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不破不立
“求求您！求求殿下救救我们把！我丈夫也发了高热！”
“殿下！殿下您是心善之人，您一定会救我们的对吗？”
门外传来一声又一声哀嚎。
凤兮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幕，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来。
“殿下！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您是我们凤族的小公主，我知道您不会放下我们不管的！”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哀嚎声，却一声比一声绝望。
凤兮微微闭起眸。
当她再次睁眼，脸上的慌乱与犹豫已经丝毫不见。
凤兮走到门前，正欲打开那些门，放那些百姓们进来。
凤决伸手拦住她，道：“妹妹，不可。”
凤兮乌黑的眸子，直直看向他，道：“凤决，你可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难道你要放任他们去死？”
“兮儿，此煞气爆发的极为诡异，不是你我一人之力可以对付的，况且，若是你自身感染了煞气，你要我、要父亲怎么办？”
凤兮咬了咬唇，“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知道我是在不自量力，可是……”
听着门外那些人的哭声。
那是李二娘的，前几天，李二娘还吆喝她去酒楼里喝酒。
另一道是王大爷的，他脚下穿的鞋靴，几乎都是出自王大爷之手。
还有那一道，是文初大哥的，在她无聊的时候，文初大哥经常作诗给她听，那些诗虽然又酸又老套，可每每总是叫她忍俊不禁。
还有那一道……那是张爷爷的……
那些人，都是她所熟悉之人，都是凤族的一份子。
现在他们有难，她又怎么忍心将他们拒之门外？
凤兮看向凤决，道：“让开，我要出去看看。”
而这一次，凤决却坚定的拦在凤兮身前，门外中了煞气的人实在太多，谁也不能保证凤兮不会受到伤害。
那些煞气感染性极强，只要有一丁点的伤口出现，便会从伤口处钻入体内。
他不能任由她任性下去。
以往，凤兮不管要什么，他都能纵然，哪怕是与夜澜见面。
可这一次，不行……
事关凤兮安慰，他相信若是殷皇，若是夜澜，也会是与他一样的选择。
“让开！”凤兮再次厉喝一声！显然是已经十分生气了。
“我不会让你出去。”凤兮笃定道。
凤兮被气笑了，她说：“凤决，自从很久以前，你就总是与我对着干，你是不是总看我不爽，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赞同！”
凤兮指着门口处，说道：“你听听！他们在哭！他们在求我！他们是我们凤族的子民！”
“我知道。”凤决脸色镇定，“但兮儿，你要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我知我不是救世主，即便不可能，我也要试一试。”凤兮倔强的抬着头，与他对视。
凤决同样寸步不让。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
门外那些哭泣声，越发的凄厉。
凤兮终于忍不住，对着凤决出了手，“好，很好，既然你不肯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的凤兮，还没有修炼到剑道十重，还不是凤决的对手。
不过她却丝毫不惧。
那是他们的子民，她不会放着不管！
“在你眼里，我便是冷血无情之人，对吗？”凤决擒住她双手，低下头与她对视。
凤兮挣扎了片刻，说道：“你既不无情，便不要阻拦我。”
“我也是凤族之人，我也认识门外那些人，他们中了煞气，我又何尝不心痛？但是兮儿，你要知道，在尚未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如果连我们也身中煞气，那整个凤族，便真的完了。”
“怕死你就直说！”凤兮咄咄逼人道。
凤决冷冷扯了扯嘴角。
凤族之人，又有几个怕死的？
“你不肯放我出去是吗？”凤兮仰起头，死死瞪着他。
凤决坚定的攥住她双手，分毫不避让。
“那好。”凤兮话落，脚尖猛地挑起地上的剑。
那剑，直逼凤兮头顶，在离凤兮头顶还有一寸时，停了下来，“放开我，凤决。”
只差一寸，只差一寸，那剑便要贯穿凤兮的头。
凤决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他说：“兮儿，你又何必坚持。”
凤决没想到，凤兮竟会用自残来逼迫他。
凤决痛苦的闭起双眼，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来，放，还是不放。
最终还是抵不过凤兮的决绝，若他不放，他相信，凤兮真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她不怕凤兮打他骂他恨他，只怕凤兮伤害自己。
凤决松手。
凤兮踉跄了两步，便朝后退去。
她望向一旁的殷皇，说道：“父亲，你要拦我吗？”
殷皇目光落在小女儿的身上，眸色深沉极了，他说：“你去吧。”
凤兮便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朝外走去。
门外传来凤兮娇俏的声音，“都别急，一个一个来，我都会帮你们看的。”
而屋内，凤决却诧异的看向殷皇，说道：“父亲，这样好吗？”
“她自小便性子倔强，越与她对着干，她反骨便越重，兮儿……也是时候该长大了，不是吗？总要让她知道，这世上有些事，不是光凭那一腔热血，便能做到的。”“或许这件事之后，她会难受，会悔恨，心里会受到创伤……”殷皇目光瞥向屋外那娇小的身影，继续道：“那也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我不能总护着她，她……也是时候该成长了，变得成熟稳重一点，才能挑
起凤族大担。”
凤决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殷皇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
凤族出现这种大事，殷皇与凤决又怎会不放在心上？
只是他们先前各种方法都已尝试过，即便短暂的压制住了高热，那煞气，也仍旧会爆发，并且下一次爆发的会更加猛烈。
“千年极夜煞……”殷皇喃喃道，“难道我凤族，注定要遭此大劫吗？”
屋外，凤兮正镇定的安抚着那些高热患者。“李大娘，你们不要急，先坐下，听我说，必须保持心平气和，不然会加快煞气入侵。”