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人道第一剑
“这村落，似乎是我在剑渊石山中，见到的那座小村庄……”
不假思索，秦昊便施展鲲鹏法，生化鲲鹏双翅，向小村落靠近，而越是靠近，他便越是觉得，这小村落无比熟悉，最终，更是判定出，这是他在剑渊石山那尊石像的记忆中，通过石刻所感知到的那个小村落。
难道，第一代人皇，便是这小村落里的那位剑道第一人？！
这发现，让秦昊之心，不由自主变得激动起来，双眼也跟着明亮，能目睹剑道第一人出剑，亲眼见证，这绝对比通过石刻感知，能带来的冲击更大，对他的剑道，将会有更大的提升。
不仅如此，如有机会与这位剑道第一人交流剑道，那份收获之大，更加不可估量……
“我人族，终有一天，将取尔等代之！”
而几乎就在这时，秦昊听到，沿着前方，陡然传来了一个嘶哑却有一种直指九霄气势的怒喝声。
这天地间的第一剑，就要拔出了！
秦昊闻声，没有分毫迟疑，鲲鹏翅震荡，迅速靠近，眨眼间，他便赶到村落上空，看到，一名少年从腰间拔出了那柄熟悉无比，恍若是金属长条般的古老之剑，直指金雕。
而几乎就是在这一剑拔出的同时，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锋锐至极、恢弘至极、肆意至极，似乎要将天地都洗练涤荡的强横剑意，那种剑意，比他借助石刻感知时，更为清晰，就像是一股风，毫无迟滞的，直接刮进了他的身体中。
“剑道第一剑！人道第一剑！这一剑，开创了剑道，这一剑改变了大势……他，便是人皇吗？”
秦昊动容，凝视那道身影，等待着，下一幕，从这金属长条上，有清越铮鸣声响起，旋即，恢弘气势横扫，背负着人族的所有不甘与不愿，将积郁在人族胸中的所有不平和怒火，将人族对崭新天空的向往和期待，尽皆裹挟这一剑，令金雕化作飞灰。
“不对……不对……”
但就在这时，秦昊发现了一则令他愕然的情况，他感知到，那拔剑少年身体所散发出的修为，竟是只有广寒境而已，那样的修为境界，那样的法力强横程度，根本不足以支撑对方，爆发出那样凌厉锋锐的一剑！
“唳！”
而就在这时，金雕那双无情的眼眸中，已从震惊重新变回了嘲弄和鄙夷，双翅轻扇，那一枚枚金色翎羽，向前飘洒，要将这拔剑少年的躯骸洞穿，将他身周的那些人族，送入幽冥！
这一剑，看来，当真不是他所发出的！
那么，在这天地间，是还有强者，在帮助人族，助他发出这强势一剑吗？！
秦昊迷惘，双眸及神念向四方扫视，但无论是他的目光也好，还是他的神念也罢，却都未曾感知到有任何强者存在的气机。
而这一刻，金雕双翅扇动，飞出的那一缕缕金羽，已然抵达了小村落的那些人族身前，似乎下一瞬，这无情的金羽，便要将他们的躯骸洞穿，化作一块块碎裂的血肉，四分五裂，飞散成烟尘。
“等不了了……”
秦昊皱眉，当即便决定要出手，庇护这些人族。
但几乎同一时间，他陡然想到，奈何桥此前所说的话，时光之力，玄妙莫测，让他只可观望历史，不要涉足历史太深，否则的话，产生牵绊，对他来说，绝非好事，甚至可能会被时光排斥，作为一缕乱流所抹除。
“大势！”
但这犹豫，只是一息，便被秦昊将其从心中所抹杀。
倘若，他进入这时光之中，只是观望，而什么都不做，漠视这些人族，死在他面前的话，那他日后，还如何拔剑？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那第一位人皇何在？他在石刻中看到的那一剑，又是什么，难道，是他的剑吗？！
“铮！铮！铮！”但在此时，秦昊已经无暇去思忖那些，剑意勃发，倏然灌注在了那名人族少年手中的金属长条之上，大势剑意，如浩浩汤汤的洪水般，向前席卷滚荡，夺目的璀璨，顷刻间，便斩落在了金雕的金羽上。
“铿……嗤……”
剑芒呼啸横扫，落在金色翎羽上的刹那，所有翎羽，立刻分崩离析，寸寸崩裂，旋即，剑芒依旧穿行无滞的落在了金雕的躯骸之上，剑光只是轻触到它躯骸的瞬间。
那金辉熠熠，仿佛神金铸就而成的巨大躯骸，瞬息间，竟是分崩离析，赤红鲜血如雨，沿着它的脖颈处，喷溅而出，散落天地之间，那巨大如小山般的躯骸，轰然倒地，溅起无数烟尘。
“唳……”
躯骸倒地刹那，金雕颤鸣出声，那双渐渐黯淡的金色眼眸中，布满了迷惘与不解，似乎无法相信，强大如它，竟然会死在人族的手中？似乎未曾想到，小小的人族，竟然敢于对它这样的存在拔剑！
“人族的大势，出现了！”
而几乎就在金雕尸骸重重跌落在地的瞬息，秦昊也感知到，在这片蛮荒世界中，那种蛮荒的气机里，又多了一种大势，一股如无数股涓涓细流，将要汇聚在了一起，要形成席卷天下的浩荡洪流之势。
这，是天地的大势，是时代的大势，更是，人族的大势！
“这一剑，竟然是我施展的！”
秦昊怔怔的望着金雕那庞大的尸骸，目光中有一种极度的荒谬之感。
他怎样都未曾想到，自己在石刻中，看到的那璀璨一剑，竟然是他自己所施展的。
他借助石刻，感悟到了那人族的大势，完成了自己的剑二式，而帮助唤醒人族大势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这一切，无法让他不产生一种奇特的荒谬感，但这一切，却又那么的环环相扣，并未有任何错误。
“我回溯时光，回到蛮荒的那一刻，我变成了蛮荒历史中的一员！我，本就是历史！”
陡然间，秦昊的脑袋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不仅如此，在想到这一点的瞬间，他更是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掌握到了什么！
“屠神！我们屠掉了一尊神明！”
“神明，原来也会死，原来，它也如我们一样，会流血会死亡……”
“如果它会死，那么，它算是什么神明？不，它不是我们的神明，它未曾庇护我们，只会给我们降临灾厄，它是魔，它不是我们的神明！”
而就在这时，小村落的人群，喧嚣声声，金雕的死亡，带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令他们动容震撼。
“他，才是我们的神明！”
紧跟着，一名名人族，向着秦昊所在的位置，向他跪下，便要向他参拜。
“我不是你们的神明，我是你们的同族！神怜世人，却不会救人，唯有自己成为自己的神，才能自救！你们不需要参拜任何人，你们所需要参拜的，从来都是你们自己！自己，做自己的神！”
秦昊见状，眉头皱起，凝视乌泱泱的人群，手扬起，将他们搀扶起来后，一字一顿，沉声道。
神，不会救人，唯有自己成为神，方可自救！
村落中的一名名人族，怔怔仰头，望着秦昊，眸光中满是怔然。
他们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话语，他们更是从未曾敢想过，人族也可以成为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神明！
但，这持剑而立的少年，真的，很像是一尊神明，强大的神明！
倘若，他能够成为神明，那么，为什么他们就不可以？！
“昊天君，你是昊天君……”
而就在这一瞬，那名施展了人道第一剑的少年，双眸中，光辉璀璨，凝视秦昊，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