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路之遥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松了另一只手点着他的胸膛数着罪状,“我强吻你的时候你就很凶,我戳爆你轮胎的时候也是!”
  傅恪:“……”
  傅恪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你觉得你做的事情很有理吗?”
  路之遥扁了下嘴巴,理亏了。
  傅恪道:“所以你要说什么?”
  路之遥又抱紧了他,有些辛辣的酒气夹杂着口香糖的薄荷味道倒是显得并不难闻了,但他仍然下意识微微仰着身子拉开了点距离。
  路之遥咬着嘴巴,褐眸亮晶晶的,“我刚刚在你车里吐了。”
  傅恪:“……”
  他冷静地将路之遥勾住他脖颈的手掰下来,然后将她的身子塞进了车里,转身走到驾驶座上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打开,一股酸臭味传了出来,一滩呕吐物溅洒在车内。
  路之遥两脚弯曲着缩在座位上,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样,“我探身是为了呼吸,太臭了呜呜呜……”
  傅恪:“……”
  他关上车门,深深呼吸了口气,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下车。”
  路之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然后下了车,嘴还硬着,“你来太晚了嘛,我被灌了很多酒啊,不怪我,这是你迟到的代价qaq”
  说到这里,路之遥逐渐坚定了自己有理的信心,继续解释道:“再说了,即便我在你车上吐了,我也爱你啊,这说明了我对你已经没有距离感了,这是我把你当自己人的证明,这是爱情啊!”
  路之遥说到最后还是心虚了,话音愈发虚了起来。
  傅恪看着她这强词夺理的犟嘴样子,一时间都有些气笑了,喉间溢出了点笑声。
  路之遥终归还是心虚,小小声地问:“你笑什么啊。”
  傅恪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知道你爱情的价码是多少吗?”
  路之遥茫然,“啥?”
  傅恪道:“洗车一次两百。”
  路之遥:“……”
  ******
  傅恪最终还是忍着异味将车送到了附近唯一一家快关门的洗车店里。
  两人在一家奶茶店外的露天座椅那里坐下了。
  这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点奶茶的人倒还不少。
  路之遥一进店就迫不及待地点了堆小食和奶茶,美其名曰:“总不能白白坐着吧。”
  傅恪仍由她去了。
  他出去了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回来了。
  傅恪道:“司机有点事,可能要多等会儿才能过来。”
  路之遥趴在桌上嘬着奶茶,伸出一只手,像孩子似的扯他白大褂,“你穿这衣服真的好制服诱惑啊。”
  傅恪:“……”
  他面上笑意不变,伸手将路之遥的手从衣服上“剥”下来。
  路之遥嚼着珍珠,又笑嘻嘻地道:“我才想起来你好像没戴眼镜啊,你是不是刚从实验室出来?看来你在实验室倒是不戴眼镜。”
  傅恪应了声,“嗯。”
  “你为什么老戴眼镜装斯文啊。”路之遥絮絮叨叨的,手乱晃着,“我只有小时候才觉得戴眼镜很酷,后来我故意凑很近地练字,果然近视了,妈的!”
  她像是泄愤似的骂着脏话。
  傅恪笑了声,看着她道:“虽然聊天是打发无聊的好方式,但可惜我并不热衷于此,我也不是喜欢和别人交心的人。”
  路之遥眯着眼,脸色酡红,“啊——不想说什么就不说呀,怎么就交心啦!”
  傅恪继续道:“不过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路之遥“啧啧啧”了声,“你这不是卖关子嘛!”
  傅恪拧开矿泉水盖喝了口水,才道:“或许如你所说,我的确是假装斯文的伪君子。但是作为从医者,我认为我需要一些让人相信的气质,仅此而已。”
  “可你不是研究心理的吗?心理医师也需要亲和力呀,我还以为都像电视剧里那样穿个西装板着脸。”
  路之遥仿佛学到了什么神奇的知识一样。
  傅恪笑了下,沉默了几秒,垂眸道:“我可能没说过,我本科是临床医学,毕业后我当过一段时间的神经内科的实习医生。”
  他将矿泉水放到桌上,语气十分随意,“后来就习惯戴着眼镜了。”
  “可是——”路之遥似乎还想絮絮叨叨地说点什么,却被傅恪打断,“车来了,走吧。”
  “等等我呀!我要打包!”
