搂着他的腰蹭了蹭。
傅言很享受程芝现在的依赖。
“秦迟行回来了,你还想要和他见面吗?”
程芝摇了摇头,抬着眸子郑重地看着傅言:“我陪你回傅家吧。”
那些风风雨雨,她也想陪着他一起面对啊。
傅言眸子闪了闪,唇角忍不住往上提,从胸膛里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好。”
那就一起携着手走下去吧。
孙骁骁正在给秦迟行求情,她哭的眼睛通红一片,见程芝走进来,也没有要擦一擦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迟行也是你的儿子,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秦迟行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冷哼了一声。
他把目光移向程芝:“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程芝握紧傅言的手:“是的。我的决定从来没有变过。”
秦迟行讥笑越来越大,整个人像失去了精气神儿一样。
傅岭坐在主位上,沙哑着声音开口:“都闭嘴吧,迟行做错了事不假,和黄家合谋的事情不可能轻轻松松就掀过去的,但是傅言你毕竟没事。”
傅言懒懒散散抬了一下眸子,里面连多余的神情都没有。
“迟行还是不适合留在傅家,我会分他一大笔钱,或开公司或干点别的什么都可以。”傅岭想听到反驳,秦迟行和傅言都没有吭声。
只有孙骁骁面如死灰,恨恨盯着傅岭看。
“那就这样,也算是对傅言你一个交代了。至于程芝的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行了,就这样吧。傅言你留一下。”
傅言的步子停顿了一下,程芝冲他笑笑:“我去喝杯茶。”
“好。”
傅言摸摸她的脑袋,语气透着暖。回头看傅岭的时候,又恢复了冷漠如冰的模样。
“说什么?”
他语气淡淡的,傅岭感慨了一下,他今天的举动都是在讨好傅言,不过看样子他并不领情。
说起来,傅岭觉得傅言谁也不像,不像他也不像他妈妈。
想到那个女人,他的眸子还是软了下来,说到底是他对不住。
“你和程芝的婚事,我看就取消了吧。”
傅言蹙了眉,眸子里的冷光直直的逼向傅岭。
“你再说一下?”
傅岭叹气:“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她妈妈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傅家的把柄怎么在她手里的,程晓芸能不告诉程芝?”
“现在程晓芸已经快病死了,我们的把柄马上就没有了,你不要再把程芝扯进来。”
傅言嗤笑了一声,“程芝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让程晓芸把东西都给程芝备份一下。”
“这样傅家永远都在程芝的手里了。”
“你!”
傅岭气的胸口起伏,不过现在身边并没有人来安抚。
孙骁骁哭完,已经对傅岭失望透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次秦迟行终于理会孙骁骁。
母子两个之前多年就相依为命,如今也算是回到过去的生活。
不过,孙骁骁看了一眼坐在偏厅的程芝,她都程芝说不上什么感觉,反正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什么争斗的心,看程芝就多了几分同情。
她知道傅岭的计划,恐怕这时候正在和傅言说着分手的事情。
她回头问秦迟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迟行瞥了一眼傅岭,他很冷静地摇了摇头,反而走向程芝。
“你们已经说开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程芝的眸子里都是对他的戒备,让他叹了口气。
“是。”
程芝想到那些照片,就对他同情不起来。
秦迟行站了一会儿,临走前说了最后一句话:“赵舒要绑架你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程芝没有做任何回应。
秦迟行在她这里,信誉就是为零。
傅言在走廊瞥向秦迟行,没了和傅岭说话的耐心,撇下他直接往程芝这样走来。
程芝笑着看他,等他一步一步走近。
“我们回家吧。”
“好。”
回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傅岭并没有放弃,见孙骁骁已经收拾好东西,冲她摇摇头:“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继续留在这里?”
孙骁骁也不再装温柔,“我儿子都被除名了,留在这里做什么?幸好我儿子没有改姓,他还是姓秦好。”
而秦迟行压根就不想和傅岭说话。
等他们一走,屋里只剩下次傅岭一个人。
明明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他却突然觉得一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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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安安静静矗立在路旁,刚刚下了点小雨,空气中都泛着淡淡的泥土味,混合着青草香,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味道。
程芝侧头看向傅言,他沉着脸开着,看不见眸子里的神色来。
“傅言。”她突然出声开口,声音柔柔的,“你和我说说你妈妈吧。”
傅言开车的手僵硬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格外明显。
“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言回头看了程芝一眼,程芝没有躲闪,“我知道我妈妈早就和你爸爸在一起了。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傅言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从兜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嗯。”
良久他点了一下头。
很早之前,那时候他还不怕黑,半夜从外面回来,在书房外头听到了傅岭和人打电话的声音。
他留了意,没多久就发现傅岭偷偷在交往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身材也好,皮肤白皙。
比病床上躺着日渐消瘦的妈妈要美丽太多。
傅言一边恨着傅岭,一边怕自己妈妈知道,在最后的日子过的也不安稳。
那天他回来的照旧不早,他妈妈却一反常态地让人把他叫了进来。
然后告诉他,她早就知道了。
那时候可能她神志已经不清楚,说这说这就把傅言当成了傅岭。
声音也从细细柔柔的语调变得越来越尖锐。
“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我?”
这句话就像是个魔咒一样,禁锢着傅言。
说到这里,傅言的声音带着点颤音,给自己把烟点上。
程芝心疼的一抽抽的,满满都是酸涩。
傅言愿意把他心底那早就结了痂,伤痕累累的疤痕展示给她看。
后来,他的妈妈就当着他的面跳了楼。
“没事。说起来,不是你妈妈,也会是别人。”
傅言吐出一个眼圈,“你看秦迟行的岁数压根比我小不了几天。”
他嘴角的扯了一下:“傅岭就是这样的,这种人。”
这种人应该代替他的妈妈,该痛苦难过的人,不应该是他妈妈!
他在程芝的额角亲了亲,程芝扬起头凑在他的嘴角。
“你有我呢,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嗯。”
傅言不带一点□□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