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白鹤团
鬼在人间是飘着的。
在黄泉路也是用飘。
但, 只要一进了阴都城,便可脚尖踩地。
所以阴都城是个什么构造?
《阴都见闻》里也没仔细说。
这事儿可能只有天道老儿或者阴都大帝才能讲得清楚。
苏锦霓只觉得脚下的泥地, 踩起来柔软又有弹性。
她知道的, 她脚下踩的都是受到惩罚的坏鬼鬼。
要是仔细听的话,她还能听到他们哼哼呦呦呻|吟的声音。
阴都城很大的。
马路虽然不太宽广,但街道和巷子很多。
鬼来鬼往的, 穿什么年代衣服的都有。
毕竟在这儿住的都是投胎困难户, 哪年来的都有。
有些鬼魂是确实在等投胎排号,而有些就是自己不想。
听谢宁安说, 尤其是这一两年。
阴都城的投胎钉子户越来越多了。
以前的鬼都是抢着当人。
现在的鬼却是“你先, 你先”, 互相推让。
做鬼的日子不见得有多逍遥, 但做人的日子实在太一般了。
人变得理智, 变成了鬼, 自然就更理智了。
就因为不愿意投胎的普通鬼魂太多了,地府不得不放开了骨娘娘那儿的投胎名额,现在万人坑里的无数冤魂, 还在忘川河里泡澡呢!
疼肯定是疼的, 但鬼和人一样, 想要得到点什么, 总要付出点什么的。
她表外甥一入了城内, 跟她一样左顾右看, 但他肯定听不到脚底下的坏鬼鬼在叫。
这时, 羊驼又拱了拱她的小肉手。
苏锦霓知道现在不是好奇的时间,她嗒嗒小嘴儿道:“知道,知道!咱们这就走!”
夏映浅已经从震惊中调整过来了。
他神通广大的表姨, 自然是干啥啥都行。
他又一翻身跳上了羊驼, 将他表姨抱在了身前。
羊驼知道肖可以在哪儿,待姨甥俩一坐稳,它吐着口水狂奔起来。
有鬼不幸中招,跳着脚大声骂:“乱吐口水,你怎么这么不讲文明啊?”
旁边的鬼道:“嘘!别叫了!那是鬼差大人的羊驼!鬼差大人的家人也是奇葩,不给供奉汽车大马,给送过来一头羊驼!但别说,人家的羊驼跑起来,不比大马慢。”
“鬼差怎么了?鬼差就能乱吐口水呀?”
都离开了很远,苏锦霓还能听到俩鬼吵吵的声音。
她又嗒了嗒小嘴儿,大大的猫儿眼睛一刻都不曾停歇,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她想记记道来着。
但这阴都城怪的很,所有的街道和巷子,长得都差不多。
而且脚下的路不平,下坡一样。
怪不得,《阴都见闻》里说阴都城分着等级,最上面的一层是众鬼的聚集地,中间的一层是城隍和鬼王府邸,最底下住着阴都大帝。
至于十殿阎罗和孟婆,则在黄泉路边,方便施展业务啊!
托梦处的话,书里并没有提及,倒是说了,阴都大帝已经好多年好多年都不再管事儿了。
这点想来也不假,若不然现在阴都城的通行证上,也不会盖着城隍的大印。
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呗!
而且城内没有小商小贩,连店铺都没有。
就像是大型的住宅区域。
当然,鬼也有购买欲望的,他们买卖东西的地方叫鬼市,不在阴都城内。
苏锦霓想:等救下了肖差差,再了了白鹤抢劫团的事情,以及陪她表外甥在阴都城逛逛之后,她还要去鬼市转一转的。
她可是听红姐姐说了,鬼市里卖啥的都有,尤其是老古董!
想到这里,社会喵儿的眼睛露出了财迷的光。
这时,羊驼忽然在一处红色的大门外停下来了。
红色的大门顶上,悬有一横匾,上书城隍殿。
城隍殿的门口,还有阴差把守,依旧是一左一右黑白双煞。
不过这两个鬼差,明显比阴都城门口的鬼差小号多了。
阴都城门口的鬼差,得有两米多的身高,站在他表姨的面前就像两座塔,越发显得他表姨的小短腿儿精致可爱了。
回过神来的夏映浅一回忆刚刚那幕,仍旧觉得心惊肉跳。
苏锦霓认字儿,尤其是“城隍”两个字,她仿照通行证的时候背面也有。
不过,她仿照的通行证上,那个“隍”字忘记带小耳朵了。
嗯,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揉了揉羊驼的小纸耳朵,问它:“肖差差在这里吗?”那应该很安全的呀!城隍和鬼差不是自己鬼吗?
