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犹豫

  “此事晚辈做不到。”
  鬼市中依然保持着那份让人压抑的肃静，不过那岸边一个个的摊位前似乎都有人在和摊位的主人交流着，如果这里不是鬼魂的世界，恐怕会是一场非凡的庙会。
  “只是让你去杀一群没有修为的凡人，为什么做不到。”那鬼魂听到小雷的拒绝，把那份未消的怒意转向小雷。
  “一是我与他们无冤无仇，我下不去杀手，更何况要我杀一国的人。二是就算我想把他们灭掉，可我终究只是气阶修为，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很难将一国之人尽数灭杀。”小雷到不怕这鬼魂的愤怒，因为他知道那份愤怒并不是自己引起的。
  “无冤无仇？我族与他们又有什么冤什么仇，不仅无冤无仇还曾救他们于水火，那他们为什么要出卖我们，让我族覆灭，哪怕一丝血脉都没留在那世间。对，是利益，是眼前的利益。他们为了眼前的那些蝇头小利便可以背信弃义，那么如今他们也可以成为别人利益的牺牲品。”小雷的话很直接，也很客观，和那鬼魂的一厢情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那鬼魂复仇的疯狂似乎又被一些往事点燃。
  “那又有什么蝇头小利可以和一国人的命相比呢。”小雷不动声色的问道。
  “他们的贱命本就不值一提，不过我能看到你心中有一份变强的执念，而且这执念十分强大。这份想要变强的执念和你的这份心智，到是配的上我族礼遇几分，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达成契约，只要你将猢国一国性命尽数诛尽，我便以魂祭出我族始宗主的亡灵。虽然始宗主的亡灵在世间流梭万年只残存几缕，可只要得到始宗主的点化加持，云方界中可与你匹敌的绝不会超过三人。”这鬼魂居然要献祭自己，恐怕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筹码，不过怀着仇恨忍气吞声和与愁人同归于尽相比，显然后者才是她所期望。
  “要是真有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早把你家宗主祭出来，而且你族的宝藏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当时不自己用。”小雷听着那鬼魂发狂的声音，冷冷的问了一句。
  “哼哼哼！哈哈哈哈！要是我族始宗主没被正阳那个老贱狗暗算，我族又怎会轮到被你一个气阶弟子来质疑。既然我现在尚有求于你，就不妨告诉你，陌千道就是我族始宗主。只是没想到那老贱狗突然发难，设计将我族有灵根的族人全部杀害，我族残余只得带着封印故地的钥匙隐姓埋名东躲西藏。虽然灵根被断，可在灵气充盈的地方慢慢繁养，可以重新蕴养出灵根，族中的规矩是谁最先重新修炼到丹境，谁就可以去取用故地的宝藏，为复兴本族和为本族复仇。哈哈哈哈，可是谁又能想到，丹境易入人心难防。”鬼魂的声音一会高昂一会低沉，在小雷的脑中萦绕着。
  “千千道君陌千道，不是上次七界大战云方界的英雄么，在最后一役中以自身做饵死战魔界，正因为他争取到了战机，所以清界才可以将魔界杀退获得大战的胜利，但千千道君也牺牲在了战场上。”虽然清羽阁的藏书阁中对于七界大战的记载并不十分详细，可是小雷还是多次看到过陌千道的名字，而且无一不将他评论为云方界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可没想到现在又听到了不一样的故事。
  “哼，呸！那老贱狗把人杀了，还编了一个好故事，大英雄，真想哪天把他杀了，也给他编一个。该说的我都与你说了，你手里那块也不是什么石头，而是始宗主的舍利，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将其化作石头的样子。如果没有始宗主的舍利，我也祭不出来始宗主的亡灵，既然你遇见它，又遇到我，说明这就是天意，当然选择的权力在于你，这毕竟是那世间的事，你才是那世间的人，我不过是那世间的枯骨罢了。”鬼魂说着说着又平静了下来。
  “天意么，天意让我去杀无辜的人，天意让我来继承陌氏的遗产与仇恨。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我不会拒绝，我也不会答应你。”当鬼魂平静下来之后，小雷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可以动了，既然这鬼魂给了小雷平等对话的尊重，小雷反而愿意主动和她交流。
  “你走吧，做与不做都是你的事情，你若做，我便会履行承诺，你若不做，便将我族故地永远掩藏。”
  “可以。”
  鬼魂的声音已经撤出了小雷脑中，那个鬼魂的摊位也和其他达成交易的摊位一样幽幽的离开了岸边，没入水的尽头。小雷还是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拿着手中的石头，他不知道这块石头对其他人意味着什么，可是对于自己而且及充满负担又诱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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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傻站着干嘛呢。”就在小雷还站在那里发呆的时候，六姑娘从后面附耳轻声说道。
  “我。。。”小雷已经，猛的一转身，两人四目相对，似环抱着对方，小雷一惊，急忙后撤了一步。
  “我已经交易好了，这是这个世界才有的鬼稻酒，据说问道奇特，而且喝完之后身上会带有一丝这个世界的气息，要不要试一试。”六姑娘也是脸一红，然后拎起手中的两坛酒笑着朝小雷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