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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这种话再也不要说了,溪儿,我这一生的妻子只有你,只能是你,你明白吗?这种话,你是伤我的心,还是伤你自己?”展锋眼中的深情像张网,密密实实得笼着她,让她挣扎不开,可每一次碰到那张网,带来的,都是销魂噬心的灼痛。
如此情深,她承受不起。
“可是……可是我终究……”
“总会有办法的,溪儿,我不会放弃,你也不要灰心,好不好?”
“那便等有了办法,再来说这话吧。”江浣溪叹息一声,揉身而上,把自己按在他的怀中寻着他的唇。
这般深情,他能回报的只有她的满腔爱欲,幸好,他也喜欢。
第四十四章 山林崩 lt;
桃花依旧笑春风(1V1H)(紫月玉宫)|臉紅心跳
第四十四章 山林崩
爱恨纠缠,她无法推拒,他不愿放手,便只能如此僵持纠缠。
她行医乡里,他跟着,她入城置药,他也跟着。若她有闲暇,他也会教她一些轻功招法,让她练一练防身内力。她年岁已大,根骨又只是普通,他也没指望她能有多高的武艺,不过是希望一来强身健体,而来她行医采药,也方便些许。不过到底是名师指点,虽然修炼的时日尚短气力也弱,但底层的江湖人士却也能挑掉一两个,加上制点毒物,在不牵扯进江湖事的时候也能勉勉强强防个身。
有时他也会离开些时日,回来却必能寻着她。偶尔带着伤员让她帮忙诊治,有时朋友来寻他说事,他也从来不避开她。
有时,避开了人烟,他们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共赴巫山云雨,在无外人时也仿佛一对寻常夫妻,他会给她描绘美好的未来,让她红着脸笑,在心里悄悄希冀愿望实现的一天。他最喜欢看她这个时候的笑,他说,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就会装满了星星。
只是在人前,他就只能“求而不得”。
时日一久,满江湖都知道东阳少侠倾慕上了行医乡野悬壶济世的水菩萨,欲娶之为妻却为人所拒,就连她拒绝的理由都由路游之透露遍布江湖。在他们的刻意引导下她并未有什么坏名声,唯有一手药到病除的精绝医术逐渐为人所知,在江湖上也是薄有名气的神医,托了这个福,她还得以换了个好听些的外号,人称慈医仙。
只是曾经思慕展锋的众多侠女纷纷情断神伤,却是展锋狠心挥剑斩情丝,都一一让她们断了干净,让江湖上少了很多香艳传闻旖旎猜想。
这般纠缠总能让人忘了时日,转眼便过了年许时光,再次时值春夏。
都说春雨贵于油,江淮的雨水却多了起来。当地的老人觉着这暴雨连绵恐生祸端,偏偏官府尸位素餐,展锋却看不得这般灾祸可能让尸横遍野,召集人手入山劝说山民小心避灾。
可谁知,天不从人愿,展锋入山未久便闻山洪爆发,山石连绵坠落,黄泥滚滚而下,却是山林崩塌,泥石流掩埋平地!
“展锋被泥石流封在了山里,生死不明!”已经是路夫人的宁宁儿喘着气闯进她的医馆,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那一瞬间,江浣溪觉得脑子也被那一场山洪冲垮了似的,混混沌沌一片空白,往日的冷静自持思虑忧愁谋定后动尽数消失不见,带上伤药抢过马匹奔出村庄,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化成雨幕中的渺影。
她想,他答应过她要回来的,他们还要查清她的家仇,他还要帮她报仇呢!他还说,等她报了父母之仇的那一天,他就想办法让她恢复原来的名姓,恢复原来的身份,他要给她十里红妆,他要补她洞房花烛,让她堂堂正正以时惜惜的身份嫁给他,他们还要生儿育女,携手白头。最后,变成老公公老婆婆的时候,在儿孙绕膝的时候,合葬长眠。
他答应过她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他从来不会骗她的,他答应过她要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只是,只是现在被山洪被泥石流绊住了脚,暂时回不来吧,他只是在哪里等着她,等着她而已。没关系,没关系的,每次都是他来找她,这一次换她去找他,也一样。
若他先走一步,也没关系,不过就是曾经的许诺跳过了中间的过程,哪怕没有儿孙绕膝也可以比肩长眠,无需奢华陵寝,生同裘,死同穴,天为椁,地为棺,他们终究,还是可以完成这一世的许诺。
豆大的雨水打在身上的时候就和石子砸下来一样,生疼,眼前的视野都被流淌的大雨模糊了,只有阴沉沉的天,灰蒙蒙得重的能压在人心上,偶尔跳跃的闪电也只是增加锋锐的压迫感。雨披隔绝不了雨水的侵袭,体表像是包裹着一层流淌的水膜,冰凉得扎进人心里去。她弓着身护着怀里的伤药,耳边偶尔还能听到或近或远的雷鸣,不知是真的雷鸣还是泥石流的咆哮,胯下的马匹焦躁不安似乎随时准备逃跑,她只能用双手死死揪住缰绳才能勉强催促马匹前行。
展锋失踪的那座山出现的时候,支棱着狰狞的鬼影,仿佛只择人而噬的凶兽。身后的山崖再一次崩塌,黄泉般的泥水从身后涌过,马儿终于嘶鸣一声把她甩下马背,反蹄离去。
背脊重重得砸在湿滑的泥地上,破碎一样的疼痛。她却反手撑起身子检查伤药,幸好,幸好,有她做缓冲,伤药没事,没进水也没破碎。
揭开衣服把伤药藏进怀里,冰凉的瓷瓶贴在温热的肌肤上。她护着的,不是伤药,是他的命。
第四十五章 唤人归(三更!求珠珠求留言求支持!) lt;
桃花依旧笑春风(1V1H)(紫月玉宫)|臉紅心跳
棕黄的泥土从地下翻上来,混杂着岩石混杂着雨水让原本就崎岖的山路更加湿滑,就像鬼门关外想把人拖下地狱的鬼爪缠着她的脚腕。她时常入山采药,山里的路也是走熟了的,可是依旧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泥浆裹在身上,她也仿佛地里爬出来的恶鬼。
山里到处都是倾倒的被连根拔起的树木植物,就像一片尸横遍野的屠宰场。大雨把血腥味冲的干干净净,偶尔有被雨水刨的发白的动物尸首,头破血流肠穿肚烂,死状狰狞得看一眼就能让人做一个月的噩梦。有时踩开了泥水覆盖才能发现,那原来是破碎的尸块。
她害怕,惊悚,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找到他的信念,从一开始的咬牙别过眼到后来的熟视无睹,她是怜悯众生的慈医仙,可她此刻却狭隘到,只能怜悯那一个人。
当第一具人的尸首被泥石流翻出来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快崩溃了。面目全非的尸体根本无法看清容貌,依稀是高瘦的男人也仿佛越看越像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