羊驼朝那两个守门的鬼差,呸呸,吐了口口水算是回答。
她发现这羊驼也贼的很嘛,刚才在阴都城门口,就不敢吐那两座塔一样的大鬼差。
这两个鬼差估计是被羊驼吐口水的次数多了,条件反射的很及时,堪堪躲过。
夏映浅憋住了笑:“两位鬼差大哥……”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那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从门里探出鬼脑袋的不是旁的鬼,正是谢宁安。
夏映浅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刚刚在来黄泉的路上,他联系谢宁安了好几次,都没有鬼应答。
他指着谢宁安道:“谢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宁安鬼眼滴溜溜转了一圈:“来都来了,先进去再说吧!”
他朝他们招了招手,一转身打先进去。
城隍殿的构造也有些奇奇怪怪,说他是古建筑造型吧,但还挺现代化的。
各个房间的门口都挂着空调外机,就仿佛是旅游景区造的仿古景观。
夏映浅觉得稀奇:“谢大哥,你们鬼还需要用空调吗?”
谢宁安:“这话说的!地下这么凉,当然不需要。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后人给供奉的。城隍觉得好看,就当装饰品了。”
他顿了一下,又啧啧道:“说起来,最近几年的供奉真是千奇百怪,也不知道你们这一代的后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泡泡儿。
有的给他们老太爷烧来了三妻四妾,老太太不乐意了,两口子打架打到了城隍这儿。城隍一生气,把三妻四妾全给销毁了。
还有的怕家人在这边受欺负,烧了好几把ak47,也不长脑子想想,鬼都没有实体了,还能怕木仓吗?而且还忘记烧子|弹了!
还有给老祖宗烧洋酒的,呵呵哒,烧来就是俩空酒瓶!气的他们老祖宗到托梦处排队,要去托梦骂不孝子孙!
什么手机电话大哥大,在我们阴都城,那就更用不上了。
每年这些用不上的供奉,最后都得我们鬼差拿去销毁,别提有多累了!”
谢宁安絮叨了一路,城隍办公室到了。
城隍这会儿还没时间。
有鬼差押着一队一队的鬼经过。
阴间有阴间的办事规章。
前头的十殿阎罗主管审判,审判完了之后就会把安分守己的鬼送到城隍这里,该咋办咋办。
基本上能到城隍这里的,要么是直接能投胎的,要么就是投胎等号中。
其余有罪孽的,全都在十殿阎罗那服刑呢!
眼前这些鬼,便有办理阴都城入住手续的,有枉死的冤魂洗涤完怨念,办投胎手续的。
这两种鬼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洗涤过怨念的冤魂,看起来比普通的鬼魂要呆,大约是忘川河水的后劲儿还在。
夏映浅将他表姨抱在怀里,给众鬼让了道。
这时,才翻了翻眼睛,阴阳怪气道:“一点都不着急,看来肖可以没事呗!”
从感情上来讲,姨甥俩受到了欺骗,心都有点疼了。
苏锦霓也觉出了不对劲,噘着小嘴儿,不开心地问:“表外甥,鬼鬼说谎话会不会长长鼻子?人说谎话都长长鼻子,鬼也应该长的呀,毕竟鬼是人变的!”
谢宁安一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鬼鼻子,打着哈哈道:“小表姨,你这小嘴儿叭叭的,好的灵,坏的也灵……嗯,可得谨慎点说!先申明,主意可不是我出的。”
说着,他的鬼眼朝城隍办公室里瞟了瞟。
然后冲姨甥俩一摊手,那意思是他也没得办法,谁让人家是城隍呢!
苏锦霓咕哝:“那就让城隍差差长长鼻……”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小嘴儿被她表外甥用手堵上了。
啊,怎么说呢!
人家好歹是阴间神,不好得罪。
再说了,谁没死那一天呢,也就是说总有落到人家手里的时候。
既来之,则安之。
况且也不算坏事,至少印证了《阴都见闻》的真假。
一想起那本书,夏映浅就忍不住心头乱跳,太真了,真的让人忍不住害怕。
只除了一条不太对。
书里说的是一城一城隍。
可那是古时候,城隍庙多,每个城都有一个城隍镇鬼守护人间。
可是现在哪儿还有那么多的城隍庙啊,现在的鬼魂也统一管理,阴间的城隍也就独留了这一个。
且,现在的城隍早就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了。
城隍也会换届。
就是干累了,不想干了,想投胎了,就走了呗!
像城隍这种为地府受过累吃过苦的公务员,大多数会投一个好胎。
这个城隍,至少得干了有一两千年了吧!
