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安能辨我是雄雌
徐子清一开始对米拉的情感主要充满歉意，毕竟他一通举报害得米拉米雪鸽了比赛，而他们高中则在那个小比赛里被迫夺冠拿了奖金。
而米拉和徐子清接触的主要原因，是想想看看这人是不是个傻子。
米拉和米雪一开始还未这是徐子清用的盘外招，然而接触下来，他们才发现他们把徐子清想得太聪明了，这货举报米拉还真是因为他把米拉当成仙人跳团伙了。后来米拉和米雪发现和徐子清相处时十分轻松，所以也就经常联系了。
他们的地位差不多，都是各自代表队的建队核心，也是选拔日前十顺位的种子选手，也免去了互相阿谀奉承的琐事，而且徐子清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真实——他心里想着什么，经常当面就说出来了。
米拉和米雪由于体质的缘故，高三还是初中生的模样，加上明星选手的身份，他们身后存在着一支强大的萝莉控粉丝团，并且相比于别的群体，米拉米雪的粉丝团还属于保护欲旺盛的那一类。
米拉和米雪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比赛里会被他们吊着锤的弱鸡，居然会产生他们能保护自己的错觉。
每当他们被粉丝团骚扰得不厌其烦的时候，徐子清跨区警察的身份就起了作用。
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是让警察出面制止非法聚会这种事还是能做到的。
“等于说，你们高中开始就混穿衣服了？”王沈啧啧称奇。
把米拉误认成女孩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王沈觉得吧，如果当时是自己在厕所里看见米拉，头上飘出来的问号恐怕未必会比徐子清少。
不过他倒是不会报警。
“是啊。”米拉说道：“这是只有我们能使用出来的战术呐。”
“战术？”
“米雪不太擅长战斗，也不太喜欢直接和对面交火。”米拉解释道。
这点王沈在比赛里就看出来了，米雪的打法感觉就像个傀儡师，假如有一艘航空母舰，她就能像浅浅一样把所有数据作为自己的武器，而当他们抵达中央控制室的时候，米雪倒是没有再做出多么激烈的反抗。
“但是呢，作为队伍的情报分析师，妹妹一直是对手首要的目标。”高中比赛打到后面，几支强队彼此已经知根知底，谁都知道米雪只要存活着，他们整支队伍的战斗力就会上一个台阶，优先击杀米雪是对阵他们时的通用战术。
当然，这也是米拉米雪喜欢徐子清而讨厌古翔的重要原因之一。
集训的那段时间，米拉米雪本来就看不惯古翔，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整整对方。
“古翔潜入切后玩得好，高中联赛的时候北高一直克制米拉米雪的高中。”说到这里，周珂进行了一番解释。
古翔没朋友的原因除了他自己性格使然之外，比赛里的打法也很不招人待见。
同等级的队伍交手，这货几乎从来不打正面，但是你一不留神，后方的狙击手、情报分析师就被他切完了。
“是的！”王沈深有体会：“我们和北高打的时候，我连他人都没见到。”
当时他和季胖子团灭了对方五人，本以为这又是一场大胜，结果自己的后排连带护送对象也被古翔一个人全灭了。
“你想想啊，你比赛被别人阴输了，心情正不好呢，然后古翔顶着张嘲讽脸跑过来说你们太菜了是什么感觉。”李雅也难得发起了牢骚。
“古翔有这么难搞吗……”齐石对古翔倒是没什么太大意见。或者说他对于比赛的胜负心本身就不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赚钱，而高中时，打比赛是来钱的重要手段之一。至于比赛里被谁阴了，赛后被谁嘲讽了，根本就没必要放在心上吧。
周珂白了齐石一眼。
果然比起嘲讽脸的古翔，还是说话阴阳怪气的齐石更招人嫌吧。
“所以嘛，我平时就和米雪穿一样的制服，并且互相模仿对方的说话方式和行为，对手切人的时候会有一半概率弄错哦。”米拉将话题引了回来，他们比赛里正好能利用对手急于切后的心理打一个反埋伏。
“所以你们喜欢的徐子清的原因是……”
王沈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看向徐子清的眼神带了些怜悯。
认错的概率对半分。
古翔是每次都能猜对的那个。
徐子清则是每次猜错被打反埋伏的倒霉鬼。
“仔细想想你沦落到第七顺位是有原因的吧。”周珂说道。
常规作战徐子清并不虚排在他前面的那几个，甚至因为徐子清高中也属于全能型选手的模板，还有额外的加分。唯一制约他发展的，是他打比赛脑子不够用。
“等一下，你不是侦探吗？你侦探的嗅觉呢？”
“侦探的嗅觉是要基于证据之上的啊！”徐子清充满不服，他指着米拉和米雪：“没有提示的情况下，你能分清楚他们谁是谁么？”
“好像是有点难。”王沈摸了摸下巴，又仔细看了看米拉和米雪，算是认同了徐子清的看法。
米拉和米雪不但长得一模一样，而且米拉没变声，又加上刻意模仿的缘故，他们两人的声线也完全相同。
“是吧？这不是脑子不够用，只是我比较倒霉罢了。”徐子清说道。
“那古翔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这谁知道啊，也可能是他运气好罢了。”
“连着十几场比赛都运气好？”周珂对徐子清的说法表示质疑，十几场里面还不包含她不知道的小比赛，单从大数据来看，北高打米拉米雪的学校胜率奇高，而且古翔总是能稳定地切到米雪。
分辨米拉和米雪的身份就像抛硬币。
连续十几次抛到正面的概率怎么想都感觉有猫腻。
“这不还有个连续十几次抛反面的兄弟么？”王沈指了指垂头丧气的徐子清。
“他认错是有原因的。”米雪偷笑。
反正现在高中毕业了，揭秘也没什么问题。
徐子清虽然看起来有点蠢，但实际上他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相当强。遗憾的是他有着侦探固有的惯性思维——太过重视线索，所以每当米雪和米拉在比赛里给出一些假象，徐子清就会上当。
这招对付徐子清屡试不爽。
“不，我觉得精明的人再怎么也不会连着十几次被同一招击败。”周珂说道：“但是这货总是上当的原因算是找到了，那么古翔到底为什么能一直猜对呢？”
“有疑问的话……”
几人停在了一家小馆门口，这家店里赛场挺远的，里面的食客并不多。王沈隔着玻璃，指了指店里最角落的一桌：“你直接去问问他本人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