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王庭争宠
李嬷嬷眯眼眼睛,仔细瞧着燕妃。“娘娘真是好生会说话,今日这册封宴会可是大王特意给娘娘准备的,这么大排场,就连大王娶熙王妃时都不曾有过,娘娘可真有本事,令大王给您摆了这么大的排场,却摆着架子不去赴宴,啧啧啧,娘娘
可是仗着大王宠你,便如此嚣张?”
她将最后两个音提的好高,带着京剧的调式,听起来刺耳得很,像是一阵针一般直直插入心里。
燕妃看着李嬷嬷的脸色,大致猜出她的来意,心里一紧,脸上却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面色。
“听李嬷嬷这意思,是来请我赴宴了?不知李嬷嬷是替大王来的,还是替王妃姐姐来的?”
李嬷嬷眼睛一凝,冷下道,“奴婢的主子,可只有熙王妃一个。”
“瞧李嬷嬷这话说得,你的确是王妃姐姐身边的红人不假,却也终究不过是个奴婢,倒是威胁起我来了。你可知,我是大王亲封的燕妃!”
“奴婢清楚,奴婢清楚得很!”李嬷嬷咬牙顿齿道,似是跟燕妃有何深仇大怨一般。
燕妃心里一寒,冷眼到,“你方才说自己只有熙王妃一个主子,你可知这话给大王听去了会如何?本宫倒也很是好奇,大王会有何反应?不如本宫就随你一起去赴宴,将此话告诉大王,瞧瞧他的反应。”
李嬷嬷脸上的笑意骤然凝住,眉角尽是周围,这一皱眉,模样更是丑的不忍直视,她一步一步向燕妃逼近,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恨意十足,
“好是好,不过,怕是娘娘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燕妃眸光一闪,站定在那里,对上李嬷嬷的目光,冷静问,“李嬷嬷这话是何意思,本宫不懂。”
李嬷嬷冷笑几声,摆了摆手,后面那四个女官顿时拿着白绫向燕妃逼近。
李嬷嬷眯眼看着燕妃,道,“燕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老奴的用意,既然娘娘都看出来了,也不必老奴我多费口舌,娘娘是要自行了断,还是老奴动手?”
“你!”燕妃指着李嬷嬷,气道,“你这是以下犯上!今日宴会,你杀我,大王可能饶得了你?可能饶得了熙王妃!”
李嬷嬷冷声道,“此事熙王妃可是不知,是老奴自个的意思。娘娘,你要怪便怪自己长了张跟赫梅一样的脸!要怪就怪你把大王迷得神魂颠倒!熙王妃能忍得了,老奴我可是忍不了!”
燕妃冷笑一声,“说到底,还是我争了大王的宠,熙王妃嫉妒。”
李嬷嬷指着燕妃,“娘娘是个明白人,可有些时候实在糊涂,今夜若不是你和大王怄气将宫里的奴婢都驱散,也不会给老奴我这个机会,要怪,可全怪燕妃你自个了。”
微风吹动帘子,打在沈如诗脸上,沈如诗和楚燕俪对视一眼。原来如此,难怪方才进来时,燕妃屋子里面只有银谷一个下人,原来是燕妃将她们都驱退了。
两人脸色有些难看。现在情形不妙。
燕妃悔青了肠子,方才的确是意气用事,她未料到,宴会当日竟还会有人来要她的命!她拍了拍掌,苦笑道。
“李嬷嬷打的好主意哟,不知你从何处听说,我同大王怄气啊?”燕妃微微前倾着身子,脸色有一种无畏的色彩,逼地李嬷嬷向后退了一步,却还是少不了气势。
“娘娘好歹也是安辽国的公主,难道不知宫里面人多嘴杂这一句话?实话说来,娘娘身边也有老奴的眼线,既然娘娘是将死之人,老奴也不介意将此话告诉娘娘,也好让娘娘在阴间做个明白鬼。”
“周到!李嬷嬷想得可真是周到。”燕妃讽刺道。原来大王赏给她的那些奴婢中,果真有熙王妃的人,早知道熙王妃手伸得远,自己不招惹她,她却早对自己怀有异心。
自己将那些奴婢驱退,倒是没错。
银谷在旁边靠着墙根站着,眼珠子不停地滚动着,盯着那四名女官,见女官的目光都落在燕妃身上,贴着墙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门外走。
“站住!”李嬷嬷眼尖地看到她,一声喝下,四名女官便上前轻而易举将银谷抓住,朝着她心口就是猛地一脚,银谷吃痛地一叫,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趴在地上,肌肉有些扭曲。
燕妃神色变了变,“住手!”
李嬷嬷奸笑着,蹲下身子,掐着银谷的下巴,嘴角的笑容正要绽开,忽地伸出手举到半空,狠狠地落在银谷的脸上,红巴掌印像是烙刻一般,伴着李嬷嬷的奸笑声,银谷的嗓音喊的有些沙哑。
李嬷嬷狠狠道,“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去通风报信!看我不打断了你的狗腿!”
“慢着!”燕妃叫道,“这丫头压根就不是出去通风报信的,她胆子小的很,怕是独个逃走。”
银谷委屈地看着燕妃,燕妃睫毛轻颤,银谷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李嬷嬷瞅着燕妃,“娘娘,这奴婢从安辽国跟着您到这,这可是娘娘最信任的奴婢,怎么会背叛娘娘,娘娘莫要拿那些鬼话来糊弄奴婢,今日,这丫头片子也逃不了。正好娘娘黄泉路上也有个做伴的,不至
于孤单。”
燕妃看着李嬷嬷的眼里多了一丝恨意,“你们都是奴婢,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我们不过是各为其主,娘娘可怪不得老奴。若是不想看着这奴婢死在娘娘面前,娘娘也得配合老奴啊!”
李嬷嬷眼神一狠,将手里的白绫扔到燕妃面前。
燕妃身子一颤,蹲下捡起白绫,握着白绫的手指颤抖不已。
银谷瞪大了眼睛看着喊道,“娘娘不要啊!”方才已是被李嬷嬷打的嘴角出血,这一哭,泪水便混着血水一并流了下来,模样甚是凄惨。
李嬷嬷朝着银谷又是一个耳光,“你给我闭嘴!你的贱命不值几个钱,想死,这就杀了你!”“慢着!”燕妃满目不忍地看着银谷,捂着白绫的手越来越紧,向帘幕后面扫了一眼,声音哽咽道,“我应了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