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以退为进
这顿饭可没那么好吃！当然，其实这里在座的诸位暂时也没真的把孙博一当回事，毕竟众人都是各方老大，且实际上孙博一之前在吉祥街派系中也仅仅在少壮派中算个人物，可这里其他人未必真的忌惮他。只是，这毕竟是对方的主场，且孙博一之前也是属于心狠手辣的人物，所以谁也不愿意没事给自己找个**烦。
饭菜上了桌，孙博一没开口，大家也没动筷子。刚才马江山的一席话让众人有种看热闹的架势，摆明今天孙博一想做大，可凭空出现一个卓乐峰，大家也想知道孙博一要如何处置。
现场二十一个人，在那一瞬间倒是显得格外安静。直到肖长旺实在憋不住，道了句：“我说各位，既然大家好不容易凑到一起，不如先走一个！”
这个提议一出，大家在赶忙举起杯子，先甭管三七二十一，大家各自喝上一杯再说。
一杯酒下肚，气氛才终于又热闹起来。有的人开始三三两两说话，有的人则在继续观望。孙博一看在眼里，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卓总是想领导吉祥街派系？”终于憋不住，孙博一还是开口了，且他这番口吻明显带着挑衅和威胁。
话都递到自己嘴边，卓乐峰当然不会退缩：“华总没有明说退隐，则意味着华总还是吉祥街派系的当家人。至于我们这些人谁出来暂时代替华总当个召集人，也得看诸位的意思。不过在我看来，既然华总之前指明有江俊彦管理派系，则我们至少也得把江俊彦的事情先处理一下。据我所知，江俊彦应该是遇袭了！目前生死未卜，且凶手还未确定，在这个时候就把吉祥街派系召集人的事情确定下来，我担心会给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
“卓总这话什么意思？”孙博一显出霸道的模样，“难不成你是说……”
“诶，我可没指向任何人！”卓乐峰当然不会让孙博一直接把话说明白，“我的观点和马总一致，当下最主要的是找到江俊彦。只有找到江俊彦，一切才会真相大白！至于诸位说不服江俊彦领导吉祥街派系，那也得等他现身，我们才能让他自愿放弃领导权，否则，我们没法向华总交代！”
“卓总说得有理！”马江山当然附和，“江俊彦不明不白就出了事，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做文章好让我们吉祥街派系内斗，所以当下之际，我们反而应该稳住，以不变应万变。”
“不变应万变！嗯，这话有些道理！”肖长旺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补刀的机会。
有了马江山和肖长旺表态，另有一些人也跟着帮腔。这些人的态度很容易被影响，所以卓乐峰和马江山一开始就找人沟通确实非常有必要。
孙博一呼吸急促，感觉到心口位置要炸了一般。这群人如今的态度让他非常不爽，他孙博一平日里做事都是先找人商量，再不行就用霸道手段解决。更别说现在是为了自己争利益，孙博一必然要更加霸道。
哐当一声，他用力的推了一下桌边，跟着就将餐具推到一边，更将湿巾重重的扔在桌子上。
全场人的目光都盯着这边，大家都知道孙博一要发火了。
“这房间真特码热，什么破空调！服务生呢，死哪去了？”
叫嚣的让人胆寒，一个服务生怯生生的走来还没说话，孙博一便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吼道：“什么破地方，这么让人不省心！”
那服务生显然知道孙博一是什么人，加上老板之前交代过，也不敢造次，便只能咽下怨气，道：“孙总消消气，我马上把空调弄好！”
“特码的，一点眼力劲都没！”
指桑骂槐，这话是说给现场所有人听。
马江山和卓乐峰对视一望，脸上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至于其他人，这会也正襟危坐，谁都知道场面上要变得难堪。
孙博一不是啥文化人，也不会什么隐忍退让，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他就索性把话撩开：“诸位，今天这顿饭，是我孙博一请客。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怎么也得给我孙博一一个面子。我孙博一被人称作烧饼哥，但老子可不是烧饼被人随便捏。这么多年，我替帮会做了多少事情，相信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华总不管是，吉总被警方控制，安总挂了，其他人也都不成气候，我倒要问问，如今在安京市吉祥街，除了我孙博一，还能有谁拍着胸脯敢说老子能镇得住场子！”
