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野人部落
要救拉里夫人,最重要的是要先弄清楚岛上的情况和野人的实力。煤老板遇到的那个老头到底有多强?岛上的精神力场究竟是怎么形成的?这些不搞清楚,很可能连离开这个岛都成问题,更不要说救人了。
青木来南太平洋原本是想要和科恩面对面碰一下的,没想到梦想会的喽啰都还没碰到,自己就先陷入了一场荒岛求生的危机当中。
“我们再分析一下——”苏蕙兰说道,“这里的精神力场是动态的,所以这个克莱因瓶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当我们把力场排开的时候,被我们隔离的精神真空变回了莫比乌斯带的二维平面,而隔离区外依然是三维世界……,隔离出来的精神真空空间越大,这个克莱因瓶的缺口就越大,它就越不容易自我修复。”
青木说:“你是想说把全岛的精神力都推开它就会消失吗?这太难了,你刚才也试过了,根本做不到。就算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见得能弄出一个操场大小的空间来,而这个岛的面积可能有三四十平方公里,很可能还不止一个岛。”
苏蕙兰说:“不,不用这样。你仔细想想我们是怎么进来的?起雾的时候对不对?所以起雾的时候,克莱因瓶一定被某种力量割裂开了。我们只要在起雾的时候找到它的缺口,就能把这个力场整个儿的破坏掉。那时候,也许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啦!”
青木觉得没有苏蕙兰说的那么简单,但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要找到这个缺口或者说空间的裂缝也很难,首先要等到雾起,然后用精神力探查全岛的每一寸地方。
“好吧,等明天煤老板回来,我们一起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前提是,明天要起雾。”他说。
苏蕙兰表示同意,有些地方也只有靠乌鸦飞过去查探,而且岛上起雾的时间不长,靠两条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不可能走遍全岛的。
“那么现在做什么呢?”苏蕙兰看着青木说,她已经不自觉地把计划和决定权交出去了。
青木说:“还是像刚才一样,我来挤开岛上的精神力场,你试试看能不能催眠那个野人。如果行的话,接下来我们就要长期配合了,也不知道这岛上有多少野人。”
苏蕙兰这才想起青木用精神力和岛上的精神力场对抗原本就是为了腾出空间来催眠野人用的,却因为意外发现而讨论了半天克莱因瓶的问题,不禁哑然失笑。
“你别忘了,如果催眠成功,搞清楚两个问题,一是这解药对不对,怎么用?二是他们的老窝在哪里,有多少人。”青木补充道。
“催眠后你不进来吗?”苏蕙兰问道。
“这精神力场很诡异,我不想分心。”青木说。
苏蕙兰刚才已经感受过那股极强的反扑之力,便不再多说,走到野人旁边,做好了催眠的准备。
地上的野人没有昏迷,只是被青木踢了两脚,受伤有点重。断掉的骨头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睁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两个一直在那里啰哩啰嗦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的陌生人。
野人的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苏蕙兰和青木此刻已经死上无数次了。
苏蕙兰觉得不寒而栗,明明是这些野人茹毛饮血,杀人吃人,还糟蹋了拉里夫人啊!
也许对这些被他们称之为野人的岛民来说,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吧!
这时候,青木的精神力已经散开。他这次没把空间开得太大,只把苏蕙兰和野人包裹进去。
苏蕙兰原本对于是否能顺利催眠野人存有一丝疑虑,不过一试之下,居然非常成功。
当岛上的精神力场被青木隔开以后,野人的意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就像水里的鱼儿突然被捞到了陆地上一样慌张。
不知是严重的伤势削弱了他的意志力,还是失去精神力场的仰仗后,意识彻底放弃了抵抗,苏蕙兰甚至没用上她拿手的香眠,就让野人进入了梦乡。
她看见野人划着一个独木舟在一个大湖里,手上拿着鱼叉,眼睛很贼地盯着湖面。没多久,水中隐约浮起一丝青影,野人眼疾手快,手中的鱼叉就刺了出去,一条大鱼被他叉了上来。
这条鱼很大,足足有一人多高,被鱼叉叉住后犹自在不停的扭跳,但野人却如屹立在山上的山神般岿然不动。
苏蕙兰知道这是梦中的夸张,实际上这么大的鱼不可能凭单人用鱼叉捕杀,但这至少说明一点,捕鱼是岛民维生的手段之一,而且他们就在这个湖里捕鱼。
如果克莱因瓶的推论成立,那么这个湖实际上是连接着大海的,或者就是大海的一部分,所以湖里的鱼足够多,出现大鱼也不奇怪。
但湖毕竟是湖,面积就这么大,所以争夺湖的生存资源可能是这里不同岛屿和部落间战斗的主要原因。至于这个空间里究竟有多少个岛,恐怕连岛上的野人们自己也未必清楚。
苏蕙兰的首要任务是要知道青木带回来的那些草是不是解药以及如何使用,在梦境里虽然能依靠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挟持梦者的潜意识去搜索记忆,但这样做消耗极大,且容易引起反抗,而且人的记忆信息量极其庞大,要从无序的信息库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十分困难,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引导,通过记忆链把有效信息带出来。
苏蕙兰信念一动,手中就多了一支箭,箭头装着她在溪流中踩到过的那种白色贝壳磨成的箭镞,只是贝壳的表面被染成了红色。
这支箭随着她的精神力,嗖一下就飞了过去,带着夸张的呼啸的声音,正中船上叉鱼的野人的肋下。那里正是他被青木踢断的肋骨的位置。
野人被箭射中,梦境马上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尸横遍野的战场,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他坐在满地尸首间,从肋下拔出箭头,黑色的血水汩汩流出。
他艰难的爬起来,踉跄着朝前走去。前方出现一颗赤红色的大树,树下的地上长满了野草,其中有一些并不怎么显眼的白色的小花。
野人把小花连根拔起,先把花瓣塞进嘴里,吞了下去,然后又把茎叶放嘴里嚼烂,吐出来敷在伤口之上。原本胸口那一片乌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很快恢复了原样。
远处响起了呜哩呜哩的啸声,野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站起来朝着一座高山走去。他来到山下一片平坦的大峡谷,一条垂直的瀑布从山上落下,在峡谷中汇聚成河,沿河两岸有许多木屋,几道炊烟袅袅升起。
苏蕙兰知道,那里就是野人部落了。
令她惊奇的是,那条河一直通到野人刚才捕鱼的湖,然而河水却不是由峡谷流向湖里,而是从湖里反流向峡谷的。
仔细再看,山上的瀑布竟也是从下往上倒流的,而瀑布之上,居然又是一个烟雾迷蒙的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