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亚瑟王之梦

  王，端坐于王座之上。
  尽管这个王座其实只是一张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普通座椅，但既然被王所坐着，那自然就是王之座。
  “……”王的眼睛闭合着，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又似乎在表明，王只是在闭目养神。
  即使真的尚在梦中，她也已经要醒来了。
  然后，果然，王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那双，青空一样的双瞳。
  “你做了什么梦吗，亚瑟？”见王醒了，那叛逆的骑士忍不住在一旁问道。
  “梦？”王斟酌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有趣的微笑。
  “啊，以梦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梦吧。”
  ……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卫宫宅。
  卫宫士郎被藤丸立香用青梅打得抱头鼠窜。
  虽然以魔术能力来说，这两个都是半吊子，甚至藤丸立香的魔术能力比卫宫士郎还差。
  不过……
  咕哒子毕竟要比英灵卫宫，或者卫宫巨侠强多了。
  藤丸立香虽然只是稍稍有一点点咕哒化，但也足以吊打区区卫宫士郎。
  于是，在逃跑途中，卫宫士郎逃到了他那命定的后仓库。
  在其他平行宇宙，卫宫士郎会在这里召出英灵亚瑟王的分身，剑阶的从者阿尔托莉雅·蓝，然后开启一段传奇。
  不过在这里，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的英灵本体已经降下人间，英灵王座上，已经没有一个亚瑟王可供卫宫士郎召唤了。
  除非他召出旧剑……
  哦，不好意思，本宇宙没有旧剑的设定。
  再说，卫宫士郎召唤旧剑什么的，都被写烂了。
  那么卫宫士郎这个存在的羁绊究竟召唤了什么呢？
  旧有的命运的羁绊，在卫宫士郎的痛叫声中，传达到了王的梦中。
  唔……好烦！王对这个羁绊发表了看法。
  作战时，休息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良好的休息，想要在战争中取胜是不可能的。疲兵必败，这是古往今来一切战争中的真理。
  唉……可怜的卫宫先生，本来可以召唤亚瑟王的羁绊却让王产生了厌烦。
  究其原因，或许是亚瑟王早早降临，已经在井然有序地做战争准备了，并非之前，在英灵王座上闲得发慌，正等着随便什么人都好的召唤。
  王在厌烦，所以不可能回应召唤。而且她已经被继女召唤了，自然不可能再去别人那。
  不过可怜的卫宫先生却也没有倒霉到家，王的厌烦化生了一个影子。
  在漆黑的魔力呼啸中，伴着乌云和狂风，顶着漆黑头盔的王之影显出了身形。
  然后，在卫宫士郎和藤丸立香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将萦绕着血色的光辉的长枪点向两人。
  就是你们这两个作死鬼，召唤了没有理性的暴风雨之王吗？
  某画外音如是说。
  ……
  “呼……”卫宫士郎瘫坐在地上。
  吓死宝宝了！
  他偷眼看了看正在消灭他所有存粮的暴风雨之王，也就是枪阶阿尔托莉雅·白的黑化版，忍不住惊奇。
  谁能想到，这种灭世boss级别的出场居然只是吓唬人的，对方根本没有准备弄死他们。
  而且，或许……
  从他们几个人一起坐在这里，和和平平地吃饭的情况看，刚刚那一枪，没准只是让我们不再打闹的手段。
  卫宫士郎想着，眼神不由飘到藤丸立香和玛修身上。
  然后，又不由飘回到那自称暴风雨之王的从者身上。
  突然发现，这里除了我，居然都是女孩子呢。
  卫宫士郎突然升起了个大胆的想法。
  女孩子什么的，果然还是绣花比较适合她们，打打杀杀什么的，还是留给我这个的男子汉来做吧！
  对的，她们只要留在我家里绣花就好了！
  卫宫士郎脑袋里转着能让隔壁宇宙，历经血与火才把权利从地母神手上篡夺的男性神明们破口大骂的话。
  他甚至还以这种想法为基础开了口：
  “那个，能教我武艺吗？”
