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帛书的开头提名为,“光化年,吾妻如唔”。
  果然是写给他妻子的,唐末年间,光化年是唐僖宗年号,历史系毕业的我,对于唐朝的历史还是较为熟悉,的确晚唐的时候,和她身上所表示时期是一个时间段,我还记得这鬼族的当年应该是在西夏年间,前后间有近一二百年的时间,这晚唐的女尸是怎样葬在这西夏鬼族的神殿中,玉片是否又与这件事情有关,爷爷为什么要多次寻找,此时的帛书里,应该会有我所无法想到的东西。
  光化年,唐朝的局面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黄巢起义,朝廷政变,让晚唐经济政权基本瓦解,昏晕的唐僖宗,无力回天,一命呜呼,而后平叛黄巢中出现一人,名为拓跋思恭,后占据夏州为夏国公,大夏国起始于此,也是后来西夏国的先身。
  而如此说来,这西夏鬼族和唐朝是有一定关系,至少在前后上勉强说得过去。
  我尽力在脑海中脑补当年的历史,但往往有时候,历史并不是你所看到那样,中间许多的环节,被埋没在了时间的尘土中,可能永远不会牵起波澜,不论在当时多大的影响,随着年代的更替,都将消失于无觅间,正如我所看到的这份帛书所记载。
  第24章 大夏国
  之中所记内容,在丝帛上,千百年来无人开启,我和二叔看后都觉得悚然,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秘密竟会在此记载,丝帛中的内容如下。
  “光化年,吾妻如唔”
  “然兄长裕发动宫变,李茂贞,韩建为援,封城监禁,父逼迫退位,宫廷上下系数死伤,自身难保,望妻珍重,于光化三年囚兄长裕府中,施与邪术,不堪苦难。”
  “遥相千里,吾不每日思念,痛苦缠身,肢体僵硬,不能控制,是知时日无多,头中神气,消散殆尽。”
  “如今体发变异,非人非兽,不人不鬼,常有异象,吾身体不受之吾,爬行于地,类虫为作,囚余数人,尽已如此。”
  “光化四年,夏公拓跋思恭,诛杀李裕,救囚笼数人,竟数非人身,杀之,将吾带回夏地,与妻重聚。”
  “夏公使秘术用之,吾身重归为人,身体乃异,与妻共度余生。”
  “百年之后,吾身无老相,存百年之久,夏公秘术诡异非凡,然周身之人皆归西去,孤独之至。”
  “置生书于鬼族神殿,记吾妻瑜婉,待相聚九天之上。”
  我看到如此,也已经是嘴巴都合不上了,这应该是份家书式的记录,最后的落款是置生,写给他的妻子瑜婉,当中的内容已非正常所言,我头脑间一时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件非常大的秘密被我们开启了。
  按照我的理解,置生这个人,当年应该是一位皇子,兄长李裕发动政变,把当时唐僖宗囚禁,同禁的还有其他皇子,置生被李裕用了邪术加身,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后来拓跋思恭救了他,用大夏国秘术把他变回了人,和他的妻子共度了余生,竟然发现自己没有衰老的迹象。这事情发生的确实诡异,我不知还是否能相信现代科学的解释,但丝帛所记录的内容并非空穴来风,我想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制造这样的一个谎言吧。
  二叔没有说话,他咬了要自己的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思虑,他苦思良久,我没有打扰他,所有的人就等着二叔看,我问道:“这东西,真的有写的这么邪性?”
