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卓乐峰不可能揣测到余菲娜所有心思，他也并不清楚余菲娜背着自己说了什么，可他从余菲娜的眼神中读出这个诱饵的成功。
钟凯欣还没意识到自己立功了，她依旧一头雾水，一出来连忙问道自己表现如何？生怕刚才给卓乐峰添了乱。只是卓乐峰的笑容告诉她，这一切做的很好。
“你默不作声，刚好表现出对余菲娜的无视，以及对我的顺从。这些都是余菲娜不想看见的结果。呵，所以，相当完美。”
看着竖起来的大拇指，钟凯欣吐吐舌头：“可我当时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未免犯错，所以索性不说。没想到这样也行！哎，反正没出错就行。那我们现在还要去哪。”
“怎么招摇怎么来。一会我带你去逛街，然后看电影，再然后，嗯，我们去游乐场。”
“这就叫查案？”钟凯欣彻底傻了，“喂，我可要提醒你。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你还找不到凶手，那你可就麻烦了。”
“查案很多时候需要直觉。”卓乐峰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但很多时候，也需要点运气。我已经把陷阱挖好，如果凶手不往里面跳，那我也没办法。走吧，今天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前往别给我省钱哦。”
说着，卓乐峰还把手往钟凯欣的腰上一放。以他们两人的关系以及钟凯欣的作风，这动作自当没什么，只是卓乐峰以前可不这么随便，他这般动作让钟凯欣略有想法，心道这男人今天确实不正常。
和卓乐峰说的一样，今天他们确实看起来不像查案。整天吃吃喝喝玩闹在一起，卓乐峰还故意做出很多和钟凯欣亲密的举动。这一切有真有假，假的在于演给别人看，真的在于，其实卓乐峰也很享受现在的每分每秒。
在看到那群人中，自当有余菲娜。其实这些天，余菲娜就已经派人在暗暗盯着卓乐峰，更别说刚刚卓乐峰和钟凯欣刺激了她的神经，如今她安排人手监控卓乐峰的一举一动，得到的汇报确实那对“狗男女”在玩闹恩爱，一切都让余菲娜血压升高，彻底要炸了。
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人也注意到这两人的反常。只不过和余菲娜主要关注卓乐峰不同，江俊彦的视线锁定在钟凯欣身上，他从这两人的行动中读出了特别的意味。
“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卓乐峰到底想要凯欣做什么？”急不可耐的江俊彦索性把胡楚光叫了出来，他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卓乐峰现在自己一身麻烦，这时候还把凯欣拉下水。凯欣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关心钟凯欣，不过你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掌控之中？万一有意外呢。不行，我必须要知道整个计划。”
胡楚光明白江俊彦的关切，但是江俊彦现在最要做的就是淡定，不给卓乐峰添麻烦，也不要引起其他不必要的猜测。把手搭在江俊彦的肩膀上，胡楚光安抚道：“卓乐峰确实在用钟凯欣做饵，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不过按照我和卓乐峰的推测，凶手有弑杀虐待情结，他们不会第一时间杀死受害者。这意味着他们在掳走诱饵时，不会马上动手。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通过诱饵找到巢穴，继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得轻巧，可万一你们来不及呢。”
胡楚光长叹一口气：“卓乐峰已经跟钟凯欣说过计划，她同意了。同时，卓乐峰也告知了钟凯欣应对的办法。你比我更了解钟凯欣，你很清楚这个女孩的坚毅和勇气。想要她退出计划袖手旁观，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江俊彦比任何人都了解钟凯欣内心有股热血和所谓的侠义。更别说以她和卓乐峰的关系，她更不会“见死不救”。
冷静下来的江俊彦接受了目前的局面，他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改变，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证计划完美，不要出任何岔子。
“目前你们对凶手了解多少。”
“通过各路线索总结，我们初步怀疑这两个凶手在童年时期都遭受过虐待，甚至目睹过虐杀受害者的情形，这些经历让他们形成了不健康的人格，以及非常残忍极端的心理。他们应该从青少年时代就参与过各种犯罪，可是因为没有被发现，又或者没有接受应有的惩处，导致他们越陷越深，继而走上连环杀人虐杀的道路。从目前我收集的资料来看，周边各市至少有六起女性失踪案例都和他们有关，且很可能这六个失踪女性都已经死亡，甚至已经被分尸掩埋。”
