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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有一种凝望,叫微微一笑1

  对此,萧潇全然不知情。
  “大年三十祭祖,这是礼数,纵使你嫁我,也不能荒废了规矩。”他说这话时,是在高速公路上,目的地直奔机场。
  萧潇还能说什么吗?她曲着手肘架在了车窗上,感受着温润亲和的风,嘴角笑容淡然。
  生活啊,如今看你,也不尽然只有晦涩。
  抵达南京,还不到中午时间段,乘坐出租车前往墓园。
  墓园鞭炮声不绝于耳,在上空萦绕回荡。墓碑上,萧靖轩静静的看着傅寒声和萧潇,傅寒声放了鞭炮,再然后跪在萧靖轩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头,他叫了一声“爸”,他说他会好好待萧潇。
  这是一个男人最朴实的话语,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言语,却让萧潇红了眼。
  萧暮雨的墓碑设立在萧靖轩的旁边,傅寒声没有过去,他拍了拍萧潇的肩膀:“我去打个电话。”
  南京那天天气不太好,不似c市有阳光,快到中午时间段,所以墓园除了鞭炮声之外,略显空旷。傅寒声走的慢,他背对着萧潇打了一通电话到傅宅,是宁波接的电话,傅宅一片欢声笑语。
  宁波说他们都到家了,询问傅寒声在哪儿?
  傅寒声跟他浅聊了几句,让他唤老太太过来接电话,温月华说:“午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回来?”
  老太太还不知他和萧潇并不在c市。
  “我和潇潇在南京,中午回不去。”他让温月华不要等他们,并说下午乘机回c市,晚上他会带萧潇一起回傅宅用餐。
  温月华在电话那端嘀咕了一句:“怎么回南京了?”
  傅寒声沉默了片刻,语气轻淡:“妈,大年三十,傅家香火旺盛,唯有南京萧家无人拜祭,潇潇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傅寒声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周围遍布的墓碑,那上面是一张张模糊的脸,有多少人,未曾好好享受生活,便已猝然离去?
  大年三十,这个亿万富翁,他握着手机,瞳孔微微收缩,无端恐惧。他和所有世人一样,最惧怕的唯有死亡和失去。
  2007年春末,傅寒声和萧潇签订了两年婚约协议。
  2007年盛夏,萧暮雨去世前一个月。
  南京医院,萧潇离开病房打水,当时萧潇电话在响。手机在萧潇的双肩背包里放着,萧暮雨翻找手机时,被他看到了那份婚期协议。
  萧暮雨在萧潇手机里找到了周毅的电话。周毅,萧暮雨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傅寒声的得力助手,一个叫周毅,另外一个叫华臻,这是金融圈众所周知的事。
  一通电话打给周毅,萧暮雨说:“我想见见傅先生。”
  傅寒声当时在国外,他是在某天凌晨走进病房的。那是傅寒声和萧暮雨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萧暮雨几日前病重,戴着呼吸机,连话也说不出。所以,傅寒声在窗前说话,萧暮雨躺在床上聆听。
  傅寒声知道萧暮雨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惧怕什么,所以他引用了柏拉图的话: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他问萧暮雨:“这种无望,你懂么?”
  “你安心走吧,只要她翅膀还在,我在沧海那头等她。”这是傅寒声对萧暮雨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日,萧暮雨提笔,在纸页上吃力的写了这么一行字:“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2008年2月6日,这里是南京,是萧家父子的安息地。萧暮雨墓碑前,傅寒声没有逗留,已亡者占据妻子心头,他无法坦然处之,他怎能逗留?若是妻子面临墓碑难过,他……也该难过了,所以他避开了。
  况且,有他在,她或许会不自在吧?
  萧潇走过来时,就看到傅寒声坐在墓园台阶上,旁边散落着一些枯枝,他捡了一根细细的枯枝,一截一截的折断……
  萧潇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乌黑的发,心里湿漉漉的,仿佛滋生出了无数的海草,轻轻的撩拨着她的心。
  此刻,他不是首富傅寒声,只是一个男子,一个无声给予她温暖的男子。
  “地上不脏吗?”
  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她,眸子深邃,嘴角慢慢的浮上了一抹微笑,站起身的时候,顺手拍了拍身后的灰尘,他以为她还要再待上一会儿,所以才会寻地方坐下来歇歇。
  祭拜完了吗?
  傅寒声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中午11:30左右,开口问萧潇:“还有要祭拜的长辈吗?”
  还有一位,也就是莫老太太。
  坐车赶到郊区,莫老太太的墓碑前,还有一些纸钱被风熄灭火焰,尚未烧完。萧潇泛下心头疑惑,难道是苏越?他曾在几日前给她打过电话,说他会和苏父一起前往南京,所以还是很有可能的。
  萧潇蹲在墓碑前,把纸钱点燃。傅寒声站在一旁,是一个涵养极好的人,一路上并不追问墓碑主人是谁,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伴和等待。
  出租车在山坡下等着,回市区的途中,车载广播正在播报除夕跨年晚会外露节目单,猜测将会出现哪些明星……
  车里,他始终都握着她的手,偶尔会问她是否饿了?