马江山显然不打算给他面子，直接说出三个字：“张文宝！”
“就凭那个白痴！”孙博一直接叫嚣，“张文宝哪点能跟我比！”
“就凭之前华总将吉祥街这个我们共同的老巢交给张文宝来打理！”
“交给他打理？曹！所以说张文宝只能管一条街！而且还是吉祥街派系罩着的那条街！试问谁都知道那里是吉祥街，还有谁敢去那里闹事！这恰恰证明张文宝是个废物，所以只能做这种事情。”
孙博一的叫喊终于引来迎合的声音，毕竟今天这场饭局他也有支持者，说到张文宝是废物时，有几个人在点头喊叫，显然流露出对张文宝的不屑。
说实话，没有人能相信张文宝能统领整个吉祥街派系，他不够格，也确实不能服众，可马江山现在除了卓乐峰和张文宝也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对抗孙博一。
“所以孙总是想自荐，而马总是想推荐张文宝和卓乐峰！”肖长旺摊摊手，“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如果不能给个结果，怕是大家都不乐意。不如这样，咱们都把话挑明吧。既然华总有退隐之意，江俊彦又暂时下落不明，咱们就确实得先找个人来统领大家。可我觉得，这个召集人只是暂时统领，一旦江俊彦回归，又或者华总给出其他指示，我们得重新定夺。”
刘金飞叫嚷道：“我同意老肖的意见！即使要选召集人，也仅仅是临时召集人。毕竟现在江俊彦生死未卜，华总又并未完全说明自己的意图。我们选一个临时召集人出来，也是在江俊彦生死不明之前稳定局面。等到我们确定江俊彦生死，在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决定如何进行下一把。”
肖长旺和刘金飞打算以退为进，可这风险有些大。因为万一最终选择孙博一为临时召集人，则孙博一很可能利用这个身份做文章。当然，只要孙博一同意今天只是挑选临时召集人，就意味着孙博一这个召集人身份随时可以被废除，特别是一旦江俊彦再次出现。
卓乐峰严峻的神色表明他并不赞同这样的局面，可马江山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孙博一肯定在附近有所准备，且一旦今天彻底闹僵，我担心这里的局面难看，吉祥街那边局面更加难看。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选择。”
卓乐峰知道自己的话在今天这种场合完全算不了啥，这里很多人都不会给卓乐峰面子。所以，他将制衡的希望寄托在马江山、肖长旺甚至刘金飞身上，就得信任他们三人在此刻做出的决定。
一阵喧嚣议论后，众人也都赞同有他们联名先推荐一个临时召集人。实际上，因为华天安、吉龙天和安北光都各自存在原因不能说出自己的看法，所以今天这场合这些人就足以决定吉祥街派系未来的前途，所谓联名推荐，实际上就是内定了临时召集人的人选。
一人举手道：“那我就推荐烧饼，烧饼刚才说的没错，现在在吉祥街，谁有他镇得住场子。”
“我也推荐烧饼。有他做事， 我们也能放心！”
“小孙一心为着吉祥街，倒确实是个好人选！”
拥护孙博一的人陆续表达自己的看法，现场似乎又进入了孙博一期待的角色。看着孙博一得意的神色，马江山依旧强硬回应：“我支持卓乐峰，他有勇有谋，更得华总赏识，有他暂时担任召集人，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此话一出，也有几人马上回应。且这些人都是之前马江山打过招呼，又或者倾向于肖长旺的人。
二十一个人，除去卓乐峰和孙博一，现场分裂成两派，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有人提议既然如此不如投票，众人先是沉默一番，直至肖长旺回应道：“我同意投票，那就卓乐峰和孙博一为两个人选，大家表决。同意卓乐峰的人举手！”
马江山听罢马上将手举了起来，陆续有人举手回应表示支持。可肖长旺在此刻并未举手同意，更是刘金飞也并未支持卓乐峰。这让现场被打算观望的人也一下子犹豫，竟然没有把手举起来。
卓乐峰看在眼里，表面上并未慌张，可心里已经在嘀咕这些人的用意。数来数去，也不过七个人举手支持卓乐峰。而等到表决支持孙博一时，肖长旺和刘金飞竟然一起举手，这样一来，倾向于两人态度的其他人也马上举手回应。已经不需要孙博一自己举手支持自己，就现场的十二票已经足以让他胜过卓乐峰。
先前暴躁的情绪瞬间缓和，孙博一毫不掩饰兴奋，又是一拍桌子，叫嚷道：“好，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那我就当这个召集人！”
话音刚落，刘金飞立马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