江俊彦道：“卓乐峰已经看过那两人的样貌，那从受害者身边人入手，再加上你上述的推理分析，你是否已经锁定了大致的嫌疑人范围？”
胡楚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个犹豫也让江俊彦看出问题：“你还有疑问没有解决，所以，你还是不确定？”
“你说的没错。其实到目前为止，我和卓乐峰差不多理出了一个清晰的思路，可是依旧有几个问题没弄清楚。第一个问题自当是，凶手为何执着于身着受害者的衣物。从我以前接触的恋物癖案例来说，嫌疑人对受害者的物件衣物大多会保存的很好，不会轻易穿着在身上，更不会穿着去执行犯罪任务。可是这两个凶手，他们似乎都喜欢将受害者的衣服穿在身上。哪怕是内衣！第二个问题，幕后主使还需要这两人做什么，所以才让这两人暂时不要离开安京市。”
“这恐怕只有等抓到凶手才能解开谜题了。”
“算是吧！”胡楚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会正好有人打来电话。
江俊彦余光看见标识是曹，瞬间想到这恐怕是曹姚的电话。
果然，胡楚光一接通，江俊彦就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在和曹姚简单通话话，胡楚光立马叮嘱道：“我知道了，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让人起疑。”
挂了电话后，胡楚光又立马给周蜀山打去电话，他需要核实一些情况。
这顿操作就是五分钟，一直等胡楚光和周蜀山沟通完毕后，江俊彦这才能插上话：“所以，你的第三个卧底有情报贡献？”
“呵，曹姚果然是个聪明机灵的女孩。她偷听到余菲娜和人的电话中提及了卢卡斯还有图勒的名字。之前那个余医生听到两个凶手沟通时，其中一人的代号就是卢卡斯。”
“所以余菲娜也许是和关键人物在通话，而她提及了两个凶手的名字？”
胡楚光点点头：“我们在排除切茜娅和庄晋阳给余菲娜提供杀手人选之后，其实目标就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对安京市周边情况非常熟悉，同时能联络余菲娜和金三角。”
“你是说尉迟影？”
“是的！卓乐峰和我都猜到，这事背后肯定有尉迟影的安排。所以我一直在查尉迟影于安京市的踪影。刚刚曹姚偷听到余菲娜的对话后，我立刻让周蜀山查看我们事先布置的监控网络。根据我们之前圈定的几个疑似信号地点，我们发现余菲娜可能刚刚确实是在和尉迟影通话。所以，我们或许能知道尉迟影藏匿的大致范围。”
江俊彦嘴角一动，露出窃喜：“这样一来，岂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所以说，钟凯欣这个诱饵非常重要。她不仅能帮卓乐峰解套，说不定还能帮我们解开很多谜题。”
她确实重要，可她也确实很危险！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江俊彦的心就会一直提着。他现在能做的不多，除了稳住吉祥街派系之外，便是希望能帮胡楚光等人尽量多分析出犯罪者的动机和心理。
在回去的路上，江俊彦脑海中还在想着胡楚光刚才的线索分析。这两人的很多行为确实反常，但是反常必然存在原因。很多事情需要从源头找到答案。那他们两人的源头在哪？
“身着受害女性衣物！办公女职员！不第一时间杀死受害者，而要将他们带到巢穴虐杀，接着可能会分尸甚至……甚至什么？”江俊彦自己问道自己。
前面的一辆车蹭的经过，让有些分神的江俊彦惊了一下，他猛地打了方向盘，差点撞上路边的大树。
虚惊一场的他停好车子，坐在那里拍拍心口。开车得专心，不然亲人就两行泪啊。抬眼望去，江俊彦注意到旁边的一对年轻母子在争吵。刚刚江俊彦的车子开过来，也把那孩子吓了一跳。孩子手上的东西全部掉落在地，惹来母亲的责备。这事也不能全怪孩子，可似乎这位母亲又不敢或者不愿意和开车的江俊彦争执，便只能把火气全撒在儿子身上。
从那孩子的眼神中，江俊彦读出委屈和怯懦，即使是一闪而过的愤怒和不甘，也被母亲的大声咆哮瞬间淹没。好悲催的小孩！
看不下去的江俊彦终于下车：“嘿，我说这位美女。东西摔坏了重新买就是了，干嘛一直在教训孩子。”
从地上捡起那些物件，又看了看标签，大致的算了下价钱后，江俊彦直接将现金递了过去：“孩子是因为受到我的惊吓才把东西摔坏，这些算我赔偿给你们。”
那位少妇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把钱接了过去。这双手倒也白皙，而且这个少妇的身材也相当不错，特别是那双黑丝美腿穿着高跟鞋，让江俊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再抬头一看，江俊彦竟然注意到少妇的双目中透着媚态，那搔首弄姿间已经发现江俊彦对自己的窥探，所以，她竟然冲着江俊彦开始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