  学会了武艺，增强了魔术，或许这个什么圣杯战争就不需要这些女孩子去战斗了吧？
  然后……
  “砰！”
  “嗖——”
  “哗啦啦……”
  卫宫士郎飞了出去！
  宝贝委屈！可怜的卫宫先生一脸悲伤。
  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暴力呢？
  能做到这种事的，当然只有暴风雨之王。
  不过别误会，暴风雨之王不是因为卫宫士郎的想法而揍他的。先不说暴风雨之王有没有读心能力，就说她那无理性的大脑，就不会做出这种因冒犯尊严而打人是事情。
  再说，尊严什么的，能吃吗？
  她打飞卫宫士郎，完全是因为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小心。”那位暴风雨之王说。
  “羸弱的御主，躲远点！”
  暴风雨之王神色极为严肃，甚至是冷酷地看着大门。
  “你，来做什么？”她对着大门问道。
  ……
  “出了什么事，玛修？”藤丸立香也被暴风雨之王吓了一跳。
  不过比起那边稀里糊涂的卫宫士郎，经历过不少战斗的藤丸立香却知道有大事临头，马上做好了战斗准备。
  “拜托你了，玛修。”藤丸立香对自己的从者道，同时，她准备好了令咒。
  一旦事情不好，立刻以令咒为动力帮玛修解放宝具。
  众人严阵以待。
  于是一切都安静下来。
  安静下来后，原来听不太清楚的声音就变得非常清楚了。
  “哗啦！哗啦！”细碎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
  这是铠甲的碰撞声！藤丸立香很清楚这个声音。在过去的战斗中，她没少听这种声音。英灵什么的大都是古代战士，穿铠甲的真是到处都是。
  暴风雨之王当然比藤丸立香更清楚这个。不过对门外人的身份，她其实已经了解了，所以也没太在意这一点点铠甲的摩擦碰撞声。
  “这是什么？”一个懵懵的声音传来。
  好吧，这里有一个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
  虽然卫宫士郎被卫宫切嗣训练了许久，知道很多武器的声音，可能是可以认出这种铠甲的摩擦碰撞声的；但可怜的卫宫先生刚刚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即使原本有的知识也因为大脑中的法兰西式大罢工而用不上了。
  所以他只有开口提问，就像个好好学生一样。
  我本来也是好好学生。卫宫士郎忍不住道。
  然而并没有人理睬他的辩解。
  没有人在乎。
  众人，都盯着大门，等待着，门外那个可怕的存在的降临。
  “咔嗒。”铠甲的摩擦声在大门处停止了。显然，外面的人已经站在了大门前，与里面的人只有一门板之隔。
  然后……
  “哗。”大门被打开了。门外的存在，将她的容貌展现在众人面前。
  “？！”卫宫士郎一惊。
  好漂亮的人！
  高洁的高岭之花，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卫宫士郎想。
  如果有可能，真想跟随在她身边啊！
  他有些沉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哪个世界，名为卫宫士郎的存在，都必然会追随阿尔托莉雅。
  不过在这里的阿尔托莉雅却不会回应卫宫士郎。
  “我来看看我的梦。”她对暴风雨之王微笑。
  “如果要看就亲自来。”暴风雨之王说。
  “不行的。如果我亲自来，梦就醒了。”阿尔托莉雅道。
  “哼，用梦来追寻梦，很有趣吗？！”暴风雨之王冷淡道。
  “而且，还是这个，我最不喜欢的小女孩！”她对阿尔托莉雅露出一个冰冷的神情。
  “如果是持剑的我来这里，我还会高兴一点。现在这个蓝色的，我只想捅死啊！少女时期的天真烂漫这种东西，真是碍眼！”说到最后，她声色俱厉。
  “这样的话，我们就用剑来说话吧。”对暴风雨之王的愤怒，阿尔托莉雅并不在意。
  那也是她自己。
  就好像她现在的这个分身以少女时期为主，代表过去一样，那个暴风雨之王，就是她的一种未来。
  那是化身暴风雨，以疾风骤雨版的冷酷统治卡美洛的，暴风雨之亚瑟王。
  虽然暴风雨之王出现的前提条件是在卡姆兰如命运中一样战败，让阿尔托莉雅有点小不爽，但战败也无所谓了，暴风雨之王这个幻影，做起事来给人的快感，足以抵消这个小不爽还大大超出。
