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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92

  他站在时光深处92
  不是遇到你, 我会孤独终老。
  应如约攥着他衣领的手一松, 转而去环住他的脖颈, 难得撒娇地主动偎进他怀里:“不想走了, 要抱。”
  被要求的人从善如流, 脱下外套隔着她的挂在衣架上, 一手揽着她的腰, 一手托住她的臀,一路把她抱进厨房。
  下午闲赋在家,除了去应老爷子那讨了杯茶喝, 就去了一趟超市。
  他今晚还有正事要做,不想被处理食材这种琐事绊住时间,在接她下班之前, 先把食材清洗处理过, 分盘装好,只等下锅。
  应如约没穿鞋, 被他放在离锅灶最远的流理台上。他的厨房偏欧式, 流理台设置的高度正好, 她坐在流理台上, 看他挽了袖子准备下厨, 有些方了:“不需要我帮忙吗?”
  她还做好了要贤惠些给他打下手的准备,结果……别说没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她此时坐在流理台上就跟花瓶一样,关键是还没有观赏价值。
  “不用。”挽好袖子的人转身, 低头时, 鼻尖蹭着她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你坐着就好。”
  “如果实在无聊的话,”他顿了顿,一双眼噙着笑意,不怀好意:“可以直勾勾的盯着我,欣赏还是亵玩,都可以。”
  ……
  应如约被他噎得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舌尖明明有话滚过,但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孤单的词组,根本组不成一句话。
  挣扎半晌,她终于放弃,默默的腹诽:“直勾勾盯着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亵玩这种词!”
  她郁闷了好一会,等他开始忙碌起来,她晃着双脚,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回应。
  她当时就应该反问他“亵玩是什么姿势”的,怎么那时候就反应不过来!
  她忙着咬舌头懊恼,温景然这边,第一个菜已经下锅。
  她嗅着香,目光从他只穿着衬衫露出的白皙的后颈落在他宽阔平整的肩线上。
  应如约一直觉得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无论是简单又少年的白t,简洁又精英的白衬衫,还是干练帅气的运动服。
  每个季节的过渡,从小背心到双排扣的毛呢大衣,就是穿上看着显得有些臃肿的羽绒服,他都能穿出杂志大片的感觉。
  好像也不怕冷……
  但昨晚吹了一会海风却能感冒发烧到需要去医院挂水。
  想到发烧,她唇边渐渐漾开的笑意微敛,暗责自己不上心,双手撑在流理台边沿,跳下去。
  她刚动,温景然就转头看了过来,那双眼映着厨房里温暖的橘光,眼底有还未收起的柔软,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催促:“先去穿鞋。”
  “我忘记问……”应如约抿了下唇角:“你烧退了吗?”
  温景然自己也怔了下,关了火,褪下脚上的拖鞋给她,顺便差使:“菜可以出锅了,帮我盛一下。”
  应如约“哦”了声,看他回玄关穿鞋,乖乖地去盛了菜。
  等她忙完,穿鞋去的人也回来了,他从应如约身后拥上去,手从她身侧越过,用筷子喂她吃了口刚出锅的菜,商量道:“去书房帮我整理下桌子?”
  怕她多想,他很快补充了一句:“或者看会书也好,你在这,我很难集中注意力。”
  哦……
  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赶人也赶得这么让人无法拒绝。
  她跻着脚下那双比她大了不少,几乎大到她需要勾着脚趾移动才能不掉的拖鞋转移到客厅,开了电视,盘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有些闷,又仰头去看厨房里的动静。
  等电视广告播到第五轮时,晚餐终于做好。
  温景然朝她招手后,看她跟被喂食的小狗一样小碎步着跑来,不由失笑:“等久了?”
  他弯腰,从酒柜里取了瓶红酒,举杯向她示意:“要不要喝一杯?”