  胖子不知道帛书的内容,着急的说:“什么邪性,这女尸有什么不对吗。”
  二叔沉思许久,说了一句话,“和老爷子有关系。”
  说完把帛书和玉片收了起来,二叔应该还不知道爷爷留下的东西,但和爷爷有关系这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笔记曾说过,爷爷在找东西,莫非是这非人非鬼的置生?我真是在想,我爷爷不会就是这置生吧,他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胖子听到二叔的话,一头雾水,说:“什么和老爷子有关系啊,你们说的能靠谱点吗,这女尸是不是首领他老婆,辽爷我可等着大卸八块呢啊。”
  帛书的内容并没有说置生这人,就是后来的鬼族首领,我们也无从证实,鬼族的首领不在此处去了哪里?这棺里的女尸是一名叫瑜婉的人,她应是置生的妻子,她是如何葬在这里,并没有说起,置生后来去了哪里也不知。
  我对胖子说:“她可能还真不是首领他老婆。”
  “那怎么办?再给他吊上去么?”胖子问。
  二叔说道:“绝对不能再吊上去,这女尸马上要羽化了。”
  “羽化?什么意思二爷,我这大老粗听不太懂,她要升仙了还是怎么?”胖子朝二叔问。
  “僵死而不腐,体生白毛,气绝而不散,中田阴沉,羽化者,凶也。”
  胖子回道:“意思是这玩意是个大凶的僵尸呗。”
  我急忙说:“现在还不是,不过,再吊起来的话,很快就是了,她的气已经足了。”
  “敢情还没成精呢啊”胖子得意的说,接着就去拨动那女尸。
  我又问道:“二叔,丝帛上的内容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
  二叔用手一指红花会的人,“你去问他们,他们知道的更多。”
  我看向红花会的一个人,我就像个皮球一般,被人踢来踢去,我靠,我可是张家小东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我走向红花会的那人,想要问他。
  红花会的这人,看我过来主动和我说道:“小东家,叫我大明就行,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能告诉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说。
  大明回:“我们老板想见见你,这趟回去后,你看可以吗?”
  我心说,这趟能回去了再说,我小东家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吗,虽说是如此,可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想见,这个红花会老板的,我将就的说:“回去的话再说。”
  那人笑了笑,便拉我过来坐下,胖子见状也凑过来,听故事是胖子最爱的一件事情,回去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准能讲成个传说。
  大明说:“我所知道也不多,就知道多少说多少吧。”
  听到这话,妈的,不是玩我呢,浪费了半天感情,你就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太多,成心唰我呢吧,“少废话,赶快他妈的说。”
  第25章 大夏国(二)
  大明说道:“大夏国,你听说过吗?”
  大夏国?开玩笑,我可是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好吧,我会没有听过这个?我并没有回答大明,他继续讲着。
  “当年西夏国是大夏国的后续,我得到消息中说,鬼族首领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李置生,他把鬼族搞的如此不堪后,自己拍须溜马走人,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但他的身上可能藏有一个大秘密,大夏国的秘术并不是起死回生的,而是有特殊的功效,这里面有我们想象不到的。”
  我问道:“你是说李置生身上有大夏国的秘术?他从非人非兽的生物变化而来,还有秘密?”
  大明点了点头,“我们此番前来,得到的信息中说,首领葬在毛乌族当年的神殿内,大夏国的秘术可能也在于此,现在看来,信息可能都是假的,李置生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们红花会多年来一直在调查他。”
  我嘴里反复念到,“李置生?”,大明又说道:“你知道当年李置生为什么会变得不人不鬼,成为一个怪物的?”
  我说:“丝帛书上写着,他是被他大哥李裕给下了邪术。”
  大明摇头说:“李裕当年谋求王位,大肆征兵买马,经费短缺,他就谋起了地下的买卖,确实他得到了不少钱,马匹也买下了,兵也征到了,但他发动政变的时候,下面的人挖上来一个东西,死了非常多的人,准确的来说,他们挖到的是一种诅咒。”
  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铁棺的面前听着这样离奇的故事,诡异的恐怖感不由而来,还真是他娘的别有滋味,我急忙说:“是什么样的诅咒?”