  而且这还是黑化版的暴风雨之王。如果是白化版本，暴风雨之王根本是个甩手掌柜，爽点要弱很多。
  好吧，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剑阶出现的阿尔托莉雅·蓝，已经拔出了圣剑excalibur，指向了暴风雨之王。而暴风雨之王，也同样举起了枪，指向阿尔托莉雅的咽喉。
  大战，即将开始。
  “诶，等等……等一等啊！”然而有人并不希望这场大战出现。
  卫宫士郎。
  “请不要随便战斗啊！战斗，是维护正义的手段，不是随便就启用的！”他这样说。
  而且，女孩子不应该战斗。他心里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
  “……”
  “……”
  阿尔托莉雅和暴风雨之王同时淡淡看了卫宫士郎一眼。
  这个天真的孩子是你的御主？
  ……哼，现在的你和他一样天真！
  呵，我倒是不否认。不过还好，他不是我的御主，有些事情我还忍得住。
  那你想停手吗？
  怎么可能？！即使只有十四岁的心智，但我的记忆可是不打折扣的。亚瑟王，怎么可能在战斗前退缩？
  哼，那还说什么废话！
  她们两个默默问答了几句，然后，同时挥舞起了武器。
  “咔！锵！轰！”
  剧烈的风从枪剑之交处迸发出来，将卫宫宅的顶棚变成了天上的风筝！
  “啊——”卫宫士郎惨叫起来。
  噢，他并不是为了自己的顶棚心疼。
  他是陷入了人类最平凡的，对生命的担忧中。
  阿尔托莉雅和她的影子——暴风雨之王的战斗，连卫宫家的顶棚都掀飞了，自然也不差掀飞一个卫宫家的光杆家主。
  “玛修！”藤丸立香严肃的身影响起。
  虽然咕哒化了，但在战争开始后，她还是当年那个，人类最后的希望，迦勒底唯一的，后来也是世界最强的御主。
  “是，前辈！”玛修顶着狂风将卫宫士郎救了下来。
  “请躲起来吧，卫宫先生。这里，不是您这样的半外行能够参与的了。”玛修说。
  “怎么可能？！”卫宫士郎理所当然地叫了起来。
  我怎么可以输给女孩子！他想。
  不过明面上当然不能这么说。
  “我也是御主！”卫宫士郎道，“我要支持我的……额，她还没告诉我她的名字……”
  明明正要做出一个帅气的宣告，但因一件小事而哑火。还是一个非常搞笑的哑火。难道卫宫士郎发现了自己在这里当不上正剧的主角，准备转而当谐星了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卫宫士郎的声音传来。
  这并不是在回答他当不当谐星的问题。先不说卫宫士郎看不穿第四面墙，就是能，他也不会回答这种问题。
  他是在回答，玛修让他走人的话。
  就在刚刚，一个旁白那简短的时间里，玛修又劝了卫宫士郎一次，希望他不要留着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这当然没什么用。
  卫宫士郎用他唯一一个魔术，强化了一根绳索，将自己和一个消防栓捆在了一起。
  什么，家里哪来的能固定人的消防栓？
  唉，卫宫宅都上天了，外面的消防栓当然也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嘛。
  对卫宫士郎的回答，玛修表示不能让这位男性前辈胡闹。
  “卫宫先生，对不起了！”玛修说着，举起了巨盾。
  “请放心，只要一下就好。我已经非常熟练了，绝不会给您带来痛苦的。”
  这家伙怎么突然黑了？这一下，连暴风雨之王都好奇了，忍不住放慢了动手的频率。
  这家伙竟敢分心？！阿尔托莉雅瞥了瞥嘴。虽然设定，黑枪呆比蓝呆厉害，但在这里，她才是本体！
  区区黑枪呆，干脆变成经验回收了吧？！
  吃我一剑！
  “ex-calibur！”阿尔托莉雅直接光炮开路！
  如果被打中，黑枪呆就真只能成为经验了。
  毕竟，excalibur，可是星球锻造的，用来抵御外星侵略的圣剑。
  虽然在当年，差一点点就跟着联军一起跪了。但最后砍下那个恐怖的外星人的头颅的，也只有圣剑excalibur。
  面对那个巨神，一些可怜的英灵神灵的神器，比如某开着对女神们的超级嘲讽，背背五把刷子的男人的刷子，就根本不破防。
  然而暴风雨之王也不是吃素的。
  “rhongomyniad！”
  化身不详的血色圣枪，迎上了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