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外孙
男人到底是不是东西?是什么东西?以及他是不是好东西?
这灵魂三问, 方神棍也接收到了。
他嗒了嗒嘴,发愁得。很, 眼神埋怨地看向夏映浅。
瞅瞅, 孩子被带出去一天,都学会了点啥?
夏映浅也很无辜呀!
转头想找红茵算帐。
红茵正在走廊上跟范阶商量,三天后怎么不知不觉弄死赵大卫。
范阶表示很懵逼。
赵大卫, 谁啊?
难不成是想娶红茵当三姨太的那个男人?
那他还挺长寿, 还没死呢!
范阶的打岔功力真是一流。
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红茵活着的时候差点成了谁的姨太太,这事儿不是个秘密。
但她喜欢提, 不代表别人也能提。
红茵的心气儿不顺, 鬼气值就不大稳定。
走廊上的灯一闪一灭。
方神棍都习以为常了。
他的天眼时灵时不灵, 灵验的时候好像在走廊上看见过一个还是两个虚影。
夏映浅正儿八经跟他说过一次。
说那是苏锦霓的两个鬼奴, 没事, 不会害人。
这么小的孩子就能驭鬼?
方神棍尽管见识过苏锦霓的威力, 可还是半信半疑。
要知道他跟他鬼祖爷爷,还是有血缘关系,又阴差阳错, 才签订了契约。
就这谢宁安谢大人, 领走他鬼祖爷爷的时候还说, 那个契约折了他五年的阳寿。
折寿这件事, 他嘴巴可严, 谁都没有告诉。
夏映浅站着门口, 警告红茵:“这可是招待所呢, 别瞎闹,影响别人休息!”
也不是说没有天眼的普通人,就一定看不见鬼。
有的时候比如说光线折射啊, 或者是这人的气运比较弱, 都有见鬼的可能。
这万一一会儿吓着了住招待所的人,就罪过了。
红茵要是一说就听话的性格,她也就不叫红茵了。
唯一好点的是,临近年关,招待所里没住几个人。
夏映浅也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一转身还没有走到里头,就听见了门口的敲门声音,他以为是红茵捣乱,气呼呼地道:“你还有完没完!”
夏映浅大力扯开了门,顿时傻眼了,门口站着裹着军大衣的白青。
白青刚刚从底下的村子里上来,听秘书说今天夏映浅去看了黄玲。
他本来想发个微信问问情况怎么样,汽车开到招待所的楼下,干脆上来瞧瞧。
上回见白青,还是说重建清明观的时候。
最多有两个多月吧。
基层干部实在是累,夏映浅的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感觉他老了一岁都不止。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刮胡子,显得不修边幅。
白青笑了笑:“小道长,哎哟,方大师也在,聊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屋子里热热闹闹!”
说话的时间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走廊,“走廊的灯可能要坏了,总是一闪一闪的,一会儿小道长跟招待所的人说说,让他们修理一下。”
红茵就飘在白青的身旁。
夏映浅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除了点头,又不能告诉白青,灯没坏,是鬼干的。
夏映浅慌忙让白青进了屋。
苏锦霓本来跪在茶几边玩叠叠乐,一瞧见白青进来,自动就让了位置。
白青不是空手来的,给苏锦霓带了一箱百香果味的酸奶。
他取了一瓶扎开,递到了苏锦霓的面前。
“谢谢叔叔。”苏锦霓在不太熟的外人面前,会扮演一个话不太多的乖宝宝。
跟她上综艺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但孩子嘛,有时候解放了天性,有时候腼腆也正常!
白青眯着眼睛笑:“不客气!”
苏锦霓吸了一口酸奶,酸的闭了闭眼睛。
白青被她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忍不住rua了一下她的头。
苏锦霓偏了偏小脑袋。
男人是不是东西这个问题,绕得她小脑袋瓜子发晕,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表外甥也好,山羊爷爷也罢,都对这个问题欲言又止。
她问:“叔叔,我能问你一个可难可难的问题吗?”
白青笑:“好啊!快让叔叔听听到底有多难。”
苏锦霓正准备问,被夏映浅一把捂住了小嘴儿。
他表姨一张嘴,他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夏映浅冲白青一阵干笑。
别说他了,就连方神棍也跟着尴尬地笑。
白青莫名其妙:“小道长,你让孩子问呀!没关系的,童言无忌!”
他大约能想得到,夏映浅是害怕苏锦霓说错了话。
夏映浅松开了他表姨的小嘴儿。
白青又说:“看看,把孩子的小嘴儿都捂红了。”
苏锦霓委屈巴巴地嘟嘟嘴。
但她不傻的。
既然表外甥那么紧张,那就是这个问题,不适合问白青叔叔。
她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叔叔,你是好爸爸吗?”
苏锦霓也就是顺口一问,这一时半会儿的,除了那个问题她也想不到其他的难题呀!
没成想,这就刺激的白青半天说不出话语。
他还真不算是一个好爸爸,上个月,孩子发烧三天,他都没顾上回去看一眼。
他叹了口气,认真道:“爸爸也是头一回做爸爸,希望他能理解吧!”
