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娶一个哑巴新娘,是想被所有人笑死吗?
千里之外的锦城,因是西南重城,历史悠久,除夕的热闹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帝都,甚至还有舞龙狮,花灯会等节目。
冷家的年夜饭是一早就定好的,锦城当地最贵的酒店-朝阳楼。因冷情回来,顺带还带了一个身份煊赫的未婚夫,冷家的年夜饭气氛很是尴尬。
冷情全程安安静静的,她本身就嗓子有问题不需要出声寒暄,看着继母跟妹妹一个劲地给司迦南下套,都被男人轻描淡写地化解。
男人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对方,连对着冷谦都是不冷不淡的模样,偶尔兴致好便跟冷谦聊上几句话,一针见血地提点几句,冷谦受益匪浅,两眼发光地看着司迦南。
“听说今晚还有舞龙狮的节目,我想带阿情去看看,冷先生,我先告辞了。”司迦南起身,微笑道,俊美无俦的面容完美无缺,看的冷若水眼睛都直了。
“我也想去看看舞龙狮,艾维斯先生,能带上我吗?我还能帮你介绍一下锦城的一些著名景点。”冷若水起身娇滴滴地说道,她今晚穿的乃是D家最新款的春装,重工定制,宛若华丽的公主,配上精致的妆容,很是美艳,自信能将素颜直发,话都不会说的冷情压死,只要这位艾维斯先生眼不瞎,都会选她,不会选冷情的,就跟锦城的公子哥一样。
娶一个哑巴新娘,这是想被所有人笑死吗?
冷情身子一僵,有些难堪,从小到大冷若水什么都跟她抢,她年少的时候还让着她,等到后来她发现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让给她的时候,她才惊觉,母亲教导她的那一套名媛的做派,对于继母和妹妹来说,不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什么都没有了,冷若水抢走了席俊霖,如今又想抢走司迦南吗?
她咬了咬没有什么血色的红唇,面无表情。
冷若水眨着大眼睛,一脸娇羞地等着司迦南的同意。
男人冷眼看了她一眼,勾起风流肆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小姐想跟我们一起吗?”
冷若水点了点头,攥紧自己的手包,打算站起来的时候,才听到男人恶劣的笑声:“不好意思,长得太丑,我怕影响看舞龙狮的兴趣。”
男人说完,牵着冷情,头也不回地离开。
冷若水脸上甜美的笑容一寸寸地龟裂,然后花容失色地砸了自己的包,哭道:“妈,我真的比那个哑巴丑吗?”
“不丑,你比她好看一百倍。”龚美珍连忙搂着女儿心肝宝贝地哄着,然后看向冷谦,恨恨地说道,“阿谦,你看冷情也太不像话了,有这样对自己妹妹的吗?”
冷谦一门心思都在司迦南的十个亿聘金上,摆手笑道:“舞龙狮有什么好看的,想看让席俊霖带若水去看就行了。”
冷谦打的如意算盘是,若水已经跟席家订婚,以后冷家席家是一家人,几乎可以垄断锦城的很多行业,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等大女儿冷情嫁到了意大利去,再帮他打开欧洲的市场,冷家将会走上前所未有的巅峰,是以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得罪司迦南。
司迦南拉着冷情出了朝阳楼,见小姑娘不走了,顿时回头挑眉问道:“怎么不走了?”
冷情到现在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里,司迦南当面拒绝冷若水,给她难堪,她内心不知为何隐隐开心起来。他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哑巴放弃冷家的二小姐吗?
司迦南见她发呆,顿时笑道:“不想去看舞龙狮?我也懒得去看,走,回家去,看你晚上都没吃什么,我们回去开小灶。”
男人说着就拉着她纤细的手腕上车,回冷宅。
冷情愣愣地看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侧颜,用便签纸写下一行话递给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司迦南一边开车一边瞥了一眼她的便签纸,风流的桃花眼眯起,笑道:“不是说了要以身相许,报恩吗?不对你好,对谁好,嗯?”
“我还有一个妹妹,等锦城的事情了结了,我带你去见我妹妹。”司迦南体内的毒素都清除的七七八八,记忆每天都在恢复,已经大致想起了迦叶的许多事情,不仅如此,还有清欢的事情,难怪他第一眼见到冷情会有种眼熟的感觉。
冷情跟清欢都属于那类看起来柔软,实则内心坚强的人。只是清欢的人生要更加的坎坷一些,他已经错过了一个小清欢,见到了冷情,不自觉地就想拉她一把,何况还有救命之恩在里面。
他是有恩必报的人,况且当年欧洲一行险些命丧黄泉,这仇还没报呢。等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他才能以司迦南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谢家面前,为当年的事情讨回一个公道。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冷情见他提到自己妹妹,飞快地在便签纸上写道。
“嗯,我妹妹叫迦叶,是个肆意张扬,又护短的人,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司迦南嘴角含笑地说道。
这是见亲朋好友的节奏?冷情莫名觉得脸颊有些烫,伸手按了按车窗,让冬夜冷风灌进来,清醒了几分,有些事情不去期待就不会失望。
回到冷宅,司迦南去厨房弄吃的,赵管家见大小姐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精致仿古的园子,和蔼地笑道:“大小姐,今天是除夕,要守岁吗?”
冷情点了点头,打着手势说道:“赵叔,这些年我是不是很没用?”
赵管家摇头笑道:“大小姐只是心地善良。”
冷情沉默了一下,母亲病逝之后,未婚夫便劈腿了,父亲厌恶她,继母想弄死她,妹妹夺走她的一切,她对这一切不是没有感觉,她只是万念俱灰,最在乎的一切都失去了,就算她黑化报复了所有人,失去的东西终究回不来了。
可如今她的内心重新有了温暖,她想守护这最后的一丝温情。
“赵叔,失去的东西我会一点点地要回来的。”她在便签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一行字,笔锋沉稳,似要穿透纸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