  “当时,人们在一片发黑的土地之下,挖出了一只青铜盒子,盒内有两处暗匣,盒上盖子内用篆文刻写着八个字,死生一念,择而复生,下面人把东西传到李裕手中,他随手开了一个,并无任何事情发生,以为是古人开得玩笑,正巧这时他在囚牢处,就随手把这青铜盒子扔到了这里。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李置生成了怪物,和他一同关押的人都变得非常恐怖,具体是什么样形态,我们也无从得知。李置生的描述是非人非兽,不人不鬼,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恐怖。直到夏国公拓跋思恭救了他,用大夏国的秘术使其恢复为人,但他却发现了自己无法衰老,这就是我们调查的目的。”
  我心里想到,是青铜盒的诅咒吗?为什么开启盒子的人没有受到诅咒的效果,反而是李置生等人,李置生究竟变成了什么?大夏国的拓跋思恭为什么要来救他,李置生后来又去了哪里?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深思熟虑必然是件好事,如果刨根问底的话,就显得有些过于转牛角尖了,但我的还是要把先后的事情过滤清楚,为了便于我去更好分析。
  我抬头问道:“你们的目的就是大夏国的秘术和李置生的秘密?”
  大明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说:“对,但这里并没有李置生,首领也不在此处,我们的消息有误,首领不一定就是李置生。”
  我却置声淡淡的说:“但她老婆的确是在此的。”
  大明过了一会,又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还记得你爷爷当年参加的宁夏考古队吗,他们为的就是那夏国秘术”
  这句话如雷贯耳,爷爷的笔记中,我记得好像确实曾多次提到置生这个名字,但我都不明白其用意,现在看来,爷爷的那次宁夏考古队活动一定有什么惊天的秘密,我感觉我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一般,笔记的记载内容,远比我想的要可怕。
  胖子听了半天,似懂非懂,说:“也就是说这女尸是李置生他老婆,而这个李置生到底是不是首领无法确定,因为首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这个理?”
  我心说,真是服了胖子了,听了这么半天就捣鼓出个这么简单道理?每天大鱼大肉的,全都长膘上了,真是一点没往脑里去啊,我无奈点头。
  这半天说话的功夫,其余人也都坐在原地休息,二叔也靠在石柱上休息,可能更多的还是思考,这是我们家人一贯的毛病,三盏灯几乎照亮半个神殿内,我还在想李置生,是怎么把他老婆放到这铁棺上的,为何要放置于此,正想着,就听见胖子的声音。
  胖子站在铁棺旁边,一动不动,头都没对我扭,大声说着:“张墓,你快问问你二叔,是不是动这女尸了。”
  我看二叔在那坐着,就回道:“没有啊,二叔在这休息呢,我说,你就别老想着把人家大卸八块,好歹也是女人,你这么做,到时候去了那边怎么好意思面对人家。”
  胖子有些发抖的喊着:“张墓,这次可能不太行了,那女尸不见了。”
  众人听到胖子的话,都围了上去,棺椁里的女尸确实不见了,我一下头皮发麻,我靠,这是玩的哪一出。
  二叔见此,立刻叫人注意周围,朝众人大叫:“小心那东西。”
  我从围上来的人中注意到了个细节,当时我记得队伍共有十一人,在过道里交代了一个,有十人进了神殿,现在明明白白的在眼前的是九个,不会错了,少了一人。
  我接过二叔的声音喊着:“少人了,是谁不见了?”
  我的人中,胖子、吴力、温良都在,红花会三人衣服明显,是二叔手下的人,我立马做出了判断,就听见二叔身边的一人说着:“是阿三,阿三不见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个格外紧张,女尸不翼而飞,现在又少了个人,神殿里有什么?
  二叔招呼人说:“信号弹,殿里有东西。”
  现如今,一个活人不见还说的过去,可一具死了一千年的尸体不见了,让人毛骨悚然,而且她是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下消失,地上还有三盏五十米范围的照明灯,情况的确有点可怕,我知道二叔说的东西是什么,是刚才在过道中的那怪物,众人在四处看着,是否还会有更加怪异的现象发生。
  第26章 睥睨兽
  此时剑拔弩张间,就见一发信号弹打在了空中,霎时间,神殿内的东西都被照亮,我们都靠在一起,谨防那东西袭击,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现在除了那过道里的怪物,还有一具下落不明的女尸。
  众人的眼睛都睁的雪亮,仔细看着神殿内的每一寸地方,一轮观察下来,没有半点影子,女尸更不见踪迹,神殿内异常的安静,脚下移动发出的“咯咯”声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响动,一发信号弹的持续时间很快就到了,光亮慢慢降了下来,黑暗一点点又再次回到了以前,只有剩下的三盏照明灯发出的亮光。
  恐怖、焦虑、未知,是对于自身心理的最好烘托,人如果没有情绪上,负面的这些东西存在,往往就是原始的心态,可世界观,价值观的思考和出现,让我们的情感得到了丰富,恐惧感就是这时产生的,那是一种未知与害怕的感觉,当中带着点好奇,这种刺激所带来的享受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于是乎,人类就开始了一条自己恐吓自己的道路,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我们也正因为如此,正在感受着这个二十一世纪世界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信号弹全部熄灭,二叔底下的那个伙计,着急慌张的喊道:“快,快,再打亮。”
  吴力把信号弹装好,“嗖”,一发信号弹又一次打了出去,神殿里再次被照亮,短短的几分钟照明时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那东西难道已经离开了?