确定重建清明观之前,白青在老街上做过调研。
他对苏锦霓的了解,来自于老街上那帮奶奶团。
听说她是寄养在道观,这其实是不合法的。
苏锦霓要是去告她父母弃养,一告一个准。
但有些事情,是民不告官不究。
他只当小姑娘,是想起了自己的爸爸,才有此一问。
然后跟弃养孩子的爸爸一对比,他觉得他这个忙到顾不了家的爸爸,还是有些优越感的。
白青的儿子跟苏锦霓差不多的年岁,都是当爸爸的人了,优越完了之后就又替小姑娘觉得心酸。
他一rua苏锦霓圆润的小脸,兴奋地提议:“我给你当干爸爸好不好?”
苏锦霓和夏映浅对视了一眼,有点发愣,主要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来了这么个神转折。
一旁的方神棍哈哈大笑。
夏映浅感觉到了他的恶意。
方神棍:“那敢情好,咱们小道长多了个镇长姥爷!”
白青一听这话,顿时莞尔,他没想那么多。
就是有点心疼苏锦霓,哪想到小姑娘的辈分比较高呀!
白青这么年轻,也没想过要当谁的姥爷,更何况便宜外孙比他儿子的年纪都要大,于是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闲话完了,倒是聊起了正事。
白青:“小道长,我有话直说吧,黄玲的病我让人查过了,确实是非常古怪的病,连仁科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咱们呢本着慈悲为怀的大义,我的意思是咱们给黄玲母女捐款的时候,搞一场直播。”
夏映浅:“她的病,能治!”
白青真以为耳朵出了问题,惊呀地“嗐”了一声。
夏映浅觉得全部隐瞒也不大好,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拣能说的部分,透露一点给白青。
毕竟有些事情绕不过他。
夏映浅斟酌后说:“那个白镇长,你小的时候看过武侠小说吗?应该知道什么叫下蛊吧!不过我说这个蛊,跟咱们华国苗族的蛊不大一样,这个蛊是t国那边的,比较邪恶。其实也不能叫蛊,但是你可以这样理解。”
白青越听越觉迷惑。
“小道长,咱俩说的是一码事吗?”
夏映浅点头:“是一码事儿呀,黄玲中的就是t国的蛊,只要找到下蛊的人,她这个病就能好了。”
白青笑了起来,明显不相信。
这要是在大街上遇见个人跟他这么说,他一定会送他三个字儿“神经病”。
他跟夏映浅也聊过几回,觉得这孩子还挺正常的呀!
白青下意识看向方神棍,但他随即又挪开了眼睛,他忘记了这位大师可是个算命的神棍。
这一屋子除了他,可能就没有正常人。
他的反应,在夏映浅的预料当中。
他笑着说:“白镇长,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今天那个黄玲一开始也不相信,哪怕就是到了现在她也半信半疑,我跟她约了三天后。你要是不说直播的事情,我都没打算告诉你。”
白青觉得自己还是要消化一会儿,因为夏映浅说的太认真了,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到底是个成熟的政|客了,白青很快就想到了替代方案,“如果小道长真的能治好黄玲,那到时候咱清明观重新开观的时候,请他来当第一批香客。”
夏映浅:“那应该没问题的吧!等三天后我见了她,跟她提一下。”
白青:“小道长,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这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夏映浅和苏锦霓按照约定的时间,又到了黄家楼下。
这一次,不仅带上了红茵,还带上了范阶。
上楼的时间,撞见了那个赵大妈。
赵大妈见黄玲这两天的精气神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只当是夏映浅给治了病。
她热情地说:“哎哟,小道长又来了!小道长,我这腰间盘突出,你能给治治不?”
夏映浅:“我那儿倒是有强筋健骨的膏药,但是现在没带,你什么时候去清明观一趟,我给你配点!”
赵大妈顿时喜笑颜开。
夏映浅跟她点了点头,抱着他表姨,径直上了三楼。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黄玲的身体舒服了三天,就在刚刚,忽然又像三天前一样,胸口发堵嗓子奇痒。
夏映浅一看黄玲咳嗽的架势,立刻放下了苏锦霓。
“表姨,一会儿我拿符咒封住她体内的血咒,你的力气大,你得给我帮帮忙才行!”
苏锦霓还当是什么难事儿呢!
她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表外甥,你让我干什么尽管说,我肯定能行!”
夏映浅点了点头,又对黄玲道:“阿姨,你还得再忍一会儿,现在动手的话,唯恐打草惊蛇。”
黄玲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点头。
就是这时候,赵大卫的电话打了进来。
黄玲接通了电话:“咳咳咳……你在楼下等着,咳咳……我让鹂鹂下楼。赵大卫,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鹂鹂送回来!”
“黄玲,鹂鹂也是我的女儿。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子了,早点放手,让鹂鹂跟我去首都,吃香的喝辣的,难道不好吗?”
赵大卫那个渣男的声音传了过来。
黄玲气得只想呕血。
“赵大卫,说好的,先培养你跟鹂鹂的感情!而且我也要观察你,你如果表现的太差,我死之后,宁愿让鹂鹂去福利院!”
“知道了,知道了。”赵大卫不耐烦地挂了线。
黄鹂也不想见赵大卫那个渣爹,但是为了她妈妈的病,她今天得当一个好演员。
苏锦霓怕她不会演戏,拉着她的手,挤眉弄眼:“小姐姐,我教你演戏骗人,可简单啦!”
说着,她表演了一个花式比心!
有头顶似的。
有单手式的。
也有双手式的。
夏映浅都不忍心揭穿她,敢情,她给他比心的时候,也有演戏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