夏映浅是根据《阴都见闻》推算出来的时间,换成鬼历的话,应该更长。
两人一鬼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城隍大人终于处理完了今日公务,有文判官相请。
夏映浅便抱着他表姨,入了城隍殿。
城隍的长相,介于真的通行证和他表姨画的假通行证之间。
就是说,没有真通行证上那么的英明神武,也没有假通行证上那么的惨不忍睹。
大方脸,吊梢眉,一双鬼眼炯炯有神,确实有些不怒自威。
可能是见多了一上来就跪拜的。
城隍看着站在殿中的两人,一时片刻也有点懵。
谢宁安用口型提醒:“跪!”
苏锦霓看差了。
看成了“鬼”。
这不废话吗?
她皱了眉头道:“差差,你脱裤子放屁!”
城隍是鬼,这个不用提醒,真是多此一举。
谢宁安气得翻了翻鬼眼。
城隍觉得有意思的紧,抬了手,缓缓道:“无妨!”
正好,夏映浅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跪,得,省了!
就这么站着说话吧!
当官当的久了,不管是人和鬼,都爱打官腔,外加摆谱。
城隍只说了两个字,便示意左边的文判官。
文判官顿时颔首上前一步,对着他们时,才挺直了胸背。
“大人听说了,你们上回救助我司鬼魂一事,特别提出表扬。此番请你们前来,一是为了致谢,二是为了一睹道长真容,这三嘛是为了……”
文判官故意顿了一下,方接着道:“小道长,你积累功德的时候到了,还不快叩谢城隍大人恩赐!”
说好了不让跪的,这才说到哪儿啊?怎么又让跪了?
还叩谢,谢什么呀?
是要奖励他一百五十年超长待机版阳寿吗?
要真是这个的话,那他得跪下咣咣磕头。
夏映浅想的有点多,反应就显得不是那么快了。
她表外甥不说话,苏锦霓当然也不会说话,而且她听得懂,这些鬼压根儿就没提她。
文判官见自己的怂恿没起作用。
他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又说:“此番捉拿白鹤抢劫团的事儿,就由谢宁安、肖可以和清明观的小道士夏映浅一同督办,这是人间和地府联合办案,请诸位速速将那白鹤捉拿。”
城隍大人待文判官说完,点了点矜贵的鬼头,然后一摆手,文判官唱道:“诸君告退。”
夏映浅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安排的妥妥的了。
白鹤抢劫团这事儿,他表姨本来就说要帮忙,可自愿帮忙和被强迫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膈应人。
现在他很不爽。
夏映浅想说这都什么事儿了。
谢宁安撇了撇嘴,拢着鬼手道:“走吧,咱们去接……肖兄。”
肖可以离得也不远,就在城隍殿门口的一个小房子里。
那儿不止关着他。
还有好几个神色蔫蔫的黑无常,一瞧见他们,眼神古怪。
肖可以打房间里出来,扁了扁嘴,想哭。
同样的表情动作,要是苏锦霓做的话,那叫萌萌哒。
可换在肖可以的脸上怪可怕的,谢宁安没敢多看,劝他:“行了,行了!”别长得丑不自知了。
夏映浅这时候算是完全弄懂了。
敢情是城隍把肖可以扣下,然后让羊驼去把他二人引了过来,再把白鹤抢劫团的事硬塞给他们。
夏映浅不愤地道: “你们地府是没鬼差了吗?城隍的六大将军呢?七爷八爷呢?”
七爷指的是谢必安。
八爷自然是范无救。
夏映浅说这话时,守门的鬼差耷拉着脸,不知道是该不该装没听见。
谢宁安扯了扯他,冲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两鬼,还有羊驼和大绿马一道离开了城隍殿,到了阴都城的最高层。
谢宁安这才道:“阿浅,你可别提了!没瞧见刚刚跟肖可以一块儿关着的黑无常吗?”
“怎么了?”夏映浅眼睛又不瞎,当然瞧见了。
“全都是丢魂的!”谢宁安撇撇嘴,苦笑:“这事儿,城隍本来交给我们白无常办的,但被他们黑无常抢了,还给办砸了!我们谢必安大人不愿意干给黑无常擦屁股的事儿,城隍狡猾,借了个由头把肖可以诓来……后面的事儿你都知道!”
肖可以一张鬼脸,拉的比驴脸都长。
他怎么知道城隍那么坏呢!他还以为那是个好鬼呢!
官|场复杂。
外头都说七爷和八爷是好兄弟,看来传说都是骗人的。
夏映浅不好评价这些鬼差的关系。
肖可以大约跟他一样的心情。
自打出了城隍殿,就闭紧了嘴巴,啥都没说。
他想自闭。
谢宁安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们谢必安大人,还不知晓呢,一会儿我俩还得回去禀告,就只送你们到阴都城门口了!你们也别在城中瞎转,更不要在黄泉路上多做停留,阴间的阴气伤人,早些回去吧!等我禀告完大人再去找你们,商量商量这事儿到底该咋办!”