  2007年的时候,萧潇天地一片灰暗,她那时候不曾知道,在她至亲去世后,还会有一个男人,如此关心她的衣食住行。
  暮雨去世后,每次回南京,她都会觉得很冷,很空。但此刻,她的心是安静的,他就在她身旁,仿佛能承载她所有的喜悲。
  萧潇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
  在南京吃得午饭,点了几道菜,一上午跑了太多地方,两人都饿坏了。吃罢饭,他把餐巾递给她,前去柜台结账:“你呀,如果每次都能吃这么多,我也不至于发愁了。”
  萧潇回头扫了一眼饭桌,好几个盘子都快见底了,今天确实是吃多了。若是每天都这么吃的话,不成,会吃成胖猪的。
  机票是之前就订好的,时间还很宽裕,两人并不急着前去机场,傅寒声提议坐公交车去萧潇大学里转一转。
  “在c市,还没坐够公交车吗?”萧潇投了硬币,和他一前一后上了车。
  这是玩笑话。他在c市,曾陪她数次坐过公交车,他在本市名声很响,如今在南京倒是很难有这么自在的时刻。
  找座位坐下,他摸了摸她的头,黑色的眸瞳里带着温润的光:“不一样,这里是南京。”
  南京公交车,不再是一前一后的车座距离,她不再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在2008年终于如愿以偿坐在了她的身边,同她一起看南京的风景。
  庆幸,庆幸他在2007年把她带到了身边。否则,有些遗憾,将会刻在心里一辈子。
  公交车、南京街道、大学校园,俊雅不凡的男人和美丽安静的女人,慢步行走时,纵使有人不识他们是谁,但在来来往往的行人眼里,他们无疑是一道最独特的风景线。
  学校放假,校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萧潇一边和傅寒声讲解着校园景致,一边和他沿着学校散着步。他背着手,耐心的聆听着,嘴角笑意自始至终都未曾消散。
  走到教学楼前,萧潇伸手拽住了傅寒声的手臂,指着一处台阶道:“我曾在那里摔倒过,当时正下课,脚下一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摔倒在地。”
  傅寒声扫了一眼台阶,还挺高,短暂沉默后,他问:“受伤了吗?”
  他回忆萧潇身上是否还有其它伤疤处。萧潇身体曲线,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除了右臂伤疤,身上倒也没有其它的疤痕,看来当时摔得并不严重。
  “没有受伤。”她说着,低头笑了笑:“就是摔得有点疼。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一跤,挺不好意思的。”
  是女孩子的心理。爱面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傅寒声嘴角有笑意,但心里却是“唉”了一声,萧潇平时走路不看脚下,平衡力也不好,不是一般的多灾多难。
  下午乘坐飞机回c市,傅寒声带萧潇在书店里一人买了一本书。结账的时候,傅寒声扫了一眼萧潇手里的书籍,是一本投资金融类的书籍。
  专业书籍,只要萧潇不觉枯燥就好。
  上了飞机,傅寒声没想到,萧潇也没想到,竟在飞机上意外邂逅了方之涵。
  方之涵见到两人,先是意外,再后却是忍不住笑了,她说这是缘分。
  确实是有缘。
  方之涵说她回南京是为了祭祖……起飞在即,不宜长时间交谈,傅寒声带着萧潇寻座。靠窗位置,南京那日阳光灰蒙蒙的,但抵达机场后,太阳却出来了,穿过舷窗洒落在书本上,就连纸张也变得温软起来。
  傅寒声坐在她身旁翻看着书籍,他的手指很好看,阳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左手无名指婚戒简约,被阳光照得明晃晃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这么想着,空姐走了过来,递了一张纸条给傅寒声:“傅先生,有位方女士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您。”
  方女士?方之涵。
  方之涵在纸条上写着:“傅董,可以和您换一下位置吗?邻座男人借机搭讪,不堪其扰。”
  傅寒声回头看了一眼方之涵,方之涵坐在走廊旁,触及傅寒声的视线,无奈的耸了耸肩。傅寒声收回视线的同时,也合上了杂志,问萧潇:“和方董坐在一起,没问题吗?”
  那纸条萧潇也看到了,她点点头。
  傅寒声紧了紧她的手,松开时,起身离座。片刻后,方之涵坐在了萧潇的身边,抱歉微笑:“我这么不识眼力劲,分开你和傅董,潇潇可别怪我。”
  “不会。”萧潇合上了书,方之涵在她身旁坐着,毕竟是长辈,萧潇不宜因为看书,冷落了她。
  飞机起飞,航程不算太远,预计黄昏就能抵达c市。方之涵同萧潇闲聊,萧潇这才知道,方之涵是回南京拜祭亡父和亡母。
  说起过年,方之涵略显落寞,苦涩一笑:“我在南京早已没有亲人。原本还有一位继母,但多年不联系,再回国却得知继母早已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这些年来,春节于我来说,一直是一个人,所以这节怎么过,都是一样的。”
  兴是“继母”这个词太敏感,又加上前不久,萧潇刚从刘院长那里“温习”完莫老太太的“继母”身份,所以多看了方之涵一眼。那一眼,并没有太多的意味,只是下意识罢了。
  方之涵跟萧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萧潇应声的同时,透过座椅回头去看傅寒声,他正在看书,恰逢抬眸,目光就那么直直的对上了萧潇。
  2月6日,飞机航班由南京飞往c市。机舱里,傅寒声和萧潇四目相对,恰到好处的五官轮廓异常柔和,嘴角带着暖暖笑意。
  萧潇也在笑,笑意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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