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纪笙的噩梦
北冥煜毫不客气的掐了掐她的脸蛋,又大大方方的圈她入怀。
“放心,要是孩子有事,你现在就应该在监护室。”
“就是啊,医生说你身体虚弱了一点,但是宝宝很好的!”柳筱寒挑眉,单手抚上梁诺的小腹:“说好了,我要当宝宝的大干妈,纪笙只能当二干妈了!”
北冥煜丢过去一个冷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怎么行呢?我长着这么漂亮的一张嘴,不说话多浪费呀……”
梁诺被柳筱寒逗乐,连连点头:“那你记得要给宝宝准备好干妈礼物,不能随便买个东西敷衍。”
“放心啦。”
——
纪笙相完第三十四位男士,已经将近十点,都快被恶心的想吐了。
脑子里也不断想起两年前的事,心情更加沉闷。
这时候,柳筱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颇有些嘚瑟的炫耀。
“啦啦啦,给你说个特大好消息!”
“什么?”纪笙有气无力的说着。
“诺诺怀孕了!”
纪笙愣了一秒,然后从沙发上蹦起来,大声道:“啊啊啊!我要当孩子大干妈……她在哪?我现在过来找她去~”
“嗯哼,你只能当二干妈了,我已经把大干妈承包了!”
纪笙快步往外走,鄙夷道:“你怎么不说你把老干妈承包了?”
“……滚!”
整晚,梁诺睡得极不安稳,不停地做噩梦,一个接着一个。
眉头紧锁着,浑身渗出冷汗。
梦中,仿佛天崩地裂,只剩下一片昏暗,看不清前方的路,她在黑暗中摸索,身后还有一个可怕的怪物在追赶她。
她拼命往前跑,却始终逃不脱。
最终,她站在万丈深渊面前,怪物一步步逼近她,露出凶残的獠牙,企图将她撕碎。
她瑟缩着往后退,脚下却踩了空,蓦地跌落深渊。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刮在脸上,像是刀割。
突然之间,她被一双温柔的大掌抱住,定睛细看,她安全地落在北冥煜怀中,她惊喜的抱着她的脖子。
北冥煜低笑一声,忽然那张脸慢慢变成了梁博文的面容。
梁诺呆滞。
还没有回过神,又见梁博文的面貌又一点点变化,最后定格成怪物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一口吞掉!
“啊!”
梁诺尖叫着从噩梦中醒过来,冷汗直冒,倏地坐直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胸剧烈起伏。
“做噩梦了?”北冥煜在医院陪着她,闻声,递了一杯水给她,又将她揽入怀中,安抚似的拍了拍后背:“别怕,我在这里。”
梁诺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口:“少爷,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当然。”北冥煜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觉到她的害怕,紧紧抱着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是多远?”
“是你看不到终点的时间尽头。”
寥寥数语,梁诺诡异般的得到了安抚,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缓缓闭上眼,再次入眠。
但她的双手却始终攥着他的衣袖,不曾放开。
北冥煜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着小孩一样,听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却是睡意全无。
最近一段日子,她似乎总是睡不安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怀孕综合症?
——
柳筱寒说纪笙来看望她了,但等了好久也没见到人,她正想着要不要给纪笙打个电话,就看到床头摆放着一叠杂志,而杂志封面居然是——
纪笙和一个国外帅哥贴面拥抱的照片。
由于角度刁钻,拥抱更像是拥吻。
杂志一角,将其取名为【纪家千金深夜私会猛男,疑似私生活糜烂】
梁诺急忙翻开杂志,找到封面故事,里面的小标题更是层出不穷,直指她和男人开放,泡吧,两年前更是堕胎。
她吓得脸色微白,连忙给纪笙打电话。
但始终没有人接。
而同一时刻,季家。
柏素敏将几本杂志扔到纪笙头上:“纪笙,你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堕胎的事,是不是真的?”
季榕拄着拐杖,脸色发白,冷声问。
他不曾管季峥衍私生活混乱,一方面是因为对男女观念不同,男人只会被说风流,而女人就是不洁下贱。
另一方面是他也管不了季峥衍。
但纪笙不同,纪笙只是一个继女,他可以宠可以给她季家千金所有的一切,但是唯独不许她败坏了季家的门风。
纪笙跪在大厅里,背脊挺直。
“是。”
“荒唐!简直荒唐!”季榕怒极,用力撑着拐杖砸地:“两年前你才十八岁,刚进我季家没多久,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堕胎!”
纪笙摇头:“是我的错,所有的罪过我一个人承担。”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医生居然敢把她的消息卖给杂志社,还附上了当年堕胎的清单……
“你担得起么?”季榕愤怒地用拐杖责打纪笙,怒意难平:“我季家几十年的声誉就毁在你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待我季家?”
杂志记者指桑骂槐,居然贴出几张他送纪笙礼物的图,捕风捉影,说他霸占纪家两个女人,母女轮番上阵!
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柏素敏扶着季老爷子,安慰:“榕哥,你消消气,事情既然已经曝光了,我们先做公关……”
“啪”的一声,季榕蓦地拍开柏素敏的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堕胎了?!”
柏素敏眸色一沉。
“我……是,我两年前就知道了,她堕胎后在家里昏倒,我送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刚做完人流没有好好休息。”
“糊涂!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柏素敏死死咬着唇,不再言语。
季榕重男轻女,疼宠纪笙都不过是假象,如果被他知道纪笙做过堕胎这样毁害名誉的事,他要么隐瞒这件事到死,要么,就会翻脸不认人。
连同自己在季家的地位都会一落千丈。
她不敢冒险。
这两年来,纪笙鲜少回家,她也鲜少和纪笙联系,怕的就是这一天。
可是,还是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