  红花会的大明突然喊道:“别发了,那东西是会伪装的。”说着,几人都带上红外镜,红外镜只有他们红花会的几人才有装备,所以我们只能跟随着他们。
  三人的动作非常灵敏,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和我们这些业余的水平,简直不堪比较,大明在前方忽然喊道:“他在前面。”
  一阵火光冲天的扫射,那东西又消失了,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十分紧张,我看胖子的情况也是一样,张着嘴干咽唾沫。
  又是一梭扫射,听见那东西发出几声嘶叫,大明说:“打中了,它在顶上。”
  前方的石柱顶上,用聚光手电照去,果然看见了那只怪物,还是那恶心的模样,细长的尾巴,光滑反光的身体,那鱼头般的脑袋上,一只眼睛似乎被枪打烂,往外流红黄色的血水,看起来十分反胃。嘴巴上的鲜血证明着消失那人的踪迹。它的眼睛在头部的左右两侧,另一侧眼睛足足有拳头大小,我看到那竟是绿色的,是一个绿色的眼珠,浑浊而鼓满。而另一侧眼睛相比之下,已经被打烂了,绿色的眼珠被打烂,剩余的眼珠半搭在眼眶下来,往外翻着眼珠绿色的组织,它的身体上,不时变幻颜色,好像很生气。
  二叔惊呼一声:“是睥睨兽,一定要弄死它。”
  睥睨兽?我心中也是一惊,在古书中我曾看到过这种生物的记载,这是一种古生物,早在万年前就已经灭绝,它的身上皮有伪装的功能,所以在远古类人猿时期,人们基本捕杀殆尽。睥睨兽的最厉害之处,并不是在于伪装,而是它的记仇能力,就算过上几年,甚至是几千里的距离,它也找到你,去找你复仇的。
  这只睥睨兽已被我们打掉一只眼睛,不弄死的话,肯定会后患无穷,说不定它会跟你一辈子复仇的。
  我为了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骤声说:“睥睨兽是记仇的,不除掉它,我们谁都活不了。”
  话音还未落下,睥睨兽就从石柱顶上跳下,速度之快,从一个红花会的人中擦过,咬住那人一条腿,瞬间撕裂了下来,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把匕首插入进睥睨兽体内。血成喷溅状,从那人腿处往外流着,响彻神殿内的叫声,警示着我们剩下的人,谁都会可能成为下一个。
  大明上去立马帮那人止血,一条腿已经没了,这次的攻击让我看到了睥睨兽的厉害,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手电光一直追随睥睨兽的爬动路线。
  它最终停在了铁棺的上头,踩着棺材板,怒视我们,胖子离的铁棺最近,成为了首要的攻击目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和睥睨兽站在原地对峙。
  胖子突然开口说话,“张墓,我张辽可能要交代了,他娘的,老子还没活够呢,我老娘和我那铺子就交给你了,到时候别忘了给兄弟我多烧点纸钱。”
  我一听胖子这么说,感觉是要玩完了,我激胖子说道:“别他娘的废话,老子可不管你老娘,到时候把你铺子一卖,夜总会潇洒他几天几夜。”
  “我靠,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自己在上面爽,让我在地底下看着,你得给我烧几个下来。”胖子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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