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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因为有人证,那些原来忠于周涛的官员见拓跋蔺掌握了证据,于是纷纷出面指控周涛的种种罪行,就连那些曾向周涛行贿的官员,也申明自己是被迫行贿。舒悫鹉琻
  有了实据,周涛不想认罪也不行,但没想到的是,当他看到拓跋蔺让人带上来的证人时,他竟然把全部罪行包揽上身,包括派人暗杀杨立万和拓跋蔺,全都是他一人所为,他的儿子企图为自己的儿子脱罪。
  他说所有一切都是他谋划出来,周景豪只是听从他的提使去执行,但他极力否认昨天袭击拓跋蔺的人是他派去的。
  至于常春的供词是直指太子拓跋凛和八皇子拓跋禛,说在门外偷听到他们一起密谋暗杀雍亲王,八皇子说这招叫借刀杀人,安排人去挑唆对雍亲王怀有不满的张怀德,因为张怀德是四皇子的部下,若不幸被追查也只怀疑四皇子。
  太子与八皇子之间的兄弟情比其他兄弟深是从所佳知的,他们在一起密谋雍亲王那有可能的事。
  可最后八皇子却说,计谋是他提出来没错,但太子并没有下令,是他背着太子找颜少卿,再让颜少卿去找张怀德,太子完全不知情。
  拓跋凛原以为自己这次铁定脱不了身,没想到八弟却把事情独自揽上身,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他发誓,若今天的事过后,他日有机会坐上皇位,必定不会亏待他,而常德的儿子……
  看向他的目光冷冽狠绝,犹如深夜幽灵般的嗓音处处透着惊悚,平时他对他们父子不薄,却没想到最后会被他们在背后捅了一刀,虽然不是常德出来指证自己,但他多少也要负点责任。
  公审最后的判决,杨立万即日便被处秋后问斩,全部财产充公,纳入国库,家眷全部流放,而周涛和周景豪脱掉衣冠,暂押天牢,等候审决。
  再来就是八皇子,由于他怂恿太子谋害雍亲王,杖刑两百,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踏进京都城,至于太子虽然没有下令,但有谋害之心,手上的兵权被末收,杖刑一百,以作惩戒,若有再犯,必重罚!
  然后武承帝把兵部和之前太子掌握的小半数兵权交给拓跋蔺管理,工部和刑部则由睿王拓跋尧接管,礼部暂由十皇子拓跋昊接管。
  拓跋凛听后先是震惊,再心里波涛汹涌,后心生不愤,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掐住了喉咙,怎么能给拓跋蔺掌管三部呢?尤其史部贵为六部之首。他知道父皇偏心,却没想到偏心到如此地步,难道他真有打算立拓跋蔺为储君吗?
  思及此,他对拓跋蔺的恨更深几分,十指紧紧握着,双手青筋已经爆起,俊逸的面庞有着前所未有的阴沉与狰狞,但由于他垂首,并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他唇角微微绽出一抹冷笑。总有一天,他会把他今天失去全部都夺回来,在不久的将来……
  对于武承帝的宣判震惊的不只有拓跋凛,被点名的十皇子拓跋昊为之一震,僵立原地,随即不知该兴奋还是忧心。
  一直以来,父皇都不让他参管朝政上的事,因此,他空有一身才华也无处施展。众多兄弟当中,他最敬佩的是拓跋蔺。
  很小的时候,他就看出拓跋蔺非池中物,如果拓跋蔺想夺那个帝位,他必会助之,可他知道拓跋蔺并无此意,若帝位不是拓跋蔺坐上,他宁愿做个无权却闲散自由的皇子,有了封地后,便去封地过一辈子,永不回京都。
  然而现在武承帝不但让拓跋蔺实权大握,拓跋尧掌管六部之二,还让自己也参管其中之一,实是惶恐啊,他并不是怕自己无能力管理,而是猜不透武承帝的用意。拓跋尧是有野心的,尽管他平时行事低调,武承帝不可能没看出来,可他却将拓跋蔺与拓跋尧摆在同一阵线上,这样暴风雨的前奏。
  而其他几名皇子听闻武承帝的宣判也惊住了,大气亦不敢透一口,深怕自己稍做些动作,会被牵涉其中。
  堂上众人更哗然。
  这样一来,太子什么权都没有,相当虚有其名,而拓跋蔺掌管了兵史户三部,再加上太子那小半数兵权,虽然没有其名,却掌握了实权。武承帝这样分配,无疑是极看重雍亲王,接下来是不是要废太子立雍亲王为储君?