  路之遥将小食打包好,又拿起奶茶,这才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坐在后座,司机平稳地行驶着。
  没多时,就到学校了。
  路之遥提着东西,有些踉跄地下车了,却没有急着走。
  她扶着车门看着傅恪。
  傅恪看着她,“怎么了?”
  路之遥抿了抿嘴,小小声地道:“可是我觉得不戴眼镜的,很凶的医生,也会是好医生。”
  她拿出另一杯打包好的,没动过的奶茶递给他。
  路之遥笑了下,褐眸弯弯,“我走了,谢谢今天傅医生救我狗命!拜拜!”
  傅恪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下手中的奶茶,垂眸几秒,关上了车门。
  车子恢复行进。
  几分钟后。
  “啵——”
  车内响起了吸管插破包装的声音。
  第48章
  周日下午, 傅恪来到了泉庆大学门口,看见了似乎在门口已经等了很久的路之遥。
  他周六周日双休,只是今天要按照他所说的, 来手路之遥的日记。
  傅恪走过去, 道:“不好意思, 我来晚了。”
  “无内鬼!进行交易!”
  路之遥晃着身子, 将粉红色的笔记本交给他, “交易完成!”
  傅恪接过笔记本,笑了下,“量表我给你发了电子版, 你回去发给我就行。”
  路之遥有些头疼, “每天填量表我都快背下来那些答案了。”
  傅恪话音顿了下,轻笑了声,“你确定?你部分确定?你有点确定?你部分不确定?你有点不确定?你不确定?”
  路之遥:“……”
  她捂住脑袋,“好了我要吐了,是哪个变态把所有答案细分到这种程度的?”
  “事实上, 还有你并不确定你确不确定, 你确定你并不确定这些选项。”傅恪面上笑意温和,“后面你会做到这个部分的量表的。”
  路之遥:“……”
  她豪迈地一抱拳, 后退几步,“告辞, 我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话音落下,路之遥就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走了。
  傅恪笑了下,也拿着笔记本上了车。
  他坐到驾驶座上, 并没有急着开车,倒是先打开笔记本看了几眼。
  [星期六、9.27
  傅恪来看我表演了,我让他拍照证明, 但他就拍了一张。虽然我觉得他很敷衍,但其实我确实只喜欢那部分表演。所以他也算懂我的吧?晚上的时候听到她们说向天要向我告白,大庭广众我也不好告白,我听得你妈来气。我偏要拒绝。但我还是给傅恪发信息了,我觉得他可能以为我在胡言乱语,但是他来了。不过我已经喝蒙了,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我有被帅到了。
  傅恪,你看到这里了吗,看到了我就说句呜呜呜傅宝妈妈爱你!
  再后来我吐在他车里了,和他一起等车,他说他戴眼镜是为了当个让人能信任的好医生,我有被震撼到。因为我觉得你真的看起来就是那种《斯文败类总裁强取豪夺上小娇妻》里的男主角啊,没想到这么……正人君子?
  你不要因为自己的长相太自卑,你是个好人,好老师,好医生,真的。]
  傅恪:“……”
  傅恪的手指摩挲了下最后一行话,笑了下。
  这篇日记大概是他们认识至今以来,最为真实详细的一篇了,虽然他作为日记中的男主角倒感觉有些微妙。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头痛。
  ******
  周二的中午,路之遥吃完饭没多久就蹦跶着小步子挎着小包包去到了泉庆大学。
  她决定下午去骚扰下傅恪。
  路之遥晃着脑袋,刚走到了傅恪的办公室门口便听到了巨大的怒吼声。
  “傅恪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把你做过的龌龊事全部揭出来吗?你把我逼成这个样子你一点都不会心虚吗?”
  男人的声音透着十分的愤恨。
  路之遥停住了步子,透过半掩着的门悄悄看进去。
  只见一个男人腰部微躬地站在傅恪对面,身子晃动着,激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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