  明明问得一本正经,应如约却忍不住想歪,她舔了舔忽然有些干燥的嘴唇,克制地摇摇头:“酒后品德不太好。”
  挺有自知之明。
  温景然也不勉强,醒过酒后,替自己斟了一浅杯。
  酒不喝多,他一向自律。
  第一次这么正经的两个人在家用餐,明天忽然又要领证结婚了……快得她有些反应不及,又觉得理所当然。
  刚才在客厅她还无聊得想抠沙发,这会填了肚子,脑子里反而起了百转千回的心思。控制不住地从中午在停车场遇到他开始回想,回想他说的每句话,每个表情和细节。
  想着想着,又觉得害羞。
  在一个星期前……不,三天前她都想不到明天她就要结婚了。
  她咬着筷子,有些迷离的视线撞上他的。
  温景然小酌了几口酒,酒意虽不至上头,可多少有些酒态。
  他的眼神温润,眼里似有光,目光和她相对时,噙了几分笑,无声地用眼神询问她是否有话要说。
  气氛忽然就变得暧昧,应如约直觉温景然今晚有些奇怪,可他的行为举止和平常无异,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
  她咬着筷子摇摇头,微笑:“等会我洗碗。”
  温景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等吃过饭,看她收了碗筷端进厨房,他就倚在厨房门口,目光慵懒地看着她。
  像是不经意的,但却一眼不错。
  应如约这会终于能体会刚才他把自己赶走的心情了,有道目光就落在身后,哪怕她没有直接和他对视,也忍不住心浮气躁,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熬到洗完碗,她洗干净手,冲淋双手时,就听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转身,还湿漉的手指被他握着握在手心,他的掌心滚烫,从她的手指移到手腕,抽了纸巾替她擦干。
  他擦得专注,手指丈量着她的每根手指。
  很忽然的,抬眼看她,叫了她一声:“如约。”
  应如约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呆愣地“啊”了声。
  话音刚落,指尖一凉,她下意识低头看去,仍被他握在手里的无名指上刚被他戴上一个钻戒。
  应如约一懵,抬眼寻他的目光。
  “找了一晚上的机会。”
  “接到你时想哄你自己戴上,但你给我讲了那么长的一个故事,不好打断。”他低低笑了声,手指扶在她侧脸用指腹擦掉她不知何时沾上的水珠。
  “在玄关的时候,想把你吻得意乱情迷,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套进你手里。”他低头,和她额头相抵:“但你难得撒娇,又没了机会。”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轻柔,应如约却听得有些想哭。
  她动了动唇,半晌才强自镇定的问:“后来呢?”
  “把你放在流理台上时,挽袖子时还在想,要不要把戒指放在口袋里,哄你自己来拿。还有刚才洗碗时,想着能不能让你从水池里捞出戒指来。后来担心这种惊喜容易被冲进下水道,得不偿失,所以作罢。”
  他的声音渐渐从清俊转为低沉,像说着情话,一字一顿,都饱含情意。
  “酝酿了一晚上,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有些害羞。”他难得的示弱,比她无名指上戴的钻戒还要珍贵。
  什么害羞……
  明明是故意想逗她笑。
  她咬着唇,到底还是笑出来,仰头蹭了下他的鼻尖,抱怨:“上次求婚是在厨房,这次戴戒指也是……”
  被埋怨不解风情,温景然失笑,他环顾了下四周,理亏地点头:“是我错了,蜜月补你一个风花雪月。”
  他这么直接,应如约反而没了借题发挥的借口,放过又觉得不甘心。咬唇思忖了几秒,抬眼,和他对视:“就什么都不说,把戒指给我戴上了?”
  没经过她的同意,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
  哪有这样的!
  他攥紧她戴着钻戒的手,那被他摩挲了几日的钻戒上仍有余温。
  他低头,寻到她的唇,亲吻,很浅的一个吻。仿佛只是想借着这个吻,来宣示他的存在感。
  “我也会有害怕的情绪,从意识到喜欢你开始,处心积虑地想把你哄过来。在离苍山,连哄带胁迫让你点头开始,心就一直悬着。等到后来你跟我说分手,我反而松了口气,我想最坏的结果也就那样了。”
  这些话,他第一次说,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他不擅长剖白自己,但如果她想听,他也愿意。
  “我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你,有所依凭的人总是无所畏惧。”他又笑起来,指腹从她脸侧游移到她耳垂上,轻轻摩挲:“我做好了对你负责一生的准备,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告诉你。三言两语说不完,多了又轻浮,什么都不说又太过潦草……”
  温暖的光线里,他闭起眼,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她。
  稚气未脱,印象也不深,就记得长得很漂亮,能和往常应老爷子总提起的形象完美重合。
  反正,在第一次见到她之前,他就已经认识她了。
  他的老师总爱提起他的小孙女。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模样和他想象中的“应如约”重合,没有任何违和感,也没有任何的陌生感。
  后来,等他体会到孤独,这个时不时出现的女孩,总能恰到好处地带来一些麻烦。
  然后哄她,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
  他知道她心底隐秘的敏感和自卑,能读懂她的坚韧和隐忍,仿佛她的出现,就是契合他的,独一无二。
  什么话在这样的感情面前都苍白无力,单薄清冷。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低头,断断续续地吻着她:“温太太。”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嗯”了声,丝毫没听出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
  温景然抵着她的唇,低声笑起来,一字一句道:“嫁给我会是你这一生最得意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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