  当然,这是众臣的揣测,谁能猜到皇上下步如何走?现今睿王掌两部,再加上之前他握有西北大军的一半兵权,睿王和雍亲王竟成鼎足之势?!
  皇帝的心思是如何?没有人会知道。
  拓跋尧对武承帝这样的安排并没有露出欢喜,思绪在心底转了几回,似乎想通了什么,然后无声叹了声。
  ***
  由皇宫回雍王府的路上,炎妃然迫不及待的要拓跋蔺把在金銮殿内所发生的事说给她听,拓跋蔺原本有点累,回府后让严仇说给她听,但经不起她的哀求,便让给她娓娓的道来。
  听完后,炎妃然脑里闪过许多疑问,她问:“常德不是太子的亲信吗?他的儿子怎么会倒戈背叛他们?你是怎么让他出来作证的?还有,你们是怎么找到与周涛同伙的神秘首领来指证周涛?还有那个张怀德……”
  “等等,一个一个问题来。”她开口就一连疑问发攻过来,拓跋蔺都不知道答她那个问题好。
  拓跋凛被削权了,虽然武承帝没有明确的表示,可由此看出,太子之位并非是拓跋凛一人的了,也许会是拓跋蔺,也许会是拓跋尧或拓跋昊,但无论是那一个,总比是拓跋凜好些。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炎妃然实在太兴奋了,很想知道拓跋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有利于自己的人证物证搜集齐全。
  “先是常德的儿子常春吧,他为何会指证太子和八皇子呢?”
  拓跋蔺摇了摇头,“他不是常德的亲儿,而是常德的养子。”
  “养子?”炎妃然惊讶,随即又说:“好吧,生儿不及养儿大,除非常春忘恩负义或有把柄在你们手上,被威胁背叛养父。”
  拓跋蔺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这么看你夫君的吗?虽然做大事要耍些手段,可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原来常春的母亲袁氏嫁给常德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因为被常德看上了,强行拆散了这对情侣,将袁氏纳为夫人。当时的常德还不是太子府的詹事,可却是皇子身边的红人。
  那时袁氏的未婚夫极悲愤,到官府里告发常德的罪行,可他无权无势,地方官又是一个昏庸无能,贪婪之人,怎么会为了他去得罪皇子的近呢?再加上常德知道袁氏的未婚夫要告自己,对地方官施压,所以地方官一不做二不休,将其乱棍打死。
  当时袁氏已怀有一个月身孕,听闻未婚夫死了,为了保住他的血脉,便对常德假以承欢,一个月后,让常德以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等到儿子成年,她把过去的事告诉了常春。
  半年前,常春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极度愤恨,这么多年他认贼作父,当晚跑去酒馆喝醉了,无意把自己的身世嚷了出来,口口声声的要为父报仇。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人,刚好被那俊听到了,把事情告诉了拓跋蔺。
  于是拓跋蔺利用常春想报仇之心,与他做了一个交易,条件是让他留在常德身边当他的眼线,而他会帮助他报仇。
  至于张怀德嘛,有了常春这条眼线,自然就知道拓跋凜想杀他灭口,而拓跋蔺只是用受伤的事,引度皇上怀疑去追查,自然就查到张怀德那里,为了顾全大局,他会保护张怀德。一旦皇上有了怀疑,就很难将之消除。
  “哦,原来是这样的,因为拓跋尧让人教唆张怀德起事,使其施计杀你,所以你让常春出来指证他们,可是,常春这眼线暴露了,那我们以后怎么知道拓跋凛下步如何做?”
  炎妃然依偎在拓跋蔺怀里,握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听了他的解说,她总算把事情弄明白了,同时也见识到拓跋蔺的手段,对他刮目相看,可又担心常春已暴光了,想知道拓跋凛接下来会有什么计划微乎其微了。
  “眼线当然不能只有一个。”拓跋蔺知道她的担忧,双臂有力地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同时嗅着她颈畔的幽香,哑声保证道:“不过你放心,即使没有眼线,我也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我也是。”经过今天的审决,拓跋蔺等于公众与拓跋凛和周涛等作对,太后和皇贵妃又岂能会因此放过拓跋蔺?所以,她要尽快找到另三符,只要她手上有统领三军的兵符,就不怕太后和皇贵妃。
  这两个女人绝非简单人物,有时一个不经意的小细节或小人物,就能把稳固的城墙推倒,因此,她不能掉以轻心。
  “对了,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解答。”炎妃然突然想起他还有告诉自己,指证周涛与神秘组织联盟,暗杀他的事的人是从哪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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