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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坦白

  听完山神爷的话,我才明白石灵的恐怖性,如果不是冬瓜意外的中邪救了我们,我们必然会被石灵啃噬地尸骨无存,现在回想一下,内心中的情绪波动依然难以控制,因为连山神爷面对石灵都无从下手,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话,“石灵,八大墓灵中最为诡异的一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另外一点值得庆幸的是,石灵只存在于那一间墓室中,那处墓主所打造出的人间的鬼墓。为了防止石灵的肆虐,墓主一共做了两种防范的手段,第一是在石壁中密布着看不见的石灵卵,这些卵都是死的,组成了一道石灵不敢逾越的屏障,第二是四处可见的护城河,有水的地方,石灵不敢靠近半步。
  在山神爷说话的时候,石壁上我们走出来的人形通道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一样,它们全部是由石灵卵组成的。如今冬瓜体内的石灵卵已被排了出来,这道墙于我们来说便成为了一面真正的墙,否则我还真是担心山神爷会想办法回去灭了那些活着的石灵。
  话说回来,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我跟冬瓜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灰猫的消失我们一早便意识到不对劲,只是没有坚持对的想法,才陷入逆境之中。
  想到这儿,我不由的在心里感慨一声,或许冥冥中真有天意的存在,如果不是我跟冬瓜闯了祸,又怎么会意外地撞见山神爷呢?
  我们这几个月的生死奔波,只是为了找到山神爷,如今见到了他反倒是说不出话来了,像是有太多的话把嗓子堵住,一反常态地沉默着。
  冬瓜在地上昏睡,山神爷的样子看似也有些疲劳,心照不宣地在这里修整。山神爷讲完石灵的事情便一直闭目养神,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若是放到平时,肯定会二话不说先眯上一会儿,只是此时又如何能睡得着呢?
  我跟冬瓜寻山神爷的初衷,是为了琢磨清楚身上出现的阴寒,而在寻找山神爷的过程中,却发现事情远远不似当初那么简单了,大白山的古墓,万常石的阴谋,还有追杀我的“它”,这些都是困扰我多日的疑问。
  沉默了一会儿,我选择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平静。毕竟山神爷和万常石都出现在这座古墓中,说明山神爷有八成知道了大白山下发生的事儿,毕竟是我们做错的事儿,认错的态度得摆出来。
  “山神爷。”我充满歉意地道,“我跟冬瓜两个人在找你的时候,被万常石那伙人给利用了,他们拿出一张你的假照片,把我们骗到大白山,而且在大白山底下……我们无意间找到了一块鬼眼血玉……也被万常石给骗走了。”
  我特地没有提于教授是有私心的,因为我从内心里相信他是有苦衷的,而万常石他的品行我都看在眼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承担这样的罪名也是理所应当。
  山神爷猛地睁开了眼睛,把心虚的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要跟我算账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这件事儿的确是我的错,山神爷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冬瓜是因为我才卷进来的,不管他的事儿。”
  出奇地是,山神爷脸上并没有怒火,反而是非常地平静,眼神儿极为认真地打量着我,出口问道,“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山神爷的意图,他既不怪我,也不责骂我,反倒是问了这么莫名其妙地一句话。
  而在我反应过来之后,心里不由得一惊,完全是另外一番感受了。该不会是山神爷不想让他的秘密被人知道,而我跟冬瓜却都知道了吧……
  被山神爷的眼神儿盯得很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我知道现在不能不回答,更不能说假话,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道,“万常石带着我们穿过万子村,最后阴差阳错地到了山后的一座古墓。甬道里……甬道里立着你的雕像……”
  我边说边观察着山神爷的表情,防止他意外地发难,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我只好接着道,“无路可走,我们只能沿着甬道深入寻找出路。结果遇到了三扇‘鬼墓之门’,我们进了第一扇门……就是在这扇门背后,我们找到了一块鬼眼血玉。而且……而且……”
  想到当时最为诡异的两件事,我咬咬牙也说了出来,希望可以从山神爷的反应中看出点端倪,“我看到了出现在樵山中的三个军大衣的尸体,从尸体腐烂的程度上看,至少死了两三年了……可是他们的的确确出现在了樵山,我才明白过来在樵山的那三个军大衣当时是三个已死之人。”
  说到这里,山神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给我的感觉像是戳中了他的软肋或者是痛处,这种反应让我颇为奇怪。想了想我接着道,“我还瞧见了跪拜在墓里的石人,大部分都是万子村里的人,剩下的一些我都没见过,不过有一个人我无比的熟悉,因为他就是我自己……”
  山神爷的眼神儿终于有了猛烈的变化,寒气逼人的盯着我。我心里咯噔一声,万万想不到山神爷会在这个点发难,紧紧地握着身边的匕首,浑身的肌肉绷紧,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料山神爷并没有扑过来,我们两个人只是相互望着,他眼中的寒光便在对视中缓缓散去,变成了寒冰溶化后的冰水,冷冷的模样。
  我的身体依然不敢放松,直到山神爷猛地抽动了一下鼻子,我这时候才发现,他鼻子上的那个孔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了点,从针尖变成了针腹的大小,接着默然地说了一句话,我的两条胳膊才软了下来。
  “有些事情,你该知道了!”
  山神爷果然有很多秘密隐瞒着我!
  这个时候,我不该主动去问,尽管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依然是一言不发地望着山神爷!
  “我曾经说过,第一类人和第二类人之中,你们要做一个决定,而你们的决定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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