真没想到打鬼差的嘴里还能说出人话来。
夏映浅的不爽,略微消失了一点儿。
说要抓白鹤团,确实不是现在就能抓。
夏映浅点了点头,放出了自己的大红马,拍马就出了阴都城的大门。
这一打岔,夏映浅忘记了跟谢宁安打听,阴都城门口的两鬼差,是近视眼啊?还是文盲?
黄泉路上还是那群阿飘。
其中的一个指着他们道:“这哥们儿,有点眼熟!怎么长得跟清明观的小道长差不多!”
另一个道:“是发型差不多吧!不过这哥们儿比开高铁那货还显摆,刚刚进去骑的明明是个绿的羊驼,出来就变成火红的烈马啦!”
“你倒也不用这么愤世嫉俗,这鬼啊,尤其是咱孤魂野鬼,过得好不好全凭心态了!”
……
苏锦霓也不知道她表外甥听没听见,马儿跑得飞快,不多时,就回到了清明观。
院中无外人,苏锦霓便自己动手揭掉了符,她一溜烟儿钻进了偏殿。
小狐狸听见她哒哒的脚步声,从角落里转了身。
他鼓着嘴,气呼呼地看她。
今早两只小幼崽,又闹了矛盾,夏映浅要去考试,苏锦霓想去,小狐狸也想去。
可苏锦霓没带他。
简直要气死小狐狸了。
小狐狸以为苏锦霓是来找他道歉的,谁知道她哒哒哒,径直跑到半边蛟蛋边。
小狐狸:“……”
等了个寂寞。
苏锦霓曲起了手指,空空空,叩了叩空空的蛟蛋壳。
“大蛇蛇在家吗?”
蛟真的是被这种幼稚的小孩游戏烦死了。
看他长得这么孔武有力,是玩这种游戏的体格吗?
他露出了自己像顶着树杈一样的脑袋,瞪圆了眼睛。
苏锦霓觉得他的样子也太傻太可乐了,咧开小嘴,露出了八颗小奶牙。
蛟没笑。
但心情还是不错的。
这些坏人里,也就这个小孩儿,算对他不错。
蛟已经自闭好几天了。
因为姚京京又消失了。
她上一回消失,自己找了许久许久,一直到被捉妖门磨成了粉,他心里还留着找到她的执念。
可能若不是这个执念,他也不能回炉返造吧!
姚京京消失的消息,正是眼前这小孩告诉他的。
她还告诉他,榆树精姐姐为了他,被地府罚了好几百年,好不容易解禁了,一直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了。
又为了能让他活过来,每天都要哭出两滴眼泪。
蛟心想,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他现在都活过来了,她又为什么要走呢?
草木精的心思也实在太难猜了。
她们的脑袋就是木头做的,尤其是榆树,怪不得人类总爱说那句——榆木疙瘩!
不开窍啊!
明明是一只奶蛟,却在想冒粉红泡泡的事情。
苏锦霓觉得他是不务正业。
她又屈起了手指,这一次很严肃地敲了敲蛟蛋壳,“ 喂,你这几天有好好修炼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噢!可能就是这两天吧,我就要带着你去地府抓大白鹤啦!我表外甥说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所以我就是来通知你的,千万不要偷懒哦,偷懒是会被大白鹤吃掉的哦!”
啥?
奶蛟听见了超级恐怖的话,他瞪圆了眼睛。
好几千年前,他妈妈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呜呜,连语气居然都有点像!
奶蛟的眼眶顿时发红。
苏锦霓想了想,自己会不会太严厉?
她是想说点啥,缓和一下大蛇蛇的心情,毕竟她表外甥给她布置功课的时候,她也是整个人都不好啦!
苏锦霓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刺激到大蛇蛇了。
他钻回了蛟蛋壳,又开始呜呜了起来。
苏锦霓想,现在的小男生也太菜了。
一说要出去打架,难道不该是兴奋上头的吗?
反正她就挺上头的。
这时,兴奋的苏锦霓哒哒哒,跑到了小狐狸的跟前,“糕糕,这几天你也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给大蛇蛇打个样!”
哼!这会儿想起他来了。
小狐狸不想理她的。
苏锦霓兴致勃勃,又说:“他们是白鹤打结团,我们是打劫白鹤团!我是团长,你是副团长,大蛇蛇是副副团长!来,举起你的肉垫儿,我们来击个肉垫儿!”
嗯,副团长,听起来还挺有范的。
至少比蛟少了个副。
小狐狸磨磨蹭蹭,举起了自己的狐狸爪子,跟她的小肉爪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天晴了,雨停了,小狐狸觉得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